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格力空調*2！」
「長虹電視*2！」
「美的智能電飯煲*2！」
「百花蜜蜂王漿禮盒版*4……」
「茅台多少錢一瓶？」錢浪指了指銷售員的身後，擺在架子上的飛天茅台酒：「算了，不問了，拿兩瓶包上！」
「煙？」
錢浪的爺爺倒是抽喜歡煙，不過錢浪覺得還是戒了好，不過最後他還是買了一條中華備著，因為他準備攻略一下陳店長，讓他把自己上班時間排長點。
「中華會不會太貴了，把陳店長嚇著了？」
錢浪突然生出了這樣的煩惱來。
看來，當一個神豪，與打工相矛盾啊！
自己實在是有點難。
「算了，黃鶴樓、芙蓉王、玉溪、金陵、蘇煙，按價格高低都給我來一條包上吧……」
「其它的？」
錢浪手裡也提不了太多。
倒是那些賣電器的，承諾包送包安裝。這下去了幾個大件，錢浪只提著幾箱禮物，倒是不用擔心搬不動了。
走出了超市後，熱浪撲面而來。
頓時，錢浪一下子萎靡起來了，一回想起自己的農行卡，他又莫名感到有些心痛了，這些錢就像是無源之水啊，總有一天會被他用完的啊，只有麥當勞打工才是正道啊！
這麼一來，他對香江之行更感興趣了……
打車把東西都送回家後，他一拍腦門懊悔地說道：「忘了買一部智慧型手機了。」
此時，電話響起了。
「我到市里了，你在哪兒呢？」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聲，似乎有點生氣的質問。
錢浪一看時間，都十點四十了。
「卓……妍？」
從錢浪的口中，迸出了兩個字。
「嗯！」
對面卓妍應了一聲，又有些擔憂地問道：「你不會是生病了吧？怎麼一直感覺怪怪的，從三天前起你就這樣了，錢浪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病。」
「那你？」卓妍聽到了錢浪的回答，聲音莫名的低沉了兩秒：「怎麼了……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嗎？」
錢浪吐出一口氣。
真是百感交集！
自己的女友卓妍，會是這種口氣嗎？
可是在錢浪的印象中，他們兩的男女關係，他好像才是主動和卑微的一方啊？
「我們找個地方見面吧！」
「哦，好！」她又有些雀躍地說道：「好久沒見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不過我弟弟也來了，你們應該見過幾次。」
「他不知道你是我男朋友，那到時候我要告訴他嗎？」
「要是他知道了，我媽很快就知道了，而等我媽很快知道了，我們全家很快就知道了，到時候……」
「你會對我負責嗎？」
錢浪的喉嚨像是堵了個榴槤，眼睛裡像是進了塊花崗岩：「到了車站那邊再說吧！」
「嗯，等你喲，麼麼噠～」
錢浪再也抑制不住了情緒。
記憶中的悲傷和酸痛，一下子就湧上心頭來，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發出撕心裂肺的低吼，蜷縮在家中光潔地板上，像是一隻可憐瑟縮的爬蟲。
卓妍是錢浪的『現任』女友。
初中時候的同桌，高中三年的女朋。兩人相識六年之久，談了四年戀愛之後，在異地戀一百公里的折磨中分手……
大二時候的國慶節，他像往常一樣見她，卻得到了冰冷的拒絕。
或者是卓妍也被異地戀折磨的精疲力盡了，或者是因為自己身為那可憐的自尊，錢浪在卓妍主動的提出了分手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就當即點頭同意了和卓妍分手。
可那是錢浪四段戀愛中最狼狽的一次！
