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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哄你

2024-08-27 15:49:22 作者: 微風幾許
  鬱南耳朵似乎被燙到,猛地一顫:「學長?」

  他要後退,封子瑞卻就著這個姿勢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拖到面前:「我喜歡你。鬱南,這麼久以來我都在追你,你該不會真的一無所知?」

  鬱南瞳孔微微瞪大:「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封子瑞再湊近了些。

  鬱南長得真是漂亮,不管他做何種表情,都能輕而易舉地讓人移不開目光。

  可不管這張臉如何讓人腿軟,這衣服下的身體也有無法掩蓋的醜陋疤痕。封子瑞甚至在想,都這樣了,鬱南還有什麼好清高的?

  另一方面,他又生出一些憐愛來。他看見那片疤時,鬱南表現出來的不過是強裝淡定,實際上可憐又無助。他喜歡鬱南談論藝術事有些自負的樣子,喜歡鬱南直率天真的樣子,卻從未見過鬱南有這麼脆弱的一面。他又忍不住想,如果,由他來帶給鬱南安全感,由他來接受鬱南的一切,該是多令人戰慄的事。

  「我真的不知道。」鬱南又說了一遍,「學長,你先放開我,你抓得我很疼。」

  封子瑞眯起眼睛:「那你現在知道了。從第一次在周日集市上看見你我就喜歡你。」

  鬱南驚訝。

  「你知道嗎,那天你們的攤位人最多,你的畫架前就圍了一大群人,我聽說你的名號覺得好奇,心裡卻不以為意。直到我走過去親自看見了你,才知道什麼是名不虛傳。從那次開始,我就想追你了。」

  鬱南為難地說:「可是我對你並沒有同樣的感覺。」

  封子瑞道:「那又怎麼樣?你不是說你失戀了?乾脆和我試一試,我不信我會比你之前的那個人差。」

  封子瑞足足高了鬱南半個頭,骨架也大,一身肌肉也不是白練的,鬱南光憑力氣竟掙脫不開。

  「我能給你別人給不了的。你知道我叔叔是樹與天承的高管,我有許多別人沒有的人脈。」封子瑞很有底氣,「你不是說你想成為畫家嗎?鬱南,在這方面,沒有人比我能給你的幫助更多。」

  鬱南不是女生,這姿勢倒也不算被輕薄,所以封子瑞的咄咄逼人對他來說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封子瑞不知道的是,要是換了旁人這樣對他,鬱南早反手一個擒拿術,足夠封子瑞痛上好幾天了。

  「你冷靜一點。」鬱南對他講,「學長,我真的不喜歡你,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些大觸,讓你沒課的時候也跟著他們去學習。」封子瑞循循善誘,講了好幾個畫家的名字,「也可以去他們的畫室兼職工作,比畫牆繪不知道輕鬆多少倍。我可以給你搭通往雲霄的梯子。」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機會應該是要自己努力去爭取的。」鬱南說,「為什麼要拿來做交換呢?」

  「何況你剛才也看見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樣子。」鬱南在他面前似乎不因那個原因自卑,反而一臉認真的樣子分外乖巧。

  可惜說的沒一句是封子瑞想聽的,他臉色不佳:「我不介意!」

  剛要進行下一步動作,就聽見有人喊鬱南的名字。

  「你們在幹什麼?」

  那輛擦身而過的車停在最靠里的位置,小周下車來替宮丞開了車門,宮丞這才側身從車裡下來,不緊不慢地開口。

  雙方相距不過五六米,停車場空曠而安靜,這一聲音量並不大,卻讓人聽得清晰。


  宮丞神色不悅,眉頭輕蹙,正朝他們走了過來。

  氣場強大的男人比封子瑞還要高一截,身穿款式簡單的黑色襯衣,卻將在場所有人都壓了一頭。

  封子瑞認出他來,下意識鬆手,這是宮丞?

  他怎麼會認識鬱南?

  鬱南乍一見宮丞,不知道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卻別開了頭去,看樣子竟不太想理他。

  「宮叔叔?」封子瑞勉強露出個微笑,「您好。」

  宮丞冷淡地說:「你是哪位。」

  封子瑞有點尷尬,人家不記得他也是正常,便自我介紹:「我是封越的侄子,以前去過你家的,宮一洛小時候還常常跟我玩。」

  宮丞點點頭,也許並沒有想起來他是哪位,只用吩咐的語氣說:「鬱南,你跟我過來。」

  鬱南沒動,只用右手按著左手手腕。

  「我看看。」宮丞說著,要去拉他的手。

  鬱南避開了。

  他是委屈的。

  宮先生二話不說就與他斷了聯繫,還通知他不用去做兼職,打電話也不接。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卻沒有足夠的底氣與立場詢問。

