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Google搜索
房間裡窗簾沒關,玻璃窗外,夕陽染紅了晚霞,在房間裡鍍上了一層紅色的金光。
許言睜開眼,動了動身體。身體是散開的,仿佛骨肉和骨架都是剝離開的。他和索彧多日未見,對對方的渴望都到達了極點。兩人瘋狂到了中午,到最後許言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正在他動著身體時,身後傳來了索彧的聲音。
「醒了?」
意識回籠,許言回過了頭來。索彧躺在他的身後,在他回頭時,吻在了他的唇上。
事後的纏綿比著事中的瘋狂更為動人,許言沉迷在索彧這個溫柔綿長的吻里。兩人在接著吻的時候,索彧也將他抱轉過了身來,最後,許言和索彧面對面抱在了一起。
「你怎麼沒走?」許言迎接著索彧的吻,他的眼睫微微垂落,眼睫下只剩下了一條縫隙的光,就那樣迷濛地看著他。
索彧望著少年沉迷的神情,唇上的吻加深,道:「怕你生氣。」
許言輕笑了一聲。
他們已經不是以前的關係,現在的關係,許言更有資格對索彧展現他的脾氣和情緒。
「我也沒那麼容易生氣。」在笑完後,許言抬頭看著索彧道。
索彧垂眸望著少年,少年背對著霞光,他的身上被一層淺淡的光芒包攏著,許言說完,索彧問:「醒來看到我沒離開,你會開心麼?」
許言點頭:「會。」
索彧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耳垂,道:「那就可以。」
男人的指腹寬大粗糙,在說著話的時候,輕輕地揉捏在了他敏感的耳垂上。透過耳垂單薄的皮膚,像是在他的心上輕輕摩擦。
房間裡靜悄悄的,許言的心跳伴隨著他的動作慢慢加速著。他望著面前的男人,而後伸出手臂勾在了他的脖頸間,將臉龐埋在了他的頸邊。
「舅舅。」許言輕輕叫了一聲。
少年的叫聲很輕,像是一聲呢喃,沒有任何情緒,但卻又表露了他的所有情緒。索彧聽到時,他抱住許言的手臂收攏,單臂將他攬在了懷中。望著窗外的霞光,索彧低頭吻在了他的發間。
現在已經到了傍晚,原本索彧早上就要回索家大宅的,但是因為和許言在一起,一直拖到了現在。
許言醒過來後,兩人在床上又親昵廝磨了片刻,索彧就起身下了床。
兩人今天在房間裡待了一整天,甚至連午飯都沒有吃。索彧在離開前,給許言定了晚餐。在索彧離開後不久,晚餐就被送了過來。
上午一上午的放縱,在經過一下午的休整後,許言依舊感覺自己精神和體力單薄。但是起床的力氣還是有的,在晚餐送過來後,許言就去了餐廳。
現在別墅里就只剩下他自己了,許言拿著餐具,坐在偌大的餐廳里獨自吃著晚餐。
今天和明天他都會自己在這裡待著,其實獨自一人的感覺倒也還好。就是和索彧待了一整天,他突然離開,稍微顯得有些空落。
這讓他的晚餐胃口也一般,在簡單地喝了碗湯,吃了些蔬菜後,許言就起身離開了餐廳。
他從餐廳離開,在準備上樓的時候,聽到了門口傳來的開門聲。開門聲一響,許言回頭看向了門口。
林峋打開門時,就看到了準備上樓的許言。他也抬頭看上去,正巧對上了許言的目光。許言在看過來時,眼睛明顯一亮,而在看到是他時,目光趨向了平靜。
林峋:「……」
「你不是去林家大宅了麼?」沒等林峋仔細尋摸他目光變化的原因,許言回過頭來問了林峋一句。
早上和林峋打了兩局遊戲後,許言就回房間「睡覺」了,林峋昨天晚上通了個宵,所以也回房間去睡了。不過在睡了沒多久後,就被索菁電話吵醒,讓他中午就回林家大宅吃飯,因為今天有客人在。
所以上午的時候,林峋就已經離開別墅了。
而他離開後,也正是許言破碎的開始。原本怕有聲響,被林峋聽到,林峋離開,索彧更是肆無忌憚,許言差點被拆了。
想到上午的事情,許言喉頭有些發乾,他看向林峋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堅定,微瞥向了一旁。
而林峋並沒有察覺他的異常,在他說完後,林峋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道:「害,別提了。今天是我二爺爺家的大伯小叔兩家過來,我媽非讓我回去一起吃飯。大伯家堂哥結婚生子有個五歲的兒子,小叔老來得女有個五歲的女兒。倆熊孩子天生冤家,在家裡打了一天。他們都在聊天,我又插不進去嘴,我媽就讓我看著倆孩子,我都快被折磨瘋了。晚上他們吃了飯還要打麻將,肯定還讓我看孩子,所以吃完晚飯我跟我媽說今晚來陪你,就溜出來了。」
提到今天一天的陪娃生活,林峋臉色都變得不是那麼好看了。
看著林峋不好看的臉色,許言笑了一聲,道:「那你等晚上他們走了你再回去?」
「回去什麼?」林峋道,「不回去了,今天我就在這兒陪你,明天早上再回去。」
反正家裡只說讓他今天晚上回去吃飯,明天過年在家守歲,其他的都沒規定。在林峋這裡,他能多陪伴許言一會兒就是一會兒。
