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智波離翻找記憶的時候,隱藏在另一邊倉庫頂上的Lancer御主開始說話了。
「我還以為是誰呢,大膽偷走了我的聖遺物,韋伯?維爾維特。」
宇智波離分出了一分注意力,從Lancer那位沒有現身的御主話中和Rider身旁那個少年御主的反應中,明白了兩個御主的糾葛。
似乎Lancer的御主是Rider的御主韋伯?維爾維特的導師,而韋伯?維爾維特偷走了本來屬於導師的聖遺物擅自跑來參加聖杯戰爭,這樣的行為明顯激怒了那位導師。
身為導師的Lancer御主便是要為自己的學生上一堂了課外補習,主題便是「魔術師之間的殘酷廝殺」。
這可把韋伯?維爾維特嚇壞了,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抱著頭躲在身材高大的Rider身後,發出無聲的哀嚎。
關鍵時刻,Rider似乎還挺滿意自己膽小又年幼的御主,直接對他的導師說自己想要的御主是能與自己並肩作戰的男人,而不是偷偷躲在一旁不敢現身的膽小鬼。
Lancer御主似乎氣的夠嗆,只能冷哼一聲。
而之後被成為征服王的Rider便直接張開雙手,大聲呼喊:「喂!還有其他人在吧!那些躲在黑暗中偷窺的傢伙們!」
「你是什麼意思,Rider?」Saber無法理解這位征服王的言行舉止。
Rider卻是直接對她豎起大拇指,誇獎道:「Saber,還有Lancer,你能之間的戰鬥實在太精彩了!」
在Saber和Lancer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他繼續道:「被那清澈的劍刃交擊之聲吸引而來的英靈,想必不止我一個!」
「被聖杯召喚而來的英靈,此刻在此相聚吧!!」
他大聲呼喊,高舉手臂。
「害怕露臉的膽小鬼們,將被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所蔑視!!!」
「……」
宇智波離此時終於整理好了關於前方三位英靈的資料,聽到Rider的豪言壯語也不由得一愣。
這場聖杯戰爭的規則,難道是我理解錯了嗎?
不過,不會真有人這麼傻聽他的話跑出來吧?
「真是沒想到,無視本王的存在自稱為王的鼠輩,一夜之間居然出現了兩隻。」
「……」
宇智波離轉頭看著站立在路燈頂上那道金光閃閃的身影,無聲的抽搐著嘴角。
還真有啊!!!
宇智波離一眼就認出那正是遠坂家的那位Archer。
此時,Rider不爽的對新出現的英靈道:「你這就強詞奪理了,我伊斯坎達爾可是公認的征服王!」
「荒唐!能被稱作王的英雄,天上天下唯我一人!」站在路燈上的Archer簡直是傲慢這個詞活生生的詮釋,「其他都不過是不三不四的雜種罷了!」
面對Archer傲慢非常的姿態,Rider卻完全沒有發怒,而是鎮定抬頭髮問:「既然如此,就說出你的名字吧,既然你也是一位王者的話。」
「問我?區區雜種竟敢問我?」
Archer似乎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聲音沉怒,踏碎了腳下路燈的燈罩。
「享受能夠覲見本王的榮耀,卻又不識本王身份!」
他的身後的空氣中亮起大片金色的漣漪。
「爾等愚昧之人不配活下去!」
一瞬間,好幾把刀槍劍戟之類的武器從金色漣漪中探出頭來。
一言不合就要開打了?這麼暴躁的嗎?
宇智波離完全無法理解這位英靈的想法,他只是有些煩躁自己需要搞清楚的資料又要多一份了!
