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山看著這個鄉下人那叫一個老大的不樂意,他當地武術家協會的會長,是核心人物,本身也是明勁巔峰的高手,練得是閩省當地的少林花拳,為了這一身本事還特意去鯉城東郊東禪少林寺出家三十年。
他一聽說如今的半步宗師,魯正邦魯大師來了,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滿想著能有大師指點一二,亦或是提攜一番,誰想到,最後居然是讓他當保姆照顧這個不知道什麼來頭的農民。
其餘幾人也都是在當地武術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周奉天身上還真沒什麼高手的架勢,自上而下都透著一股老實質樸厚道的氣息。
其中一位女性高手韓菊尷尬地笑了笑,「這位先生你想要看什麼,那你是魯大師的朋友,那我們當然要奉陪,只是在我們這裡,動物內丹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材料,有不少武學宗師亦或是高手,都搶著要,像是你這樣的普通人,
我們這裡也有不少延年益壽的藥材,吃下去都是大補的……」
「對對對,咱們這兒鹿鞭、虎鞭也是有的,只是都是要大價錢的,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興趣。」這也是一位武道高手,叫林慶祥,是也是進入了明勁巔峰的大高手。
旁邊的男人們都紛紛發出了會心的笑聲。
「在這兒待著也不是什麼事兒,來,小兄弟我帶你去看看。」張晉山大手一揮,好似十分大方似的。
周奉天還沒說什麼話,就被這三男一女裹挾著走向了攤位。
不過,一路上攤位那叫一個琳琅滿目。
除了尋常的藥材,還有販賣武學秘籍的,當然是不是真的,還真沒人知道。
如今武學失傳嚴重,很多宗門都沒有傳下來。
這些秘籍或真或假,挑選的人那可真就得靠自己的眼力勁,和對武學的認知了。
雖然不大情願,但張晉山這推薦起來,還是上心的。
周奉天在一個老農似的的攤位前,停下了步子,他蹲下了身,翻了翻擺在老農面前的一冊薄薄書冊,這是一本手抄本,上頭詳盡的描述了一種內功心法。
「不買別摸啊。」老農看了眼周奉天的打扮,不客氣地揮了揮手。
「老先生,這東西多少錢,我要了。」
「十萬!」老先生不耐煩地說。
就連張晉山一聽,也皺起了眉頭,這要價也太高了。
像是這樣沒有任何人背書的無名秘籍,往往價格頗為低廉,有時候幾千塊錢都能拿下。
結果這老頭子居然獅子大開口!
十萬!?
他怎麼不去死啊!欺負人不懂行?
周奉天沒有收回手,只是忽然出手如電,一把握住了老農的手腕,那老農想收回手,可卻發現對面這個小伙子雖是其貌不揚,但一雙手極為有力,如鐵鉗般,死死鉗住他不放。
「你!?」
周奉天淡淡一笑,「老先生,你這內傷應該有二十年了,到現在都沒有恢復,不然以你的本事,早在十年之前就應該突破明勁巔峰,少說也是個半步宗師的強者了。」
周奉天的醫術了得,一眼看去,這老者的臉乾癟如老樹皮,面色沉鬱,一股子化不開的黑氣,籠罩在老者面頰之上。
而其下顎有類似芝麻般的斑點,這是內臟器受損的表現,而且下顎老皮漸生,其五指粗大,但上有道道裂紋,都說明這內傷存在許久。
周奉天這一握之間,已經替老者把了脈了,更是進一步了解,這老農似的人物,貌不驚人,只是其真實的功力,絕對在他身後的四位所謂大高手之上!
這時,林慶祥忽然說:「您是不是當年賭鬥大戰泰拳高手扎哈的姚慶大師……」
眾人譁然!
姚慶大師可是當地的一個傳奇,他以三十歲之齡邁入明勁巔峰,意氣奮發,一身外家功夫,在閩省都排的上號。
而且最為難得的是,他是一位內外兼修的大高手,明勁巔峰,而暗勁也小有所成。
武術界之中,都認為他將是下一位宗師之選。
結果姚慶做供奉替一位房地產老闆和人賭生死斗,擊殺一位渡海而來的泰拳大師,可相傳其也受了重傷,最終不治身亡了。
這事情在閩省、哪怕是放眼全國的武術界那都算是一件大憾事。
可萬萬沒想到這位曾經的大高手居然出現在此地,而且如此落魄!
老者「哼」了一聲,淡淡地說:「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後生認識老夫……」
「當年姚慶大師一人擊退泰拳聖者的弟子的事情,簡直是我閩省武術圈之榮……」林慶祥連忙說。
「可惜我這身子已經沒幾年好活了,以前的事兒那都是過往的塵土,有什麼好提的。」姚慶冷笑道。
眾人也面面相覷,心下黯然。
雖然,國內武學巔峰人數極多,但學武的人越來越少,中層的高手,更是見不到幾個。
反觀外國的武學高手,雖然比質量大有不如,可勝在人多。
像是泰國,修煉泰拳的人扎堆得多。
國內的武學沒有幾十年的打磨,都不好說是練過武的。
可泰拳那是速成的功夫,破壞力還強。
「大師,我這裡有幾位醫學大師,他們精通藥理,或許還能有救……」張晉山也忍不住說。
世間最難看的事情莫過于美人遲暮,英雄白頭!
姚慶抽了口煙,癱坐在地上,「泰拳太過剛猛,我當時仗著橫練功夫和內勁一口氣,強行擊殺扎哈,但卻實打實中了他一肘子,傷及內臟,當時滿以為沒事,結果卻發現一擊之下,居然撞碎了內臟器,不是我修煉有內勁,早就死在當場。這麼多年,你們能找的大夫,我哪個沒找過?別白費功夫了。」
姚慶轉過臉,看向周奉天,「小伙子,這東西你買不買?十萬!一分不少!買不起就靠邊站著去,別妨礙我做生意了。」
周奉天鬆開姚慶的手,「這內功心法,我要了,」他掏了掏口袋,繼續說,「可我沒帶這個錢……」
「你小子少來拿老子尋開心,沒錢?沒錢你還來買什麼東西?當咱們這兒是開善堂的?」姚慶說話粗俗。
可周奉天不以為意,只是笑著說,「雖然沒錢,可你這傷,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