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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打架

2024-08-27 15:49:20 作者: 微風幾許
  鬱南順著覃樂風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石新和隊友從酒吧門口走了進來,幾個人有說有笑,完全沒有被覃樂風的事情影響。更可惡的是他身後還跟著那個戴唇環的男孩,兩人手牽手十指相扣。

  鬱南氣道:「那個男生就是他的小三。」

  他本意是要提醒覃樂風,說完才察覺對方已經眼眶通紅。

  這麼短短的十幾秒時間裡,覃樂風親眼見證了男友的背叛。他冷面殺手人設崩壞,平日的浪蕩與嬉笑怒罵全都消失不見了,如同刺蝟露出了柔軟的肚皮,誰都可以輕易傷害。

  「媽的。」覃樂風似乎覺得丟臉,眼淚掉下來的一瞬間便伸手抹去了。

  鬱南不知道怎麼辦,就給他遞了一張紙。

  「謝謝。」覃樂風吸吸鼻子,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嗓音卻還是有點顫抖的,「寶貝,一會兒他們會唱三首歌,唱完後會把東西放到後台來前面喝酒。」

  「收到。」鬱南神情嚴肅,「等他一出來我就去把他叫走,你再趁機進去砸吉他。」

  「嗯!」覃樂風點頭,「你拖他一會兒,隨便怎麼罵他都可以。我有他置物櫃的密碼,應該很快的,砸完就馬上給打你電話。」

  鬱南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寫著「包在我身上」,表情緊繃,第一次幹這種事,覃樂風知道他緊張。

  覃樂風猶豫:「要不然,我讓別人把他叫走好了。」

  鬱南搖頭:「不要,你一露面就會暴露的,這樣很容易會查到你,就算不上是完美的報復計劃了。」

  覃樂風還沒說話,鬱南已經看出他的擔心:「你放心,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就把他叫到門口的巷子裡。」

  覃樂風鬆口氣,稍稍放心些。石新雖然是個渣男,但也不至於在外面對鬱南動手,便說:「好,一有什麼事要立刻給我打電話。」

  樂隊上台了。

  兩個人食不知味、聽不得趣地欣賞完三首地下搖滾樂,耳膜被震得生疼。

  等樂隊下台後,覃樂風一口喝掉整被酒給自己加油,找了個地方準備伺機行動。

  鬱南將要上場,桌上還剩一杯酒,他學著覃樂風的樣子一口悶掉,誰知道那酒只是顏色漂亮根本不甜,鬱南差點被辛辣的氣味嗆死,趕緊吃了幾片水果壓驚。做完這些,樂隊的人也出來了,鬱南直接站起來走了過去。

  台上又換了那位女歌手唱藍調,環境音終於變得正常,至少鬱南的說話聲能清晰的被聽見:「石新。」

  吧檯前全是石新的隊友,他的小三也在,鬱南這麼不冷不熱的一聲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鬱南,又是你?」石新在酒吧昏暗閃爍著的燈光下認出他,愣了一秒,緊接著抬頭四處張望。

  鬱南知道石新是在找覃樂風的身影,看他有沒有來,但覃樂風早離開了卡座,所以石新看也是白看。

  鬱南也知道這些人正在打量自己,但他被人打量慣了,也不是很在意。

  那位小三的臉色不太好看:「陰魂不散。」

  鬱南沒理他,對石新說:「你能不能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石新沒找到覃樂風,鬆懈下來:「好,走。」

  酒吧側面有一條小巷,大約四五人寬,巷頂有盞仿古做舊的油燈襯托氛圍,所以常常有人在這裡接吻或等人。


  此時這裡空無一人,酒吧里的音樂隱隱約約傳來,石新吊兒郎當地靠著牆點了支煙:「你要說什麼?是覃樂風讓你來找我的?」

  鬱南受不了這煙味,剛才喝的那杯酒也讓他有一點頭暈,兩者加在一起很難受,他卻站著沒動:「是我自己要來的。」

  「哦?」石新吸了一口煙,「你來幹嘛?想繼續教訓我?我勸你算了。」

  「為什麼?」

  「反正我都被你逮到,再在一起也沒意思,還不如分手大家好聚好散。要真不是覃樂風叫你來的,那你正好順便回去通知他一聲。」

  鬱南驚嘆於這人的無恥,卻還是忍著這份無恥:「所以你不僅劈腿偷吃,連接電話的勇氣都沒有,甚至沒勇氣自己說分手,簡稱是缺德又懦弱。」

  石新:「隨你怎麼說,我不在意。」

  鬱南氣道:「我沒有要教訓你,就算教訓了也不認為覃樂風會和你和好,畢竟垃圾不值得回收利用。」

  石新臉色僵了下,冷道:「你什麼意思?」

  鬱南新學了罵人,還沒拿出最有殺傷力的,他自顧自地說:「我的意思是,你這種垃圾配不上覃樂風,也就配得上另一塊垃圾。」

  石新馬上反應過來鬱南是罵他和那個男生都是垃圾,本來氣極,卻轉臉一變忽地笑了。

  鬱南站在橘黃色的油燈下,膚色依舊是好看的,整個人就像會發光。

  他脖子修長,容貌過人,即使是在酒吧這種場合,看上去也是馬上要拿著畫筆畫畫的藝術家。

  石新緩緩地,輕輕地把煙吐在鬱南臉上,惡作劇地用曖昧的語氣說:「說得好,垃圾不配垃圾,難道配你?你說說,你這樣的,肯放下身段給我艹嗎?」

  鬱南後退一步,滿臉厭惡。

  石新卻又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鬱南見他走開,暗罵時間拖延得不夠久,立刻拿出手機給覃樂風打電話提醒他。

