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2024-08-27 18:55:35 作者: 墨子哲
  《番外——甜蜜日常》

  曉曉的耳朵有些敏感,她身體不自覺輕顫了一下,軟在了他懷中,裴修寒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帶著她入了水池,白玉砌成的池內盛滿了熱水,被水汽蒸騰著,曉曉的雪膚一點點變得通紅。Google搜索

  進入湯池後,裴修寒才將她放下來,池內的水,不算很深,曉曉站穩後,就試圖上岸,裴修寒再次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將人抵在了池壁上,「這麼想被哥哥吃掉?」

  曉曉臉頰一陣熱意,她不由嗔了他一眼,躲開了他的禁錮,身體一矮,順著池壁坐了下來,嬌軟的身體直接沒入了水中,她衣衫盡濕,柔弱白皙的香肩隱約可見。

  裴修寒唇邊勾起一抹笑,挨著她坐了下來,長臂一勾就將少女抱到了腿上,濕漉漉的衣服包裹著少女曼妙的身姿,她嬌媚柔嫩,雪膚香腮,臉頰上也蹭上了點點水漬,晶瑩的水珠,順著瓷白的下巴,沒入了衣襟中,美得活色生香。

  裴修寒伸手攏了一下她烏黑的髮絲,眸子不自覺沉得有些深。

  曉曉貼著他坐下後,率先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炙熱,她鴉羽似的長睫輕輕顫了顫,紅唇微微抿了抿,自暴自棄地抓住了他濕淋淋的衣襟,小聲打著商量,「哥哥,不許在這裡。」

  雖然很想欺負她,裴修寒卻受不了她的軟聲懇求,他悠閒地靠在了池壁上,含笑捏了捏她的小臉,「看你表現。」

  他衣服同樣很濕,外袍緊貼著胸膛,露出的那截兒胸膛,白皙又結實,燭火安靜地灑了下來,勾勒出他堅毅的側臉,他眸中的那點戲謔,讓人無端有些牙癢。

  曉曉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下一刻,男人就拉著她的手,沒入了水中,曉曉的臉頰騰地燒了起來,水中泛起陣陣漣漪,他卻始終握著她的手。

  曉曉一顆心怦怦直跳,她羞得將臉頰埋入了他懷中,最終她也沒能好好表現,洗到一半,裴修寒攔腰將她到了起來,直接將人壓在了榻上。

  燭火迎風輕晃,帷幔上的人影也不知疲倦地晃動著,嗚嗚的風聲,遮住了少女的低泣聲。

  曉曉已經不記得是何時入睡的。

  她身體嬌軟,儘管柔韌性很好,身體也有些受不住,醒來時,只覺得渾身的骨頭要散架了。

  她剛動了一下,腰上就一陣酸疼,像是被扭到了,曉曉不自覺輕嘶了一聲。

  下一刻,就被男人擁入了懷中,他熾熱的大掌揉了揉她酸軟的腰肢,「還難受?」

  裴修寒一下下揉著,專注又認真,因為力度適宜,曉曉只覺得那陣酸軟順著他的掌心逐漸擴散開來,腰肢舒服許多。

  她昨晚還滿是怨言,如今感受著他溫柔的力道,一顆心又軟了下來,她將小臉埋入了他懷中,僅剩下的一點鬱悶化為了抱怨,小聲譴責了一句,「哥哥總食言。」

  裴修寒目光含笑,面上也維持著從容鎮定,他咬了一下她的唇,才啞聲道:「誰讓寶寶這般可口。」

  曉曉的臉又紅了起來,只覺得不該跟他說話,怕他一大早也不老實,曉曉悄悄拉開了一些距離,她摸索著穿上了裡衣,半坐了起來,「我餓了,哥哥也趕緊起來吧。」

  少女一頭青絲垂在腰間,衣襟尚且沒理好,雪峰露出美好的弧度,鎖骨上,脖頸上,滿是之前留下的痕跡,裴修寒眼眸深邃了許多,他也跟著坐了起來,手指落在她後頸的紅梅上,輕輕撫了撫,「疼嗎?」

