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ol》成團後，行程相當的忙碌。閱讀
幾乎是連軸轉。
最忙的時候，一個星期轉了四個城市，天南海北的。
沒睡覺的時間，就只能在飛機上睡，在車上睡，有時候困的，化妝的時候都能閉著眼睛睡著。
但《idol》火也是真火！
發了團歌，又參加綜藝，各種直播站台之類的活動，線上線下，數不勝數。
c位的賀問，已經出現頂流氣質，一騎絕塵的，連微博粉絲都已經超過了一千萬。
隨便一條微博都能拿到幾萬十幾萬的回覆。
很多出道很多年的粉絲都沒有辦法做到這樣的一個粉絲量！
他的單人超話，粉絲都超過了一千萬。
紅的太快了。
短短一年的時間，《idol》的勢頭比之之前的SYO要來的更加洶湧。
但賀問本人卻鮮少理會這些，他極少的發微博，除了配合組合宣傳、以及對GG商的宣傳外，他沒有發過私人微博。
蘇硯調侃他：「問哥，你的粉絲在我微博下面問我，你什麼時候打算營業？！」
賀問總是淡淡的：「沒時間。」
「那你就拍幾張照片嘛，你的粉絲都跑到我這裡來催了！」
蘇硯拿著手機，難得的化完妝還有點空閒，他拿著手機對準賀問：「我給你拍幾張！」
賀問看了他一眼，沒阻止。
賀問這會兒還在化妝。
蘇硯各種角度的偷.拍了幾張後，不懷好意的問賀問：「問哥，要不我替你營業一下？」
賀問看了他一眼，依舊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蘇硯瞬間開心了。
他立馬打開微博把剛拍的幾張照片上傳到微博上。
【Idol-蘇硯：偷偷拍的問哥，你們要的。問哥要是凶我，你們記得幫我求情！可愛/】
蘇硯拍了有好多張。
但只上傳了四張。
他的微博如今的粉絲數雖然比不上賀問，也有大幾百萬了，而且活粉很多！
這條微博一發出去，賀問的粉絲們瞬間涌過來了，對他各種的感謝。
他自己的粉絲則在下面催更！
甚至有粉絲效仿賀問的粉絲，去賀問的微博下面去催更賀問發蘇硯的照片。
出發去活動現場的時候，蘇硯靠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賀問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確認他睡的正香後，他打開微博，很快就看到了蘇硯發的那條微博。
照片用的是單色，黑白的陰影間，他的輪廓分明，髮型還沒做完，所以稍顯凌亂，卻莫名的跟這個照片的色調相合。
賀問一一看了看這幾張照片。
很好看。
他拍的更好。
賀問的視線有一瞬的柔軟。
「問哥你太不夠意思了！」
李維揚突然出聲。
他原本是坐在賀問的後面，正準備跟賀問說事兒，見賀問在看蘇硯的微博，他酸道：「問哥你只讓蘇硯偷.拍你，嚶嚶嚶，我也想偷.拍你，行嗎？」
賀問淡定的把這幾張照片保存到了手機上。
而後收起手機，「不能。」
李維揚大哭：「問哥你好偏心嚶嚶嚶！只有蘇硯是你的小可愛，我就不是你的小可愛了嗎？我也想做問哥的小可愛！」
「你好吵！！！」
欒羽一把扯過他，揉了揉太陽穴，「你安靜會兒，讓蘇硯睡會兒行嗎？就跟個大炮似的。」
李維揚：「……」
李維揚：「我寒心了！你們都不愛我！」
欒羽拍拍他的肩：「乖，至少還有自知之明。」
李維揚卒。
蘇硯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一點，但他太困了，所以也就是單純的聽到了，但沒往腦子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車已經停在了活動現場。
蘇硯給自己含了顆薄荷糖，讓自己快速的清醒過來。
今天的活動是一個品牌方的線下站台活動，活動的時間也就半個小時。
活動結束的時候，蘇硯在賀問的身後。
兩人大部分的時候都呆在一起。
蘇硯躲在賀問的後面往外走的時候，隱約聽到粉絲們在喊什麼偷.拍、照片之類的。
他以為粉絲是在說他出發之前偷拍的賀問。
還笑著朝粉絲們比了個「耶」。
等回到車裡，終於可以靠著休息的時候，他打開微博，突然發現很多人都在@他。
還有巨多的私信！
他粗略的掃了一眼，敏銳的攫取了有效信息：
賀問，偷拍他睡覺！
蘇硯滿腦子的疑問。
他下意識的就去找賀問的微博。
最新一條。
【idol-賀問：分享照片】
一張光線非常暗的照片。
蘇硯仔細一看，看周圍的情形，應該就是在這個車上，可能是剛才來的時候他睡著了。
賀問就偷.拍了。
