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山宗弟子飛落之處正巧泰山派掌門在附近,踩著一個觀眾的肩膀飛身接下那名弟子,順手為其灌入一絲真氣通脈。
「胸骨破裂,幸好他內功修為不錯護住了心脈救了自己一命。不過傷勢很重,急需治療!」
天龍山宗一位長老趕過來救助自家弟子,聽泰山派掌門這麼一說連忙拱手稱謝。附近有些武林俠士擅長一些醫術,也都趕來幫忙治療,甚至還有一些是所謂的邪派中人,讓天龍山宗的長老感激不盡。
「敖世子,不過是比武切磋,何必出手如此狠毒!」剩餘在擂台上的天龍山弟子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怒目瞪去。
「切磋比武刀劍無眼,這話不是你們說的嗎?剛才他那一刀,若是我中了怕是要被砍做兩段,為何他出手就不算狠毒?再說,我已經留力了,技不如人還不能讓人打傷,中原武林的切磋原來如此。」敖元嘉冷笑道。
「我師兄那招『痴猿攀峽』雖說勢大力沉,但是留了讓你退後的餘地,豈能算是狠毒!」
「師弟別和他廢話,既然他出手不留情,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天龍山宗四名弟子紛紛提氣運勁,長刀發出輕輕震鳴,顯然功法都練得不錯。這時他們也不管落下人多欺人少的惡名,勢要給敖元嘉一點顏色瞧瞧。
敖元嘉卻是比他們還著急,身法施展,雙腳怒踏地面,彈身而起如一枚炮彈飛入四人當中。旋身避開三名弟子的攻擊範圍,一手平舉一手側放,姿勢古怪地衝到最後那名弟子的身前。
那名弟子浩然不懼,側身橫移,精湛刀功揮虹,長刀橫著劈向敖元嘉的胸口。這次兩人距離太近,端不像之前那一擊故意給敖元嘉留下後退的時機了。
敖元嘉低喝一聲:「來的正好!」
敖元嘉側方閒置的左手似乎等得就是這一刻,鐵手照著橫刀來向拍去,結果如何不做理會,右手轉向朝敵手追去。
刀砍在鐵手之上,再次響起鐵兵交接的轟鳴,頓時長刀脫手飛去,同時天龍山宗弟子因為刀的反震擊傷,來不及閃開敖元嘉的右手鐵掌,肩膀被拍了一擊,飛身落下擂台。
這一擊沒有傷到要害,擂台下的俠士們倒是沒多緊張。
天龍山宗其他弟子不是草包,雖然一瞬被對方擊敗了一位同伴,但是回身的反應十分快速,敖元嘉剛回身就全殺到近前。
三道透著內力真氣的刀光傾瀉而下,帶出三道半圓月,強勢籠罩敖元嘉身上。
奈何敖元嘉沒有半點欣賞三道完整圓月的閒情雅致,一雙鐵手轟出三道掌勁,毀去那光華景致。三道刀光從哪裡來不管,但把它們送天上去。三柄長刀前後差不遠的速度飛向夕陽染成金黃色天空中,留下一道流星光痕,不知去向,可見敖元嘉的掌勁有多大!
三位天龍山宗的弟子捂住血流如注的手退開,天龍山宗除了刀法還有掌法拳法聞名於世,但連最強悍的刀都奈何不了他半分,自知已敗!不想繼續留在台上丟臉,無可奈何地自己跳下擂台,憤然離去。
這場一對五的切磋深深震撼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觀眾雖然不在場上,但是非常理解天龍山宗幾名弟子的心情!他們的刀法壓根拿對方無可奈何,以刀對掌反倒輸得一敗塗地,一旦出刀傷的反而是自己的手!
這場架還怎麼打!要他們不出手等對方自己發昏摔倒來獲勝嗎!
完全是一場無法戰勝的切磋!實力差距之大,不懂武功的人都能看得明白!
