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泰然深吸一口氣,手指輕敲桌面:「大家對於張北行的實力沒有異議吧?他的實力確實非常強大。」
那虛無縹緲卻威力巨大的飛針,那令人震撼的劍氣,以及那強大的劍勢壓迫感,都不是常人所能擁有的。
每當許泰然回想起這些,都感到驚奇不已。
因此,他才臨時決定,想要邀請張北行作為這次任務的外援。
接著,他繼續說道:「當然,我也知道張北行的一些不足,這不能怪他,畢竟他無法與特種部隊完美配合,這也不是他的錯。」
「我之所以想讓張北行加入,主要是看重了他的飛針技藝和劍術水平。」
「飛針相比子彈,最大的優勢在於能在無聲無息中取人性命,而劍在正面交鋒時也能發揮巨大作用,甚至能瞬間擊敗對手。」
眾高層沉默不語,靜靜地聽著許司令的講述。
此時,許泰然故意停頓了一下,見眾人沒有反駁的意思,便繼續說道:「還有一點,不知你們是否發現,張北行在精準度和五感方面都比常人高出不少。這是我根據上次抓捕行動和昨天的詢問得出的判斷。」
「你們想像一下,如果隊伍中有這樣一個人,是不是利大於弊?」
「再退一步說,即使任務即將失敗,特種部隊被俘或陷入危機,張北行也能憑藉他的飛針技藝和劍術出其不意地打擊敵人,化險為夷。我相信張北行絕對有這樣的能力。」
說完,許泰然仔細觀察著眾人的表情,耐心等待著他們的回應。
過了許久,先前發言的軍官緩緩坐下,不再反駁。
副司令沉思片刻後,開口道:「許司令,那就只剩最後一個問題了。」
許泰然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副司令毫不猶豫地說道:「那就是張北行是否會答應加入任務,以及在必要時如何確保他的安全?」
畢竟,張北行作為外援,在一定情況下,他的安全至關重要。
總不能讓特種部隊在執行任務的同時還要保護他,那樣就不是請外援了,而是給特種部隊找了個累贅。
許泰然對於這一點顯然毫無顧慮,隨口說道:「張北行的安全不必擔心。他能在十幾名殺手圍攻下幹掉所有人,還能在只有一把劍的情況下殺掉十二名持槍僱傭兵。就憑這兩點,他就有極強的自保能力。」
「倒是如何讓張北行參與任務……這確實是個問題。」
就在這時,警備員再次喊道:「報告!」然後走進會議室。
「報告首長,張北行已經到達軍區,正在會客廳等候。」警備員嚴肅地說道。
許泰然從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軍裝:「帶我去見他。」
……
在會客廳內,張北行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目光平靜地看著不遠處那塊被劈出裂痕的地磚。
昨天就是在這裡,他那勢如破竹的劍氣硬生生將地磚劈開了一道裂痕。
當時他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許司令並沒有提及賠償的事情,所以張北行也就沒有再提。
畢竟,他也算是幫軍方完成了一個重要任務。
但張北行還有一點疑惑的是,他一路走來,也沒想明白軍方為什麼會讓他過來。
咚咚咚。
這時,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張北行聞聲看向大門處,隨即大門被打開,許泰然面帶微笑,邁著威嚴的步伐走進會客廳。
「許司令。」張北行起身,同樣面帶微笑地說道。
許泰然爽朗大笑,快步走到近前,毫無架子地摟住張北行的肩膀,順勢引導他坐下:「坐,坐,不用站起來。」
張北行也不客氣,開口問道:「許司令,這次叫我過來,是因為那些僱傭兵的事情嗎?是不是要做筆錄了?」
許泰然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確實有這方面的原因,不過,還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幫忙。」
一聽這話,張北行立刻明白,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果然,軍方叫他過來,是有事情需要他幫忙。
但這個幫忙,卻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會讓軍方找到自己,讓自己幫忙呢?
