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困了不想往下做所以閱讀題全蒙C作文也不寫結果導致以幾分之差沒有及格。
……這是什麼神仙掛科理由?
江譯全選C,這麼明顯蒙上的答案,聞人一也毫不猶豫跟著選——估計作文也沒寫,不然也不會不及格。
……這是什麼沙雕友情?
舒甜愣在原地,乖巧的皮已經兜不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擺個什麼表情才好。
這才下了第一節,後面還有別的課,英語老師不能訓太久。
用書拍完聞人一,她看了看表,「行了行了,還兩分鐘上課,趕緊回去吧,你們幾個,都別再遲到了,早點兒睡早點兒起,聽見沒?」
「……」
舒甜不知道他們倆什麼動作,反正她是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出了辦公室門,三人非常整齊地往教室的方向走,誰也沒說話。
也不知道誰先開始笑的,好像是聞人一,聽到男生的笑聲在走廊里迴蕩,舒甜也憋不住了。
一開始她只是低著頭無聲地笑,後來越想越離譜,回憶起剛才英語老師咬著牙揍聞人一的樣子,直接笑出聲,停都停不下來。
回到教室的時候數學老師還在跟同學們聊天,數學老師是隔壁班班主任,好像跟馬東立是好基友來著,看到他們幾個人從後門姍姍來遲,胖胖的臉泛起一個笑,「喲,來啦。」
好基友就是要像他倆這樣,不光外形、衣著、甚至連髮型都禿得差不多,性格都差不多,真真正正的好脾氣。
同學裡有開玩笑的說,估計這兩個人在一塊聊天兒的時候,肯定身上都得冒佛光。
舒甜腳步一頓。
馬東立的好基友笑得更開心了,邊笑邊走上講台,慢慢悠悠的:「就等你們仨回來呢,趕緊坐下吧。同學們,現在開始上課了啊。」
「……」
對啦,這才是正確的畫風嘛。
上完一上午的課,舒甜中午回宿舍睡了一覺,中途莫名其妙地醒過來。
她躺在床上好一會兒,感受到下腹有微微作痛的感覺,於是算了算日子。
——好像是到了。
那種感覺在直起身來的時候更加明顯,不光有疼痛感,腰部還發酸,小腹都往下墜。
她扶著腰去廁所,墊好衛生巾出來的時候剛好打午休鈴聲。
姚月和原彎彎被鈴聲吵醒,姚月一頭重新栽倒,原彎彎抬起上半身睡眼朦朧地看過來,「額?你起這麼早?」
「嗯,」舒甜走回床邊,「我應該要來姨媽了。」
原彎彎明顯是還沒睡醒,她「啊」了一聲,「一會兒是不是要上體育課了,下午第一節?」
舒甜點點頭:「好像是……」她摸了摸腰,預感到接下來的折磨,嘆氣:「唉,一會我去教室請個假吧,不去上體育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啊,提前倒點兒熱水備著。」
「嗯嗯。」
舒甜應完,臉都垮下來。
嗚嗚嗚。
一周才兩節的體育啊。
-
周二下午有體育課。
體育課一周兩節,周五體育課剛好能跟江譯之前一個班的人碰上,周二的沒有。
要說跟班裡的男生打球也是能打,但——
聞人一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
打球跟這事兒比算個屁!
所以今天不打球。
費了一番口舌,再加上死皮賴臉拉扯拽,聞人一把江大佬帶到了人最少的桌球檯區。
這邊兒一般都是女生對打,聞人一也見過厲害的小女生兩個人對得飛快,勝負都在細節,他能看花眼的那種。
現在也有一對。
「誒你慢點呀,你怎麼每次都打出這個台子啊?我看到電視上比賽都是要先在球檯上彈一下我再回過去的!」
「我也不知道啊……」被指責的女生也很苦惱:「那我要是不用力,不就被網攔住了嘛?」
她小姐妹嘆了口氣:「唉,我們接著來,這球也太難打了吧,我看奧運會他們好輕鬆啊……」
——這明顯是一個來回都打不成功的。
聞人一看了眼專心致志打桌球的倆女生,雖然她們目前來看非常專注於自己的事業,但由於各種由江譯引發車禍現場的前車之鑑,他覺得還是警惕點兒好。
帶著一臉「你要干他媽啥」表情的江大佬到最犄角旮旯的球檯坐好,聞人一清了清嗓子。
他試探性叫了一聲:「譯哥。」
江譯低頭看手機,頭也不抬:「放。」
他們這個位置很隱蔽,樹蔭下面不說,這球檯的位置是真偏,要不是故意找人,絕對不會發現這裡有倆大男生在談心。
聞人一雙手一支,整個人坐到球檯上,往操場上隨便一掃,一對兒邊走邊膩歪黏糊兩人很不得貼成連體嬰兒的情侶,穿著高二校服。
聞人一戳了下大佬的胳膊,江譯看過來,他下巴往那對情侶的方向一揚:「啊,譯哥,你看那邊——」
「……」
江譯隨意轉頭。
聞人一關注著大佬的表情。
從視線來看,江大佬明顯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想叫他看的東西,大佬眯了眯眼道:「有屁快放。」
「……」這臭脾氣。
聞人一本來想劍走偏鋒,打他個出其不意,先從情侶們開始試探,比如——
「你看他們是不是像極了愛情」「你羨慕不羨慕啊」「你單身這麼多年臉又這麼帥真沒想過找對象嗎」「那麼多追你的你看都不看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啊」等等等。
他現在不想了。
既然大佬讓他有屁快放,他還真就直接放。
聞人一:「譯哥,我全都知道了。」
「………」
這貨語調跟平時嬉皮笑臉的時候完全不同,一本正經,還壓了壓嗓子。
江譯看了他一眼。
居然表情也正兒八經的。
這人平時很多時候太浮誇,所以儘管五官身材都不賴,但睡覺或者面無表情不說話的時候才是聞人一看著最好看的時候。
江譯問:「知道什麼?」
聞人一毫不猶豫,非常篤定:「我知道你喜歡舒甜了。」
「………?」
「……………??」
「…………………???」
我、操?
