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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寢室樓下唱歌

2024-08-28 05:17:35 作者: 咚太郎
  王君徐潔正興致勃勃,給武俠中的主人公絕學招式起名字。究竟是降狗十八掌好,還是滅狗十八代更好,她們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阿汀靠在紙箱上發呆,手裡捏著一張紙條,被檯燈照得亮堂。上頭寫著:最近有事,呆在學校別亂跑。

  陸珣托教官帶來的,他兩天沒來學校了。

  力透紙背的十一個字,筆畫冷硬凌厲。微微的潦草連筆,撇捺尤為漂亮,透著一股子鋒芒畢露的大氣。

  右手邊則是陳舊的方格本子,一個個字不成字,上下左右東倒西歪,猶如缺乏平衡感的搭積木遊戲。

  左右對比,簡直進步神速。

  「宋千夏你說!」

  一旁的徐潔鬥不過王君,轉頭過來問:「滅狗十八代是不是看著就比降狗十八掌厲害多了?武俠里本來就是狗男人當主人公的,你整個女俠仗劍走天涯,名頭不威風點,怎麼唬住一群八婆?!」

  王君反駁:「我沒寫八婆!」

  徐潔冷哼:「又弄武林十大美人,又弄十大絕學的。有空不去踩木樁練基本功,光湊在酒樓里說這個說那個,不是八婆就是嘴碎咯。」

  「你懂不懂行?那是給主人公給讀者的提示,下一步主人公就要卷進這個事件里了!他們是必須的小角色,每本武俠書里都有的!」

  徐潔怒氣沖沖地拍桌,「你罵我!」

  王君一臉不可思議:「誰罵你了??」

  「你就是罵我,罵我不懂行罵我廢物!」

  王君:??

  「後面那個詞是你自個兒添的啊!!」

  「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一場爭吵又拉開帷幕了,兩個冤家碰面不出十分鐘就要鬧,芝麻大點的事照樣能引出紛爭,一天到晚鬥嘴不膩。

  她們迅速坐到兩邊,阿汀被左拉一下右扯一下,你一句我一句快言快語地丟來砸去。她三分心思不在這兒,自然被弄得糊裡糊塗,也說不出什麼至理名言,只能努力安撫她們。

  武俠類的似乎是□□十年代的流行熱點,千禧年之後逐漸冷淡。網際網路帶動了快節奏的網絡,阿汀點過幾個網站,在男生頻道看過幾篇修仙的開頭,應該有共同點吧?

  「要不設置成一套武功?」

  「或者剛開始家族傳承降狗十八掌,後來機緣巧合得到一部殘書,記載著滅狗的武功。」

  修仙里總是這個設置。

  阿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純屬湊個熱鬧。沒想到王君一拍腦袋,眼睛亮了:「沒錯,獲得殘書,她就有理由收拾包袱走江湖,收集剩下的殘頁。」

  徐潔咔嚓嗑開一顆瓜子,接話:「然後就不小心大展身手留下江湖傳奇,吸引來無數人出錢想買這本書的復刻版,或者包吃包住花大錢請她來打壞人。最後她賺了一大筆數都數不完的錢,建了一個大莊子,地窖里藏著金銀珠寶,後院裡養著大堆俊男美女———」

  「你那還是武俠麼?!」王君眼角抽動,「武俠的要義是匡扶正義!不是做奸商賺大錢!」

  「誰是奸商?我爸說了這叫商業頭腦!」

  「武俠里用不著商業頭腦!」

  「那是他們不帶商業頭腦,我好心不要錢給你提供,你不說謝謝就算了,還罵我?!」

  「誰罵你……算了我不跟你說這個。」

  王君扶額:「一個嫉惡如仇的女俠,你倒是說說她養俊男美女幹什麼?那她還是女俠麼?」

  「好看啊!」

  徐潔理直氣壯:「我就是那什麼劫富濟貧,養著家裡沒錢的俊男美女。俊男能給我揉肩捶腿剝瓜子,美女我看著眼睛舒坦,心裡舒坦,吃嘛嘛香不行嗎?你看不起俊男美女?阿汀她看不起你!」

  「養美女可以,但你養狗男人幹什麼?!「

  「我不管我都要!」

  又來了又來了。

  最近徐潔鬥嘴能力突飛猛進,已經能壓制住王君了。阿汀好笑的嘆口氣,正要說話,下頭傳來一聲喊叫:「宋千夏同學!」

  誰?