  之前他都不曾注意,今日才發現,少女雪肌上,竟有不少紅痕,瞧著有些觸目驚心。

  曉曉搖頭,拿起他的裡衣,給他披在了身上,沒再讓他赤著胸膛,在她跟前亂晃,「哥哥,快穿。」

  裴修寒沒有動,黑沉沉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眸中隱約跳躍著火光。

  曉曉有些受不了他目光中的熱切,伸手捂了一下他的眼睛,「閉眼。」

  她用軟糯的嗓音凶了他一句,裴修寒含笑閉上了眼睛,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依然沒有穿衣的意思。

  曉曉咬了咬唇,半跪在了他腿間,幫他穿上了裡衣,她邊穿,邊咬了下唇,小聲抱怨了一句,「哥哥成親後,跟個孩子似的,還要我哄。」

  裴修寒捏了捏她泛紅的臉蛋,狹長的眉微微挑了挑,「你成親後,膽子倒是大了不少,連哥哥都敢打趣了。」

  曉曉不由彎了彎唇,兩人折騰許久,才總算下了床,平時這個點,都已經用完了早膳,最近兩人卻是睡得晚,起得也晚,吃完早膳已然臨近午時。


  剛用完早膳,小廝就急匆匆跑進來通報,說皇上來了,裴修寒的眉不由蹙了一下,「他來作甚?」

  他依然記得,曉曉伸手指向裴景的畫面,當即對小丫頭道:「你乖乖待在院中。」

  他說完,就起身站了起來,對小廝道:「帶他去前廳。」

  前廳離無涯堂也不算遠,平日專門用來待客,裴修寒走出無涯堂時,一眼就瞧見了裴景。

  少年一身淡紫色錦袍,玉冠束髮,身姿筆直修長,他被幾個太監簇擁著,大步走了過來。

  瞧見裴修寒,裴景勾了勾唇,笑容肆意又張揚,「皇叔特意迎接我來了?曉曉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不等他往院裡鑽,裴修寒就拎住了他的衣襟,將他往外拽了拽,沒讓他進去,「曉曉也是你喊的?」

  男人聲音很冷,還夾雜著淡淡的不爽。

  裴景摸了摸鼻尖,那句皇嬸卻沒能喊出來,「她不在?」

  裴修寒沒答,直接抓著他去了前廳,「不好好在皇宮待著,跑來作甚?」

  裴景一眼就瞧出了,皇叔是不希望他瞧見曉曉,才將他帶到了此處,見他醋勁兒這般大,裴景眼眸亮亮的,笑容也有些欠扁。

  「朕沒事就不能來嗎?好幾日沒見曉曉了,過來看看她呀,皇叔難不成將人藏了起來?」

  裴修寒眸色很冷,只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警告。

  裴景摸了摸鼻尖,沒再逗他,正色道:「我來是請皇叔趕緊入宮,你已經休息了整整六日,說好的今日去皇宮,也沒瞧見你人影,你不在,這群閣老吵得我腦殼疼,不想你侄子英年早逝,你趕緊回來,一堆事等著你呢,不能有了嬌妻,就忘了侄子吧。」

