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前的半夜,自己正陪著表叔在地下室里和三個外來的傢伙賭錢,小區里突然亂套了,大人喊孩子哭。一起玩牌的老傢伙突然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還沒等撥通急救中心電話,老傢伙就變成了怪物,翻著白眼珠子撲了過來。
當時自己都嚇傻了,兩條腿和麵條一樣軟,褲襠里屎尿屁滾滾而出。要不是表叔當機立斷,抄起凳子砸在那個老傢伙頭上,自己這條小命也就交待了。
實際上後面發生的事情更令人心悸,當表叔帶著自己一行四人從地下一層的洗車行里找來鋼管、鐵杴,匆匆返回保安宿舍時,屋子裡已經亂套了。變成怪物的同事和還沒變成怪物的同事,正隔著床板、床架打成一團。
然後變成怪物的保安被表叔和他那個姓李的高個子朋友統統砸死,最終只剩下三個沒被咬傷抓傷的保安,七個人這才穿上防刺服、抄起各種能打破腦袋的武器,開始一座樓一座樓的巡查,再把樓門全被鎖死。
這也是韓立勇頭一次面對面把活人的腦袋打碎,剛開始是不敢的,但表叔說了,你不打碎怪物的腦袋,我就打碎你的腦袋!
實際上殺人也並不難,甚至還有點上癮。尤其是看著平日裡風風光光、和和睦睦、親親愛愛的住戶們一個個被自己打死,內心那種暢快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雖然它們已經不能算人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大家先是各種聯繫報警,折騰到天亮才發現,不光這個小區造了災,周圍的所有小區都同時造災了。不管打給誰的電話都一律不通或者沒人接,電、水、燃氣、手機信號陸續中斷。
李浩元,也就是表叔的朋友,他說這叫無政府狀態,怪物就是喪屍,現在是末世,沒有法律沒有警察沒有軍隊,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這傢伙以前是當過武警,很能打,和當地派出所的人也很熟,當下帶著大家去了隔壁小區,找到所長家,拿了槍械室的鑰匙,從物業公司的庫房裡翻出消防斧、消防鉤,帶隊去了南邊的派出所。
七人利用柵欄門誘殺了幾十隻喪屍,最終拿到了六把手槍、很多子彈、一大批警用裝備、兩輛警車,還順手救出來三名值班的輔警。
從那時起表叔孫大成就當起了老大,李浩元是二把手,十個人返回小區開始挨家挨戶搜索,發現倖存者之後,男的就吸納進來,不服從的綁起來當奴隸,年輕女性就成了大家的玩物,年老的依舊是綁起來當奴隸。
李浩元發明了一種捕殺喪屍的安全手段,就是讓奴隸去引誘喪屍進入地下車庫,再關上鐵柵欄門挨個敲腦袋。奴隸們跑得快的繼續當奴隸,跑慢了被咬了就算活該,無非就是多敲一個腦袋。
李浩元還出了主意,拆下警車的報警裝置和警燈放到樓頂上,用汽車電瓶驅動,白天鳴笛晚上閃光,用來吸引周圍的倖存者向這裡靠攏,他們還穿上警服冒充警察。
等倖存者自投羅網之後還是一樣的待遇,願意入伙的留下,不願意入伙或者開始懷疑的就綁起來當奴隸,年輕女性另外關押。
這十多天裡雖然每天都有些提心弔膽,還要不停的去樓宇間誘殺喪屍,但不愁吃不愁喝,名牌衣服鞋帽隨便挑,車庫裡的豪車隨便開,除了三個姿色特別好的女人被表叔和李浩元霸占了之外,剩下的五個女人隨便玩。
其中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還是在電視裡露過臉的演員,年紀稍微大了點,可是每次壓在她們身上肆意蹂躪時,滿足感還是挺強的。可惜就是女人少了點,不夠分的。
但表叔說了,這裡只是望京小區的一個角落,只要大家聽招呼肯出力,漂亮女人以後多得是,奴隸也多的是。等到人手足夠了,就跟著李浩元去北面的武警訓練基地。
那裡有長槍和子彈,還有裝甲車,只要拿到武器裝備好日子就過不完啦!啥文憑、學識、相貌、人脈都是瞎扯,誰有人有槍誰就是土皇帝,天王老子來了也得靠邊站!