  姑娘們面面相覷,湊到陽台邊上一探究竟。

  南培提著個大喇叭站在下頭,仰頭喊道:「宋小師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晚月色正好,你不喜歡詩,不願意陪我看電影,我來給你送首歌總行了吧?」


  徐潔:「說話比我還顛三倒四!」

  王君:「虧你知道啊!!」

  下頭好像有他不少兄弟朋友起鬨,他又喊:「你要是在上頭不下來,我就當你願意收了這首歌。你要是不想我唱,就下來,我當你默認軍訓之後陪我看電影,你看著辦吧!」

  徐潔:「比我還強詞奪理!」

  王君:「虧你知道啊!!」

  關注點完全偏移。

  周圍寢室不少女同學鑽腦袋看熱鬧,都是新生,有個別認識阿汀的,就問她要不要下去。

  「他要是三天兩頭來喊,會連累你誒。」

  「但下去就要陪他看電影了。」

  「她們都說男同學會趁著看電影占便宜,就算不占便宜,你們一起看了電影,這事兒傳出去你名聲就壞了。她們不知情的,會說你們拉手還那個了,曉得吧?」

  另一個女同學反駁:「不下去也不行啊。肯定有人看不順眼,說你故意吊著他,讓他在寢室樓下喊。光想著出風頭,打擾別的寢室女同學休息,說不定要告到學校里去的。」

  「啊??」

  王君擰起兩道眉毛:「關我們什麼事,是他自個兒要來鬧的。難道他上樓頂跳樓,死了他爸媽還要找到我們頭上麼?」

  女同學不知怎麼反駁,默默閉嘴。徐潔倒是來勁兒,「那我就能看看他家到底什麼來頭,比不比得過我家。擱在我頭上,說不定我給他賠錢,他們家還不敢要呢。」

  嬌縱大小姐的口吻,了不得。

  女同學噤聲,阿汀默默回到紙箱上翻看紙條。

  沒辦法,以前有女同學打過南培,反被他趁機摸了手。更有人破口大罵,結果南培越給眼神越燦爛,單方面打情罵俏起來。久而久之,竟有不少人誤以為她們好上了,打打鬧鬧玩樂而已。

  面對這有錢有勢的地痞流氓,恐怕她下樓說上兩句話,被有心人惡意謠傳,這看不著摸不著的名聲輕易就壞了。

  到時候被家人朋友知道,還得鬧出一場腥風血雨。

  煩心。

  八十年代的姑娘不好當,這個點兒宿管大姨多半在洗頭洗澡,讓勤工儉學的女同學幫忙看著場子。只能希望大姨速速歸來,無畏於富家子弟的威壓,甩著鑰匙把他轟走了。

  阿汀這頭打定主意不動搖,下面已然動作起來。

  吉他是個稀罕物,三五百塊錢一個,撥弦的聲音經過喇叭播出來,驚動了更多女同學。下頭擺著一圈蠟燭,南培坐在中間板凳上,慢悠悠唱起了最近廣播裡最流行的含蓄情歌。

  老實說燈影不錯,吉他不錯,彈得不錯唱得也不錯。個別女同學瞬間倒戈,在上頭陽台小聲議論:「我看這人挺好的,至少以後對愛人很好吧。反正他長得不錯,家裡條件也不錯,要是對我這樣,說不定我就答應了。」

  「你可拉倒吧,忘了他招惹過多少師姐了?」

  南培三天兩頭換目標,這事連新生都了解。

  「他以前沒對別的師姐這樣過啊。」

  女同學固執己見:「他要是獨獨對我一個這樣,說明他是真心的,我是特殊的。我媽說了,男人心很散,到了一定年紀才能定下來。說不準他就想在我這兒定下來呢。」

  「結果他沒定。」

  頭腦清醒的室友涼涼道:「反倒是你被摸了手摟了腰,名聲壞了心丟了,當不成黨員畢不了業。」

  「你就是嫉妒我。」

  「沒個影兒的事我嫉妒你幹嘛?」

  議論落在耳中,阿汀不由得想,難怪南培花名在外,依舊有姑娘傻傻往他的坑裡跳。

  有個最簡單的道理是:人人想做例外,結果全是例子。

  不少危險的事物,例如賭博好像就是這個原理。宋家大屋的宋柏———名義上的叔叔,去年就因賭博曠工,把好好的飯碗給砸了。那時大屋被鬧得一團亂,引得全村感慨:賭癮害死人。