  裴景小時候其實沒這麼話癆,小時候的他,生得白白淨淨的,瞧著也很乖巧,自打父皇母后去世後,他的性子才逐漸發生變化,不再內向靦腆。

  這些年更是肆意灑脫,完全由著性子,大有種活一天少一天的感覺。小時候,他甚至以為他長不大,誰料不知不覺,竟也長到了十四五歲。

  裴修寒今日確實該入宮,嬌妻在懷,他才有些犯懶,他斜睨了裴景一眼,「事事都靠我,要你有何用?皇上年歲已長,也該試著親政了。」

  裴景有些無語,他離成年,還有好幾年呢,見皇叔真想撂攤子不干,他那張如朗朗明月的臉,頓時皺成了一團。

  裴景最終也沒能將他帶入皇宮,反而被裴修寒趕出了燕王府,連曉曉的面都沒能見到,他來王府固然是想請他入宮,其實最主要是想看一下,曉曉過得如何,有沒有受欺負。

  他被裴修寒調/教了幾年,深知皇叔有多惡劣,還真怕曉曉傻乎乎的,受他欺負。他懷著對好友的擔憂,被趕出了燕王府。

  他不爽,裴修寒也不爽,只覺得裴景是賊心不死,才惦記著曉曉,甚至升起了儘早給他選妃的念頭。

  想到他年齡尚小,怕他被女色所惑,開始不務正業,裴修寒才歇下這種心思。

  裴修寒又在府里待了一日,才總算惦記起公事,他一走,曉曉也大大鬆口氣,雖然很喜歡跟他待在一起,幾日下來,曉曉著實有些吃不消。

  三月份時,天氣逐漸轉暖,春暖花開,柳樹也抽了嫩芽,今日又是個大晴天,碧藍如洗的天空上,堆積著層層白雲,暖風拂過面頰時,滿鼻的花香。

  曉曉和小星早早就起來了,用完早膳,兩人就出了燕王府,護送雪儷歸京的暗衛,前兩日往京城遞了信,說今日能抵達京城,曉曉和小星便出來迎接了一下。

  雪儷是頭一次入京,入城門時,她下了馬車,進入城門後,她一眼就瞧見了曉曉。

  少女站在梧桐樹下,一身淡藍色齊腰襦裙,微風盪起她的裙擺,勾勒出她纖細婀娜的身形,大片的陽光透過枝葉灑了下來,她那張面若桃花的臉龐,欺霜賽雪,比陽光還要耀眼,一顰一笑,皆是風情,儼然是姐姐的翻版。

  雪儷眼窩不由一酸,也瞧見了曉曉身側的少年,少年長身玉立,星眸璀璨,五官雖徹底長開了,卻依然能尋到孩童時期的模樣。

  清楚這就是她的小星,雪儷眸中瞬間含了一絲淚花,她捂著唇怔在了原地,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再次想起,她被拖走那日,小星踉蹌著追出許遠的場景,他磕破了腦袋,鞋子跑掉了一隻,最終被侍衛牢牢按在了地上……

  雪儷一顆心揪成了一團,她常年不見陽光,面容憔悴,臉色蒼白,饒是如此,依然難掩傾城之色。


  美人落淚,不論何時,都格外惹人憐惜,不少人的目光,都流連在她身上,曉曉和小星也瞧見了她,兩人快步走到了她跟前。

  雪儷一手抓住小星的手臂,另一隻抓住了曉曉的,聲音哽咽又沙啞,「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她一時間竟是泣不成聲,不論是對曉曉還是對小星,心中皆充滿了愧疚。她父母走得早,小時候是姐姐一手將她拉扯大的,直到姐姐及笄那年,偶然遇到了趙贄,她們兩姐妹才被迫分開。

  姐姐逃到大周后,還派人尋過她。想將她接走,她當時卻愛上了小星的父親,選擇留了下來,姐姐出事前,再次給她寫了信,信中還將曉曉託付給了她,可惜那封信,卻被趙贄的人劫走了,兜兜轉轉隔了幾年,才到她手中……

