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行雖然知道此刻發笑有些不禮貌,但還是被Steven的描述逗樂了,因為實在太過有趣。
這或許是由於文化差異所致吧。
九州帝國的人在表達語言時,通常不會使用如此誇張的手法。
而外國人在描述自己的情緒或遇到的奇特事情時,往往會將事實誇大,而且這種誇大往往極具戲劇性。
他們常常會拿身邊各種常見但意想不到的事物來作比喻,比如Steven就用螞蟻來形容距離。
張北行沒想到Steven竟有如此豐富的形容詞才華,雖然很想笑,但考慮到場合的嚴肅性,他還是忍住了。
其實,他對那位瘦弱的男士也有印象,因為他之前在轉角處看到過這位男士。
「其實,你剛剛說的這個人我也見過。我當時看到他站在那個位置,不過他後來換了一身衣服,變成了一件茄克和一件毛衣。」
張北行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信息,沒想到Steven聽後眼睛一亮。
「是怎樣的毛衣和怎樣的夾克?毛衣是綠色的嗎?夾克是褐色的?」Steven一臉期待地問道。
張北行沒想到Steven會問得如此詳細,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他並沒有看到那位瘦弱的男士。既然他沒看到,又是如何知道那位男士穿的衣服顏色的呢?
難道Steven認識這個人?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張北行否定了。如果Steven認識他或者看到了他,肯定不會向自己詢問,而是會直接說出自己的看法。
張北行點了點頭,確認對方穿的就是這樣的衣服。他當時就覺得這個人很奇怪,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穿著。
那位男士當時緊緊地拉著夾克的領子,仿佛想要把自己完全埋進夾克裡面。
而且他的衣服裡面鼓鼓囊囊的,如果他真的是一個特別瘦弱的人,那麼他的衣服是絕對不可能被撐成那樣的。
張北行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那位瘦弱的男士可能是一個小偷,他偷了太多的東西藏在身上,所以才讓他的身體看起來有些臃腫。
他之前看到那位男士時,就覺得對方的腦袋和身材極不相稱。他的腦袋看起來非常瘦弱,尤其是手也很瘦。但不知為何,他穿著毛衣和夾克時,毛衣底下的肚子卻高高隆起。
很可能是因為那個人就是小偷。小偷偷了太多的東西沒地方藏,於是藏在了自己的衣服底下。當他們得知Steven描述的那位瘦弱男士後,幾乎把整個車廂都找遍了。
他們從車廂的一頭走到另一頭,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那位瘦弱的男士,看看他是否偷偷藏在了車廂里。如果他在車廂里,他們就可以抓住他,詢問他是否見過那個包包,或者那個包包是不是他偷的。
然而,他們已經把車廂走了兩圈了,卻還是沒有發現那個包包的下落。
不僅沒找到包包,連那位瘦弱的男士也沒見到。他們從車頭走到車尾,都沒有看到那樣一個人。這樣一個人明明就在這節車廂里,難道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嗎?
他們甚至連火車的衛生間都查看了,裡面空無一人。
於是他們有了一個新的猜想:也許那個小偷已經離開了這節車廂。但現在他們覺得事情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
很有可能那個小偷還藏在這節車廂里,只是他們沒有發現。因為他們在尋找小偷時,是根據一個明顯的特徵來尋找的——那就是特別瘦弱。
因此,當他們看到體型稍微胖一些的人時,就會第一時間忽略掉。如果那個小偷偽裝成特別胖的人藏在車廂里,他們是很難發現的。
由於車廂內現在非常悶熱,而且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大家正是犯困的時候。
很多人都在睡覺,當他們去尋找那個疑似小偷的人時,經過的很多人都是睡著的。對於睡著的人,他們只是看了一眼身形,覺得不像小偷就放過了。
那個人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逃過了他們的搜查。想到這裡,他們更加確信那個小偷很有可能就是那位瘦弱的男士。於是他們打電話給乘務員,讓他們特別注意這個人。
「什麼?你們已經找到嫌疑犯了?好的,我們會特別注意這個人的。」
乘務員此刻還被困在車頭的位置,寸步難行。他手裡推著一個餐車,卻連一步都走不動。因為前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似乎有兩個人吵了起來,聲音非常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要麼在圍觀,要麼被堵在路上無法移動。
在那擁擠而嘈雜的車廂內,乘務員心急如焚,自己卻被人群困得動彈不得。那邊的熱鬧景象中,突然間,周圍的聲音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乘客們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乘務員正打算返回去拿擴音喇叭,以應對一邊亟待處理的小偷問題,另一邊則是乘客間的爭執等待調解。這兩件事如同兩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就在這緊要關頭,一個好消息如同春風拂面,有人說小偷的特徵已經被掌握了。
然而,這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找到小偷本人還需乘務員親自出馬。但這個消息仿佛一劑強心針,讓乘務員瞬間充滿了動力。只要抓住那個小偷,今天的任務就能圓滿結束,下班的曙光就在眼前,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喜悅,幹勁十足。
「各位乘客,請稍安勿躁,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立刻就過去,五分鐘內必到。」乘務員話音剛落,眼前奇蹟般地出現了一條通道。
他愣住了,不明白為何這擁擠的人群會突然為他讓出一條路。剛才還寸步難行,現在卻仿佛有了專屬通道。雖然他滿心疑惑,但此刻容不得多想,車廂內悶熱難耐,他迫切想離開這個「蒸籠」。
沒有多想,他順著這條「生命通道」快步走去,心中充滿好奇,想探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此「體貼」。在火車上,每一寸空間都顯得彌足珍貴,乘客們通常不會輕易讓出位置,今天這反常的一幕讓他倍感詫異。
