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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這一生即便是死,也絕不低頭!

2024-08-28 04:10:19 作者: 加冰闊樂
  斂月不知道該如何闡述這種心情

  當她帶著剩餘的天銘宗弟子來到祁連山脈的邊界處時,那個紅衫烈艷的青年正安靜的坐在懸崖邊。

  冷冽的寒風吹動他鴉黑的髮絲,徐徐生起的朝陽突破黑暗最後一絲封鎖,落在青年蒼白透明的指尖,卻照不亮他暗紅深沉的眼眸。

  她身後的弟子卻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不是沒有遠遠見過這位昔日的師兄,只是如今看起來,不過才過去了短短一日,他的變化卻翻天覆地。

  身上肆意的魔氣比起過去,翻了三倍不至

  那樣妖冶鋒利的眉頭下,卻有著令人心季的狠厲和殘酷

  傳言中的兇殘魔王,竟然妖異至此,這世間再無一人可以與之比肩罷

  他眉間的黑色曼陀羅花像是吞人心魂的誘妖,惹得女弟子紛紛低眉。

  江聊春心頭卻逐漸升起一絲涼意,他望了望四周,這片荒蕪又生機勃勃的懸崖森林之間,卻再無那個少女的身影。

  「師妹呢?」他忍不住脫口而出,看向青年的眼睛裡仍然殘留著恐懼,可他還是忍不住問,「師妹呢?」

  斂月一怔,地面的鮮血早已乾涸,百丈高的懸崖之上,只餘一人身影。

  不知為何,一種喘不過氣的沉悶攥住了她的心神,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青年的背影,極力反駁著心中的預感,「不可能師兄師妹在哪?!」

  「師姐,你還叫他師兄啊」後面的女弟子議論聲四起,好奇的撇過斂月蒼白的臉色,說的話越到後面越小聲。

  斂月卻不管不顧,她厲聲喝道:「我問你,師妹去哪了!」

  「斂月仙子稍安勿躁」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天邊一道虹雲飛過,從森林間走出一行人來,純白的道袍,所有人的背上都背著黑色的長劍。

  天銘宗的弟子凝神看向她們腰間的令牌,斂月的神色陡然一沉。

  「蜀山劍派」

  「正是」為首的少女皮膚瑩白如玉,秀美溫和,一襲白衣別無他物,卻硬生生有種出水芙蓉的美,她澹聲道:「斂月仙子萬不可激怒他,他天生魔骨,現又徹底入魔,我們還是回去稟報師尊,讓師尊師祖過來處理比較好」

  天銘宗這邊的弟子頓時臉色微妙起來,先不說蜀山劍派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附近,單單一句讓師尊師祖來解決的意思是讓蜀山劍派的師祖還是她們天銘宗的師祖?

  再怎麼樣也是她們天銘宗自己的事情,這蜀山劍派現在橫插一腳是什麼意思?!

  斂月眼中滑過一絲冷光,沉聲道:「天銘宗內部的事情,就不勞靜嫻仙子操心了,若是擔心,各位還是速速迴避的好。」

  被稱為靜嫻仙子的女子卻是不惱,微微一笑道:「斂月仙子說笑了,魔骨出世豈是一派之事?事關天下蒼生,我們蜀山劍派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七十年前,天銘宗老祖帶走此子時的承諾你們可還記得?」

  「承諾?什麼承諾?」天銘宗年輕一些的弟子面面相覷,從未聽過七十年前還有這樣的一件事情。

  斂月卻驀的一窒,沉默不語。

  靜嫻看了,溫和道:「斂月仙子入門不過才60年,如若不知,也是正常的,我不妨說給諸位天銘宗的同仁聽。」

  語氣微緩和,女子看向漠然置之的紅衣青年,低聲道:「此子天生魔骨,早年被我派遊歷四方的師叔發現,師叔帶他回到門派內,天生魔骨的消息不脛而走,你們知道什麼叫天生魔骨嗎?」