  雪儷心中激盪異常,幾乎壓不住心中的自責,「是我沒護好你們,都怪我……」

  小星眼眶也有些發紅,拼命搖頭。

  曉曉鼻頭有些發酸,她伸手扶住了雪姬,柔聲道:「姨母不必自責,您遠道而來,定然很疲倦,先上馬車吧,咱們馬車上再慢慢敘舊。」

  雪儷含淚點頭。

  小星和曉曉攙扶著她上了馬車,雪儷半晌才壓制住胸腔中洶湧的情緒,伸手摸了摸曉曉的腦袋,「你跟姐姐長得可真像。」

  她望著曉曉的目光滿是慈愛。

  曉曉在她掌心蹭了蹭,依偎到了她跟前,含笑道:「我跟姨母也很像。」

  這兩個月,她們通過幾次信,雪儷已經知曉她嫁給了攝政王,她笑道:「姨母路過江南時,給你和王爺買了份新婚禮物,就是送得有些遲,你快看看喜歡不喜歡?」

  她身上沒什麼銀子,還是當掉了貼身玉佩,才給曉曉買了個禮物。

  她說完就將一側的錦盒取了出來,遞給了曉曉。

  錦盒內是一對拼成圓月形狀的翡翠玉佩,分開後,是兩塊鳳凰銜玉珠月亮形狀的玉佩,玉佩通體溫潤,瞧著很是精緻,入手觸感也極好。

  曉曉愛不釋手地摸了摸,笑道:「姨母送什麼我都喜歡。」

  雪儷笑著握住了他們的手。

  回到王府時,裴修寒已經歸來了,雪儷畢竟是曉曉的姨母,裴修寒特意出府迎接了一下,雪儷一下馬車就瞧見了裴修寒。

  他身材高大,生得龍章鳳姿,瞧著很是俊美,身上也不自覺流露出上位者獨有的壓迫感。

  雪儷被囚禁了近八年,很是畏懼成年男子,感受到裴修寒身上強悍的氣息時,她不由瑟縮了一下。

  曉曉摟住了她的手臂,柔聲介紹道:「姨母,他就是裴哥哥,是曉曉的夫君,別看他瞧著冷,其實很好相處。」

  裴修寒跟著曉曉喊了一聲姨母。

  見他言行舉止頗為溫和,雪儷心中的畏懼才消散一些。

  當年姐姐愛上莫忻後,卻沒能善終,雪儷對大周人有種出於本能的懼怕,一路上,都在擔心攝政王會對大晉人帶有偏見,見他姿態擺得很低,對曉曉也極好,雪儷才總算放心。

  晚上,他們一起用的晚膳,曉曉還將張立喊了過來,雪儷好生感謝了張立一番,見她對曉曉小時候的事很感興趣,張立還特意撿了幾件有趣的事情說了說。

  想起小時候的曉曉,張立神情都溫柔了下來。

  曉曉打小就很懂事,不僅會幫奶奶燒火,對他也很維護,村裡的人嫌棄張立有六根手指時,她卻會跑到他跟前,對他說,哥哥不怕。

  她甚至會勾起他的手指,認真告訴他,他這根手指一點都不嚇人,村里那些人壞心黑的孩子,才可怕。對張立來說,曉曉不僅是他的妹妹,甚至是他的救贖,是他可以豁出命保護的人。

  張立笑著對雪儷道:「別看她小時候很乖,其實也有嘴饞的時候,院子裡栽的有柿子樹,柿子還青著,她就忍不住對著柿子流口水,一個不留神,就摘了一個下來,等我發現時,她已經啃了兩口,澀得小臉都皺了起來,還捨不得扔掉。」