眼看Archer露出攻擊意圖,Saber和Lancer都戒備起來,Saber更是直接擋在了愛麗絲菲爾身前。
然而,就在Archer身後的武器紛紛調整角度,就要對準Rider攢射之時,此地突然再生變故。
一道黑色旋風憑空生成,伴隨著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哮聲響起,周身瀰漫著黑色濃霧,包裹著黑色鎧甲的英靈突然出現,仰天怒吼。
Saber皺眉看著那道瘋狂的身影,道:「Berserker?」
「我說,征服王。」一旁的Lancer反而調笑起來,「你不去邀請那個傢伙嗎?」
征服王並不介意,自然的道:「那傢伙看起來就無法溝通吧……」
就在Rider與御主討論Berserker的實力之際,另一邊的宇智波離確實突然皺起了眉頭。
「這種污穢的氣息?」他有些把握不准,「因為對所謂的魔術一竅不通,所以也搞不准這到底是Berserker職階的狂化導致,還是別的原因啊……」
「您需要出面去試探一番嗎,Caster?」
頂著佐助外貌的紙人式神問道。
「已經夠亂了。」宇智波離抬頭看了一眼,「加上龍門吊頂上蹲守的Assassin,所有英靈真的都已經聚集在這裡了。」
式神道:「那麼,等下半路劫殺嗎?」
「不,Caster總要現身的。」
宇智波離取出一張彩色紙人往身上一貼。
「與其讓其他人惦記試探,不如現大大方方的誤導一番。」
一瞬間,宇智波離便變幻了形象。
白色狩衣,白髮烏冠,手持摺扇,正是安倍晴明的模樣。
此時,被Berserker盯住的Archer已經勃然大怒。
「誰准你用眼睛盯著本王了,狂犬!」
Archer身後的武器調轉了目標。
「至少用你的慘烈死亡來取悅本王吧,雜種!!!」
一臉一槍同時電射而出,隨後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翻滾的煙塵將Berserker包裹在內。
不過在場其他幾位英靈明顯看到,Berserker居然徒手接住了Archer射出的那把寶劍,然後隨手挑飛了把長槍。
「居然用你骯髒的手來觸碰本王的寶具,就這樣急著去死嗎,狂犬!!」
Archer的怒氣再上一層,身後的空氣中金色漣漪再次擴展,無數散發著寒光的武器再次探出頭來。
就在此時,一道輕笑聲響起。
眾人連忙循聲望去。
白衣烏冠的青年站在貨櫃頂上,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不緊不慢的搖著手中的摺扇,身後跟著一個黑髮黑眼的少年。
「晚上好,諸位。」
青年說話間,古意撲面而來。
「在下有禮了。」
他看著煙塵散盡中嘶吼咆哮的Berserker,微微皺了皺眉。
「真是可憐,這位戰士被如此強大的怨氣摧毀了神志,已經變成惡鬼一般的存在了。」
這位突然出現的青年,現身之後便自顧自說話來,現場卻沒有一人出聲打擾。
他的聲音溫潤悅耳,仿佛帶著別樣的魔力,讓所有人的情緒瞬間都冷靜了下來。
一時間,就連Berserker都停止了咆哮。
「你這傢伙。」Archer暫時停止了攻擊,紅色的眼瞳如蛇一般緊緊盯著新出現的英靈,「Caster,就憑你也想要打擾本王的樂趣嗎,自不量力的傢伙。」
「Caster?哈哈哈哈,身為Caster居然敢現身正面戰場?」Rider插言道,「喂!Caster,你來此雖不算明智但勇氣可嘉,所以要不要加入本王麾下?」
「是本王在問Caster的話,雜種!」
Archer被Rider插言,頓時怒視著他。
宇智波離再次輕笑了一聲,破壞了兩人之間對峙的氣氛。
「在下可不是來與諸位戰鬥的,如諸位所見,在下只不過區區一介Caster,並不擅長戰鬥這種事。」
他口中雖然說著謙虛的話,但是面對幾位戰力強大的英靈卻又姿態從容,反而讓人不敢輕易小看他。
「今夜難得所有英靈聚集如此。」
宇智波離抬手,一張紙符瞬間沖天而起,在夜空畫出一道筆直的光線,而後爆開。
眾人循著光線看去,蹲在龍門吊頂上的Assassin在紙符爆開的光線中顯露出身形。
雖然他立刻隱匿消失,但也在那個瞬間被英靈們的視線捕捉。
「Assassin?居然沒有死!!!」
韋伯?維爾維特看到Assassin的身影,頓時失聲驚呼。
Rider立刻反應過來:「跑了嗎,看來昨晚是Assassin與Archer結盟之後在眾人面前演了一齣戲?」
「……」
面對Rider的猜測,Archer沒有開口,不過眉眼冷凝,仿佛在壓抑著無邊的怒氣。
「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時,安靜了一會兒的Berserker再次衝著站在路燈上的Archer咆哮出聲。
「就這麼急著想死嗎,狂犬!!」
Archer似乎有一腔怒氣無處發泄,頓時便盯上了Berserker。
還有宇智波離。
「還有你,Caster。」他又冷笑道,「既然膽敢打擾冒犯本王,就和這隻狂犬一同去死啊!!!」