  扒拉著紙條胡亂想著,寢室里忽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吱聲,像是椅子狠狠磨過地板的動靜。

  阿汀回頭看去,宋婷婷背影消失在門邊。

  「什麼聲?」王君也聽到了。

  「宋婷婷。」

  阿汀指了指空掉的椅子,「她出去了。」


  王君哦了一聲,不以為然。

  大傢伙兒都沒當回事,以為她出去跟這個師哥那個師哥閒逛。抑或是嫌吵嫌熱嫌她們礙眼。這人一身毛病處處看不順眼,口上很少提,骨子裡挑剔得不得了,全寢室都知道。

  誰知道沒兩分鐘,徐潔眯起眼睛問:「那是不是宋婷婷?」

  「哪兒?」

  徐潔揚了揚下巴,一身紅裙的宋婷婷身段很好,裙角飄飄穿過火燭圈。

  「真不怕燒了裙子,當著幾百雙眼睛燒得精光。」

  徐潔咬著瓜子吐瓜子殼,左右不少人驚呼:南培找的不是宋千夏麼?怎麼是宋婷婷下去了?她要幹什麼?替宋千夏傳話麼?

  「別瞎說啊,我還在這輪得到她傳話?」

  王君向來以天下第一好的朋友自居,除了軍訓便與阿汀形影不離。同學們想想也是這回事兒,又奇怪,那這宋婷婷下去做什麼?

  王君招招手:「他倆說上話了,阿汀快來看。」

  他們怎麼說上了?

  感覺有驚天大內幕!

  無所事事的阿汀豎起耳朵,僅僅猶豫了零點零一秒,迅速折起紙條收在口袋裡。悄無聲息湊過去,雙手搭在邊上,半蹲著,只露出一雙神秘的眼睛探究真相。

  神秘。

  底下燭火路燈相照應,南培坐著宋婷婷站著,一個仰頭一個低頭,果真在說些什麼。一樓有人湊得近,呦呦哇哇陰陽怪氣的起鬨著。最起勁兒的當屬南培那群狐朋狗友,拍手拍肩,一副激動到不行的模樣。

  「宋婷婷該不會看上南培了吧?或是故意跟你對著幹?整個學校里那麼多人,她誰都不選,偏要搶南培?」

  王君疑惑,話鋒一轉:「要是她倆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也好,南培就沒功夫成天纏著你了。」

  是這個道理。

  阿汀眨了眨眼睛,「我們看看就好。」

  打算看看就好不參與,架不住徐潔好奇心重,大喊:「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樓下的女同學,能不能往上傳個話啊?他們玩哪一出?有意思不?」

  下頭笑成一團,腦袋往上轉,遙遙喊話:」可有意思了,這女同學誰啊?在問南培,到底喜歡她還是喜歡宋千夏呢!「

  哇塞勁爆!

  不知哪裡有人回了一句:「她叫宋婷婷!」

  「87級中文系3班!!」

  徐潔順勢道:「宋婷婷我們520寢室舉雙手雙腳支持你,勇於追逐真愛,你是新時代傑出的大膽女性,鼓勵你!」

  520不就是宋千夏寢室麼?

  別人問:「那宋千夏你支不支持啊?」

  隔壁寢室隨口回:「不支持能讓她下去麼?」

  「就是,不支持早就該下去搶人了。」

  「反正我支持!!」

  「我也支持!」

  「我們都支持宋婷婷同學大膽追愛!!」

  女同學裡有人帶著數落,有人純粹說笑,大半的數落小半的說笑。吵吵嚷嚷的,大約引起了南培的注意力。他忽然抬起頭———

  阿汀躲,兩邊小夥伴挪動上身幫她擋住。

  結果還是被抓到了,南培變本加厲道:「宋千夏,你喜不喜歡剛才的歌?我還有兩首自己寫的歌,你不下來,我就繼續唱了啊。」

  宿管大姨還沒回來啊。

  「你別唱了。」

  阿汀拿出最強硬的拒絕:「你送什麼我都不喜歡!」

  「怎麼會呢,你看你這不就肯跟我說話了嗎?我多唱兩首,你早晚發現師哥身上優點不少。我們還是要相互了解一下的嘛。」南培笑嘻嘻的,一口大白牙張狂得意,標準小人得志的嘴臉。

