張寒從學校大門口走出去的時候。
那群吊兒郎當的青年,立刻紛紛圍了上來。
幾個人前後左右的把張寒圍在中間。
搖頭晃腦,流里流氣。
有幾個更是挑釁的吸了一口煙,吐在了張寒的身上。
「你就是張寒吧?哥幾個有幾句話要跟你交代,走吧。」
說話的是一個個頭不高。
也就一米六幾,模樣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少年。
腰上別著一個鑰匙扣,鑰匙扣的另外一端,拴著一根鐵鏈。
那年月的年輕人。
因為古惑仔這部電影。
最是喜歡搞這一套。
這賊眉鼠眼的年輕人一邊說著。
一邊指向了後巷。
那是實驗中學後面的一處巷子。
說是巷子。
其實就是一條暗巷。
也就一米半左右的寬。
容不下一輛車通過。
巷子深處是一片八十年代的老舊樓群。
住著的也都是一些老年人了。
有些樓甚至連感應燈都沒有。
不用到晚上,傍晚的時候,就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窮街暗巷也沒什麼人。
是最適合打架的地方。
基本上,這裡見證了實驗中學,大大小小無數次的戰役。
「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說吧。」
張寒紋絲不動。
雙腳像是生根一樣。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任由那群人逐漸靠近,將張寒包圍。
卻是絲毫不動。
「又不是老子要跟你說,是我大哥要跟你說。」
張寒笑了笑:「你這小子,賊眉鼠眼的還有大哥呢?」
「嘿,你這逼,說話味兒挺沖的啊。」
說著,那個長相賊眉鼠眼的青年。
伸手便要揪住張寒的衣領。
順勢兩邊幾個跟班,也要把張寒架起來,連拉帶拽的去往學校後面的巷子。
只是張寒哪裡是能這麼順從他人的?
順手抄起手裡的書包。
直接衝著那一米六幾的哥們兒砸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
說來也是奇怪。
明明只是一個書包。
卻在觸及那矮小青年的瞬間,發出一聲令人瞠目結舌的悶響。
隨後那青年,悶哼一聲。
直接一頭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演起來了是吧?」一旁的同伴起初還不信。
但等走近了再看。
那矮小青年正躺在地上。
直接暈死了過去。
「我靠!」
一旁有人發出驚呼。
結果剛脫口而出,張寒又是一書包甩了過去。
剛罵出「我靠」二字的跟班。
在書包迎面砸中的瞬間。
兩顆門牙瞬間也一併飛了出去。
「這傢伙書包里裝東西了。」
有人立刻反映了過來。
想要撲過去。
結果張寒,甩手又把書包掄圓飛了出去。
第三個人直接被砸的嘴裡鼻子裡全是血。
放翻了三個人,其他人也不敢前進一步了。
都是來站台充人頭的。
最擅長的其實就是人多欺負人少。
但真要是遇見,有腦子,準備充足,且下手還黑的。
誰也不敢當這個出頭鳥了。
畢竟對方一個人,擒賊擒王。
誰冒頭誰倒霉。
「跟你們沒關係,滾!」
張寒此時此刻,雙眼裡面像是藏著火一樣。
一聲怒斥。
頃刻間,其他人作鳥獸散。
此時第一個被砸暈的小個子。
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卻看到,張寒已經拉開書包。
從裡面取出來了一瓶易拉罐裝的可樂。
可樂的邊緣都已經凹了起來。
一打開易拉寶,立刻就有可樂往外冒。
張寒蹲在地上,那冰可樂順著小個子頭便澆了過去。
「清醒點了嗎?」
張寒戲謔的問道。
小個子點了點頭。
但說實在的,頭還是暈的。
他努力讓雙眼聚焦。
這才看到,張寒的書包裡面。
一本書也沒有。
裝滿了易拉罐。
有可樂,有百事,有雪碧,芬達。
「兄弟,有話好好說,兄弟。」
張寒笑了笑:「我問你答。」
「你說。」
「巷子裡藏了幾個人?」
張寒笑呵呵的說著。
和剛才的狠厲,算是一點也不挨邊兒。
反而親和的讓人有些感到可怕。
誰能想到,一臉討喜笑容的大男生。
竟然是一個,如此心狠手黑的角色。
「還有五六個人在裡面。」
小個子青年聲音都在顫抖。
「昨天晚上的那四個也在?」
張寒接著問。
仍然是笑嘻嘻的。
「在,都在裡面。還有...」
小個子青年欲言又止。
「還有誰?」
「十一中的青蛙哥。」
「什麼青蛙蝌蚪的,不認識。」
張寒繼續笑呵呵的說著。
在街面上混跡的那些人。
都喜歡給自己立個難聽的外號。
也不知道腦袋是怎麼想的。
各種稀奇古怪的動植物也就算了。
有的甚至聽上去就是罵人的。
還樂此不疲的往自己身上加。
「行了,走吧。」
張寒鬆開那人。
然後把最後一口可樂喝完。
轉過頭再看。
卻看到周圍居然圍了不少的人。
都是實驗中學的學生。
也都親眼看到了,張寒是如何。
憑藉一個書包,生生的把這幾個混混給打的哭爹喊娘的。
其實張寒是知道的。
高中生,圖的是一時之勇。
所謂快意江湖,壓根就不存在。
只是單純的喜歡扎堆熱鬧罷了。
遇到個狠人。
書包裡面的書倒出來,換成沒開的易拉罐飲料。
三下五除二的烏合之眾,根本就難以招架。
只等著那小個子跑的沒了蹤影。
張寒把易拉罐全部從書包裡面倒出來。
清空了之後,便灑脫的朝著小巷走了過去。
...
「臥槽,陳哥,寒哥也太牛逼了吧?孤身走暗巷!」
「怪不得能當你大哥。」
「人家不找人幫忙是有資本的,一個人,直接打散了十幾個人。太彪悍了。」
陳澤此時此刻也看傻了眼。
他知道張寒是什麼性格。
桀驁不馴。
痞帥。
他本以為張寒是自己逞能。
結果沒想到,他孤身走出學校。
是早有準備的。
書包裡面塞了七八個沒打開的易拉罐。
那就跟流星錘沒什麼分別。
肯定是打不死人的。
但挨一下子,十有八九得暈兩天。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張寒打退了那十幾個人之後。
居然一個人,奔著學校後面的暗巷去了。
陳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寒哥要幹嘛?跟上去。」
說著,便帶著人尾隨了過去。
只是沒走幾步。
卻看到陳知瑾,低著頭,邁著碎步。
一臉擔憂,但卻跟著張寒的腳步,毫不猶疑的一頭扎進了巷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