他加快腳步,想要一探究竟。當走到通道盡頭時,他愣住了。地上躺著一個人,穿著厚重的棉衣,臉色蒼白,顯然是暈倒了。周圍的乘客臉上寫滿了慌亂與無助,顯然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大家措手不及。
「怎麼回事?這個人怎麼倒下了?列車員呢?快叫列車員!」有人焦急地喊道。
「這裡太擠了,列車員就算聽到也過不來,更何況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哪。」另一個人回應道。
「大家別吵了,有沒有醫生或醫務人員?這個人怎麼好端端地就暈倒了?」一個相對冷靜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此刻,車廂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聚焦在暈倒的人身上。有幾個見多識廣的人注意到他穿著厚重,紛紛猜測是中暑所致。
「大家讓一讓,他穿這麼厚肯定是中暑了,誰來幫忙把他的衣服脫下來?」有人提議道。
然而,儘管車廂內人多勢眾,卻無人願意主動上前。每個人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生怕惹上麻煩。
萬一這個人不是中暑,而是有其他隱疾,貿然上前幫忙可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提議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雖然激起了一圈漣漪,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有人願意邁出那一步。
原本提議的那個人也猶豫了。他低頭看著地上的人,臉色慘白,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如果這個人真的只是中暑,那還好說;但如果不是,而是有什麼更嚴重的疾病,甚至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那自己上去幫忙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想到這裡,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他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人都和他一樣,保持著觀望的態度。沒有人願意冒險上前,都選擇站在原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列車員呢?列車員快來啊!這個人看起來情況不妙,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有人焦急地呼喊著。
但無論他們如何呼喊,周圍的乘客仿佛都置若罔聞。就在這時,地上的人突然抽搐了一下,這一動靜打破了周圍的沉默。
雖然大家心中仍有些不情願,但人命關天,他們還是懂得輕重的。於是紛紛讓開道路,讓列車員能夠順利靠近。列車員得到消息後,立刻趕了過來。
他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心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好端端的會有人躺在地上?
他環顧四周,詢問是否有醫務人員或懂行的人在場。然而,大家都搖了搖頭,表示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作為列車員,他只能親自上陣。他仔細打量了地上的人一眼,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人不就是之前那個叫做張北行的乘客打電話說的小偷嗎?
他回憶起電話里的內容,發現那個被描述的小偷與眼前這個人極為相似。原來這個小偷一直藏在人群之中,讓自己無法靠近。
而現在,他就像是自己送上門來的「獵物」,讓乘務員感到既驚喜又意外。
其他乘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以為這個倒下的人是個無辜的乘客。他們紛紛讓開距離,生怕影響到他的呼吸。
「如果這個人是因為太熱中暑休克的話,那大家就再往後退一退,保持空氣流通。」
乘務員的話讓大家紛紛行動起來,雖然他們也很不情願移動,但在人命關天的時刻,他們還是選擇了配合。
乘務員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他就是那個小偷,但至少他是車上的乘客。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他來處理吧。
身為列車上的一員,對於每一位乘客的安全與福祉,他都深感責任重大。
因此,當發現有一位乘客似乎遇到了麻煩時,他立刻行動起來,試圖尋找車上的醫務人員來協助處理。他匆匆趕到那位乘客身邊,小心翼翼地檢查他的狀況,確認他是否還有生命跡象。
幸運的是,儘管這位乘客看上去狀況堪憂,臉色如紙般蒼白,衣物被汗水濕透,但他的呼吸還在微弱地持續著。這一發現讓列車員心中的大石略微落地,他迅速聯繫上列車上具備醫務知識的同事,請求他們儘快趕來。
「你們現在位置在哪裡?請立刻前往二號車廂,還有,別忘了把八號車廂的那幾位也帶過來。」列車員焦急地吩咐道。
接到通知的列車員們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響應並趕往現場。張北行與Steven兩人,在得知這一緊急情況後,也是迫不及待地趕往二號車廂。他們心中不僅充滿了對失竊事件的關切,更想親自驗證他們的猜測是否正確。
消息在列車上迅速傳播開來,廣播中不斷播報著這一緊急狀況。乘客們雖然行動上略顯遲疑,但在看到列車員們緊張忙碌的身影后,都自覺地讓出了道路,為救援工作提供了便利。
當救援隊伍抵達時,他們發現地上躺著的乘客情況並不樂觀。張北行憑藉自己的觀察,迅速判斷出這位乘客不僅僅是中暑那麼簡單。他注意到乘客臉上那異常蒼白的神色以及瘦弱的身體,推測他可能還患有某種與胸腔或咽喉相關的先天性疾病。
正當醫護人員準備按照中暑的處理方式,為這位乘客解開衣物散熱並餵水時,張北行卻敏銳地意識到這樣做可能會帶來更大的危險。他深知,對於胸腔有問題的人來說,盲目地餵水可能會引發不可預測的後果,甚至危及生命。
於是,張北行決定挺身而出,向醫護人員說明情況。然而,他的這一舉動卻遭到了醫護人員的誤解和質疑。醫護人員認為他只是個不懂裝懂的乘客,對他的建議不屑一顧。
「你沒看到我正在忙嗎?別在這裡搗亂!如果你沒什麼事,就請到一邊去,不要妨礙我救人!」醫護人員有些不耐煩地呵斥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