  曉曉臉頰有些燙,「哥哥不許講我的糗事。」

  張立卻沒聽她的,雪儷臉上不由多了一絲笑,又催著張立講了幾件。

  裴修寒聽得也很認真,眼前似乎顯現出了小丫頭嘴饞的模樣,他有些心疼,又有些遺憾沒能早些認識她。

  他不由伸手握住了曉曉白嫩的小手,曉曉偏頭看了他一眼,男人神情雖淡,眸中卻滿是憐惜,曉曉心口莫名湧起一陣熱流,也悄悄握了一下他的手。


  吃完飯,見姨母有些精神不濟,曉曉就讓她提前歇下了。

  雪儷確實累了,也沒跟她客套。

  小星作畫賺了不少銀子,前幾日,他便在谷行街買了一處兩進的宅子,如今已經收拾好了,第二日,用完早膳,他就向曉曉提出了告辭。

  曉曉再三挽留,也沒能將人留住。

  小星笑道:「姐姐想我們時,可以隨時去谷行街看我們,左右離得不遠。」

  曉曉只好讓小廝備了馬車,將他們送去了谷行街,她也過去看了看,小星買下的這處宅子,在楊塵的正對面,他們過來時,楊塵恰好出來。

  楊塵雖是武將,氣質卻很儒雅,長得文質彬彬的,比許多書生,都要顯得溫潤如玉,他今日休沐,本打算去街上買點東西,瞧見曉曉和小星後,還過來幫著搬了搬東西。

  曉曉連忙道了謝。

  楊塵道:「王妃客氣了,以後都是鄰居,互相幫襯著點,是應該的。」

  他生得儒雅,身上也沒什麼攻擊力,雪儷不是很怕他,還衝他笑了笑。

  她跟曉曉生得極像,楊塵愣了一下,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曉曉介紹道:「這是我姨母,小星的母親。」

  雪儷生得很美,面容也很年輕,跟曉曉站在一起時,更像是曉曉的姐姐,絲毫瞧不出她已經有了個兒子。

  說話間,幾人搬著行禮進了小院中。

  院中本就有各種家具,小星還特意布置了一下,廳堂內,裝飾著幾幅他的畫,瞧著一派溫馨。

  小星和雪儷便在此住了下來,曉曉在小院待到下午,才回府,裴修寒比她回得要晚,鎮北候已經帶兵到了大晉,裴修寒不僅要處理邊疆傳來的密報,還要籌備殿試。

  他回府時,夜色已經深了下來,明月高懸,月朗星稀,涼風襲來時,輕輕晃動的樹影,攪亂了一地的銀輝。

  曉曉已經沐浴完畢,她正坐在窗前作畫,少女一頭青絲簡單用髮帶束了起來,髮絲烏黑柔軟,恰好垂在腰間。

  她畫得專注,並未瞧見裴修寒,男人靠近後,將下巴搭在了她腦袋上,伸手取走了她手中的畫筆,放在了筆架上。

  「晚上光線暗,容易傷眼睛,白天再畫。」

  見他總算回來了,曉曉身體後仰,靠在了他懷裡,低聲回道:「亮著兩盞燈呢。」

  單書案上就擺了兩盞燈,更不用提室內還掛著燈,整個室內都被照得燈火通明,光線一點都不暗。

  裴修寒徑直將她抱了起來,他不僅力氣大,身材也高大,曉曉跟他一比,顯得十分嬌小,他就像抱著個瓷娃娃,半分沒用力氣,「聽話。」

  曉曉乖巧地靠在了他懷裡,沒再跟他爭辯,相處久了,曉曉對他也算了解,男人骨子裡很是強勢,哪怕寵她,依然認死理。

  清楚他是為她好,很多時候,曉曉都會順著他。

  裴修寒將她放在了榻上,雙手撐在她身側,低頭碰了碰她的唇,「今日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吃飯?」

  曉曉最近胃口都不太好,吃得也很少,前幾日還嘔吐了,裴修寒剛開始還以為她有了身孕,讓太醫給她把完脈,才得知她是脾胃不合。

  曉曉最近都在吃藥調理,見他僅親了一下,她也湊過去親了親他,這才將白日的事,給他說了說,連每頓飯吃了什麼都跟他匯報了一下。

  他明明耐心有限,跟她待在一起時,卻格外有耐心,哪怕是一些雞皮蒜毛的小事,他也樂意聽她說。

  曉曉跟他分享著今日的事,「姨母和小星已經在谷行街住了下來,他們的宅子就在楊塵對面。」

  小星買宅子的事,裴修寒是知曉的,實際上,小星之所以能順利買下這處宅子,也是他幫了忙。小星年齡尚小,日後肯定得送去國子監讀書,他走後,僅剩雪儷,曉曉肯定放心不下,旁的住處治安都不太好,谷行街有楊塵,多少好一些。

