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信口

2024-08-27 14:56:14 作者: 金鵝屏鳳
  安翀道:「你也記住你說的話,別辜負我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宗徹不屑地嗤笑一聲,邁開步伐去追安漵。

  安翀當然會去查,姐姐和沈宵到底是怎麼分開的,但是也不用跑到太學去找榮成那麼麻煩,吃過飯,姐姐去休息,他就帶著兩個下人出了門。

  本意想的是去炸雞店問問鷓鴣,喜鵲的嘴把不住門,他前腳問了,姐姐後腳就能知道。

  只是沒用到炸雞店,他就從一家茶館外那些閒人閒談的話里摸出了些端倪。

  「沈大公子真的要娶一個妓女?」安翀掩下冷冷的面色,走到一個茶桌旁坐下,很感興趣的模樣,示意身後的下人去點一些上好的茶點來。

  那人一看有吃的喝的,便把最近發生的事之前發生的事全都說了。

  「以前,沈老夫人看不上一個農家出身的做孫媳婦,現在只能讓家裡進一個妓子。」那人說著,搖頭:「沈大公子這不肖子孫當的。」

  安翀皺眉,說道:「農家出身怎麼了?一國之重,士農工商,若是沒有最苦最累的農人種田,只怕第一層的士人也得餓死。難不成,他們那些大家族,都餐風飲露的不成?」

  那人聞言,笑著道:「兄弟何必如此忿忿?看你的穿著,也不像是農家人。不過正是因為農家人幹得最多,拿得最少,儘管上面的人一直在喊士農工商,可走到大街上,也沒幾個人能看得起農人不是。」

  安翀冷笑道:「這豈不就是俗語常說的,端起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娘麼。」

  邊兒上幾個桌子上的人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笑起來。

  一個老者說道:「後生,你說的是在理,但是兩家結親麼,都講究門當戶對,父母之命,那農家女就是缺了這兩點,才沒能成功嫁入沈家。狀元郎也是農家出身,他們二人倒真是門當戶對的。」

  安翀眉頭緊緊皺著,一直沒散開。

  他真沒想到,姐姐來京城才兩個月不到,竟然就成了市井閒人口中的閒談。

  沈家做事,太過得理不饒人。

  吉發和端平加快了腳步,也才剛剛跟上少爺的步伐。

  「對了,」安翀突然停住腳步,「你們兩個不用跟我去炸雞店,再找個街邊的小茶樓,去打聽打聽能不能知道沈宵現在住哪裡。」

  剛才他只聽到沈宵為了抵抗家裡,帶著那個妓女在外面住,當時太生氣,具體的也沒問。

  這個公道,他是必要替姐姐討回來的。

  吉發、端平有些不放心,「京城這麼大,少爺您一個人再迷路了,要不讓端平跟著您?」

  安翀擺手道:「不必多說,你倆分頭打聽,一個時辰後去炸雞店找我。」

  說著,他就加快腳步走了。

  一路上,安翀走得飛快,也沒功夫去打量路兩邊的景色,一個轉彎時,拐角處走出來個人,安翀及時側身,才沒有撞到人身上。

  那是一個姑娘,看穿著,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安翀抱歉道:「姑娘,你沒事吧。」

  沈穎這是要偷偷地去看大哥安置的那個女人,沒想到剛下車,就差點被撞到。

  不過看到對方的模樣,沈穎一下子羞紅臉頰,微微低頭施了一禮,「我沒事,都怪我剛才沒看路,公子可還好?」

  沒事就行,安翀點點頭,抬步便走。

  「公子,」沈穎又叫住了人,道:「我哥哥家就在對面的巷子裡,要不你跟我去包一下。」

  說著指了指安翀的左手,原來是剛才為防撞到人,安翀側得太快,手打在了一旁的牆壁上。手背上一片擦傷,微微滲著血珠。

  「不用了,」安翀腳步也沒停,只是不經意的回頭時,看到那姑娘腰間掛著的一枚玉佩,有些似曾相識。

  而隨後跟來的丫鬟和護衛,裝扮也有些熟悉。

  一般的大戶人家,下人們的穿著,基本上都是統一的風格,除非是備受主子看重的下人,才能穿上主子不要的衣服。

  安翀停下腳步,問道:「姑娘可認識沈大公子,沈宵?」

  「原來你是哥哥的朋友,」沈穎面上是肉眼可見的欣喜,忙道:「沈宵就是我大哥,你要找他嗎?但是他現在和家裡在鬧彆扭,沒有住家中,就在前面的葫蘆巷。」


  安翀多看了沈穎一眼,不知道這麼蠢的姑娘,沈家怎麼養出來的。他之前和沈宵說過話,也沒感覺他這麼蠢啊。

  安翀心裡這麼想著,點頭跟在這姑娘身後。

  可能是因為得知對方也是欺負了自家姐姐的沈家人,剛才一絲缺點都沒有在對方身上發現的安翀,現在是看哪兒都覺得是大毛病。

  就這麼,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走到葫蘆巷一戶小院門口,沈穎朝安翀微微一笑,這才上前拍上面的銅搭扣。