  背後卻有人狠狠將他推了一把,鬱南「咚」的一頭撞上小巷的牆壁,劇痛襲來,沒等他反應過來膝蓋又被人狠狠頂了一下,整個人跪倒在地,額頭上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覃樂風的聲音在手機里響起:「鬱南?!怎麼了鬱南?!」

  鬱南痛得說不出話,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背後那人蹲下來,唇環在燈下反著光:「給臉不要臉了是吧?真把自己當道德標杆了是吧?」

  唇環男臉上帶著笑,有些扭曲,又有些享受。

  他剛才跟著他們出來,把鬱南罵他的話也聽了進去,又親眼看見石新挑逗鬱南的動作,根本無法平息內心的惡意。

  鬱南踉蹌著站起來,額頭上的劇痛還在,但是已經比剛才緩解了一些,連酒意都清醒了一半。

  他沒空與這人對話,迅速抓住對方的肩膀,先是狠頂對方的肚子,接著利落地扣住手臂再一個轉身,對方慘叫一聲後悶哼落地。

  漂亮的過肩摔!

  「啊!」地上的人抱著肚子蜷縮著,面露痛苦,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鬱南一擊即中,輕鬆反殺。

  他沒再動手,剛抬手擦了擦流到眼皮上的血,就聽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鬱南。」


  鬱南下意識回頭。

  他的僱主宮丞站在那裡,穿著一身高定西裝,正是傍晚在法國餐廳穿過那套。他高大挺拔,氣質優雅華貴,似乎旁人都沒資格碰到他的一片衣角,與這環境格格不入——除了他身上還掛著個醉醺醺的大概十**歲的男孩。

  「宮先生?」鬱南很意外會在這裡遇到宮丞。

  男人面色不虞:「你不是說急著回去做作業?」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尷尬。

  鬱南:「……」

  要怎麼解釋這是突發事件,他說要急著做作業真是要做作業,不是從餐桌上逃跑的託詞?

  正在這時,宮丞的助理小周也來了,看到鬱南這副模樣嚇了一跳:「鬱南?!你沒事吧?!你的額頭在流血!」

  鬱南還沒回答,覃樂風已經沖了出來,見到這幅情景驚得臉色大變。

  「臥槽,這賤人竟然敢打你!」覃樂風氣紅了眼,對著地上的唇環男就一頓猛踢,已經失去了理智。

  唇環男還沒爬起來就又被揍趴下,不停慘叫。

  樂隊的人也跟著覃樂風跑了出來,連帶著酒吧裡面的酒保一起,十幾個人圍成一團,有人正在打電話報警,有人在拉覃樂風:「你他媽別打了!」

  宮丞把掛在他身上那個男生扔給小周,長腿一邁,朝鬱南走過來。

  他居高臨下,伸手抬起鬱南的下巴,開口道:「你怎麼樣?」

  鬱南被他一碰,心就怦怦亂跳,搖頭躲開:「我沒事!」

  宮丞冷著臉對小周道:「叫人過來處理。」

  小周作了個手勢,兩個黑衣黑褲的足有一米九高的保鏢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們看上去訓練有素,如同兩尊煞神。在場的人哪裡見過這種架勢,紛紛後退。

  連帶著覃樂風都住了手,任由酒保把他拉開了。

  保鏢把嗷嗷叫的唇環男拖起來,看樣子要帶走。

  旁邊有認識那個人的,都急了眼不讓他們把人帶走,雙方正在僵持,或許有人通知了酒吧的負責人,對方急沖衝出來一看,卻是認識宮丞的。

  「宮先生您好,我們上次在一個酒會上見過的,我姓徐。」負責人看了眼這情形,「這是……唉,都是我這裡的客人,要不我們還是等警察來處理吧。」

  宮丞自然不認得他,只是冷淡道:「不用等警察,我的人現在就會帶他去警局,這是蓄意傷害。」

  說著,宮丞從口袋裡掏出絲質手帕,當著眾人的面,低下頭給鬱南擦拭臉上的血跡,完全沒有要再理那位負責人的意思。

  「疼不疼?」他問。

  鬱南沒覺得不妥,還盯著那兩個保鏢把人拖走的方向:「疼……」

  負責人站了一會兒,覺得被晾在一旁有些尷尬,也明白了對方是站哪頭的,趕緊讓圍觀的人都散了。

  覃樂風氣得還沒緩過來,看著鬱南的傷勢心急如焚,他好容易才鎮定一點:「這位先生,謝謝你出手幫忙。不過鬱南受了傷,我想馬上帶他去醫院。」

  鬱南卻只記掛著一件事:「樂樂,吉他砸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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