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看了看小姐讓看的圖紙,也不甚明白,放下了問道:「小姐,您說這種線可以織成衣服,要怎麼織呢?」
安漵只會最基本的平針織法,說道:「那邊的柜子里有我讓宗徹做的幾根毛線針,你拿過來,我織給你看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鷓鴣起身去拿,見都是光滑的粗細均勻的木針,就知道製作者沒少費心思,送到了小姐跟前,不由得疑惑道:「小姐,您真的一點兒都不生大人的氣嗎?」
安漵說道:「之前的事,有誤會。」
見小姐不想多說,鷓鴣也就不問了,坐在一旁看織衣服。
宗徹一身玄色披風裹挾著凜冽的寒風回來時,安漵已經織出了一個套筒的形狀。
他帶著不少東西回來的,放下東西就先來到床邊,伸手攬著安漵在她眉心吻了一下。
大人過來就趕緊往旁邊退的鷓鴣看見這一幕,更迷惑了。
怎麼感覺小姐和大人感情更好了幾分的樣子?
宗徹拿起炕桌上的幾張紙,又看看安漵手上忙碌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安漵說道:「蜂窩煤,手套。」
北境太冷了,必須得有這樣兩樣東西,不然即便是有炕,這冬天也比較難捱。
宗徹又看了那紙張上的各種圖樣一會兒,說道:「這是用來取暖的?」
安漵點頭:「差不多吧。」
「正好有牧民在草原西北發現了很大的一片煤礦,明日我便帶人去采一些好煤回來。」宗徹說著將圖紙放到一邊,從後腰裡抽出來一卷明黃色。
安漵問道:「叫你去府城,就是接旨的?」
宗徹隨手扔在一邊,道:「西北的風國進來多有異動,軍機傳到朝廷,內閣商議之後,皇帝決定讓我和西北那邊的大軍打個配合。」
「還有,冀平城短時間沒有官員願意去,也讓我代管一段時間,據說新的官員,最遲明春派來。」
安漵點了點頭,「所以你最近要比較忙了?」
「嗯,」宗徹握住她的手,「現在天氣太冷,你又還沒有修養好,便留在大營吧。我又充了兩千自己人進來,都留給你。這大營,底一層的士兵不會有人作亂,可能作亂的,也就那幾個,我全都帶走。」
安漵皺眉道:「你還是多帶比較可信的。你給我留兩千人,已經足夠了。」
宗徹笑著摸了摸她順滑的頭髮,笑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沒事。過年前,我就回來。」
安漵聽到這話,便想到電視劇里那種立flag的場景,忙說道:「不用定時間,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
宗徹:這是不會想我的意思?
「軍營里你可以放心,我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安漵又說道。
可是在宗徹看來,若有人想對付她,是很好突破的,便交代道:「不要輕易信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除了軍營,哪裡都不要去。」
相比較獲涼城來說,宗徹已經梳理過一遍的軍營,更安全些。
城內危險的不是武力,而是複雜的人心。
能殺人不見血的,只有被利益和欲望操控的人心。
接了聖旨的第二天,宗徹便點了五千人離開北境大營。
安漵匆匆忙忙勾完毛線手套的最後一針,然後就抓起披風往外走。
鷓鴣趕緊跟上:「小姐,您慢點兒。」
「知道了,」安漵的聲音遠遠出來。
嚴晷、嚴准都騎著小馬駒在軍營外,看到嫂子快步走來,這倆小傢伙立刻下馬,將旁邊的一匹母馬給安漵牽到跟前。
「嫂子,快點,大哥他們還沒走遠呢。」嚴晷說道。
看到大哥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他們還都以為大哥和嫂子還在鬧彆扭呢。
安漵只是忙著快點把手套織好而已,本來想昨晚熬夜織好的,但沒熬住,醒來的時候宗徹都穿好衣服了。
她只顧著快點織,宗徹在那邊穿衣吃飯和她說話,她都是嗯嗯的回覆。
這手套一好了,才發現人也走了。
翻身上馬的安漵看了看纏在一起的大紅毛線手套,嘆了口氣,這賢妻良母做起來還挺有難度的。
她正要拉起韁繩,前面已經走出幾百米的大軍隊尾出現一個人影。
宗徹一身盔甲,打馬很快到了跟前。
「漵兒,你怎麼出來了?」沒到跟前他就這麼問。
安漵:「我自然是來給你送東西的,這是我給你織的手套。」
「給我的?」
安漵想了想,問道:「我沒告訴你嗎?」
宗徹看著她,好笑地搖搖頭,她這兩天都不怎麼理會他,就跟這手套子磕上了。伸手道:「多謝夫人費心。」
安漵讓身下的馬兒往前走了走,將兩隻手套一隻一隻地給他戴到手上,然後她揪了揪有些緊巴的左手套。
右手套,好像有些太寬容。
「怎麼一隻大一隻小?要不然你別戴了,我再改一改。」
宗徹舉起雙手,而後伸過來在她背後拍了拍,笑道:「一隻大一隻小也很舒服,我走了,你快回去,別在外面吹風。」
好吧。
安漵坐在馬上,看著那長長的隊伍漸次消失在天邊,這才調轉馬頭回去。
還沒到主帳呢,幾個副將就走過來,停下來拜見過,問道:「夫人,督軍不在,咱們還要每天訓練嗎?」
安漵:「訓練、守衛,不是軍人的天職嗎?」
幾人聽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大家都是混一口飯吃罷了,什麼天職不天職的,督軍在的時候,便是夠辛苦了,這還不能歇歇了?