  不久,門裡傳來一道問聲:「誰呀?」

  「我,」沈穎來過一次,這一答應,裡面的丫鬟就聽出來了,轉回身到屋裡,對臥榻上半躺著的霜萍道:「姑娘,是沈大小姐。」

  霜萍穿上鞋,起身,和丫鬟一起來到門口。

  丫鬟上前開了門,沒想到外面還有個少年男子,頓時面色一驚,問道:「沈小姐,您帶著外男來是為何?」

  沈穎在心裡罵了一聲裝,笑道:「這是我大哥的朋友,找他的。」

  霜萍走過來,道:「請他們進來吧。」

  丫鬟這才放開把門的手。

  到了客廳,霜萍親自給安翀和沈穎倒過茶,才轉身走到主位上坐下。

  安翀發現,這個女人跟她姐姐有著很大的差別,姐姐做什麼都乾脆利落,但這個女人,連走路都透出一股慢吞吞的感覺,說話更是讓人聽得大氣都不敢喘。

  沈宵要是喜歡這樣兒的,以前為什麼要糊弄自家姐姐。

  「請問這位公子貴姓,來找家夫所為何事?」霜萍問道。

  沈穎立刻就打岔道:「小嫂子,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叫你一聲嫂子,可是你能不能自重一點。你和我哥,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

  「他的手傷著了,能不能先讓你的丫鬟拿點傷藥來?」

  霜萍柔柔的笑了下,側頭吩咐了丫鬟一聲,道:「在繽紛樓,我們已經喝過交杯酒了。我這麼喊他,是沒問題的。」

  沈穎聽得噁心,嘴下也不再留情,「以前我看著,那個一心攀附我家的農戶女吃相難看,現在看來,你比她不要臉。」

  安翀一下子看向沈穎,吃相難看,沈家人就是這麼看待姐姐的。

  沈穎面色微紅,端起茶杯,掩飾剛才說話太難聽的尷尬。

  霜萍見此,看了安翀一眼,然後才慢慢道:「我的底氣,是夫君給我的,我和那個無媒無證便要登門的農家女不一樣。女子貞德,我們繽紛樓里也是教的。」

  安翀肺都要快氣炸了,這兩個女人,一個是沈宵的新歡,一個是他妹妹,見了面竟然三句不離貶低姐姐的話語。

  沈宵是個死人嗎?連一個青樓的妓女都能這麼自恃甚高。

  「妹妹若是有這個空,不如再去勸一勸那個農女,昨日我在街上恰巧看見她,說了兩句話,聽她的意思,還要把夫君搶回去呢。」霜萍雙手交疊放在膝上,一副貴夫人的派頭。

  沈穎氣笑道:「現在更想巴著我大哥的,是你才對吧。要是那農女還不死心,你們狗咬狗不是正好,關我什麼事、」

  「夠了。」

  突然打斷的聲音,將沈穎和神態悠閒的霜萍都嚇了一條。

  安翀站起身,指著霜萍道:「你一個青樓妓院裡的婊子,也敢跟我姐姐相提並論?沈宵給你的臉也未免太大了。」

  然後指著沈穎:「你,說是大戶人家千金的小姐,我看你還不如一個銅板兒值錢,和妓女對座而談就罷了,還一二再而三貶低我姐姐,你們沈家的教養就是這樣的?」

  「你,你在說什麼?」沈穎還有些沒明白過來,「你不是我大哥的朋友嗎?」

  怎麼就姐姐起來了?

  安翀甩袖,說道:「你們給我等著。」

  走出門之前,又放下一句話:「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爺爺叫安翀,沈宵要還是個人,就讓他去落雨茶樓會會小爺。」

  安翀出了門,好一會兒,霜萍突然拿帕子掩著嘴,晶瑩的淚珠跟珠簾似的,一掛一掛往下掉。

  「穎兒妹妹,你便是再看不管我,也不用隨便找個男人來欺辱我吧。」

  沈穎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道:「誰欺辱你了?」

  沈宵已經從昨天傍晚離開,就沒有再來葫蘆巷了,這天下衙後,想著過來看看,只是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的吵鬧聲。

  「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你帶了一個登徒子過來侮辱我們家姑娘,不能就這麼走了。」

  沈宵皺眉,一腳將門踢開,看到院子裡拉拉扯扯的幾個人,皺眉道:「怎麼回事?」

  「大哥,」沈穎趕緊撲到沈宵身邊,眼裡後怕的眼淚一時不停,「我好心來看看她,路上遇到一個人,說是大哥的朋友,就帶著過來了,誰想那卻是姓安的,剛罵了我們一頓就走了。她、」

  說著指向正站在門內無聲落淚的霜萍,道:「她卻說我是故意找外男來侮辱她,竟然敢攔著我不讓我走。」

  霜萍依舊柔柔弱弱的,邁過門檻,看著沈宵道:「我只是想讓沈小姐留下來,說清楚。不然,我一身清白都要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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