……
青陽汽車站北門，加州牛肉麵館。
卓妍不知道加州和牛肉麵到底有什麼聯繫？
不過她心中忐忑地站在路邊，注視著一輛輛開過來的公交，也許他的男朋友就在下一輛……
「姐，我們要在堂哥家待多久？」一個十二三歲呆頭呆腦的男孩低頭問道：「坐車要多久才能到金陵啊？」
低頭，並不是卓妍太矮，而是這男孩太高了！
稚嫩的十二三歲面龐，卻長了一米八的身高，落在人群里簡直是鶴立雞群……
卓妍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勻稱長髮披肩。
上身穿著白色的超大號T恤，垂落的T恤蓋住了牛仔短褲，伸出了兩雙皙白如象牙的光潔小腿，腳下踩著一雙露趾的米黃色平底涼鞋。
她穿得衣服都很便宜，總共連一百塊都沒有。
卻仍舊蓋不住她的獨特氣質，隻身在鬧市中捧著一本書籍，輕輕翻閱便使那書卷香撲面。
再見時。
錢浪只覺得卓妍五官精緻，沒有半點妝容，是那種素顏超能打的美女……
「怪不得自己會喜歡成那樣了？」
錢浪捫心自問，除了缺了食堂，卓妍簡直完美。
「你……」
從綠色的計程車上下來，錢浪還想準備組織語言。
卻見她已經高興地要跳了起來，三兩步就跨越了兩人的距離，一把緊緊抱住了遲疑的錢浪，貪婪又沉醉的聞著他的味道。
「錢浪，我好想你啊！」
她抬頭露出了一張精緻的臉，忽閃著一雙大眼睛驚喜說道。
從她的眼裡，錢浪只覺得，自己看見了星星……
『艹，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想想你們兩個分手之後，那來回京城和京津兩地的五十四張動車票，被你當做了手工藝品做成了『動車撲克牌』！』
『想想那個折磨人的紅葉深秋里，她俯視自己的那雙無情的眼眸……』
『想想多少個日夜……』
一段情感，誰先愛上誰，誰就先輸了吧？
「姐，他是誰啊？」
卓凡，前任的小舅子！
錢浪的眼睛看向了這個長得很高大，卻又有些痴傻模樣的十三歲的孩子。
上初中了，但智力卻不高！
與學霸級的姐姐卓妍簡直是兩個相反的極端……
「你好！」
錢浪與他關係一般，接觸的次數也很少。
畢竟，他只是個初中學生，而他這個身板在學校，也沒有人敢欺負他這樣的，也不需要他的前任姐夫出頭。
「我叫錢浪，是你姐的同學。」
這一次，他做出了不同的選擇，並沒有通過卓凡的口，對卓妍家人宣示『主權』。
卓妍攬住了錢浪的一隻手，聽見他與弟弟的介紹後，先愣了一下又苦澀一笑道：「這個哥哥是姐姐的好朋友，你快點過來和他打招呼……」
卓凡伸手抓了抓後腦勺，臉上露出些迷惑的樣子。
「哥哥，你好。」
他的個子很大，但卻有些膽小。
錢浪還記得，在自己上一輩子，『宣示』了主權之後，卓凡似乎很不開心，以為姐姐被人搶了。
後來錢浪送了他一個籃球，才『挽回』了這個小舅子。
「卓凡，你是不是喜歡打籃球啊？」
錢浪說著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個乾癟籃球。
是『紅雙喜』的，是他在街邊書店裡，能找到最貴的一種了……
卓妍有些失態，眼圈微微泛紅。
「啊？」
「你怎麼都沒和我提前打招呼啊？」
文雅知性的卓妍紅著眼圈，帶著微微撒嬌的語氣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喜歡籃球的？我好像沒有和你提過這事？難不成是月靈告訴你的？」
「不早了，你們幾點鐘的車？」
錢浪沒有掙開她的『死亡纏繞』，也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後問。