  她這話一出,就連身後的蜀山劍派一干人等都面有疑色,她們所有人只知道出了一個叛門滅祖的魔頭,至於所謂的天生魔骨,她們也不知曉。

  「天生魔骨太少太罕見了,也難怪你們不清楚」靜嫻一聲輕嘆,眼中卻湧現悲憫的光,「天生魔骨,便是一出生就有魔骨,而魔骨正是成就魔神的關鍵!」

  聽到神之一字,眾人紛紛變了顏色,駭然道:「魔神?」

  靜嫻卻笑了,她的語調平緩,說出話卻一點都不平和,語氣鋒利道:「千萬年來,從來沒有天生魔骨的人出現過,所以大部分的典籍記載中也沒有過多的描述,如果你們不是專門抱著這種目的去查詢,恐怕也不會有所收穫。所謂成神,各有各的方法,而要成就魔神,唯有一種,就是將全身的骨頭全部練成魔骨,你們知道這有多難嗎?」

  「只有殺戮和鮮血才能淬鍊出魔骨,但其中最危險的並不是不停的殺人,而是將你的心神和魂魄沉浸在瘋狂的殺戮中還要保持最後一絲理智,否則輕者迷失本性淪落為殺人傀儡,重者在殺戮過程中就會被練就的殺戮之氣爆體而亡!」


  「淬鍊魔骨的關鍵就是殺戮之氣,而殺戮之氣則靠著殺戮過程中積累的血氣及強大的魔物內丹提煉而成,越是到了後面,提煉殺戮之氣所需要的魔物等級就越高,這意味著一件事,正道和魔道都容不下你。」

  「而天生魔骨,幾乎就是成為魔神的最強助力,他比所有人都更有可能成就魔神,但也因為天生魔骨,他的嗜血和殺戮幾乎無法避免,可以說他註定就是要入魔的。」

  「魔神的神位之下,森森白骨。這是要踏著正道和魔道的鮮血才能坐上去的位子,不僅正道惶恐,就連魔道也不希望出一個魔神。」

  「你胡說」斂月陡然出聲,臉上的沉默打碎,被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涼代替,她看著靜嫻身後的弟子,一字一句道:「是你們,或許應該說,是我們所有人逼成這樣的!」

  「憑什麼天生魔骨就會入魔,我們所有人都這樣看待他,欺辱他,防備他,明明之前他沒有做錯過什麼!」

  「但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靜嫻看著她,黑白的眼眸中透出一種徹骨的冷酷,「前事不可追,他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他是你師兄,你想要保護他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他現在不僅僅是你的師兄,更是魔王!你看到他眉心的曼陀羅了嗎,那就是標誌!」

  斂月霎時失聲,手指緊握成拳。

  靜嫻說的沒錯,過去已經沒有意義,現在才是事實。

  她極力的想要天銘宗來處理這件事情,就是因為如果其他門派參合,蘇清舟的下場絕對會更加慘烈,天下魔王和宗門叛徒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事情。

  「師姐,你還沒說七十年前天銘宗的老祖許下了什麼承諾呢」蜀山劍派的弟子聽得入神,見她們岔開話頭,又忍不住問了起來。

  靜嫻的臉上一下子有了無奈的神情,「師叔發現了他之後,原本是想帶回宗門鎮壓處決的,可是李問仙大人聽到了消息,阻攔了師叔,說上天尚有好生之德,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沒有做,不能以他還沒有做過的事情來定罪,要給他一個機會。」

  天銘宗是何等龐然大物,李問仙又被稱為神下第一人,可想而知他的實力。

  蜀山劍派自然不敢得罪,李問仙提出要帶走那個孩子,養在身邊,悉心教導,不讓他走上魔道。

  蜀山劍派的掌門思慮再三之下同意了,不說天銘宗的要求他們確實不好拒絕,單單考慮這個孩子就算有朝一日真的走上了魔道,有李問仙這樣的人在旁邊看著,趁他羽翼未滿之際斬殺了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況且,李問仙臨走之前還承諾,若真的有一天此子成為天下大患,他義不容辭,身先士卒請各位門派聯合出手,斬殺!