照片裡，他整個人都隱在了昏暗中，只能看到一個不太明朗的輪廓。
最突出的是他的眼睫毛。
又長，又密。
蘇硯說不清楚自己此刻看到這張照片是個什麼樣的心思，只覺得自己心裡有一種很微妙的情緒。
如果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會笑著去問賀問：「問哥你怎麼還偷.拍我啊！」
但這一刻，他居然有點不敢問。
他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只是突然覺得，賀問照片裡的自己，看起來，好乖。
蘇硯悄悄的把照片保存到了手機里後，假裝無事發生的退出了微博，卻不敢抬頭跟賀問說話。
只能無所事事的把手機屏幕從左邊劃到右邊再劃到左邊。
「我說你們倆玩的這是哪一出啊？」
李維揚也刷到了賀問發的那條微博。
他坐在後面，對旁邊的欒羽道：「要不這樣，欒羽你發一張偷拍我的照片，我也發一張偷拍你的？」
欒羽：「？」
欒羽：「你有病？」
「怎麼就有病呢？你看蘇硯和賀問不是這樣玩的嗎？粉絲們反響很好啊，咱們這個團也可以發一下其他的好同伴嘛！」
李維揚見欒羽不跟他玩，扭過頭去問另一邊的易淼：「一秒鐘，你快裝睡，我來給你拍張照，保證把你拍的帥爆！」
易淼：「好啊好啊！」
「我也來我也來！」
「加我一個！」
「我們倆湊一起！」
「那欒羽哥不是沒人拍嗎？」
畢竟這個團有13個人！
欒羽：「……為什麼一定要是兩個人呢？三個人四個人不行嗎？」
李維揚震驚的看著他。
易淼一臉恍然：「對啊！」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賀問和蘇硯：「………………」
莫名的尷尬是怎麼回事？
他們要開口說話嗎？
可是越說好像越尷尬的樣子。
蘇硯索性把手機一鎖，裝睡吧。
這一切都跟他沒關係。
賀問側過頭看了他一眼，也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車裡鬧哄哄的，難得活動結束了還這麼的熱鬧，一點也沒有累到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蘇硯原本只是裝睡。
但到後面就真的睡著了，車子顛簸，他不知不覺就把頭歪到了賀問的肩上。
賀問睜開。
在看到蘇硯是睡著了無意識的把頭擱在了他的肩上後，他把肩輕輕的往這邊送了送。
讓他睡的舒服了一點。
快到宿舍的時候，蘇硯醒了。
他搓了搓眼睛，還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賀問的肩膀都僵了。
他輕輕的活動了一下，正好被蘇硯看到了。
「問哥你肩膀怎麼了？」
他的聲音還帶著點惺忪的慵懶。
賀問一頓，「沒事。」
「我是不是剛剛靠在你肩上了？」
蘇硯湊過去，小聲道，「對不起啊，我剛剛睡著了，又把你肩膀當枕頭了是不是？我給你捏一下？」
賀問原本是想拒絕的。
但見後面鬧騰的一行人都已經陷入了睡眠中，他鬼使神差的「嗯」了一聲。
蘇硯按摩其實有一手。
蘇老爺子的身體不好，他在法國的時候跟著理療師學了一段時間，偶爾會在家給蘇老爺子按按。
只是時間一長，有點手生而已。
十月的天已經有些微微涼了。
車窗只開了一條小縫，夜風從車窗外吹進來，將車裡的那股熱燥沉悶的睡意吹散了些。
蘇硯這會兒也清醒了。
他一邊給賀問按肩膀，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賀問聊天。
「團約結束後，我可能要回法國了。」
蘇硯輕嘆一聲。
賀問一頓，他薄唇緊抿：「不是說兩年的嗎？」
「嗯，但我爺爺病了。」
蘇硯也很無奈。
原本計劃的是至少在這邊待上兩年甚至更多的，但他爺爺今年摔了一跤後，身體就大不如之前了。
爺爺雖然沒有逼他一定要回去，但從這幾次視頻能看的出來，他的狀態並不是很好。
蘇硯簽的本就是宋棲下面，這件事情他也跟他姐說過。
他姐隨他。
想回去的話就回去，不是什麼大事。
這件事他一直沒跟其他人說，一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二來團約之後，大家也都要回歸到自己的公司。
今後相聚的機會可能也不會有那麼多。
只是賀問那邊，他一直也沒想好要怎麼開口。
當初是他說的，要一起出道，一起走花路的。
但他終歸是要說話不算話了。