「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卓凡拿到了籃球很高興，真像是一個小孩子說道：「我們是……是……」
他張著嘴，眼神呆滯。
「十一點四十的班車。」卓妍提醒了他一句：「你一定要記好了哦！」
「哦，十一點四十的班車，十一點四十的班車，我一定能記得牢牢地……」卓凡他抱著籃球念叨著：「我一定能都記得牢牢地……」
卓妍在錢浪耳邊說道：「你不用擔心，他不懂這些。」
微微的檸檬香氣，拂過錢浪的耳垂，吹過他的鎖骨後，讓他有全身發麻的感覺……
耳垂傳來的濕濕糯糯的感覺，好像是被她的唇瓣碰到了？
「先……先吃飯吧？」
錢浪感覺自己在顫抖，全身發麻的那種感覺。
對，是觸電的感覺……
「哼！」不知是對錢浪的表現還算滿意，還是對自己的魅力感到了滿意，她咬著粉嫩嘴唇說了一句：「怎麼兩周沒見，你這幅傻樣了呢？」
這時的錢浪才回憶起來，兩人除了最後一步沒幹外。
似乎好像都沒什麼『隔閡』了？
「咕嚕！」
他的吞咽了吐沫，心頭是一陣滾燙。
看著身邊容貌體態頗似黑尾和關雎鳩混合體的卓妍差點沒把持得住……
「就在這家吧？」
走進店裡點餐坐下後。
卓妍選擇的是和弟弟坐一邊，錢浪這時候才恢復清明，心中暗暗反思：自己還是單身久了啦！
不行了，解決了這件事，自己要輸出一波……
提到了『波』。
他掃視了一下女友卓妍的胸口。
果然平坦得像是男孩子一樣，以後有孩子肯定會挨餓吧？
「哼，看什麼啊？」
察覺到了錢浪的目光後。
她小臉一鼓，不滿的嬌叱。
忽然，覺得她刁蠻得很可愛啊？
不行，不行，錢浪在心中告誡自己，你要當她是一個可愛的男孩子……
然後狠狠地……
拒絕她！
要不要騙了她的身子再分手？
被自己心中陰暗想法嚇了一跳，錢浪自覺自己不會是一個好人，但絕對不是一個人渣和爛人……
他的定位是一個海王，而不是一個濫情人渣。
說實在的，除了最後甩了錢浪之外，卓妍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錢浪的事情？
在錢浪的往昔印象中，她是個不斷追求上進的人，不會容忍自己停留在一個階段的人，也許她不會去追求名利之類的東西，但是她卻始終在追求著那種進步的快感。
兩人分手之後。
錢浪知道她的消息都是支離破碎的，大多是由一些同學轉述的旁觀者視角……
她從政法大畢業了，考上了京城檢察院，在職考上了京大研究生，加入了某個師哥的律所，在京城圈子裡小有名氣，似乎畢業後一直都是單身。
單身？
即使他得到了這個消息，也一直都沒想著複合過，錢浪也是一個驕傲的人。
這樣一個不斷追求進步的女人……
似乎在脫離了原來的格局後，站在了一個更高的平台之後，希望換一個更優秀的身邊人，也沒有什麼不好理解的吧？
至於單身？
也許是她少女時期的經歷太深刻，讓她一直想要找一個完美的存在……
找回了以前的感覺，錢浪眼神變得冷酷。
「小心點，別弄髒衣服……」
她弟弟卓凡趴在桌子上吸溜著麵條，筋道的麵條甩的汁水濺到了他的臉上。
卓妍正細心地幫他擦拭臉上的油漬。
「嗯，姐，你別動了，和媽媽一樣，我還要吃麵呢！」
卓凡嘴裡嚼著牛腩含糊不清地說道。
「好，我也吃了。」
她拿起了筷子，挑起兩根面，在嘴裡咀嚼著。
發現了對面錢浪的視線，她捂住嘴有些羞澀地說：「你看我幹什麼？我吃飯有什麼好看的？」
那是她不知道，後世有種直播，叫吃播！
她吃飯很文靜很秀氣，可速度可一點也不慢，主要是咀嚼頻率很快。
錢浪拿起筷子大口吃麵。
畢竟在砍頭之前，一頓飽飯也是要吃的吧？
停下筷子。
卓妍用紙巾擦了擦嘴，摸了摸弟弟的頭說道：「你先去看看車子到了沒有，姐姐和哥哥要說一會兒話！」
「哦！」
卓凡點頭離開。