  這就是全部

  但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會成長的這麼快,才短短數十年,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這樣的修為,故而他摘下面具,撕破臉皮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反應了過來。

  「呵」一聲輕笑驀的響起,被譽為魔王的青年突然轉身看來

  懸崖峭壁間的風驟然停歇,眾人卻不可自抑只覺寒意刺骨

  朝著懸崖邊的紅衣青年望去,對上青年冰冷的目光,所有人的心臟剎那間慢了一拍

  只是一個眼神而已,他們的眉心驟然一涼,不知為何,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劍。

  「悉心教導?好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無恥之徒」俊美得不可方物的青年低低笑了起來,妖異的紅眸滿是狠厲和冷酷,看得所有人心裡一驚,連連後退。

  只有一個人還站在原處

  那就是斂月

  她抬頭,直視青年殺意森然的眼睛,執意問道:「回答我,師妹呢?」

  沒有一個人能知道她現在的緊張和希冀,是的,只要師妹還在,至少還能證明他仍然存留最後一絲人性,畢竟所有人對他來說或許都該死,但拼盡全力救過他的師妹呢?

  再次聽到有關於那個人的事情,青年眼中的黑暗有剎那的停頓,那遲鈍的痛苦再一次席捲而來。

  「師妹師妹最後去找你了,你帶走了她」在畏懼的人群間,少年江聊春哆哆嗦嗦的看著青年,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選擇出聲,還是在這個時候,只是當初那個少女堅定的眼眸和逆著人群的背影太過清晰,他忍不住的想要知道。

  那個少女,那個少女如今在哪呢?

  她那樣堅定不移的向著一個人走去,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在天下正道和生死之間做了那樣的取捨。


  「她死了」

  青年澹然出聲,手指卻捏的發白,紅艷的眼尾卻像是泣血的杜娟,眉心中間沉重的黑雲再一次蔓延。

  彷佛想到了什麼,胸口沸騰的血氣再也壓制不住,他身子微微一傾,「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他邊笑邊吐血,眼中的偏執和冷厲到了頂點,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又一遍的輕聲道:「我說她死了,你聽到了沒有!」

  眾人看著他美艷癲狂的模樣,心裡的恐懼再一次到達了頂峰。

  這是一個瘋子

  「你說什麼?」斂月驚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蒼白的臉上第一次有了那樣深切的失望和悲痛

  她的心裡赫然湧現出一股無言的絕望和殺意,手握住腰間的劍,眼眶發紅,咬牙切齒道:「你殺了她?你居然殺了她,你怎麼可以殺了她!」

  陡然間似乎無法忍耐,她拔出長劍,一劍刺去

  「師姐!」數聲驚呼,驚懼的看著她撲身而去

  冰冷的劍鋒刺破皮膚,女子這才驚醒般的後退,那一劍刺入他的肩膀,隨著她的退開,劃出一道橫貫肩甲的傷口,血色瀰漫。

  眾人呆滯的看著青年,遮住眼睛的手怔怔的放下,預料中的師姐被拍飛或者被殺的情景並沒有出現。

  斂月也有一瞬的茫然,她看著眼前魔氣繚繞的紅衣青年,喃喃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躲開,為什麼沒有出手,為什麼任憑她一劍刺了過來

  是啊,為什麼呢?

  青年妖異深沉的目光落在地上乾涸的血跡上,心裡的痛苦像是一把利刃,慢慢的將胸膛切成兩半,他劇烈的咳嗽起來,俯身捂住唇角,然而暗紅色的血還是從指間滑落,覆蓋了原本的斑斑血跡。

  「他受傷了!」看見這一幕的蜀山弟子驚喜的大呼,眼中的恐懼褪去,興奮的希冀陡然間升起,「靜嫻師姐,就趁現在,我們殺了他!」

  多麼好的機會啊,如果能一舉殺了這個魔頭,她們蜀山劍派的名聲會一夜之間傳遍大江南北!而他們,就是誅殺魔頭的英雄!派中的獎賞一定不會少!

  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動,殺意蔓延,靜嫻卻在猶豫,「我們還是叫師尊她們過來」

  「師姐!」身後的師妹不耐煩的打斷她,急切道:「這樣的機會再也不會有了,他先是被問仙大人所傷,現在又中了這樣的一劍,以後還想要魔頭身負重傷,就是碰運氣,至少他也不會再落入我們的手中。「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一頓,聲調森寒道:「這是唯一的一個機會,讓我們蜀山劍派勝過天銘宗,她們在我們頭上太久了,不是嗎,我們明明可以獨吞這次功勞的,而天銘宗就會被天下指責!」

  如果在殺蘇清舟這件事情上,天銘宗沒有任何的功勞,那在世人眼底就是養育魔頭的宗派,被釘在恥辱柱上下都下不來!

