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鬟腳步匆忙,神色慌張地闖入。
林芩兒聞聲站起,眉宇微蹙:「何事如此驚慌?」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紛沓的腳步,一群人簇擁而入,領頭的是位身著華貴宮服的太監。
林芩兒一眼辨認出這是宮中服侍皇后娘娘的內侍,連忙起身跪下行禮。太監宣讀了皇后旨意,竟是召林芩兒入宮晉見。
等司懷安收到消息回來的時候,宮人已經離開了,留下林芩兒一人怔怔立於原地。
入宮,曾是她從未敢奢望之事,而今皇后垂青,邀她入宮,林芩兒心中卻沒有半分喜悅,反倒是滿腹憂慮。
仿佛前方等待她的,並非榮華,而是未知的劫難。
皇后此番召她入宮,莫名其妙。
就連司懷安都想不通,前有祝若淳,後有皇后,他身邊的女人就這麼受歡迎嗎?
思及此處,司懷安特地請來了宮中的禮儀嬤嬤,既然入宮已成定局,至少要讓林芩兒學會宮中規矩,讓她言行得體,免得失了體統。
這位新來的嬤嬤面容圓潤,笑容可掬,和藹可親,是真正能傳授宮廷禮儀的行家。
面對嬤嬤,林芩兒雖心中百般不願,但仍強顏歡笑,以示恭敬。
林芩兒正獨自對著銅鏡,一遍又一遍地練習那些繁複的禮節,專注至極,以至於未曾察覺到他的到來。
鏡前女子,步態輕盈,體態婀娜,尤其是那纖細柔韌的腰肢,似柳弱風中,似乎一握就斷。
心裡,突然起了歹意!
正當司懷安目光灼灼地凝視著林芩兒時,她猛然轉身,二人四目相對,林芩兒的臉上頓時泛起一片紅暈。
奴婢見過王爺。」她急忙行禮。
「嗯!」
司懷安面上仍舊冷峻如常。
「本王來看看你的學習成果。」
「林芩兒遵照嬤嬤所授,再次演示了一遍,然而司懷安只是搖了搖頭,「繼續。」
誤以為自己的表現未達要求,林芩兒咬緊牙關,加倍努力。
這時,司懷安忽然上前,輕輕環住了林芩兒的腰,低聲道:「腰肢還不夠軟,再放鬆些。」
林芩兒心裡想,這又不是培育瘦馬,和身子軟不軟有什麼關係?
但司懷安這裡已經開始想入非非,柔軟的腰肢就握在手裡,他忍不住捏了把,惹得林芩兒嬌呼不斷。
「王爺,別,別這樣!」
司懷安故作正色:「怕什麼,難道本王還會在這吃了你不成?」
「王爺!」
林芩兒鼓足勇氣,輕聲呵斥,哪知這一舉動反而激得司懷安的手更加肆無忌憚……
她心頭一陣慌亂,生怕這尷尬場景落入匆匆歸來的嬤嬤眼中,便像只警惕的小鹿,四處顧盼。
嬤嬤的身影躍入視線,她掙開司懷安的懷抱,快步向門外走去。
畢竟,在外頭,司懷安再怎麼大膽,也得收斂幾分吧!
誰知,司懷安兩步迎了上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司懷安非但沒有收斂,司懷安兩三步便追了上來:「嬤嬤,本王與林姑娘有要事相商!」
教習姑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紅著臉的林芩兒,立刻秒懂,逃也似的離開了。
林芩兒滿心不悅,上前幾步埋怨:「王爺,您怎能這樣打發嬤嬤走呢!」
司懷安輕聲一笑,帶點玩味:「那麼,由本王親自教導你宮廷禮數,如何?」
林芩兒剛想搖頭拒絕,卻在司懷安眼神的微妙示意中讀出了警告——仿佛在說,別不識好歹!
無奈之下,她只能微微頷首同意。
司懷安握起她的手,耐心講解起如何向皇后行禮。林芩兒一絲不苟地學著,全神貫注。突然,她撞進了司懷安那戲謔的眼神中。
「你還真學啊!」
林芩兒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小拳頭軟綿綿地捶在司懷安胸前,嬌滴滴地埋怨:「王爺,您。。。您。。。」
司懷安一絲得逞的眼神,一把勾住她的腿,將她橫抱而起!
「王爺!」林芩兒抗議著,但沿途的僕人們都低下頭,不敢直視,令她首次體會到了難言的尷尬。
「快放奴婢下來!」
林芩兒不停地扭動,直到兩人邁入寢殿,林芩兒嘟著嘴,不理司懷安。
司懷安向來習慣發號施令,豈能被一個小女子所左右,便故意板起面孔:「放肆!」
聞言林芩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一貫小心謹慎的她連忙跪下請罪:「奴婢知錯,請王爺寬恕!」
司懷安心中有些不忍,他只是想小小懲戒一下,未料林芩兒會如此害怕。這份歉疚讓他愈發想要彌補。
他取出那次河邊拾得的珍珠項鍊贈予林芩兒,林芩兒初次見到如此貴重的物品,初時推辭,但在司懷安的堅持下只好接受。
但懷安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於是,他親自為林芩兒戴了上去。
「喜歡嗎?」
望著鏡中珠光寶氣的自己,林芩兒雖心有戚戚,但仍強顏歡笑:「喜歡,只要是王爺送的,奴婢都喜歡。」
這話一出口,林芩兒心中卻是一片苦澀。但為了迎合司懷安,她還是努力裝出高興的樣子。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便對這些金銀珠寶徹底失去了興趣。
許是童年時期過的生活太絕望了吧!
很快,便到了進宮那日。
終於,入宮的日子來臨。司懷安親自乘馬車載著林芩兒前往皇宮,一路上,他再三叮囑,
林芩兒心裡很緊張,畢竟這裡是皇宮,言語需謹慎之地。
一字一句不慎,可能身首異處!
臨行前,司懷安更將林芩兒託付給自己最信賴的暗衛辰歌。
不為別的,只保護她安全!
而在宮內的貴妃塌上,祝若淳悠閒地品著葡萄,慵懶問道:「人,已經進宮了嗎?」
宮女恭敬地點了點頭。
「好!」祝若淳輕蔑一笑,葡萄在齒間碎裂。
……
林芩兒第一次進皇宮,她被這裡建築的氣派驚呆了!
這裡比王府更為奢華宏大,高牆環繞,無形中給人一種壓抑之感,遠不如王府那般自在。
對正當宮人引領林芩兒走向皇后宮門時,一名小太監不知何故猛然撞了她!
「你瞎了嗎?這麼大個人看不見?」
辰歌見狀語氣中透露出不悅,斜睨著那個愣住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