  裴修寒道:「雖說谷行街治安尚可,不過,你姨母經歷特殊,身邊還是多個人照應比較好,府里有幾個行事妥帖的嬤嬤,你可以選個和善的,送到他們那兒。」

  見他這般體貼,曉曉心中暖暖的,她不由彎了彎唇,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哥哥,你怎麼這麼好啊?」

  裴修寒點了點他的唇,曉曉眼中染了點笑,湊過去咬住了他的手指,淘氣的模樣可愛又俏皮。


  裴修寒捏住她的下巴,湊過去叼住了她小巧的耳垂,懲罰似的研磨了一下,曉曉身體不由輕顫了顫,軟在了他懷裡。

  溫香軟玉在懷,裴修寒喉結不由滾動了一下,箍住少女腰肢的手,也使了點力氣,他高挺的鼻樑滑過她的臉頰,唇落在了她精緻的鎖骨上,因為尚未沐浴,他僅是親了片刻,就放開了她。

  曉曉的衣衫,卻有些亂了,她攏好了衣衫,伸手去推他,「不早了,哥哥快去沐浴。」

  裴修寒捏了下她的小臉,「一起,幫哥哥擦擦背。」

  曉曉紅著小臉往後躲了躲,不肯去,每次他說擦背,都不是擦背,洗到最後,曉曉的衣服也會跟著弄濕,好幾次,都被他扒了下來,有一次,他更過分,直接在浴池內……

  如今一聽到擦背兩字,曉曉腦海中都會不自覺想起那晚的事,她臉頰燙燙的,趕忙縮進了被窩裡,佯裝打了個哈欠,「我困了,哥哥自己去。」

  她瀲灩的水眸里盈著水霧,裝得很像,裴修寒一時被她哄弄了過去,也沒勉強她,僅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你先睡會兒。」

  曉曉並沒有睡意,他進了浴室後,她又下了床,打算將那幅畫偷偷畫完,僅剩最後幾筆了,誰料,她剛來到書案前,就見裴哥哥又走了出來。

  曉曉抓住畫筆的手,都不由收緊了些。

  男人已經脫掉了外袍,只著雪白色裡衣,他赤腳踩著地毯走了出來,「不是困了?下床作甚?」

  他狹長的眸微微眯了起來,顯然沒料到小丫頭會騙他。

  曉曉根本沒想到,他耳力這般好,她走路時幾乎踮著腳尖,刻意沒發出動靜,被抓後,她小臉一陣通紅,訕訕放下了畫筆,神情也有些不好意思。

  窗戶大開著,夜風吹進來一些,陣陣涼意襲來,裴修寒心口也一陣涼意,他嘖了一聲,朝小丫頭逼近了些,「寧願作畫,也不肯幫我擦背?」

  曉曉不由垂下了小腦袋,水眸里染滿了懊惱。

  下一刻,就被男人捏住了下巴,「理虧了?說話。」

  他個頭很高,每次逼近時,曉曉都覺得他氣勢驚人,如今對上他不悅的目光後,心中不由有些發緊。

  她確實有些理虧,撒嬌般摟住了他的手臂,乖乖認錯,「我、我心中惦記這幅畫,才沒了睡意,不是不肯幫你擦背,哥哥別生氣。」

  「小騙子。」裴修寒咬了一下她的唇,這一下咬得比平日重了一分。

  曉曉粉嫩嫩的唇瓣上頓時多了一圈牙印。

  曉曉吃疼地唔了一聲,見他還是有些不悅,她硬著頭皮道:「那、那我幫哥哥擦背好不好?」

  「晚了。」

  裴修寒漆黑的眸色,比夜空還要深邃,下一刻就攔腰將她抱了起來,曉曉心跳忽地有些快,連忙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抱著她,直接來到了湯池旁,做勢要將她丟進去,曉曉嚇得緊緊摟住了他,根本不肯撒手,連手帶腳地抱住了他,雙腿也緊緊環住了他。