看著弟弟離去的背影，她看了看手錶說道，撩起垂落下的長髮，露出了精緻的耳垂：「還有二十分鐘發車了，你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錢浪心頭一緊。
這才是她認識的卓妍，那睿智又理性的眼神。
他似乎感受到了一年後深秋的感覺！
「我們分手吧！」
「呲！」卓妍捧著一杯水吞咽，有些含糊地笑著說道：「別開玩笑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和我那個……」
「我保證這次回來後，我就允許你……啦！」
錢浪靜靜地看著她低頭的容顏精神恍惚了一下。
原時空，確如她所說，這次她從金陵回來，兩人是在錢浪生日那一天，完成了男女知根知底的探索。
「不是。」
錢浪捂住臉，有些痛苦說。
「我說的……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她似乎被錢浪激動表現嚇到了，聲音也漸漸有些地哽咽地問道。
「我…我說不出來。」
卓妍輕笑了一聲，揉了揉臉後抬頭，兩道淚痕倏的一下，掛在卓妍精緻臉頰上，而她卻帶著淚花笑著問道：「所以我們的愛情消失了，對嗎？」
錢浪也冷靜下來了。
最困難的一句話都說出了口……
卻沒有如同他當年失戀後臆想得那麼爽快。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卓妍，仿佛要用儘自己所有專注，打量著這個愛恨交織的女人：「分手吧！」
卓妍一如當年的錢浪楞了一下說。
「好！」
……
車站內，大巴上。
坐在靠窗位置的卓妍，耳朵里正塞著MP3的耳機，耳中迴蕩著《十年》的歌聲，感覺有人正在推她的肩膀。
「怎麼了？」
卓凡好奇地看著卓妍：「那個送我籃球的哥哥，我可以和他一起玩嗎？」
「等你病好了，就可以去了。」卓妍安慰他道。
「那我什麼時候病能好呢？」卓凡有些懵懂的說道：「那個哥哥好像惹你不開心了？我是不是不能和他一起玩了？」
「這次去醫院，你要聽醫生的，我們去檢查一遍。」卓妍眼中閃過的一絲疲憊，卓凡與卓妍面對面卻讀不懂。
「那個哥哥是你的喜歡的人嗎？」卓凡露出了憨直地笑容說道：「就和媽媽看的電視劇里就是那樣的。」
卓妍眼中仿佛能看見星辰寥落，露出了讓人心碎的微笑，卻又咬著牙說道：「不是哦，他也不再是了。」
「啊？」卓凡撓著自己的頭，有些苦惱自言自語：「我怎麼會看錯了呢？」
而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姐姐說的是……
「不再是了。」
……
路邊。
錢浪一直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仿佛在目送著一輛大巴遠去。
心中毫無暢快可言，只有一種悵然若失。
異地戀對現在的他算事嗎？
自然是不算。
用未來懲罰現在的卓妍，對這個女孩一點不公平，可每當錢浪看見卓妍時，卻總會想起那段往事……
兩人的感情還怎麼繼續的下去？
一次離棄，終身不念。
大概就是錢浪和卓妍兩人對待感情的真實寫照……
錢浪心中錯亂如麻，想起系統的功能後。
錢浪心念：『系統，你說卓妍還愛我嗎？』
系統：『請支付神豪值100，000，000，000解鎖資料！』
……
金陵人民醫院，心腦外科室內。
卓凡正坐在門外的凳子上，卓妍心憂的皺眉問醫生：「所以我弟弟必須要儘快動手術才行是嗎？」
「一共要……多少錢？」
「……」
……
……
PS：所以愛會消失，唯推薦票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