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的假期以老張家的一場家宴結束。
不管別人開心不開心。
反正張寒一家挺開心的。
白得了一箱茅台。
在07年那會兒。
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橫財了。
老媽季春芳本想把那一箱茅台給賣了。
一直有點怕老婆的張文友。
這一次卻將這一箱茅台給力保了下來。
留作了自己私藏的酒。
說是要等到張寒結婚的時候再拿出來請客。
過了國慶節。
其實真正上學的時候就不多了。
滿打滿算也就三個月不到。
就要步入過年了。
而過完年,張寒他就要邁入高三下學期。
也就是說,要奔著高考最後的衝刺階段去了。
經過了國慶節的那一次考試之後
張寒的成績,可以說是在班裡面,突飛猛進。
分數增長之快,幾乎讓班主任李夢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甚至,年級教學組。
都覺得,張寒這不是開竅。
而是打通任督二脈了。
張寒的總成績。
從開學時候的五百多,變成了六百多。
在學期末的時候,甚至一度快要接近本科211的分數線。
眼看再努努力。
或許真的可以衝刺一下那幾個985。
在實驗中學,建校歷史中。
不是沒有,最後一年開竅的學生。
用一年的時間,衝擊到了一本,甚至是211大學。
但是,用最後一年的時間。
衝刺985名校的事情。
從實驗中學建校以來,還是聞所未聞。
甚至在臨近年關學期末的時候。
有的老師已經開始有些羨慕李夢了。
因為,如果教學職業生涯當中。
能遇到這樣一個逆襲的學生。
不光是職業生涯濃墨重彩的一筆。
在往後餘生裡面,都是自己可以吹一輩子的談資。
而在學生當中。
對於張寒的突飛猛進。
多半都是瞠目結舌。
學習其實是天賦與熱愛。
而張寒則是靠著前世的記憶,混著這一世的複習。
硬生生的拔高了自己的學習成績。
2007年的冬天。
是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中州。
臨近過年的最後幾周。
學校裡面的氣氛,已經變得有些古怪了。
學習壓力稍小一點的高一和高二的學生。
在高三學生的眼裡。
他們的生活簡直是天堂。
而更多的學生,則是對於未來的不確定,已經迷茫。
有目標的不知道自己能否考進理想的大學。
沒有目標的則不知道,高中畢業後,自己是去職專混上幾年。
還是湊合上個三本,度過自己渾渾噩噩的大學時光。
而陳澤便是這一類的人。
「寒哥,今年你要去哪裡過年啊?」
這一日回家的路上。
已經入夜的夜空之下。
似乎是要飄下雪花似的。
空氣異常的冷。
嘴裡哈出的白氣裡面,似乎都卷裹著即將到來的初雪。
「今年過年啊,沒想好。估計就在家湊合過了吧。」
張寒隨口說了一句。
其實他也沒有太多的想法。
如今的身份其實挺尷尬的。
只不過是一個高中生。
自己實在是沒什麼時間,也沒什麼機會去接觸到創業啊什麼的。
還是先把高考解決了再說吧。
「因為今年開學的時間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老家放炮啊。」
陳澤主動邀請了起來。
他的老家在中州近郊。
中州往東就是古城汴梁。
而在汴梁與中州之間,便是牟州。
三國時期的官渡就是這裡。
那年月是禁止放炮的。
所以,一般過年的時候,都是去鄉下。
中牟後來發展成為了航空港區。
比鄰中州與汴梁之間,一部分的區域規劃成為了機場。
與新鄭下比鄰。
雖不是成熟繁華的城區。
但也囊括了不少的科教園區。
陳澤老家後來拆遷,也是因為這片區域的開發。
只是現在,那裡還多半都是荒地。
「太遠了,也沒車。懶得動。倒是你老家的大棗不錯,回來給我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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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澤哦了一聲。
張寒則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今年過年。
小同桌陳知瑾會去哪裡呢?
往年的時候,應該都是和她爸一起在家過年吧?
要是趕上他爸出車。
就剩她一個人了。
可惜了,今年寒假太短。
不然的話,有機會也可以帶小同桌去南方轉轉。
她的媽媽,應該就在南方滬上。
「張寒!」
就在張寒與陳澤,騎著自行車,打算回家的時候。
突然一道亮麗的女孩子的聲音。
從自己的身後傳來。
轉過頭。
只瞧見方楚虞,穿著一件藍色的羽絨服。
站在校門口。
「怎麼了?」
張寒平靜的問道。
「聽說你新一輪的考試,又考了一個660多分?」
張寒笑了笑:「那不是很隨意的事情嗎?」
這話若是被王少傑,那樣本身學習成就好。
心高氣傲的同學聽見了。
非得把後牙槽咬碎了不可。
他們高中三年,拼了命的學。
恨不得一天只睡幾個小時。
結果,張寒只用了半個學期。
就硬生生的趕了上來。
「聽說,你要去滬上上學?還要考震旦大學?」
張寒點了點頭:「一切隨緣吧。」
這明明雖然是一個看上去,非常雲淡風輕的話。
但在方楚虞聽到之後。
卻莫名的有些傷感了起來。
因為她理想的大學是金陵郵電大學。
也是雙一流,但不是211。
主要是方楚虞雖然人長的好看。
是實驗中學數一數二的校花。
但學習成績,絕對算不上是一流。
主要是在於,她父親是經商家庭。
對於學業的要求並不算特別的高。
高二的時候,甚至是想送她出國。
但方楚虞的母親,卻不願意自己女兒出國。
於是就選擇了國內的大學。
最早是華南師範。
但因為成績實在是太勉強。
最終退而求其次,把第一志願選擇在了南京郵電。
所以,對於張寒突飛猛進的學習成績。
方楚虞是既感到欣喜,又感到羨慕。
當然和其他同學一樣,還有一點點小小的酸。
「沒事我就先走了。」
張寒指了指前面:「往前走的炸串,只營業到八點半。再不去炸臭豆腐就賣完了。」
說著張寒蹬著自行車,就要往前走。
「你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方楚虞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腳。
「沒說完就沒明天說。」張寒頭也不回:「老子又不是要死了。」
「你站住!」方楚虞抬高了嗓門兒。
衝著張寒逐漸遠去的背影喊出了聲。
只是她不喊還好。
此時正值放學時間。
這一嗓子喊出來,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本就屬於丟進人堆兒裡面,一眼就能認出的標緻與好看。
這一嗓子喊出來。
更加吸引了往來同學的目光。
可再一看。
堂堂實驗中學校花,居然是在喊學校里。
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張寒!
這讓所有人都感到了瞠目結舌!
「不是張寒追求方楚虞嗎?怎麼就反過來了?!」
「果然,女孩子都喜歡帶點痞氣的男生。」
「張寒可不光痞氣,他學習還好。嘖嘖嘖,這眼看就要成為實驗中學的公敵了啊!」
一群人的嘈雜議論中。
張寒沒有絲毫停下腳步的意思。
直挺挺的帶著陳澤去往炸串店。
只留下方楚虞,氣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她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楚虞啊。還沒放學嗎?老爸在外面,請幾個合作商吃飯啊。」
方楚虞氣鼓鼓的說:「吃吃吃,就知道吃!我要去滬上上學。」
電話那頭,方楚虞的父親迎合著女兒的話:「好好好,沒問題。」
「你給我請家教!」
「行!不過,爸能問一句,為啥突然有這個想法嗎?」
方楚虞正在氣頭上說道:「不用你管!」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而再抬頭。
張寒早已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華燈初上道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