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本公子。」
秦牧也不否認,畢竟自己穿越過來這幾年,也算小有名氣,特別是最近收留了大量的流民,狗比縣令還說要上奏皇上,給予嘉獎呢。
李淵呆呆的看著秦牧,一下子失了神。
這就是他的孫兒,大唐王朝如今最根正苗紅的嫡長子,眉宇之間那股英氣,絕對錯不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那個被太醫斷定為癔症的小男孩,如今已經成長為陽光俊朗的少年。
而且看樣子,完全沒有半點癔症的樣子。
這是天佑老李家嗎?
還是當初這一切,都只是個陰謀,牧兒根本就沒有得什麼癔症,只是被人設計安上的污名。
哎,該死的皇位之爭!
李淵鼻子發酸,玄武門事變讓他一下子失去了兩位風華正茂的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其中痛苦只有他自己知曉。
如今看到健康的秦牧,李淵是倍感親切,感慨萬千。
秦牧看了一眼盯著自己看的李淵,眉頭微微一皺,問道:
「說吧,你們兩個找我幹什麼?」
「牧……」
李淵已經完全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秦牧,忍不住就要叫出口。
「咳咳!」
一旁的裴寂猛地咳嗽了兩聲,李淵這才反應了過來,低頭擦了擦眼角,說道:
「牧……慕名而來,我倆聽說長安城外有一個非常厲害的莊子,所以特地前來看看。」
「公子,別聽他瞎說,我看他們在莊子裡鬼鬼祟祟的,到處打聽公子的名號,不像什麼好人,有可能是來偷東西的!」不等秦牧開口,一旁的鐵牛便氣憤的說道。
鐵牛當過幾年兵,用他的話說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之前鐵牛就憑著自以為敏銳的嗅覺,抓了不少想來打秋風的人。
聽了鐵牛的話,裴寂登時勃然大怒!
「放肆!我們兩人怎麼可能是偷雞摸狗之輩?!」
「你才放肆!」
老徐氣勢不輸,驟然喝道:「是誰讓你在公子面前大喊大叫的?」
「鐵牛!」
「給我把這兩個老頭拿下!」
李淵臉色一沉,裴寂已經氣得暴跳如雷:「大膽,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這個人是誰?!」
是誰?
總不能是李二吧,不過李二如今剛剛登基幾年,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可沒這麼老。
再說了,就算真的是李二來了,本公子也不怕!
秦牧氣定神閒的擺了擺手:「都給本公子閉嘴,大熱天的,在這裡大吼大叫幹嘛呢?!」
聞言,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淵笑了:「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秦公子說得不錯,大熱天的,大家都心平氣和些,公子,我們確實不是小偷,只是聽說公子的莊子非常的不錯,進來瞧瞧而已。」
秦牧點了點頭,感覺這老頭子倒是有幾分氣度。
而且他可以確定,這兩人絕對不是小偷。
因為他們身上的那股雍容華貴的氣息,絕對是長期處在上層社會才能培養出來的。
李淵看著秦牧,不由得一陣親近感,鬆了松老骨頭,徑直的坐到了秦牧的對面:
「哇,想不到你這搖椅這麼舒服啊,哪裡買的?」
秦牧:「……」
尼瑪,我跟你很熟嗎?
不顧秦牧的白眼,李淵一臉好奇的盯著秦牧手中的啤酒:
「咦,這是黃橙橙的是什麼東西?老夫倒是沒有見過,能喝?。」
李淵一坐下來,便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也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了,笑眯眯的道:
「給老夫拿個杯子來,讓老夫也試一試,呵呵。」
???
這老頭還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
院中眾下人齊刷刷看向秦牧,詢問秦牧的意思。
秦牧微微擺手:「算了,來者是客,老徐,去拿個杯子來,給這位老爺子來一杯。」
「是,公子。」老徐應聲而去。
這玩意看著跟尿一樣,真的能喝?
李淵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心中打了一個問號。
「這酒是我釀的,嘗嘗吧。」
聞言,李淵看了秦牧一眼,原來是孫兒搞出來的東西啊,那就算是尿,也要喝上一口。
嘖。
李淵輕輕的抿了一口。
嗯,舒服啊!
繼續。
臥槽,不錯!
好喝,真的好喝!
咕嚕。
李淵一口沒忍住,直接喝完。
「呃!」
李淵打了一個嗝,臉上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兩眼放光的看著秦牧。
這就是他那被遺棄的皇太孫嗎?
李淵一陣恍惚,他不需要這孩子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他只要這孩子健康就好。
擁有這麼大的莊子,還能釀出如此別致的酒。
誰敢說這孩子患有癔症?
自從玄武門之變後,李淵更加的重視親情,在他眼裡權勢都是浮雲,一家子安樂,那才是他最想要的。
「怎麼樣,好喝嗎?」秦牧眯著眼問道。
李淵重重的點頭:「好喝,好喝,老夫怎麼以前沒有喝過這種酒呢?!」
「那是你見識少了。」
李淵嗤笑一聲道:「狗屁,老夫縱橫天下大半輩子,什麼東西沒見過?」
他在縱橫天下的時候,秦牧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是在受苦嗎?
想到這裡,李淵不由得心頭一痛。
秦牧笑笑不說話,招手讓小貴端出一個冒著騰騰熱氣的火鍋。
「此為何物?」
李淵看著這個奇怪的容器,裡面翻騰著紅色的辣椒,都是他沒見過的。
「你不是縱橫天下大半輩子嗎?這玩意沒見過?」
李淵:「……」
打臉來得太快,讓李淵一時間不知言語,臉上有些惱羞的同時,對火鍋倍感好奇。
「這叫火鍋,是我研究出來的一種新吃法,來嘗嘗。」秦牧笑道。
「對了,還未請教兩位高姓大名?」
「我姓李。」
李淵下意識的說道。
「我姓裴。」
裴寂也是連忙笑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