  拳頭打在豆腐上,這人果真不聽人話。

  阿汀捂住耳朵,撤退。

  南培的心思全跑了,不必強問選擇結果,宋婷婷帶著半肚子火氣也撤退了。上樓梯時遭受不少異樣的眼光議論,心情好時視若無睹,心情不好便成了火上澆油。

  想沖個冷水澡靜靜心,誰知剛推開寢室門,徐潔靠著陽台,迎頭蓋面丟來一句:「今天我出了大力氣幫你,怎麼樣,這風頭出得開不開心?」


  語調充滿嘲弄。

  宋婷婷翻個白眼,重重甩上門。樓下歌聲起來了,她坐到床邊上,椅子拖地一拽,又是一聲長長尖利的吱聲。

  「有話直說唄拿椅子聲音噁心我呢?」

  徐潔的人生里沒有見好就收這回事,她就愛趾高氣昂找人麻煩。交朋友尚且要吵來鬧去,從小到大除了碰到一個阿汀脾氣軟得一塌糊塗,明白她的好心便全然不計較她的壞脾氣外,自家老爹有時都受不了,摘下手錶想丟她腦袋上。

  親哥更別提了,買了兩幅耳塞,一到關鍵時候就戴上,省得忍不住以大欺小。

  宋婷婷對她態度很不好,一開始沒換床鋪的時候,她進寢室門沒兩秒就對她擺臭臉,讓她別堵著門。這可不就是上輩子留下的仇敵麼?

  好久沒正兒八經欺負過人了,正好逮住她的小辮子,徐潔絕不輕易放過。這便吐舌頭:「你自個兒上趕著貼爛臉人家不要,拿椅子撒氣還是拿我撒氣?」

  王君正在猶豫要不要加入戰場。

  宋婷婷受罰丟人她是高興的,不過寢室裡頭井水不犯河水,小摩擦有,雙方都在隱忍。這大矛盾爆發出來也麻煩,萬一人家趁著你不在,吐口水丟蟑螂,鬥起來防不勝防,更沒完沒了。

  她不是很想主動找宋婷婷麻煩,但徐潔吵起來了,她不幫忙渾身不對勁。就進退兩難,不得不看向阿汀,指望她勸住徐潔。

  「徐潔。」

  阿汀拍拍她的胳膊,「都別吵了,我們——」

  趕巧宋婷婷揚起譏笑,大聲反擊:「我上趕著貼,你不如去廁所里照照鏡子,你那肥頭大耳的樣,讓你倒貼你都不敢!沒走出宿舍樓就被嘲笑回來了!」

  徐潔一點就炸。

  動口不動手的性子,阿汀攔她,被她甩開手。想也不想就衝下面喊:「南培!你到底喜不喜歡宋婷婷啊?」

  「你要是不喜歡她就別讓她唔唔唔唔唔唔!!」

  話說到一半,徐潔被兩個小夥伴聯合捂嘴巴,不讓她繼續瘋了。

  不過先前的問話十分大咧咧,南培接觸過的姑娘沒有一百至少五十,早早混成人精了,還能弄不明白寢室裡頭一點矛盾?

  或許當成一個表現的好機會,加大聲音喊道:「我不喜歡她!宋婷婷小師妹,你長得很漂亮,但我心有所屬,請你別再糾纏我了!也不要因此朝宋千夏同學,以及她的朋友發火!一碼歸一碼,不要遷怒她們,謝謝!!」

  油腔滑調名不虛傳。

  宋婷婷淪為徹底的笑話,俏臉一黑,緊接著翻身躺到床鋪上,不說話了。

  「這人還挺上道。」

  徐潔得意洋洋,被阿汀拉了一下,鄭重其事道:「以後別這樣了。」

  「怎麼了?」她一臉疑惑,這不是解決宋婷婷了麼?