賀問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沒立場，也沒資格讓人留下，畢竟他終歸是要回去的。
「什麼時候走？」
他聲音里有一種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啞和緊繃。
蘇硯搖了搖頭，「還沒確定，要等團約結束之後，不出意外的話就下個月初了。」
距離成團夜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年了。
公司這邊的事情，他姐已經幫忙處理的差不多了，只等團約到期的話，就可以離開了。
後面的那些活動，能推的都已經推了。
「這麼快嗎？」
賀問終於側過臉看向他，那雙墨色的眼眸裡面，是壓抑的，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蘇硯鬆開手看著他，「也不快吧，斷斷續續也處理了好久了。」
所以，他好久之前就知道自己要回法國了？
他一個人默默的處理著這些。
是不是，是不是如果不是今晚他開口，人走了都沒人知道？
賀問的心底情緒翻湧。
明知道他沒資格生氣、沒資格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可聽到這裡，他還是覺得悶得慌。
喉結輕滾，他「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一句話。
不敢開口。
怕一張嘴，就說出一些不該說的。
他不保證自己能夠控制得住。
蘇硯明顯感覺到賀問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還有點生氣的樣子，他自覺理虧，輕輕的扯了下賀問的衣袖。
「問哥，你生氣啦？」
他知道自己不該瞞著這麼久。
但他就是怕賀問生氣，所以才這麼長時間都不敢講！
賀問聲音緊繃：「沒有！」
可蘇硯聽的出來，他就是生氣了。
蘇硯想哄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哄，只好低聲解釋道：「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怕你們生氣，所以才一直不敢開口。我也不想回去，可是我爺爺病了，他就我這麼一個孫子，不管怎麼樣，我都得回去不是嗎？」
「再說了，我又不是回了法國就不回來了，我有時間也會回國的，你們有空也可以去法國找我玩啊。」
蘇硯又輕扯了下他的衣袖，「不是還有手機嗎，可以發微信，可以發視頻的。」
「沒生氣。」
賀問的聲音還有點硬邦邦的，但語氣卻已經緩和了不少。
他側過頭看著蘇硯，一年的時間，當初的少年眉眼間依舊充滿了少年氣。
那雙眼睛依舊明亮純澈。
看著人的時候，總會莫名的讓人的心軟下來，沒辦法說出一句重話來。
「就是……」
他頓了頓，嗓音微啞，「有點捨不得。」
這回輪到蘇硯怔住了。
顯然是沒想到賀問會這麼直白的說捨不得他！
但下一秒他就開心的笑了起來，「我也捨不得你們呀，我有時間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說著，他偷偷的往車裡看了一眼，見其他人都在睡覺後，他悄聲道：「我偷偷邀請你去我家裡玩！我家很大的！反正應有盡有！」
賀問盯著他：「……好。」
「哎，沒想到一年過的這麼快。」
再往回看，時間簡直是過的太快了，一年的時間，真的好像就是彈指間。
-
散夥飯那天晚上，蘇硯才跟大家說，他馬上會回法國。
本來就要分開了大家都很不舍。
聽到蘇硯說要回國了，李維揚第一個就開始嚎了起來，說他不夠意思。
大家原本只是覺得，雖然分開，但好歹都在一個圈裡，而且還可以常見。
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麼回事了。
欒羽先是有些錯愕。
下意識的，他看向賀問，發現後者只是很沉默的在喝著酒，他朝賀問舉了下杯。
賀問抬頭看了他一眼，碰了下杯。
「你早就知道了？」
欒羽抿了口雞尾酒問道。
賀問「嗯」了一聲，末了，又加了一句，「半個月前。」
欒羽瞭然。
他看了眼正和李維揚他們鬧的蘇硯，又看了眼賀問，眼裡閃過了一抹深思。
「打算就這樣嗎？」他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