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

2024-08-28 04:10:00 作者: 今様
  梁蔻婚禮這天要起得很早,所以付千姿跟紀寒程帶著兩個寶寶提前一天就入住了酒店提供的VIP套房。

  晚上泡過溫泉回來,宴崽和寧寶兩個人都香噴噴,軟綿綿的,一人一邊地拉著付千姿跟紀寒程的手。

  寧寶大概是泡得有些困了,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她穿著天藍色鑲小白花的浴衣,短而柔軟的頭髮扎在腦後,額頭上系了一個軟軟的蝴蝶結。

  像個小公主。

  付千姿牽著寧寶,隨口問:「明天要怎樣撒花花,寧寶記住了沒有?」

  寧寶聞言點點頭,聲音軟軟糯糯的:「記住啦。」

  然後她頓了頓,一條一條地把流程說了一遍。

  因為年紀小,語速很慢,說完的時候,一家四口已經回到了套房裡,不過她咬字清晰,先後順序也沒有弄錯,一看就深得紀寒程優良基因的遺傳。

  付千姿坐在搖椅上,忍不住親親她:「寧寶好厲害呀!」

  「宴崽,宴崽也要親親!」宴崽見狀,連忙丟開紀寒程的手撲過去,「吧唧」一口在付千姿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香香麻麻!」

  這會兒寧寶已經被付千姿摟在懷裡,宴崽也不甘示弱,十分高調地爭起寵來,手腳並用地爬上搖椅,付千姿一手抱著一個,覺得哪個都可愛得不行。

  她抱著兩個寶寶,沖紀寒程得意地揚了揚眉示威,那意思是「你看兩個寶寶都是我的,他們都不要你了。」

  紀寒程站在不遠處,輕笑了下走過來。

  付千姿疑心他準備動手搶孩子,一下子警惕起來,雙腿縮到搖椅上,並且把宴崽和寧寶都抱得更緊了一些:「你不要過來啊!」

  這會兒兩個寶寶都是背對著紀寒程,宴崽對付千姿身後的窗簾的產生了興趣,正在很努力地伸手去撈上面的流蘇須,寧寶看得目不轉睛,眼裡亮晶晶的。

  紀寒程就這樣彎下腰來,雙手撐著兩邊的扶手,一下子就把亂搖亂晃的椅子固定住。

  他俯下/身,清冽的雪鬆氣息也跟著靠近。

  付千姿忽然有種在寶寶眼皮底下偷//情的刺激感。

  她輕咳了一聲,很有正經人的模樣,還試圖伸手去推他:「紀寒程,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紀寒程垂眸看著她,嗓音微低一字一頓,「我怎麼沒親親?」

  宴崽人小鬼大,聽了這話,注意力一下子發生轉移。

  他連忙轉過身,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紀寒程。

  紀寒程不緊不慢:「你都親宴崽和寧寶——」

  他語氣如常,並沒有刻意凹出撒嬌的效果來,付千姿一聽就知道是在逗她,但騙小孩綽綽有餘。

  果然,親兒子宴崽就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他窩在付千姿的懷裡,仰著小臉攛掇她:「麻麻你也要親粑粑呀!不可以偏心噠!」

  連寧寶都很認真地點頭:「哥哥,寧寶,粑粑,一人一個親親。」

  宴崽繼續:「麻麻親呀!」

  紀寒程低眸看她,似笑非笑,眼裡似乎寫著「你看,寶寶都這麼說」。

  付千姿:「……」

  這狗男人的花樣真是越發多了,居然利用純潔天真的寶寶來索//吻。

  她這會兒半躺在搖椅上,連帶著兩個寶寶都被紀寒程修長的手臂圈在懷裡,躲也沒處可躲。

  而且,兩邊的宴崽和寧寶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眨著如出一轍的大眼睛,眼裡寫滿了「麻麻快親一個呀!」「你看粑粑多可憐!」