  「再這樣來兩回,不是別人傳阿汀跟南培好上,就是傳你中意南培了。」王君撇撇嘴:「也指不定,你真被他這調調打動了,芳心暗許鬧得比宋婷婷更難看。」

  「你才難看。」

  徐潔下意思頂一句,瞧見阿汀罕見板起臉來,一字一句道:「他不是好人,別理他!」

  仿佛要使勁刻在她腦子裡似的。

  徐潔做事不過腦子。身邊真沒有幾個朋友能忍她超過半個月的。這回運氣好,碰上兩個挺好相處的朋友,她有點兒怕她們生氣不理她,一下子慫了。

  「好嘛,這回我錯了唄。」

  「你老不改。」

  阿汀這回沒那麼好說話,「上次在教室里,你頂撞老師不好,說過下次不會再這樣的。」

  「哎呀我就是忍不住,老喜歡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是個壞詞,她說得理所應當。再扮扮可憐相:「我這毛病這麼多年了,我爹都沒治好,你要給我點時間改的嘛。下次我忍住,我不甩你手行吧?我先問問你倆意思,你們說發火我再發貨,跟大炮似的,轟一下出去。」

  徐潔沒心沒肺笑著。

  她和王君是一類人,敢愛敢恨。不過王君懶散瀟灑些,大多時候與阿汀一個處事原則: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過你的獨木橋,我不關心你。除非你來搶我的陽光道,我抽你。

  徐潔則是惹是生非的主兒,心眼更少。

  阿汀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連聲說,這套說法只管一時,下回就不頂用了。


  「好好好。」

  「還有南培是吧,我惹的我給你解決了。」

  「別——」

  徐潔大嗓門,學著文雅說辭道:「南培同學謝謝你仗義出聲啊。」

  南培張口欲言,徐潔又吼了:「不過這事兒本來就是你惹出來的,跟你說謝謝是我有禮貌,給你客氣客氣。現在沒你的事了,收拾吉他滾蛋吧!」

  這張嘴要氣死人了,阿汀無可奈何道:「你以後要多去我家裡玩,我媽媽肯定很喜歡你!」

  「我長得有福氣,向來討大人喜歡。」

  徐潔半點不心虛。

  而南培突然被鬨笑一場,臉色不太好看。還沒他說話的份兒,宿管大姨頂著半乾的頭髮沖了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大罵:「南培是吧?又是你個壞東西來招惹女同學,我記著你很久了,今天還敢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師姐們叫好,大姨一盆洗腳水潑了上去。

  「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爸——」

  「我管你爹幹啥的!我在這兒管女同學是校長點頭的,你把天王老子搬到面前,照樣得誇我幹得好!這份活兒,每個月五十塊錢我可不是白拿的!」

  「別當學校你家開的,我手頭有金牌的,我能怕了你個小兔崽子?當年我生娃娃的時候你還忙屁股屎尿在床上哭呢!」

  大姨氣勢洶洶,南培一干人等哪裡見識過這幅架勢。當即嚇得落荒而逃,被追出去幾百米,還伴隨著一陣陣麻溜無比的罵聲。

  大伙兒快笑岔氣了,阿汀抓緊時機,就喊了聲:「你別再來了!」

  「宋千夏同學你等我下次——」

  這玩意兒還想來呢?一次看看熱鬧就罷了,老這麼整多煩人,這不打擾她們睡覺麼?

  不少女同學們發聲抗議:「別再來了!!」

  反正人在樓上看不著,師姐們趁機發泄怒氣,喊得更大聲:「滾吧南培,別以為沒人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有戲誒。

  一個人的話不能怎麼樣,團結就是力量。很老土的話好像可以放在這裡用。

  阿汀小腦筋一轉,又喊:「我們都不歡迎你,下次再來,我們就往下潑水丟東西了!」

  氛圍正好,有人跟著喊:「都不歡迎你!」

  「馬桶水潑你!」

  阿汀眉眼一彎。

  同學們七嘴八舌氣勢磅礴地喊聲,陪著威武的宿管大姨,一路將招人厭的南培趕出宿舍區,一場鬧劇落下帷幕。

  「散場。」

  王君收拾起本子,「洗澡洗澡,我先洗!」

  「我先!」徐潔愛跟她搶。

  阿汀又看了看紙條,收在鉛筆袋裡。

  她們不知道,就在這天夜裡,有個曾經哭著喊著要為南培自殺的大三師姐,蒙頭在被子裡躺了一個晚上。

  室友生怕她想不開,誰知第二天她精神奕奕,決定做個大字報舉報南培騷擾女同學,擾亂學校秩序。她開始奔波,要請全體女生簽名。

  目標是把不學無術的小癟三趕出學校!

  作者有話要說:南培,活的卑微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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