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張北行平靜地說道,語氣輕鬆得仿佛只是在談論晚餐吃什麼。
山下松井起初並未聽清張北行的話,只覺得對方臉上毫無表情,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於是,他轉頭問身旁的士兵:「那個站在浪花上的人是誰?他剛才說了什麼?」
那士兵在看到張北行的瞬間便已嚇得混身顫抖,此刻又聽到將軍的問話,更是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將……將軍……對面的那個敵人……叫張北行……」
說到這個名字時,他已被嚇得渾身發抖。
那個人實在太過恐怖,可自己國家的將軍卻不知為何非要與他為敵。
「將軍,您就聽我一句勸吧……那個人真的非常厲害……我們大櫻花帝國已經有許多人死在了他的手下……」
山下松井耳畔響起的話語,竟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這讓他感到難以置信。
「我大櫻花帝國怎會培養出你這般吃裡扒外的傢伙,竟在戰場上為敵人搖旗吶喊?」他憤怒地斥責道。
山下松井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憤怒,這樣的人怎能成為大櫻花帝國的士兵?若人人都如此軟弱無能,那大櫻花帝國的榮耀又將由誰來捍衛?
大櫻花帝國因地域狹小,所受的屈辱何時能得以昭雪?
想到這些,他愈發氣憤,覺得此次戰爭的失利,眾多士兵的犧牲,都是因這類人的存在。
「正是有了你們這樣的人,我們大櫻花帝國才遲遲無法攻下九州!」山下松井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話在理,甚至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仿佛是在肯定自己的觀點。
士兵們雖心知這是無稽之談,真正的原因是張北行太過強大,但他們不敢反駁將軍。
在大櫻花帝國的軍隊中,山下松井是絕對的權威,如同夜空中的北斗七星,引領著軍隊前行。
若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回國後必將遭受國民的嚴厲譴責。
因此,士兵們從不敢忤逆這位將軍,不僅因為他的戰無不勝,更因為他在帝國中的崇高地位。
無論是在軍隊、民間還是皇室,山下松井都擁有眾多支持者。
在大櫻花帝國,隨處可見他的畫像,儘管那些畫像經過加工已略顯猙獰,但他那雄壯威武的形象仍深受人們喜愛。
繪畫作品中,常將他這位年近古稀、白髮蒼蒼的老人描繪得如同猛獸一般。
然而,士兵們都曾親眼見過他,因此並不相信那些誇張的畫作。
山下松井自己也清楚那些畫作中的形象,但他卻頗為受用,認為那正是他理想中的自己。
今日,他甚至特意穿上了印有自己畫像的T恤。
士兵們看到將軍站在船頭的模樣,倍感振奮。
連年邁的將軍都在拼死奮戰,他們這些年輕力壯的士兵又豈能退縮?
「士兵們,讓我們振作起來,向將軍學習!」有人高聲喊道。
「對!今日我們一定要攻破這座國家,不僅為了自己,更為了我們的家人和百姓!」另一人附和道。
士兵們的激情被點燃,仿佛之前的潰敗只是幻覺。
最終,山下松井站上船頭,大聲疾呼:「只要我們團結一心,九州國必將被我們攻下!」
士兵們紛紛點頭響應,信心滿滿。
然而,張北行看到原本逃竄的船隻突然返回,心中不禁生疑。
這些人為何放著生路不走,偏偏要回來送死?
這或許正如九州古話所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不過,用在此處似乎並不貼切,因為大櫻花帝國那彈丸之地,怎能稱得上天堂?