  她嚇得閉緊了眼睛,根本沒瞧見,他險些被她這個姿勢逗笑。本來還想嚇唬她一下,裴修寒終究捨不得,只冷哼了一聲。

  見他沒再動,曉曉眼睫輕顫,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睛,誠懇地認錯,「哥哥,我錯了,你原諒曉曉這一次。」

  裴修寒沒理她,直接抱著她進了湯池內。

  好好的衣服被弄濕後,曉曉也沒敢有絲毫不滿,被他擱到湯池中後,曉曉就自覺湊到了他跟前,幫他解開了衣衫,殷勤道:「我幫哥哥擦背。」

  裴修寒靠在了池壁上,淡淡望著她,沒有動。

  曉曉拿起一旁的布巾,幫他擦了擦前胸,他任她擦拭,神情卻始終很淡,也不像以往,一進湯池後,就先解她衣衫,曉曉咬了咬唇,心中不由有些打鼓。

  她又幫他擦了擦背,他每晚都要沐浴,身上自然不髒,曉曉很快就幫他擦好了,她有些氣餒地將布巾丟到了一旁,可憐巴巴湊到了他跟前,「哥哥,你真生我氣了?」

  裴修寒眼皮都沒掀一下。

  曉曉不由嘟了下唇,小聲道:「我還不是怕哥哥又在湯池內胡來嗎?」

  她嘟囔完,裴修寒才總算有些反應,他僅斜睨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神情好似更冷了。

  曉曉更加忐忑了,小丫頭咬了咬唇,忍著羞恥坐到了他腿上,她乖順地趴在他胸前,揚起小臉可憐巴巴看著他,小聲討好著他,「哥哥,你理理我,你原諒曉曉這一次。」


  裴修寒屈指敲了敲池壁,總算開了口,「下去,不是怕我胡來?出去,以後也不必幫我擦背。」

  燭火下,他那張俊美的容顏顯得格外冷淡。

  曉曉不肯下去,大著膽子環住了他的腰,「我不怕了好不好?我都聽哥哥的,在、在這裡也可以,好不好嘛?」

  裴修寒輕呵了一聲,臉上卻並無喜色,他定定看著她,並不喜歡她的這種妥協,實際上,他更想弄清楚她心中究竟怎麼想的。

  他的神情帶了點若有所思,半晌,他才道:「不喜歡跟哥哥親熱?」

  其實她不止排斥這裡,就算在床上,她也不是每次都配合,總是哭得可憐巴巴的。

  本就泛紅的眼睛,瞬間就能盈滿淚珠,修長的脖頸也拉出誘人的弧度,卻活似個沒心沒肺的小妖精,動輒掉眼淚,每次都讓裴修寒進退不得。

  他甚至有些懷疑,她是否是後悔嫁給了他。

  曉曉羞得有些抬不起頭,見他問得認真,曉曉才咬了咬唇,她紅著臉搖了搖頭,旁的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終究還是他妥協了,他又將人抱回了床上,拿起布巾擦了擦少女瑩白的肌膚,喟嘆了一聲,「張曉曉,我上輩子肯定欠了你的。」

  他說完,就咬了一下她的唇。

  曉曉臉頰有些燙,心中無端有些心虛。

  夜色漸濃,少女摟緊了他的脖頸,嗚咽聲有些支離破碎。

  半晌,她才啜泣著,在他耳旁小聲道:「哥哥,曉曉喜歡的,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裴修寒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少女眼淚汪汪的,哭得鼻尖紅紅的,卻勇敢抱著他沒有撒手。

  裴修寒愛憐地吻了吻她的眼睛。

  明月高懸,滿地的銀輝,晚風涼如水,院中朵朵鮮花,迎風綻放著,室內燭火明滅間,映照出帷幔上的身影。

  直到此刻,活了近三十年的老男人,才弄懂女孩的討饒並不意味著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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