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沖老媽,張寒大可不必有任何的面具。
也不會像在外面時的那樣,痞里痞氣的。
反倒是嬉皮笑臉的貼過去。
然後直接靠在季春芳的肩膀上,開始撒嬌起來。
「老媽啊,我這不是為了高考考的更好,這才複習到現在的嘛。」
季春芳冷著臉:「複習?複習到這麼晚?」
她指著牆上的表說道:「你九點半放學,現在十一點了!你能複習一個半小時?!」
季春芳沒好臉色的接著說道:「再說我能不了解你?你是能複習這麼久的人嗎?」
張寒哭喪著臉:「媽啊,你可真冤枉我了。我真是複習到現在才回來。」
季春芳連連擺手:「行了,你騙誰呢?!我是你媽,你屁股撅起來,憋什麼屁,我比誰都清楚!你和我說,這麼晚到底去哪了。」
說著,季春芳從沙發墊下面,抽出來了雞毛撣子。
用力的砸在桌子上。
「不說?我就把你屁股打成稀巴爛。」
「哎喲,你先別生氣。」
眼看著季春芳是動了真火,發了大脾氣了。
張寒連忙開始服軟了。
別的不行,要說哄女人。
張寒最是在行。
拉扯著季春芳的胳膊。
高三的張寒,直接躺在了她的懷裡。
正在氣頭上的季春芳,本來還想一把推開他。
結果張寒就這麼死纏爛打起來。
並說道:「媽,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才不捨得打我。」
「畢竟就這一個兒子,打壞了,可沒了。」
季春芳低頭看了一眼張寒,
卻是被張寒這話給逗的心裡怒火盡消。
「那你和我說,晚上去哪了?」
事到如今,張寒也沒打算隱瞞什麼。
便是直接,一五一十的把今天晚上,所遭遇的一切,全部告訴給了老媽。
聽完張寒的訴說之後。
季春芳皺著眉頭:「你們這教學組的老師,也太過分了吧?」
「哦,人家李老師,身為班主任,給你們補個課,有什麼沒錯?一沒收錢,二沒強迫。幹嘛擠兌人家?」
張寒笑了笑,也沒多解釋什麼。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多半數的人,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
並非是努力提升自己。
而是靠著打壓別人。
很顯然,宋安和楊秋明。
就是這類人。
你說教書育人的本事,未必高明多少。
但人與人勾心鬥角的傾軋,卻最是無師自通。
「誒,雖然聽著生氣。但你這不也把人家老師給你得罪了。」
張寒笑了笑:「沒事,反正我也快畢業了。」
當然,張寒他沒告訴老媽。
自己晚上,是如何利用宋安的妻女,威脅他的。
「行了,整日裡不讓當媽的省心!」
季春芳從沙發上坐起來。
往臥室走的時候,還不忘猛踹了張寒小腿一下。
「老娘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只等著季春芳離開。
張寒卻突然看到,茶几上有一個牛皮紙的檔案袋。
厚厚的,像是裝了很多東西的樣子。
而在檔案袋的封面。
則貼著一個封標,上面寫著幾行字。
「綠源苗業」
當張寒看到綠源苗業四個字的時候。
腦袋轟的一下,記憶全部湧現了出來。
這四個字可是張寒腦海當中,記憶很深刻的東西。
前世自己高中畢業後,最少十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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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字,都如同噩夢一樣,糾纏著自己。
或者說,糾纏著整個張家。
張寒拿起來那牛皮紙袋時,發出了一陣動作。
季春芳聽到了,轉身摁住牛皮紙袋。
「大人的東西少看。」
說著就要把牛皮紙袋往屋裡拿。
張寒則直接開口說道:「我姑父今天來了?」
這綠源苗業,就是大姑父前些日子。
在那次越秀酒家的飯桌上,提起過的所謂的項目。
當時就勸說過父親張文友跟著一起投資。
一個名為綠源苗業的集團。
這是一個樹苗公司。
對外增資擴股招商。
張寒的姑父,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的招商資料。
連忽悠帶騙,想讓張文友拿錢一起投資。
只是那一天,張寒混世魔王一般的表現,這事兒也就沒有繼續往下說。
結果沒成想,這大姑父居然找上門來了。
前世的時候。
張寒的父親張文友。
就是因為跟著大姑父一起投資,把家底都拿出來。
結果,08年的時候的那場大洪水。
直接把苗木場給淹了。
這生意自然而然,也就賠了一個精光。
也正是從那次事情之後,張文友一蹶不振。
不光賠光了家底,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從此之後一直鬱鬱寡歡。
張寒家庭本來是不錯的,也正是因為此事。
從此開始走下坡路。
母親除了在公司當會計,周末還要去賓館兼職。
而後來也正是因為此事,張寒畢了業之後,就立刻工作。
開始為家裡減輕負擔,整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十年!
才把家裡的債務給填平。
「你小子怎麼知道的?」季春芳狐疑的看向張寒。
張寒笑呵呵的說道:「那天我爸跟我姑父打電話的時候,我無意聽到了。」
季春芳收起來那牛皮紙袋子。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聽。」
說著便回了屋子裡。
張寒靠在沙發上,扶著額頭。
「好嘛,看來重活一世,終於有點事情要幹了。」
他苦笑一聲。
回想起前世。
自己還沒畢業,就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要賺錢的種種。
張寒心中便暗暗發誓。
這一世既然重活,那麼這場家庭悲劇,張寒就一定不能讓它再出現。
「按照前世的記憶和脈絡,自己高三畢業之後,父親就會把家底全部拿出來投資。」
「並且把房子抵押給銀行,又借了不少錢出來。」
「自己滿打滿算沒幾天能夠盤算的了?」
「該怎麼勸說父親呢?」
張寒撓了撓頭。
自己終歸只是一個高三學生。
剛才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母親就中斷話題。
所以,很顯然,自己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
身份在這裡放著,張寒根本就沒有機會去阻止。
或者說,自己說再多,母親和父親也是不會相信的。
「還是得找個機會啊。」
張寒輕笑著說道:「總不能告訴父親,自己知道零八年會發大水,衝垮所有的苗木吧?」
把桌子上已經冷卻下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張寒暗暗發誓。
這一世,自己一定要阻止父親,把家底全部投資在這上面。
唯一能夠解決的方法,就是避開這場風險投資!
先賺到一筆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