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年卻怎麼也叫不醒。
梁今有意推醒他,無意間看到男人微蹙的眉,噸數停住,心一軟,就開不了口了。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放棄了把人叫醒的打算。
梁今沒看到,陸薄年唇邊微微的弧度。
飛機落地已經是傍晚,時間太晚,來不及見人,他們就直接去了預訂的酒店入住。
梁今的房間緊靠著陸薄年的。
助理則離得比較遠。
晚上洗澡的時候,梁今正沉浸著,浴室里水霧瀰漫。
結果洗著洗著,花灑突然不出水了。
她拍了拍,不是失靈,應該就是真的停水了,一時間只覺得離譜。
「高檔酒店竟然也會停水。」梁今喃喃,擦乾身上走出去換衣服。
但沒找到行李箱。
她轉了兩圈才猛的一拍頭,想起來,行李箱都是助理統一看管的,陸薄年的給了,她的忘記了。
梁今一時陷入了為難中。
她這個樣子,不可能找助理要行李箱,而且聽他下飛機的時候好像嘟噥自己的手機沒電了,那電話不出意外也是打不通的。
那還能找誰?
她想到了陸薄年,猶豫了一陣,打電話過去,「陸薄年,你現在方便嗎?我行李箱忘在了助理那兒……」
不等她把話說完,陸薄年搶話,「我幫你拿過來了,開門,現在你就可以拿。」
梁今一驚,圍著浴巾去開門,頭髮還滴著水濕漉漉的。
她伸出一隻手去,「給我吧。」
陸薄年見她恨不得把整個人,連手都一起藏在門後,輕笑一聲,「藏這麼嚴實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還有你這樣,拿不了。」
手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梁今同樣沒好氣,「你讓我這樣出去?」
「我也可以進去。」
「不行,你不能進來。」
梁今嚴防死守,大有他要有進來的意思,立刻翻臉關門。
陸薄年挑眉,自顧自地向前,她立刻就要關門,但是男人只是伸了只腿卡在門邊,她就不敢動了。
他看了一眼,更意味深長,「你真有自己說的,那麼鐵石心腸就好了。」
梁今無語地看他一眼,還是鬆開了門,「趕緊進來。」
陸薄年見好就收。
梁今略有些不自然,但想了想,有什麼好害羞的,又不是沒看過,就好多了。
她從陸薄年手中接過行李箱,手碰到男人滾燙的體溫,一顫,「行李我拿到了,你走吧。」
陸薄年揚眉,「過河拆橋也不是你這個拆法。」
梁今噎了一下。
是不太厚道。
可他留在這裡,一副要看她換衣服的樣子,就很厚道嗎?
被瞪的人絲毫沒有自知之明,也不認為自己的行為舉止,有任何問題,在陸薄年看來,他只是來送個東西而已。
而且就像梁今安慰自己的那樣,又不是沒見過。
「你要怎麼樣才出去?」梁今忍住火氣。
陸薄年目光落在空地,停頓許久,忽然幽幽說,「這個問題應該我來問你,梁今,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接受我。」
男人的聲音很輕,像是一陣眨眼就會消散的風。
梁今頓住。
沒有對視,但莫名的,她能感覺到陸薄年的情緒。
她都快要心軟了,可是還是因為心裡的那根刺,直到陸薄年起身離開也沒開口。
在這之後兩個人的氣氛,就有點奇怪。
具體助理也說不出是哪裡奇怪。
「梁秘,你跟陸總怎麼了,我感覺你們都怪怪的。」助理遲疑問出口。
梁今看了一眼正在快速過目文件的男人,迅速收回視線,「沒怎麼,只是在嚴肅對待工作。」
助理一臉不信,只覺得她在忽悠。
只是找不到證據,也只好就這樣作罷,把他們的古怪拋在腦後。
「會打高爾夫嗎?」陸薄年問的突然。
梁今想了一下,老實回答,「會一點,但球經常打飛。」
陸薄年嘴角微抽,就連他聽到,都有點忍俊不禁。
時不時會把球打飛,那不就是根本不會一點嗎?
陸薄年轉眼變回若無其事,「沒事,明天花一天時間去高爾夫場館,教你。」
梁今聞言開始期待起來,第二天的到來,而這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高爾夫場館。
梁今已經試了好幾球,結果都不盡人意。
陸薄年皺眉在一旁看著,沒有絲毫要插手的意思,但是隨著梁今球飛得越來越多,越來越離譜,他忍不住了。
陸薄年輕敲了她一下,是膝蓋的位置,「你握的姿勢不對,還有要下盤發力,不然你的球就像剛才那樣,只會偏掉。」
梁今恍然大悟。
隨後陸薄年親手示範,手把手握著她的手,教她進了很多球。
「那這份禮就送給你了。」
「陸薄年?」
梁今看著眼前的陸薄年,他手裡竟然拿了一條黑色的蕾絲手套,「當做是你進球的獎勵,也是給你明晚戴的,明晚這裡要辦個宴會。」
梁今從愣怔中回神,拿著那個手套,從茫然到瞭然。
同時還有一點說不清楚的失落。
原來只是給她參加宴會用的,她還以為……
「算了,那也好。」梁今很會安慰自己,本來就是公事出差,是她想太多。
這麼一安慰,立刻好多了。
回去後,酒店的人送來了一套禮服。
黑色的抹胸禮裙,還有搭配的項鍊,有點赫本風。
但是看到這條黑色短裙的一瞬間,梁今想到的卻是杳無音訊許久的梁晚,那天驚鴻一瞥,她穿的正是一條黑色短裙。
那時候的梁今才給她辦完葬禮沒多久,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竟然看到人死而復生。
後來證明不是。
但自從前幾次給他們暗中示過警後,梁晚就一直沒有消息再傳來,梁今心裡頭又有點發涼。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梁今捂著發悶的心口,也沒心情再試過裙子。
反正陸薄年知道她尺寸,他挑的禮服,不會有錯。
很快就到了晚上。
梁今跟陸薄年一起出席,給了宴會的主辦人好大一個面子。
「謝謝陸總賞臉,我還以為這次就是隨便辦一下宴會,沒想到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