說話間,他身後的武器各自調轉,分做兩批電射而出。
「言靈?守!」
宇智波離揚手擲出幾張紙符圍著自己和「佐助」旋轉,瞬間形成一道透明的結界將兩人籠罩在其中。
Archer的寶具射擊而來,最終只是在半透明的結界之上留下了道道裂痕。
而一邊,Berserker憑藉著自己徒手接劍的強大武藝,不斷搶奪Archer的寶具抵擋住了他的攻擊。
煙塵再次飄然,兩人都可謂毫髮無傷。
「這位大王,在下可無意冒犯您的威嚴。」
宇智波離溫聲說著示弱之語,然而所有人都聽得出沒帶著多少誠意。
就在Archer怒不可遏之際,宇智波離手指夾著一張紙符,在空中畫出了一道五芒星的印記。
「言靈?縛!」
同樣的五芒星圖案在Berserker腳下浮現,幾道粗大的靈力鎖鏈從地面竄出,將意圖向Archer投擲武器的Berserker飛速捆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
Berserker再次發出嚎叫,周身黑霧瀰漫,開始劇烈掙扎。
他身上的盔甲與鎖鏈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去!」
宇智波離再次揚手擲出幾道紙符貼在了Berserker身上,Berserker掙扎的動作一頓,忽然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就在宇智波離對著Berserker發動術法之際,Archer便停下了手。
此時,他看了看捆住Berserker的鎖鏈,又忽然饒有興致的看著宇智波離,問道:「Caster,莫非你是想要向本王投誠嗎?不過你要是以為只是捆柱這條狂犬就能讓本王赦免你的冒犯之罪,恐怕就要失望了。」
「非也非也。」
宇智波離揮動扇子撤去了自己周圍的結界,而後輕飄飄的從幾層貨櫃頂部跳下了地面。
他寬大的袖擺在風中獵獵飛舞,如同一隻體態輕盈的鳥類,乘著風飄落在了Berserker的身邊。
而眾人則詫異的發現,他原本所在之地,那位疑似御主的少年已經不見了蹤跡。
這也許是Caster刻意顯露出來的一手,卻也讓其他人對他的評價再次高了一些。
「諸位,莫非你們不想知道Berserker的真面目嗎?」
他保持微笑,姿態從容的繞著Berserker走了一圈。
「不知道哪位參賽者特意製造出了這樣徹底喪屍理智的對手,不過在下認為這未免太不尊重英雄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Caster?」Saber似乎對宇智波離的提議十分感興趣,「你能讓Berserker恢復理智?」
Lancer道:「這種事情可以也可以辦到?要知道Berserker是因為職階加成才會喪失理智!」
宇智波離搖動著扇子,胸有成竹的道:「一位戰士只不過是被強烈的怨氣沖昏了頭腦。正巧,這樣祓除污穢之事,正是在下所擅長之事。」
說到這裡,他收緊扇子對Archer優雅的行了一禮。
「不知道這位大王,還有諸位,怎麼看?」
「有趣。」
Archer突然笑了起來。
「真是有趣,Caster,本王同意了!讓本王看看那條瘋狗的狗皮之下隱藏的真面目吧,那一定是一出令人驚喜的劇目!」
「被聖杯召喚的英靈,都是歷史留名的英雄,Berserker如今卻只能以這副姿態出現在我等面前,未免太過悲哀。」
Saber有些憐憫的看著Berserker。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不知道Berserker清醒過來之後會不會好說話一些。」Rider也跟著點頭。
「我……」
Lancer看了一眼自己御主隱藏之地,見御主沒有出聲,便也跟著點頭了。
「與意志不存之人戰鬥實在與騎士精神不符,Caster,就按您說的辦吧。」
「那就多謝諸位的一番信任了。」
宇智波離沒想到這幾位英靈居然真的同意了,頓時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雖然他知道這也是因為Berserker沒有盟友,而其他人又想得到自己的情報才故意同意,但只要自己的目標達成即可,無需在意其他。
「Caster,你……你不怕Berserker的御主用令咒將他召喚走嗎?」韋伯?維爾維特突然開口問道。
「不必擔心。」
宇智波離笑道。
「附送你一個重要的情報好了,作為一個陰陽師,在下對於契約之類術法的也算擅長。」
他再次展開扇子遮住口鼻,繼而笑彎了眉眼。
「所以,即使不能完全破解這所謂的聖杯戰爭中英靈與魔術師的契約,但如果只是暫時斷開契約連接對於在下還是很輕鬆呢。」
「什……什麼……」
韋伯?維爾維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雙手驚慌的用力抓住了Rider的手臂。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