安漵看他們那不情願的樣子,說道:「繼續訓練,對草原的巡狩力度也不能降低。」
副將們聽了,還磨磨蹭蹭不想走。
女人嘛,總是心軟的,但凡松鬆口,他們就能好好歇一歇了。
這時一道嚴肅的聲音響起:「夫人說的話,沒聽見嗎?還不下去,監督訓練。」
說話的是留下保護安漵的兩千兵士的統領,這算是個新人。
之所以說算是,是因為安漵以前去和有道鏢行談生意的時候,見過他。
他是二當家,姓鐵名樹,是個拳頭有沙包大,心思卻也比較細緻的人。
幾個副將都不敢和這個鐵統領嗆聲,見過禮轉身走了。
安漵搖搖頭,這些人真有些爛泥扶不上牆的態勢,才訓練不到兩個月,就都有些疲軟了。
鐵樹護送夫人到了主帳,便親自在外面站崗。
爺對夫人的看重,他們這些人都知道,因此都有這樣一個共識,即便北境大營丟了,夫人也要好好的。
夫人只要好好的,爺就有重起爐灶的心勁兒。
一陣朔風吹來,手裡銀槍上的紅纓隨風飄揚,看著這草原風光,鐵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當初一個看見差役都怕的混子,能有今天的成就。
對於讓他們走上通天之路的主子爺,哪個人心中不是感激呢?
正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一個同僚滿臉都是笑地走來。
「劉洪,有什麼好事?」鐵樹問道。
劉洪手裡還提著一個竹筐,走上前了才道:「在北邊,又發現了一片煤礦,緊挨著的就是鐵礦。督軍說的對,這地方就是個大寶藏。」
鐵樹不負責這找礦藏的事,知道了同樣高興之後,也不追問,說道:「那你去給夫人送去吧。」
「行,」劉洪還有些遲疑,爺走之前說了,他們這個尋礦小隊,以後發現什麼都向夫人報告聽夫人安排,但是夫人能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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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漵看了看煤塊的成色,又拿起那些生鐵看了看,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劉洪只負責找礦藏,按說接下來上面的人怎麼安排,都不是他能過問的,但這不是主子爺不在嗎?
他想了想,提醒道:「夫人,現在正是萬物收藏的時候,草原上的牧民和城裡的普通人都沒有生計,我聽說爺打算用這些東西建些個廠坊什麼的。」
安漵笑道:「我自有安排,你放心。」
對宗徹,她最佩服的就是這點,能把手下訓練的把隊裡的事當作自己的事。
劉洪便下去了。
一開始還擔心,但是等他們小隊備好乾糧衣物,準備向更東北方向探查的時候,就聽到了軍隊裡要舉行一次冬季大比武的事情。
據說比武得勝的前三甲,有豐厚獎勵。
一甲一百兩銀子一副盔甲,二甲六十兩銀子一副盔甲,三甲三十兩銀子一副盔甲。
這獎勵,都不是豐厚能形容的,別說一百兩六十兩,就是三十兩,他們一年的軍餉也沒有這麼多。
更何況,宗督軍來之前,他們這些小兵幾乎是沒有軍餉拿的。
因此這個消息一公布,整個北境大營都熱鬧起來。
安漵把實際在編的共有三十五萬人的北境大營編成三十五個賽區,半個月之後開始初賽。
她給了個具體的比賽制度框架,其餘的就讓那幾個參將商議。
只這麼一個比賽,至少也要進行到年關。
讓他們忙著訓練拿獎金,應該就不會有多少偷懶的了。
然後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安漵便被外面震天響的跑步聲吵醒,翻身往外面桌子上的沙漏一看,還不到卯時呢。
而且聽聲音,他們的喊聲也太洪亮了。
安漵沒想到激勵效果這麼好,打了個哈欠,一翻身繼續補覺。
不過睡著前,還在想只三個獲獎名額會不會太小了。
一開始的初賽階段,每個賽區也可以設個前三甲。
獎金嘛,幾兩銀子應該就可以了。
接下來的日子,安漵不用操心軍隊裡的事,每天不用督促,早起晚睡訓練的士兵數不數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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