「敖世子這一身莽力力拔山河驚為天人,但我見他身材反倒不如天龍山宗弟子那般厚實,卻有如此怪力,實屬怪哉!」木棚內坐著的林奇業瞪大了眼睛,大感不可思議。
「貧僧聽說佛教始源有一門至高無上護法神功,叫《龍象般若功》。此功法剛猛無雙,至陽至盛,練就者獲得龍象之力,舉手抬足間都能使出千斤之力。據說這護法神功早已失傳,現在看來,應該是被金剛宗這一支派帶走了。」澄鏡大師閉上眼,念了一聲佛號。
敖元嘉每次出招都會震出淡淡象吼龍吟之音,澄鏡大師在少林專練的也是陽剛的心法,對佛學武功裡頭陽剛一類的功夫有做整理和調查,曾在古籍中見過《龍象般若功》的記載,故而猜出金剛宗的功法為何。
幾人都以為坐在旁邊的金剛宗高僧聽到他們的討論會應一聲,結果人家仿佛入定一般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原來如此,難怪敖世子如此強悍。」林奇業見這次敖元嘉光明正大挑釁中原武功,肯定惹得大家心氣不順,心想不如早些結束這武林大會為好,接著道,「今日切磋比武,各路新人都亮了相,讓大家見識到各家都有不俗的苗子。最後敖世子傲視群雄,實力大家也有眼目睹,沒有人再適合與他交戰,今天到此為止吧。」
「且慢。」滅緣師太作為武林中三大絕代門派之一的長老,一輩子嫉惡如仇恩怨分明,哪容得了蒙古韃子光明正大侮辱中原武功,之前留給駙馬爺的面子現在半分不讓,「好一個一力降十會!不過他也該明白,武功不只有力為尊,巧也能化聖!中原武功,百花齊放,豈容他井底觀天!」
「寒寧,上去和他切磋一番,允許你用劍。」
一直站在滅緣師太身後的少女左顧右盼很久了,一聽有點懵。反應過來後連忙點頭,面帶笑意迫不及待跨出兩步,提氣施展輕功,頓時那道身影輕柔如籬鶯展翅,飄落擂台之上。
這一手便是普羅大眾覺得最高深的輕功類型,輕如鴻毛飄若無物,施展出來好似一道美景讓人著迷。
澄鏡大師睜開眼睛,對滅緣師太此舉不太滿意。
那敖元嘉力拔千斤,凡挨著一下的人皆骨裂筋斷,就算她的弟子有幾分本事,但畢竟年紀尚輕經驗欠缺,若是不小心出一絲紕漏,怕是要香消玉焚。他覺得沒必要不計後果和敖元嘉在這裡一爭長短,中原武功不是他說強便強,他說弱就弱,當他痴人說夢不就得了。
滅緣師太性格還是太沖啊。
澄鏡大師只好道:「行傳,上去為峨眉派的姐姐掠陣!」
「是,師父!」
澄鏡大師身後的小和尚年紀不過十一歲,但身材偏小,若八九歲孩童,不知是否常年吃素影響了發育情況。
他年紀雖小,但也能簡單分辨是非。擂台上那人詆毀中原武功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單純如紙的他早就憋著不高興。聽到師父讓他出手,連忙一蹦一跳,好似一隻活潑的蟋蟀,連續蹦起幾米高,踩1了幾次地才蹦上了台面。
敖元嘉看到還有人上來挑戰自然樂意。不過看到竟然是澄鏡大師和滅緣師太帶來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和尚和小姑娘,頓時眉頭深鎖,覺得打贏這種稚氣未脫的小朋友壓根沒有立威的效果,還有點丟人。
寒寧姑娘年芳十三,身材清瘦模樣清秀,往擂台上一站,台下的人就連邪派的人都不淡定了!這麼柔美的小姑娘上擂台和敖元嘉切磋,一巴掌下去怕是骨頭都碎作幾塊啊!這是瘋了吧,快下來啊小妹妹!
「峨眉派,寒寧,請賜教。」寒寧拿下綁在背後的長劍,劍,只是很普通的劍,但是寒寧好像拿到什麼心愛的寶物一般用柔嫩的手仔細摩挲了劍身一遍,「沒想到今日師父能讓我用劍,我已經有一年多沒用過我的劍了!好興奮啊!」
哇……台下又是一片譁然,滅緣師太讓一個一年多沒碰過劍的徒弟上來找敖元嘉麻煩?瘋狂,這屆武林大會太瘋狂了!人命關天啊!
然而,擂台之上,寒寧只是拔劍在手未有動作,敖元嘉突然感覺到全身毛孔滲入一陣寒意……那是身經百戰的高手才有的對危險的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