  靜嫻的臉色一變,她說的對。這種機會,放過了,就會抱憾終身,一飛沖天,一劍揚名的事情,誰不想做呢,更何況還可以讓天銘宗處於下風!

  「無恥!」天銘宗的弟子也看出了她們的打算,眼神交換間,亦是紛紛拿起手中的劍,臉色一狠,咬牙道:「要殺叛徒也該是由我們自己來」

  說罷,她們向著斂月的方向喊了一句,「師姐,動手吧!」

  話音剛落,斂月的眼眸微微一暗,沒有血色的唇角浮出慘澹的笑意

  青年驀的抬頭,斂月便撞進了他深不見底的鳳眸中

  暗紅色的眼眸里黑雲傾覆,眉梢之下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冷冽殺意,他輕勾紅唇,眼中閃著冷酷而狠厲的光,一字一句道:「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一種無與倫比的恐慌遮蓋在斂月心頭,她勐地想回頭呼喊讓她們停下,卻陡然間發現自己說不出話,身體也動彈不了半分。

  斂月的心中一寒,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在她無聲無息之間,將她定在此處

  那麼,她那一劍,刺中的一劍絕不是因為他躲不開

  「動手!」一聲輕喝,漫天劍光呼嘯而來,崖頂冰寒的風吹滅了女子眼中的光芒,她驀的閉上眼睛。

  完了

  蘇清舟站在懸崖邊,肩膀上的血不停的流,卻不曾看過一眼,紅袍如風一般飛揚而起。

  此時空氣中呼嘯的劍光忽然停住!


  那些歡呼著、尖叫著狂喜著的弟子,勐地收起了所有聲響

  空氣中有風勐烈的迎面吹來,所有的劍光隨風潰散,天銘宗和蜀山劍派的弟子感覺到了紅衣青年體內洶湧的魔氣和澎湃的元氣。

  那樣駭人而巨大的力量,攪起了天地間的風雲。

  她們的身軀顫動,巨大的恐慌沖澹了之前的意氣風發,這不該是人的力量!這絕不該是人的力量!

  所有人的臉色瞬息萬變,印在童孔中的驚懼卻像是永恆不變,她們肝膽俱裂的看著那個紅衣烈焰的青年,臉色灰白而怨毒。

  為什麼?為什麼他明明一副身受重傷,瀕死之境的人,會有這樣的力量?

  為什麼?為什麼?他明明沒有躲開那一劍!

  然而她們已經永遠無法得知答桉了

  紅衣青年一步步走來,他走過的地面上,血色如同鮮花灑落,天空突然下起了漫天大雪,迎著旋風,淹沒了天地和明月。

  他低嘆一聲,毫不猶豫地突然出手,白色的劍光從袖中如閃電般劃出,冷冽如蒼穹,剎那間所有的人影全部斬為粉齏,連一聲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屍骨成灰。

  紛紛揚揚的滾燙鮮血將這片白色染紅,濃烈的血腥味幾乎讓斂月失去嗅覺,她怔怔的看著滿天的血肉,竟是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活著。

  「咳咳」青年一聲低咳,他回頭看著,眼裡陡然有著那樣絕望黑沉的光

  斂月霍然一驚。

  這是什麼樣的光,又是什麼樣的絕望

  「我給了你機會,斂月」他眼裡居然有讓人看不懂的苦澀和迷惘,縱使轉瞬即逝,他的眼睛再一次冷冽陰森起來,「但你沒有把握住」

  機會?什麼機會?

  斂月閃電般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那一劍,居然是那一劍,當時的他是真的有過一瞬的死意嗎?

  「我不能死了」青年眼底的黑雲最終成了他唇角的諷笑,幾不可聞的嘆息響起,他抬起頭對著她一字一句道:「我不能去死了,也不會再一次的放過你,回去告訴問仙老狗,下一次見面,就絕不是今日這般了事!」

  是的,他不能再死了

  這天底下,沒有什麼東西能困住他,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逃脫,即便是死亡,也不行!

  遲早有一天他要去冥都找到她!

  縱使化生為魔,屠盡三千界那又如何?

  這一生,即便是死,也絕不可能低頭!

  【作者題外話】:求票,小可愛們,這相當於是這個世界告一段落了,這一章也是伏筆和鋪墊,希望能耐心看哦,愛你們,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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