  在這種脅迫之下,付千姿氣鼓鼓地看了紀寒程一眼,然後也親了他一口。

  因為有兩個寶寶在,所以親的是一樣的位置,臉頰。

  紀寒程唇角輕勾,終於滿意了似的,他伸手從付千姿懷裡抱起宴崽:「宴崽,你踩到媽媽的裙子了。」

  宴崽乖乖地被抱走刷牙,付千姿把寧寶頭髮上的蝴蝶結取下來,用手梳理著她細軟的長髮。

  約莫是年紀還小的緣故,寧寶頭髮顏色偏淺,在稍微強一些的燈光照射下,就像褐金色一般,配上白皙的皮膚,十分漂亮。

  隔天的酒宴大廳,她就這樣站在長而彎折的玻璃台上,穿著一身白色公主裙,柔軟的頭髮微彎,頭頂的燈光在頭髮邊緣打出淺淺的光暈。


  她脊背挺得很直,像幼兒模特一般走得又穩又好看,一隻手提著籃子,一隻手從籃子裡抓出花瓣,拋灑出去。

  「啊——好可愛啊!!快給阿姨抱抱!」

  「老母親的心都化了!!」

  「好漂亮啊這個小女孩,誰家的呀想搶走!」

  「……」

  付千姿除了激動之外,還始終提著一口氣,她拉著紀寒程的手:「紀寒程,寧寶會不會走錯路啊?」

  婚禮的場面設置得十分豪華,空中、玻璃T台、拱門上無一不是空運來的鮮花,燈光熄滅了大半,音樂在廳內迴蕩,不遠處噴著粉色煙霧和氣泡,連大人都覺得有些迷人眼。

  紀寒程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下:「不會。」

  付千姿其實心裡也是很相信寧寶的——她一直以來做事都透著股小大人式的穩重和靠譜,而且事先也排練過很多次。

  聽紀寒程這麼一說,她似乎更放心了一點。

  梁蔻的老公也是北城某集團的繼承人,兩人門當戶對,卻不是商業聯姻,因而婚禮現場氣氛甜蜜又熱烈。

  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宴崽穿著黑色的小燕尾服,從主台的另一端走上來。

  梁蔻的婚禮完全的西式流程來,花童由寧寶擔任,另外還有一名RingBearer,即戒童,負責在新人交換戒指時送上信物。

  按照西方傳統習俗,花童是女孩,戒童是男孩,所以這項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宴崽的身上。

  宴崽一出場,旁邊「媽媽粉」們更加按捺不住了:

  「這個也好可愛!!!」

  「長大以後肯定是一個禍水級別大帥哥啊,你看那雙桃花眼!!」

  「是不是長得跟剛才的小女孩有點像?」

  「喂,我聽說——紀家那位是不是龍鳳胎?」

  「哇……」

  大概是察覺到紀寒程跟付千姿就坐在不遠處,激動的聲音小了下去,原先開玩笑要搶小孩的也不敢吱聲了。

  付千姿發現雖然宴崽的性格不太像紀寒程,但是穿上西裝,卻意外得多了幾分深而靜的氣質。

  加上早早地被提醒過在台上不能隨意撒嬌,所以宴崽的眉眼看起來就冷酷了幾分,完全就是一個翻版的「小紀寒程」。這種酷酷的小帥哥大概最招女孩子的喜歡,到了切蛋糕的環節,有許許多多的小女孩圍到宴崽的身邊,要和他「拉拉手,好朋友」。

  宴崽還是照例把最漂亮的蛋糕捧到妹妹面前,然後和寧寶一起吃完。

  兩個寶寶一人拿著一柄小叉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對小蛋糕下手,吃得正高興,宴崽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叫了一聲:「粑粑!麻麻!」

  語氣還挺認真。

  付千姿正在跟紀寒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聞言兩個人都低下視線來:「嗯?」

  宴崽一臉嚴肅:「粑粑麻麻的婚禮為什麼沒有邀請哥哥和寧寧?」

  ——

  付千姿花了點時間跟宴崽還有寧寶解釋,爸爸媽媽的婚禮為什麼沒有他們這回事,宴崽堅持認為這樣很不公平,攛掇著他們要再辦一次婚禮。

  「不可以哦,爸爸媽媽已經結過婚了。」付千姿說,「除非我們結婚再離婚,再結婚才行。」

  宴崽聽得有點暈:「麻麻,什麼叫離婚呀?」

  寧寶也不知從哪裡看來的,認真解釋:「就是爸爸和媽媽,不住在一個房子裡了。」她左手牽著右手,做了個分開的動作。

  宴崽一下子就蔫了,看那表情,糾結的不行,大概就是「想要粑粑麻麻辦婚禮但是不想他們分開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付千姿看著不遠處正在打公事電話的紀寒程,忽然起了個壞心眼:「宴崽,你去問,粑粑願不願意和麻麻離婚。」

  因為寧寶的科普,宴崽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堅決道:「宴崽不問!」

  「傻寶寶,」付千姿彎下腰來,循循善誘,「粑粑和麻麻離婚之後,還可以再結婚呀,就又住在同一個房子裡了,而且還會再舉辦一次婚禮哦。你不是想做麻麻的小花童嗎?」

  因為結婚的時候,付千姿對紀寒程沒太多好感,所以當天並沒怎麼體會到甜蜜的心情。這會兒她越想越覺得很虧,就禁不住想逗狗男人一下。

  「這樣噠!」宴崽恍然大悟,登登登地就邁開腳步跑過去了。

  寧寶歪了歪腦袋,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簡單,但一時半會兒又沒思索出什麼來,只好眼看著哥哥一步步跑向爸爸。

  「粑粑!」宴崽等紀寒程打完電話,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他,仰起小臉來,「你願不願意和麻麻離婚!」

  在宴崽心裡,離婚=盛大的婚禮=見證粑粑麻麻的愛情,沒有比這個更讓人激動的事了,於是他稚嫩的嗓音輕輕快快,洋溢著一種十足的喜悅之情。

  空氣一時安靜三秒,對上紀寒程沉默的表情,付千姿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過,付千姿很快就後悔了。

  事實證明紀寒程這種小心眼又記仇的狗男人是最不能得罪的,他當場並沒表現出任何要興師問罪的端倪來,還耐心地給宴崽講解了一下「離婚」這個詞的重要意義,是不可以隨便亂說的。

  得到宴崽的保證之後,紀寒程這才抬起視線,慢條斯理地往付千姿身上看了一眼。

  當晚,付千姿就為這一時的心血來潮付出了代價,紀寒程按著她的手腕,一次次把人逼到極致,似乎非要她把「離婚」這個字眼嚼碎了咽下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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