張北行站在浪花之上,俯瞰著船隻如螞蟻般渺小。
這場景讓他想起了兒時的遊戲——掏螞蟻窩。
他們曾在地上尋找螞蟻窩,然後觀察螞蟻爬回窩中,再用熱水將其燙死。
如今,他站在浪尖上,看著船隻如螞蟻般沖向浪花,覺得頗有趣味。
這些討厭的大櫻花帝國士兵,竟能與可愛的螞蟻相提並論,也算是他們的榮幸了。
張北行決定逗弄一下這些人,於是他故意停在半空,臉上露出驚慌之色,大聲喊道:「不好了!浪花怎麼不動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確保海面上的每一個大櫻花帝國士兵都能聽到。
接著,他又故作驚恐地說道:「浪花不動了!天吶,這裡好高,我好害怕,我是不是要掉下去了?」
說完,他找準時機,縱身跳下浪花。
而山下松井看到如此高的浪花,心中其實也有些不安。
儘管他戰無不勝,但以往的戰爭與今日相比,規模與難度都不可同日而語。
他深知自己的勝利並非全靠個人能力,而是依靠出色的領導、天時地利以及年輕時的熱血與體魄。
然而,如今他已年邁,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心中難免有些恐懼。
尤其是當大櫻花帝國已有大量士兵折損在張北行手中時,他更是感到氣憤與恐懼並存。
他害怕死亡,沒有了年輕時的勇猛與無畏。
然而,為了國家,他不能退縮。
只有攻占九州國,才能為他們的國家帶來生機。他好奇張北行為何能操控海浪,但又不願向士兵透露自己的疑惑,以免削弱士氣。
他暗下決心,戰後一定要將張北行帶回國內,研究其能力是否能為自己所用。
他雖已年邁,但仍懷揣著為國家征服世界的雄心壯志。
而船上的士兵們並不知道將軍內心的想法,他們只看著船隻不斷逼近巨浪,心中充滿了恐懼。
然而,當他們覺得自己即將命喪於此時,卻發現前面的巨浪竟然逐漸變小,最終恢復了平靜的海面。這一幕讓他們震驚不已。
當他們初抵這片海域之時,海面如同今日一般,平靜無波,宛如一塊巨大的藍色海綿。
然而,好景不長,自張北行出現後,海面便時常無端掀起滔天巨浪。
原本平穩航行的船隻,會突然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浪峰吞噬,令他們措手不及。
起初,他們並未察覺到張北行能操控浪花,只以為是海域的特殊性或是他們選擇的時間不對,才導致船隻頻繁遭遇不測。
誰曾想,這一切竟是張北行在背後搞的鬼。
此人的行徑實在卑劣,他明知正面交鋒無法戰勝他們的軍隊,便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讓他們的士兵數量不斷銳減。而這樣的卑劣行徑,對他來說還遠不止於此。
一個日本士兵憤憤不平地向將軍訴說著張北行的種種惡行:「將軍,您有所不知,張北行那人卑鄙至極,他僅憑一把破銅爛鐵和一手銀針,就讓我們損失慘重。」
話音剛落,又一根銀針悄然落在他的腳邊,令眾人驚愕不已。
張北行望著船上眾人對自己的態度從恐懼轉為麻木,再到如今的輕蔑,心中卻暗自竊喜。
這些人終於上當了,自己長時間的布局終於有了成效。
大櫻花帝國的士兵似乎都頗為愚蠢,他們總以為自己無法戰勝張北行,對自身的實力盲目自信。而這正合張北行之意,他巴不得他們一步步走進自己設下的陷阱。
他操控著浪花,讓浪頭逐漸平息,船隻也緩緩沉入海平面以下。
其實,張北行擁有踏浪而行的能力,他能在海面上如履平地,甚至速度比陸地上還要快上數倍。
但他並不打算此刻就展露自己的實力,他要讓大櫻花帝國的人以為自己已經陷入絕境,以為他們成功地將自己引入了圈套。
於是,張北行故意裝作要沉入海底的樣子。
果然,以山下松井為首的大櫻花帝國士兵看到他落入海平面,眼中都閃過了難以置信的光芒。
「這怎麼可能?張北行怎麼會掉進水裡?」
「他不是能踏著浪花飛行嗎?現在怎麼不飛了?」
「這會不會是他的詭計,想讓我們以為他掉下去了,然後突然殺出來?」
然而,提出這一猜想的士兵立刻遭到了山下松井的嚴厲斥責:「誰說的這句話?給我站出來!你是什麼意思?再給我說一遍!」
