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此倒下!
至少,她得好好享受幾日自由!
這份信念賦予了她力量,她持續掙扎呼救,慌亂中抓傷了那人,而林芩兒並未察覺自己手上的鮮血。
「林小姐!林小姐!」
侍女焦急呼喚,她被人群隔開,一時難以靠近林芩兒。
就在危急關頭,林岑兒身後的追兵似覺察到不妙,立時拋棄了她四散奔逃。
「別想跑!」有侍衛呼喝著追趕。
林岑兒的身體終是到了極限,無力地癱軟在地,意識模糊,只聽得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林姑娘,撐得住嗎?」
侍女們焦急地呼喚著,聲音在林岑兒耳畔仿佛隔了一層紗,她努力想回應,卻連眼皮也抬不起來。
另一邊,司懷安正與司斂書比試狩獵,一名侍從匆匆至其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
司懷安面色驟變,低咒一聲:「廢物!」隨即決然轉身,棄賽而去。
被晾在一旁的司斂書哪受得了這般輕蔑,立即命令手下緊跟其後。
豈料,司懷安根本未曾理會,徑直越過追兵而去。
司斂書眼色一沉,不再偽裝!
一旁的護衛忍不住怒斥:「堂堂楚湘王,竟如此無禮,真是有辱身份!」
「有辱身份?」司斂書冷笑,「你以為本太子是死的嗎?」
那護衛意識到口誤,慌忙跪地求饒。
司斂書訓斥道:「司懷安再怎麼不濟,也輪不到你們在這指手畫腳!」
言罷,拂袖而去,獨留侍衛面露憤恨。
司懷安返府時,府醫已為林岑兒做了初步診斷。
「她情況如何?」他問道,語氣中透著幾分沉重。
府醫畢恭畢敬答道:「稟王爺,林姑娘因迷.藥影響,現已服下解毒湯藥,約莫幾個時辰即可甦醒。」
司懷安聞言,臉色愈發陰沉,厲聲道:「留你們何用?」
此言一出,跪地的侍從侍女們連忙磕頭求饒。
「王爺……」一陣虛弱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這緊張的氛圍。
司懷安頗感意外,旋即認出了是林岑兒的聲音。
林岑兒費力地睜開淚眼,目光中滿是哀憐,直擊司懷安心扉,看的司懷安心疼不已。
「是我沒保護好你!」司懷安滿懷歉意。
林岑兒望著他,她從未見過司懷安如此一面,心中竟生出一絲竊喜,或許,她這樣能觸動他的心?
她艱難開口:「王爺,放過他們吧,他們不是故意的。」
「保護不好你,就該受罰!」司懷安周身散發出凌厲之氣,言語間火藥味十足。
林岑兒含淚笑了,這是第一次有人因她受罪而自責。
正如司懷安所思,如果林芩兒就這樣被擄走了,在她身上,會發生什麼?
心中便不寒而慄,不敢想!
林芩兒這次卻像是看透了司懷安的心,她心裡很感激,司懷安會為了她而大發雷霆。
這是在意她的表現。
一滴淚,滴在了林芩兒的臉上!
林芩兒詫異,對方居然為了自己而落了淚。
這讓她很不可思議,這一幕超乎她的想像,高貴的王爺竟為她這樣一個卑微之人垂淚?
如果今日沒了她,他又該怎麼辦?
兩人各有心事,而林岑兒明白這一切後,再次陷入昏迷。
見狀,司懷安狠聲道:「凡是今日沒有保護好林芩兒的,一律杖責六十!」
外面,求饒聲傳遍了整個院子。
司懷安置若罔聞,只顧守在林岑兒身旁。
「還有一事稟報,王爺!」府醫戰戰兢兢地說,「在林姑娘的斗笠上發現了迷.藥殘留!」
「藥物?」司懷安皺眉。
「是的,王爺,這藥物成分特殊,非尋常人家所能獲取,此事背後恐有隱情!」
府醫退下後,司懷安陷入了深思。普通人家難以取得的材料,難道是……
經過一番思索,司懷安想到了司斂書。
今天他看向林岑兒的眼神,莫非,那場狩獵只是他的調虎離山?
好一個陰謀!
司懷安眼中閃過狠厲之色,但苦於沒有證據,他只能猜測,而那些跟蹤之人又神秘消失,這讓司懷安深感自己手下的無能,亦或是對方實力之強,莫非是司斂書的暗衛所為?
暗衛,本就高於一般侍衛,即便是府中的侍衛拼盡全力,也難追及他們的蹤跡。
能夠派出暗衛,唯有司斂書!
司懷安眼裡閃過一絲殺氣!
敢動他的女人!
找死!
司懷安眼神微眯,語氣平淡卻藏著不容忽視的冷冽:「去,宣辰歌前來見我。」
「遵命!」侍從聞言,身形一顫,連忙退出門外。
不多時,一位身著樸素侍女裝的女子步入內室,恭敬跪拜:「辰歌參見王爺。」
辰歌跪伏在地,目光銳利而機敏。
司懷安沉聲道:「你去,給司斂書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分寸何在……方法,你懂的。」
辰歌領命,起身迅速隱沒於暗處,行動如風。
敢在他的領域內行如此大膽之事,司斂書當真是第一個!
這個仇,他司懷安記下了,絕不會善罷甘休。
好戲,即將開場!
夜幕低垂,月光稀薄。
在太子府邸內,酒宴盡興後的司斂書悠然向書房踱步。
不料,剛踏入門檻,一陣刺骨寒意陡生,一把利刃悄無聲息地貼上了他的頸側。
司斂書心中一凜,隨即鎮定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什麼人?」
辰歌動作敏捷,在他面頰邊輕輕一抹,留下一道細長痕跡,隨即如同幽靈般消失不見。
司斂書立刻醒悟到這是警告,堂堂太子府怎能讓宵小之徒肆意出入?
怒火中燒的他即刻下令,務必要找出那個膽敢傷他顏面的刺客!
然而,那刺客技藝高超,一.夜搜尋未果,令司斂書又氣又急,滿腹怒火無處發泄。
偏偏這個時候,有人往他槍口上撞!
一個送水的小廝匆匆忙忙,不小心撞上了司斂書,手中的水壺頓時脫了手,清澈的水花四散,濺得司斂書的衣袍濕了一片。
司斂書像逮住獵物似的輕輕提起那小廝,面容溫文爾雅,語調柔和得仿佛春日暖陽:「不必害怕,記得哦,下次可要仔細些。」
下次?
作為太子,維持那個仁愛的面具是必備課,但皇室的威嚴,不容任何人的輕忽。
直到小廝哆哆嗦嗦地退出房間,門扉輕輕合上的那一刻,他猛地轉身,面對著手下,眼神驟冷,:「斬了。」
根本還有下次了!
房間裡,沒有一個敢為那小廝求情的聲音響起,沉重的氛圍仿佛凝固了空氣,讓每個人都覺得胸口發悶。
眾所周知,他的容貌是他最為看重的,這一划,分明是對他的挑釁與示威!
一個有足夠動機對他下手的人!
但此人,司斂書並不敢輕易招惹。
雖已心中有數,知曉刺客氣出自誰手,卻礙於形勢,無法立即反擊,這種滋味。
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