而許言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
這種快過年的時候,林峋先是為了他從大宅回了林家,再臘月二十九跑來別墅陪他,想來林家老爺子和老太太應該有所不滿了。但是對於林峋的心意,許言偶爾也會按照林峋的想法去接受,不然一直拒絕,林峋也未必就舒服。
「行。」許言應了一聲,問道:「打遊戲?」
提到打遊戲,林峋這下才神清氣爽了些,許言說完後,林峋已經朝著他走過來,一把攬住了他的脖頸,道:「走走走!今天晚上我們通宵!」
許言:「……」
林峋攬著他的時候,是整個身體壓在他身上的。平時許言還能撐住,但是今天他的腰和雙腿還是虛空的。在林峋摟過來的時候,許言一把扶住一旁的樓梯扶手,扶住扶手的同時,許言控制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上樓的許言突然扶住樓梯扶手停下了動作,與此同時,另外一隻手還扶在了腰間。見識到許言的這番動作,林峋立馬站直了身體,他一雙大眼看向許言,上下打量了他兩眼。
「你怎麼了?虛成這樣?在房間打了一天的飛機啊?」
許言:「……」
林峋說完,許言抬腳就踹,林峋嘻嘻哈哈地閃躲到了一旁,然後重新攬住了許言,但是這次貼心地沒把整個身體壓在許言身上。
「開玩笑開玩笑,不過你是不是不舒服?今天早上我叫你的時候,你嗓子都是啞的,現在聽著也有些啞啊。你再說句話我聽聽。」
林峋一邊說著,一邊把狗耳朵湊到了許言的嘴邊。在他湊過來時,許言:「……」
「啊!」許言喊了一聲。
許言一聲大叫,林峋耳朵離得近,被他這麼一叫,耳膜差點給許言叫破了。他一個猛跳,跳到了樓梯的另外一邊,耳朵里還嗡嗡作響。
「挖槽!爸爸你想殺了我啊!虎毒還不食子啊!」
許言微乜著眼睛看他,問道:「現在還覺得爸爸虛麼?」
「不覺得了。爸爸聲若洪鐘,中氣十足,絕對不虛!」林峋道。
林峋說完,許言笑了一聲。在他笑著的時候,林峋也笑著重新攬住了他。兩個人就這樣勾肩搭背的,一起朝著樓上林峋的房間走。
剛才鬧了林峋那麼一下,順便也把早上那件事情給搪塞了過去。雖然搪塞過去,但許言對今天發生事情的想法卻並沒有停下。
他和索彧的關係已經變了。
許言感覺他和索彧的關係,像是站在一張單薄的紙面上接吻。紙面雖然單薄,但是也遮蓋住了紙面下林峋他們看到他們接吻的視野。
他不知道和索彧的這個吻什麼時候會結束,也不知道這張單薄的紙面什麼時候會破。
這兩件事情擁有無數的可能,而組合在一起,則擁有了更多的無數的可能。每一種可能,都會產生不同的局面。
而這不同的局面,每一個都是那麼複雜難以應對。
許言甚至一想到,都覺得他的神經線像是纏繞到了一起,雜亂得發麻。
「林峋。」在這種發麻的雜亂中,許言叫了林峋一聲。
林峋正說著遊戲呢,聽到許言叫他,看了他一眼:「啊?」
兩人勾肩搭背地抱在一起,林峋的胳膊是勾在許言的肩膀上的,他比許言高了一些,所以在看他時,是低著頭的。
林峋有點像少年版的索彧。
但是他們像是像在了五官輪廓上,一樣的深邃精緻,眉骨突出,鼻樑高挺。但是林峋和索彧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的。
這源於他們有一雙不一樣的眼睛。
索彧的眼睛狹長深邃,像是月夜下的海。林峋的眼睛卻明亮有神,像是山間樹縫裡透過的日光。
在他叫了林峋的名字,林峋低頭看向他時,他的眼睛裡帶著耐心和疑惑,等著他說出他想說的話。
許言望著這雙眼睛,倒是什麼都說不出了。
線是雜亂地纏繞到一起的,在沒解開前,用剪刀剪碎未必是一個好方法。
望著林峋,許言微抿了抿唇,收回了目光,道。
「沒什麼。」
林峋:「……」
許言說完後,就繼續往前走了。而林峋被勾起了興趣,抱著他搖晃道:「什麼啊?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吧?快說快說!什麼啊?哪兒有有事兒還瞞著兒子的爸爸啊!言言~」
許言被林峋晃著,本就剛支撐起來的身體又被他晃得支離破碎了。他邊被林峋晃著,邊面無表情地朝著林峋的房間走著,道。
「今晚還想不想贏了?」
許言話音一落,林峋停止了對他的晃動。
「今晚你會讓我贏?」林峋湊過去問。
看著林峋眼睛亮晶晶地湊過來,跟個哈士奇一樣,許言乜了他一眼,道。
「什麼叫我讓你贏,是你自己通過自己的努力贏了爸爸我。」
林峋一聽:「……」
「還是爸爸對我好!」林峋開心地抱住許言,開始新一輪的搖晃。
許言:「……」
許言覺得,自己早晚得讓這不孝子給搖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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