今晚本該輪到自己先上那個留著大波浪的女演員,可是剛弄了一半就被表叔給吼了出來,白白爬了20多層樓,連個喪屍影子都沒看見。
現在回去,大波浪指不定已經被多少人輪完了呢,尤其是那兩個斯斯文文的小白臉,還尼瑪大學生、在高科技公司任職。幹活的時候連半個人都頂不上,玩女人的時候那叫一個花樣百出。真應了那句話,越有知識越壞啊。
「咣當……嘩啦……」突然間,樓下傳來了一陣噪音,像是有人摔倒了,手電光四處亂竄。
「還他媽沒玩呢腿就軟啦?看著點……我和你說話呢,聽見了沒?」韓胖子不耐煩的扔掉煙屁,大聲衝下面吼了一嗓子。
這兩個傢伙都是前幾天飛蛾撲火來的,一個是大學老師,一個是飯館老闆,全是口販子,一個比一個能說,但一個比一個廢物。要不是他們幹活馬馬虎虎,自己也不會露掉喪屍被表叔罵。
「哦……」樓下傳來一聲沉悶的回答。
「哦你娘個哦,走那麼快有毛用,回去全都是刷鍋水了,等等我一起走!」一想起喪屍,韓胖子心裡就有點打鼓,忍不住後脊樑發冷,即便知道這座樓已經被清理過至少兩次了,依舊不願意自己走。
「哦……」樓下還是那個強調,不情不願的,好在手電光停住了。
「我說你們倆啊,好歹也是上過大學的,腦子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鬍子哥是我叔,你們他媽的對我好點能死啊!以後跟著我還不是一樣吃香的喝辣的,只要腰子沒問題什麼樣的女人玩不到啊。別看姓富的人模狗樣,他不過就是個輔警,傻乎乎的有把子力氣。現在我叔是用得上他,早晚有用不上那天,到時候你們再看韓爺我是啥地位……」
對於自己目前的狀況,韓胖子肯定是不太滿意。表叔和李浩元就不提了,人家確實本事大,腦瓜也好使,當老大自己服氣。可是那個輔警也壓自己一頭,有好事兒總排自己前面,很是煩人。
但這種日子不會太久了,自打上次跑來個中學生,結果被他私下給禍害了之後,表叔雖然沒說什麼,還笑著誇他能幹,但這種笑容自己太熟悉了,那傢伙離倒霉不遠嘍。
「我說你們來是聾子啊,還是故意和韓爺搗蛋……唔唔唔……」眼看手電亮光就在下一層,自己磨了半天嘴皮子,兩名手下愣是一聲不吭,真是太氣人。剛想抬腳邁步下去教訓教訓他們,嘴上就是一滯,緊接著脖子上又是一涼。
「刀頂在你頸動脈上了,別出聲、別亂動,那地方破了,血會噴出去兩三米遠……喏,往樓下牆上看,那就是你同伴剛剛噴的,漂亮不?均勻不?是不是特像一顆樹的形狀?」
有個男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湊在耳邊輕輕說。聲音很平緩,還能感覺到他吐出來的熱氣,裡面含有濃濃的煙油子味道,這是個菸鬼!
「嗚嗚嗚……」可是韓胖子真不嫌棄,拼命點著頭。別說抽菸了,抽菸囪自己都沒意見。樓下拐角的白牆上真有一片暗紅色的痕跡,必須不是以前誰亂塗亂畫上的,因為還有液體順著牆面在緩緩往下流,不光像樹枝的輪廓,還在不停的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