「許司令,是什麼事情?」張北行試探性地問道。
許泰然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呵呵地問道:「小張啊,你覺得你現在的實力,跟特種兵比起來,誰更強?」
有陷井。
張北行心裡嘀咕了一句,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果斷地說道:「如果是比射擊和訓練,那自然是特種兵更強。但如果是比飛針和劍術,那我更強。」
許泰然點點頭,繼續問道:「那如果說,你和特種兵都要執行一場解救人質的任務,劫匪假設是三個人,三把槍,你覺得誰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聽到這裡,張北行已經猜到了大概。
許司令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幾乎不用想就能知道。
張北行無聲地嘆了口氣,無奈地笑著搖頭,然後開口道:「許司令,您應該是想讓我幫你們執行什麼任務吧?比如那種你們軍方無法出面,或者需要秘密進行的任務?」
聽到張北行的問題後,許泰然的表情立刻一頓,眼角不受控制地一抽,內心更是暗暗驚奇。
他沒有想到張北行竟然察覺到了他的目的,也沒有想到張北行竟然如此輕鬆地猜到了。
他原本打算通過問題一步一步引導張北行察覺到什麼,讓張北行意識到軍方想要請他幫忙當外援來執行任務。
但現在看來,這個過程已經沒有必要了,他們雙方可以開門見山地談了。
總的來說,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如此,說話省事。
許泰然也沒有任何的羞愧,隨即大笑著拍了拍張北行的肩膀。
「不得不說,有時候跟你們這些年輕人打交道還真是省事,有些話不用我說你就明白。」
接著,他一改臉色,鄭重其事地看著張北行,眉眼中透露著威嚴,表情更是凝重萬分。
「張北行,你猜得沒錯。現在我們軍方遇到了一個難題,這個難題如果我們單靠自己來完成的話,雖然也可以做到,但如果加上你,那麼這個任務將會有更大的成功機會。所以,我今天把你叫過來的主要目的,還是想要徵求你的意見,是否願意參加我們軍方此次的任務。」
他沒有給張北行反應的時間,緊接著又說道:「這個任務有很大的危險性,你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可能會因為某個失誤而失去生命。這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而且,在執行任務期間,你不能與任何人聯繫,必須保持絕對的保密,哪怕是你妹妹都不能告訴。」
隨後,他陷入了沉默,只是靜靜地觀察著張北行的反應,試圖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中窺探其內心的想法。
張北行在聽到那番話後,沉默片刻,眼帘微垂,面容平靜無波,既無喜悅也無憂慮,仿佛一片深邃的靜水,波瀾不驚。
對於任務的極度保密性和潛在的生命危險,張北行早已心知肚明,有所準備。畢竟,這是軍方的任務,每一項都關乎生死,不僅可能讓他自己陷入險境,更可能牽涉到無數人的生死,乃至整個九州的安全。
然而,僅憑許司令的簡述,他仍無法確切得知任務的具體內容。不過,張北行對此並不十分在意。
他抬眼與許司令目光交匯,直言不諱地問道:「許司令,如果我參與這次任務,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任何付出都應有回報,他若要冒生命危險參與任務,自然需要知道軍方能給予他什麼,或是他能從中獲得何種利益。
許泰然審視著張北行,並未立即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希望得到什麼好處?你可以提出你的條件。」
張北行平靜地注視著對面的軍區司令,淡淡地說:「我並不缺錢,以我現在的直播間收入,足以養活我和妹妹。如果真要說什麼想要的,似乎還真沒有。」
這話一出,許泰然的面色瞬間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笑容可掬。他最擔心的就是張北行無所求,因為這意味著他無法用條件來談判或滿足張北行的需求,從而難以吸引他參與任務。
「這樣吧,許司令,」張北行開口道,「我同意參與這次任務。目前我還沒想到要什麼,等任務完成後,我再提出我的要求。」
他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看著許司令。實際上,他對參與這樣的任務充滿興趣。儘管任務危險重重,甚至可能喪命,但他經歷的生死已不在少數。而且,這樣的任務最能提升他的飛針和劍術技巧,實戰中的生死較量才是最有效的鍛鍊。
因此,在得知許司令的意圖時,張北行已決心參與任務。他只是想從許司令口中探探軍方能給予他什麼。但現在看來,軍方似乎也沒什麼好主意,那不如等任務結束後再根據表現來索取回報。
許泰然坐在位置上,眼睛眯起,眼角微微抽動,靜靜地審視著這個看似年輕卻心思縝密的張北行。他不得不承認,雖然對話似乎一直由他主導,但直到張北行同意參與任務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一直被張北行引領著。
「你這小子真狡猾啊,」許泰然笑著搖了搖頭,表情既無奈又無語,「好吧,既然你答應了參與任務,那回報的事等你回來再說。」
笑了幾聲後,許泰然止住笑聲,鄭重地看著張北行說:「你要不要跟妹妹說一聲?在我沒告訴你任務內容之前,你可以和她聯繫,但得在我面前通話。」
張北行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妹妹編了條簡訊。展示給許泰然看後,他發送了出去。接著,他將手機遞給一旁的警備員,轉向許司令問道:「許司令,現在可以告訴我任務的具體內容了嗎?」
許泰然重重地點了點頭,雙手交握,目光看向地面,沉思著說:「簡單來說,你殺的那伙僱傭兵來鳳蘭市是有任務的,他們要與神秘人接頭,取走重要資料。這些資料最終會被送到緬國的一處秘密研究所。這個研究所屬於櫻花國,他們正在研製一種能污染海洋的東西,企圖以此來打擊我們九州。昨天我們接到上級命令,必須搗毀這個秘密研究所。」
「由於這是秘密行動,我們不能派遣更多軍隊。我們的初步計劃是派遣一支特戰小隊執行任務,你將隨他們一同前往緬國,任務是搗毀秘密研究所。」
聽完這簡略的任務內容,張北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許司令,那關於秘密研究所的部署情況呢?他們駐紮了多少軍隊?我們的任務難度有多大?」
許泰然拍了拍張北行的肩膀說:「這些信息在出任務前我會詳細告訴你們,不必擔心。你現在需要做的是跟我去見見那支特戰小隊。畢竟,你們接下來要一起執行任務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任務是明天出發,你們只有兩天時間。如果兩天內完不成任務,也必須回來。這一點我提前說好。」
張北行聽到這些後,嘴唇微動。他沒想到任務會如此緊迫,時間只有短短兩天。雖然搗毀一個已知位置和人員部署的秘密研究所在兩天內並非不可能,但他深知執行任務的前期準備——摸排、偵查、部署等——都非常耗時。可能最終執行任務只需短短一小時,但前期準備卻需花費大量時間。
兩天時間,確實不一定能完成任務。不過,張北行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任務至關重要,兩天時間已經算多了。如果等到敵人反應過來派遣兵力包圍他們,那他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好了,別想太多了。走吧,我帶你去見見那支特戰小隊。你趁著今天的時間跟他們好好熟悉一下,至少先了解進攻時的手勢和行軍中會用到的知識。這些你都必須掌握。」
說完,許泰然站起身來,帶著張北行走出了會客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