這事兒他自認埋得很深,而且確定自己從來沒跟任何人提過,這麼乍一被直接戳中中心,簡直是——
江譯體會到了那種心裡「咯噔」一下的感覺。
儘管他一直在進行心理暗示:你面前這個人是聞人一,是他媽滿嘴跑火車的著名戲精聞人一啊,這人曾經可是能把橘子好不好吃扯到黃色小說真好看只是因為一個黃色——的這麼一個人。
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直抱著自己的小秘密藏在外衣底下,然後有人過來一聲不吭地就把衣服掀開讓小秘密見了光。
江譯不知道多少次地慶幸他從小到大表情不太豐富的這件事兒。
他木著臉,心裡狂跳,但面上絲毫不顯。
他想說你知道個屁。
話說出口,自己一拐彎——「你怎麼知道的?」
「…………」
操啊。
空氣詭異地安靜了幾秒鐘。
「……啊啊啊我的親娘!」聞人一瞬間繃不住了,「噌」一下從台子上跳下來,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人:「你特麼就這麼承認了?譯哥?不是,我以為你要開噴了,你特麼就承認了???」
江譯:「………」
江譯維持著面無表情往外走,一句話也不想跟傻逼說,傻逼還在身後念念叨叨窮追不捨。
——「臥槽我真沒想到,臥槽我還沒想好你要是直接承認了我他媽要問什麼,我的媽……」
江譯:「…………」好幾把後悔。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控制著,不要一拳揍到聞人一鼻子上,咬了咬牙,快步往前走。
「譯哥!你等等我啊譯哥!」聞人一依然不死心:「餵你跑什麼啊?你他媽惱羞成怒啊——?」
「……」
江譯猛地停下腳步。
他回過頭,眼神很危險:「誰?」
「我……」聞人一立刻道:「是我惱羞成怒。」
聞人一被盯了幾秒,趕在大佬再次扭頭要走之前急忙道:「喂!譯哥,其實我大概想了想,差不多懂了你之前在幹什麼。」
「……」
「我覺得你……要是想改頭換面洗心革面什麼的——」
他還沒說完,江大佬眯著眼抬起一根修長的手指指著他腦門兒:「你他媽再說一個成語試試。」
聞人一:「………」
聞人一忙不迭點頭:「行,行我不說。」
江譯收手。
「你要是想,嗯,做什麼改變的話——」聞人一接著剛才的話:「我可以幫你啊。」
江大佬明顯不信,皺了皺眉:「怎麼幫?」頓了頓,又說:「你這智商?」
聞人一:「………」
媽的,真想現在就把他真面目抖漏給舒妹妹。
「嘖,你想啊,每個言情偶像劇里,都有那麼幾個給主人公打聽消息的人,你比如說我吧——我去幫你問清楚舒甜小同學喜歡什麼樣的人,你就照著那個改,再加上你這臉,你倆又認識了這麼多年,嘖!」
聞人一拍手:「簡直完美!」
「這樣的人,正所謂關鍵劇情推動人物——」他接著說:「咋樣,你覺得咋樣?是不是賊有道理?」
「……」
江譯沒答,往前走。
這次步伐速度明顯正常了許多。
聞人一深知他脾氣——雖然沒說話,但這是狠狠地動搖了。
果不其然,走了三步,江譯出聲:「你怎麼問?」
「……」
嘖嘖嘖,上道了。
聞人一不喜歡幹這種給人牽紅線的事兒,但假如這個人是江譯——
那就太有意思了,他超級願意。
「您別管了,交給我放一百個心!」聞人一去勾江大佬肩膀,「我打入敵人內部,從舒甜小同學的室友入手,你放心。」
「哦,」想到了最關鍵的一點聞人一雙手舉過頭頂:「譯哥我發四,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江譯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突然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直接叫舒甜。」
聞人一:「啊?」
「加什麼『小同學』,」江大佬補充,「難聽死。」
說完,江譯徑直轉身,大長腿一邁,走的路是回教室的方向,留下一個令無數人垂涎過的完美比例背影。
聞人一:「……………」
行啊。
第一次見面的妹妹不讓叫,叫了直接遊戲裡把同為隊友的他給打死,n次。
ojbk,後來他叫舒同學、舒甜同學。
現在加個小怎麼了?
小同學怎麼了?
不是,小同學究竟怎麼了?
你摸著你的良心說,是因為難聽才不讓我叫的嗎?
聞人一覺的自己脾氣這麼好,還是有點兒被氣到了。
江大佬。
你他媽控制一下你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占有欲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