「什麼圈套?他難道不是人嗎?控制海浪那是障眼法!你們這群愚蠢的士兵都被他騙了!」
被訓斥的士兵心中不服,他覺得山下松井將軍雖然曾經戰無不勝,但如今已年邁力衰,遠不及當年的英勇。
他們從小聽著將軍的傳奇故事長大,但在他們看來,那些輝煌都屬於過去,無法掩蓋將軍現在的衰老和固執。
這個士兵深知,在大櫻花帝國,他這樣的小兵根本沒有發言權。
於是,他只能默默退下,用通訊器給妹妹發送了一條消息:「妹妹,哥哥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有機會,離開大櫻花帝國,去九州吧。那裡是一個充滿包容的地方,你會過上更好的生活。如果將來能找到哥哥的骨灰,就帶我一起回去吧。」
他原本以為參加這場戰爭能讓他有機會去九州,實現他從小的夢想。
然而,現在看來,這個夢想可能永遠都無法實現了。他意識到,留在九州並不只有侵占這一條路,但他已經沒有機會去嘗試其他可能了。
他有預感,在這次將軍的帶領下,他們的軍隊註定會全軍覆沒。
而此刻的山下松井卻全然不知他船上的士兵心中所想。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海面上的張北行身上。只見張北行在海水中掙扎,似乎已無力回天。
這裡是深海區域,即便是游泳高手也難以游回岸邊。
現在兩方軍隊處於僵持狀態,九州那邊只有張北行一人孤軍奮戰。
如果沒有人救援,他必死無疑。
山下松井心中雖有疑慮,卻不敢貿然行動。他心中暗想:「張北行明明站在浪花上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掉下來?這裡面一定有詐!」
雖然他心中也懷疑這是個陰謀,但在軍隊面前,他不能表露出絲毫的軟弱。他只能默默思考著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或許是因為他們決定反攻九州,張北行才故意從浪花上落下,以此來恐嚇大櫻花帝國的士兵。
山下松井覺得船上士兵關於張北行能用銀針殺人的說法簡直是荒謬至極。
他心想:「就算真有人能用針殺人,那也得需要多長的針或者多近的距離啊!張北行當時站在那麼高的浪花上,怎麼可能用針殺到我們?如果他真有那麼大的本事,早就名聲大噪了,怎麼可能現在還默默無聞?」
他年輕時也曾戰功赫赫,被譽為戰神。
而這個張北行如果真的有如此神通廣大,他的名氣應該早就超過了自己。
「不可能!國際上從未有過這樣的傳聞。」山下松井斷定,那些所謂的銀針不過是海浪飛濺造成的錯覺。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已經洞悉了一切。
他堅信張北行只是一個擅長魔術的騙子,靠著一些花招就把大櫻花帝國的士兵嚇得魂飛魄散。
「你們真是一群廢物!張北行就一個人,靠著點小魔術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他對著士兵們怒吼著,覺得他們簡直是大櫻花帝國的恥辱。
大櫻花帝國之所以久攻九州不下,就是因為有他們這樣一群膽小如鼠的士兵。
現在他來了,他一定要改變這一切,迅速結束這場戰爭。
他望著海面上掙扎的張北行,心中充滿了得意。他以為張北行的把戲已經被自己識破,卻未曾想到這只是張北行計劃中的一部分。
「只要你求我,我就救你上來。在這茫茫大海上,如果你沒人救的話,就算游泳技術再好也會葬身魚腹。」山下松井望著四周無垠的海面,心中更加得意。
他們國家的人水性極好,但他卻忘了張北行並非等閒之輩。
假如他此刻躍入海中,毫不誇張地說,即便年歲已高,他仍有能力游上好幾個來回,遊刃有餘。
張北行注意到船上的老將軍逐漸放鬆了戒備,心中暗自竊喜,一切正按照他的預謀悄然展開。
只需等所有人都卸下防備,他便能一舉將船上的眾人全部殲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