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啊,小的眼拙,不識泰山,還請貴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辰歌欲言又止之時,一陣威嚴之聲自頭上響起。
「這丫頭性子挺烈,不知是不是林小姐呢?」
她的髮髻高高盤起,用一支鑲嵌著翠玉與琉璃的金簪固定,發間點綴著幾朵精巧的珠花。身著一襲精緻考究的宮裝。
這不僅是一位普通的宮女,她的穿著和囂張的氣焰,估摸背後的主子不簡單。
「姑姑莫怪,辰歌也是為了奴婢才出頭的,是奴婢管教不嚴,還請姑姑莫怪!」
「你就是林姑娘,請吧!」
隨後,林芩兒被領進了偏門。
景仁宮的富麗堂皇愈發彰顯,昂貴家具與精緻茶具在宮人的細心擦拭下熠熠生輝,牆壁上掛滿了名家字畫與奇珍異寶。
林芩兒心跳如鼓,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名貴的檀香與龍涎香,是奢侈的味道。
正殿裡,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她的頭髮被精細地梳成繁複的髮髻,鑲嵌著珍珠與寶石的金簪固定其間,衣裳以穩重的寶藍色為底,繡以金絲銀線勾勒出繁複華美鳳凰紋樣,領口與袖邊鑲嵌著細膩的珍珠,隨動作輕輕搖曳,閃爍著溫潤的光澤。
她站在窗邊,她手裡落著一隻白青鸚鵡,烏髮披肩,美人如畫,這一幕給了林芩兒不小的衝擊。
不過,鳳凰的圖樣……莫非是皇后!
緩緩轉目,凌厲的眼神讓林芩兒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儘管出身卑微,她卻未露怯意,挺直腰板,大方地向皇后行禮。
「奴婢拜見皇后娘娘!」言畢,她跪地行大禮。
皇后依舊逗弄著她的鳥兒,未曾理她。
林芩兒深知未得皇后許可,自己不可擅自起身,便保持著姿勢,一分一秒地等待著。
一炷香的工夫。
景仁宮的主子終於緩緩啟齒:「起來吧!」
隨後,皇后勾動嵌著寶石的指甲,緩步向前。
「你便是林芩兒?」
「回皇后娘娘,正是奴婢林芩兒!」
林芩兒回答得謹慎小心,心裡琢磨著皇后會問些什麼,又該如何作答。
……
辰歌在外殿焦急等候,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越來越心急如焚。
看見林芩兒才從正殿走了出來。
二人四目相對,都暗鬆了一口氣。
「林姑娘,一切可還順利?」
「皇后娘娘只是問了些家常話,難道叫我進宮,就是為了這些?」
「許是王爺許久不近女色,突然有了您這樣的人物,皇后娘娘也好奇,是怎樣的女子能伴在王爺身邊。」
林芩兒蹙眉沉思:「應該就是這樣吧。」
不過,總算能夠回王府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宮女急匆匆跑了過來。
「幸好林姑娘還在,皇后娘娘請您單獨再見一面,說有要事相告。」
「啊?能透露.點嗎?」
小宮女搖頭,表示並不知情。
林芩兒和辰歌都認得這是皇后宮中之人,辰歌便對林芩兒說:「姑娘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著。」
「好!」
林芩兒隨小宮女再次走進偏門。
未料,走著走著,林芩兒心生警覺:「這條路不是去景仁宮的吧?」
意識到不對勁,林芩兒轉身欲逃。
身後,傳來小宮女的喊叫聲:「來人,抓住她!」
待辰歌反應過來,已為時已晚……
林芩兒被人捂住嘴,帶往另一座奢華宮殿。
下巴被輕輕抬起,林芩兒驚恐地對上一雙充滿敵意的眸子!
面前的婦人脂粉勻施,粉色衣裙緊貼著曼妙身姿,眼角雖有細微紋路,但肌膚白皙嫩.滑,一抹朱唇如血染,絲毫不見歲月痕跡。
肌膚如同剝殼雞蛋般細膩,指尖染著鮮艷的蔻丹,修長而尖銳。
林芩兒不知她是誰,感覺得到對方地位尊崇,想弄死她,怕也是勾勾手指的事情。
「您……您是……」
「本宮是懷兒的母親。」
林芩兒瞳孔驟縮,連忙賠笑:「原來是惠妃娘娘,奴婢林芩兒見過惠妃娘娘。」
「嗯,還算懂禮數。」
祝若淳輕彈指甲,單手撐在貴妃榻上,一副悠然自得且慵懶神態。
「本宮很中意你,想知道為何本宮要將你帶到這裡嗎?」
「奴婢不解,還請娘娘賜教。」林芩兒搖了搖頭。
「你這狐媚子膽敢勾引我兒和我反目!」
「惠妃娘娘誤會了,事情並非您所想!」
「那你倒說說,你這身份低微的女子,是怎麼爬到我懷兒床上的?」
林芩兒緊咬著下唇,淚珠在眼眶中徘徊,閃爍著即將崩潰的微光,她迅速收斂起即將決堤的情緒,欲開口解釋時,卻迎上了祝若淳的目光。
那一瞬間,她明白,任何辯白在此刻都是徒勞,言多必失,還不如不開口。
於是,她默默跪倒在地,選擇了沉默,不再辯解。
「哼,你勾引我兒,這足以證明你是個毫無廉恥的女人!去,到外面跪著,直到你覺得想明白時,再站起來吧!」
林芩兒被無情地拖到了烈日之下,六月的陽光如火般熾烈,一跪下去,地面的熱氣似乎都能把人灼傷。
可她倔強地挺直了脊樑,淚光閃爍中,目光堅定地望向前方。即使跪著,也要跪得光明磊落,因為她林芩兒問心無愧!
錯的,不過是對她的偏見罷了!
不遠處,祝若淳品嘗著冰冷的粥食,牙關緊咬:「真倔!」
起先,林芩兒還能勉強支撐,但她的身體早已被折磨得虛弱不堪,根本不該承受這樣的懲罰。
因此,不到一個時辰,她就開始感到天旋地轉,渾身無力。即便如此,她仍用盡最後的力氣,堅持跪在酷日之下。
烈日如鞭,狠狠抽打在林芩兒的頭頂,幾番折磨之下,她終於難以忍受,臉色蒼白,滿是苦楚。
偏偏這時,祝若淳喝完了最後一口冰粥,冷言諷刺:「這女人跪不過兩分鐘就開始裝病裝可憐,給誰看呢!」
一把扇遮在了祝若淳的頭上,她慢慢起身,扭著腰向前走。
地面仿佛能烤焦鞋底,祝若淳一步步走到林芩兒面前,捏住她的下巴道:「給我好好跪著,還想博取誰的同情,等著王爺來救你?」
「就是,給誰裝可憐呢!」一個尖酸刺耳的聲音隨之響起。
祝若淳轉頭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