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司懷安挑了挑眉,「這麼說,本公子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
「婉君母后,您這招離間計用的時機非常好!」
見司懷安不肯相信,她便繼續說道:「你親生母親其實並不是祝若淳,只要你願意查,我保證你能查出些什麼!」
司懷安忍不住笑道:「若是本王自己查,那用你有什麼用!」
「此事事關重大,恐怕我得向你提些條件!」
司懷安原本不想管這件事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說起他母親的那一刻,他的心是痛的。
難不成,她說的都是真的?
司懷安收了笑容,一臉嚴肅道:「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管理六宮之權,其實,這個權力哀家不和你要你也會給的,畢竟,祝若淳不是這方面的能手。」
「怎麼樣,考慮考慮吧!」
司懷安早就看出了婉君皇后的野心,他嘴角噙著一抹笑,道:「這件事本公子會派給其他人,至於母后您,還是多賞賞花,做做丹蔻的好!」
「你!」
婉君皇后氣不打一處來,但她不敢回懟司懷安,畢竟他現在的身份自己可得罪不起,只好將委屈打碎了咽進了肚子裡。
回到皇宮後,司懷安擬了一道聖旨,將管理六宮之權交給了林芩兒,並將林芩兒升為了女史,名正言順的管理起了後宮。
接著下午還有時間,他去了一趟祝若淳那兒。
中午婉君皇后說的話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深深的扎在了司懷安的心上,這個懷疑的種子一家種下,只能等著它生根發芽!
祝若淳剛從御花園采.花回來,一見到司懷安她便高興的不得了,畢竟自己的兒子可是這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她臉上特別有面子!
司懷安卻沒那麼高興,只是當作簡單的拉家常問道:「母妃,朕小的時候,是什麼樣兒的?」
祝若淳想都沒想,便一臉慈愛道:「你小的時候啊,只有小小的一點點,那時候總愛哭,身體又不好,整日的發燒,母妃啊給你請了好多的大夫都不管用,直到母妃親自將藥加了棗泥做成甜食,你才配合著主動吃藥!」
「那個時候的你,怎麼能那麼可愛呢!」
聽著祝若淳的話,司懷安半信半疑。
畢竟如果祝若淳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也總歸是她養大的,這些小時候的事兒自然也是清楚的,這些話證明不了什麼的。
於是,他私下裡找了岳枯,讓他調查此事。
岳枯得到任務後,很利索的離開了王府。
經過一段時間的查證,岳枯將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帶回了皇宮。
「陛下,當年,祝家養女與惠太后同時生子,但是養女難產而亡,孩子也胎死腹中,也是那一天,惠太后生下了您並且順利封妃。」
聽著岳枯的話,司懷安忍不住疑惑道:「祝家什麼時候有個養女了?」
他深深的察覺到這段往事的真實性。
岳枯繼續道:「陛下,祝家曾經在二十多年前確實收養過一位女子,只是那女子……」
「怎麼了?」
岳枯撓了撓頭皮,緩緩道:「那養女原先的身份是伺候惠太后的,因為長相美貌被微服出巡的聖上看上,於是祝家將其收為養女,後來跟著惠太后一起被送進了宮!」
司懷安聽著這段故事,不免有些傷感,「那養女的身份是?」
岳枯繼續道:「那養女是被賣到祝家當丫鬟的,本家父親原先曾中了秀才,後來因天災導致父親去世,母親也生了病,家裡吃不開,那養女便將自己賣到了祝家換錢給母親治病,陛下,屬下查過,現在養女一家根本沒有一人活著,找不到二十年前的人證!」
岳枯小心翼翼的說完,便在司懷安出神的時候慢慢離開,臨走前,他將搜尋來的二十年前的養女畫像放在了桌子上。
片刻後,司懷安才回過神來,若那養女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那這也太悽慘了吧!
他轉了轉眸子,視線被桌上的一副畫像希吸引住了。
畫紙已經偏黃,被蟲子蛀了幾個大的缺口,但還是可以看出畫中人的面孔。
眉眼細長,鼻樑和嘴唇小巧,一張嬰兒肥的臉上滿是青春的活潑,一雙鳳眼風情萬種,畫中的人在笑著,仿佛天仙下凡!
就是這樣一張面孔,卻看的司懷安心口一震!
這眉眼間怎麼這麼像他。
兩人的相似度能達到百分之八十。
就是這麼一個人,卻死在了二十年前的那場生產上?
不。
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
有很大的可能,她被人殺母奪子了,而那個奪了她兒子的人,恐怕很大的機率就是祝若淳。
那個照顧了他二十年的母妃。
想到這裡,司懷安便難住了,若是真相是自己猜的那樣,那他與祝若淳,又該怎麼面對!
他平生第一次被難住了。
「來人!」
門口,首領太假急匆匆進了門。
「陛下有何吩咐?」
「拿酒來!」
「喳!」
首領太監頭也不敢抬的退了出去,一出去,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昂首挺胸的目視著下面的一眾太監。
他囂張吩咐道:「去,拿些酒來,陛下要喝!」
下面的小太監們個個領命要去拿酒過來,首領太監像點豆子一樣隨意點了兩個人,被點到的人欣喜若狂,沒被點到的垂頭喪氣,眼神嫉妒的看著那幾個被點到的太監。
「首領,我們也想給陛下送酒!」
首領太監敲了敲幾個人的額頭,道:「想給陛下獻殷勤,還得看自己的運氣好不好,怎麼別人運氣這麼好,你們倒霉成這個樣子!」
幾個太監都不說話了,片刻後,幾人使了一個眼色,為首的太監將一袋子沉甸甸的碎銀子遞給了首領太監。
他眼神一亮,頓時吼道:「你們幾個,回來!」
「換你們去!」
幾個太監樂開了花。
屁顛屁顛的跑去尋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