  從認識宮丞以來,鬱南都被他包容著,心底早把他放上了很高的地位,幾乎都快超過了長輩所能代表的意義,頭一次被冷落讓他怎麼不委屈。

  其實斷了聯繫也挺好的,他想,至少,他不用再擔心有一天會面對對方厭惡的眼神了。

  氣氛有點冷場,宮丞也沒有面子。

  還好小周會打圓場:「鬱南,這麼巧在這裡碰見你,正好我想和你安排下次畫畫的時間,不如你跟我們去一趟?」

  提前兼職的事,鬱南才勉強點點頭:「好。」

  鬱南跟著他們走了,卻一個人走在一旁,仍舊沒理宮丞。

  只留封子瑞還站在原地,面露愕然。

  從停車場直接上了電梯,他們進入了樹與天承的A座,是內部辦公的地方。

  這時已經是下班時間,格子間裡的白領們卻還在忙碌著。

  一路上,不斷有人與宮丞打招呼,均是畢恭畢敬,口稱「宮先生」。對於跟在他們身後的鬱南,也沒有人敢投來多餘的眼神,各自忙著做自己的事,匆匆而過。

  鬱南心裡好奇,為什麼宮丞會來這裡,為什麼這些人會認識他,直到那位踩著高跟鞋的美女Anna出現,他才有點明白過來。

  「先前的策劃案二部總監審核通過了。」Anna跟在宮丞身側,「第一次會議沒有人提出異議,現在還需要您過目。」

  宮丞道:「先放著。」

  Anna有點為難:「這……大家都還在會議室,今晚說好加班不超過十點的。」

  宮丞不以為然:「那就告訴所有人,先下班。」

  Anna還要說,小周把她攔住往一旁走了。

  鬱南跟著宮丞進了那間偌大的辦公室,門「哐」地一聲關上才後知後覺小周沒跟上。

  他也不傻,就是有點不知所措,知道宮丞這是有話要跟他說與知道宮丞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大佬、樹與天承創始人、國輪製造當家人,不知哪一個給他的衝擊更大一些。他到底是什麼會覺得宮丞就是個畫廊老闆,還有,上次Anna送來的冰淇淋……


  和那個臨時住處一樣,這裡也是整面牆的落地窗,不過風格相對要沉穩很多,大片暗色調中處處彰顯宮丞的身份地位。

  鬱南只隨便看了一眼,便能從這個角度看到他們平時畫牆繪的位置。

  意思就是,平日他在樓下的一舉一動,都被宮丞看個一清二楚。

  宮丞隨意在單人皮質沙發上坐下,解開袖扣,又把他拉到身邊看他手腕。

  鬱南皮膚嫩,被封子瑞掐出一個紅印子來,說不得第二天還會發青。

  宮丞神色不悅:「你們剛才是在幹什麼?」

  鬱南終於開口:「我不太想告訴您。」

  辦公室里就剩他們兩人了。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鬱南卻還是覺得自己被俯視。

  宮丞難得見到鬱南生氣,不怒反笑,有點新奇地說:「行,不說就不說。不過上次我說看你的表現,你就是這麼表現的。」

  鬱南想起來,上次在水上餐廳宮丞說要親自給他做刺身,好像是這麼說過一句。

  宮丞道:「我這周忙得腳跟不沾地,你卻跟我鬧脾氣。」

  這麼晚了所有人還在加班,剛才Anna也說有會議,鬱南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

  那麼……之前小周哥說取消兼職,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鬱南稍稍平復了一點,又記起畫廊員工跟他說的話:「您不是以後都不要我畫畫了嗎?是不是我畫得不好?如果是,我可以改,可以重畫。」

  話音剛落,宮丞便將他一把拉過去,像上次一樣栓在自己臂彎中,按在大腿上。

  「誰告訴你的?」男人沉聲在耳旁說。

  鬱南忙不迭爬起來,這次沒被按住,還退了幾步:「畫廊的小哥哥說的。」

  宮丞扶額,慵懶地靠在沙發靠背上:「哦,他倒是能代替我辭退你了。」

  原來不是宮丞的意思,是他自己誤會了。鬱南一時語塞,不服氣:「我打電話給您您又不接,我只能以為是真的被辭退了。」

  宮丞終於弄清楚這小傢伙鬧什麼彆扭,心情不由得有些愉悅。

  看來晾一晾還是有好處的。

  不過他忙也是真忙,這會兒人送上門來,沒道理放著不動。

  「還學會生悶氣了。」宮丞面上沒顯露分毫情緒,不動聲色地站起來走過去,「我比你大這麼多,以後還會有許多顧不上和你聯繫的時候,你是不是每一次都要鬧脾氣呢。」

  鬱南臉紅著後退,被宮丞圈在寬大厚實的辦公桌前。

  屬於成熟男人的荷爾蒙將他完全包裹,淡淡的香水味也融入鼻尖,鬱南感到了一絲慌張,他直覺上次在水上餐廳發生過的事又要發生了。

  說不上來是期盼還是害怕,或許到底是期盼更多一些。

  宮丞一靠近,他就有點腿軟,十分沒出息,但他還做不到坦然面對。

  「您忙吧!我、我想回學校了!!」鬱南胡亂道,從宮丞胳膊底下鑽了出去。

  男人從背後將他抱住,俯下身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低聲笑道:「小脾氣可以隨便鬧,我哄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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