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將冷雨和龔穎一起送到了滄瀾市的地軌列車站。
巧合的是,龔穎買了和冷山冷雨同一個時間的車票,也算路上有個照應。
返回別墅的路上,回想著昨天晚上在浴室里發生的一切,葉寧多少有些控制不住的躁動。
也不知道究竟是林初夏和龔穎同冷雨說了些什麼的緣故,還是冷雨被白天的事情所刺激,總之洗澡的過程中,那種旖旎的過程,讓葉寧很是回味無窮。
儘管葉寧仍舊以莫大的毅力堅守住了底線,可異常主動的冷雨,仍然給了葉寧全新的美好體驗。
回到別墅的時候,除了林初夏以外,杜非和唐斬也已經整裝待發的等候在了客廳。
兩人的精神面貌不錯。
確定了報考的院校之後,這段時日裡,杜非和唐斬倒是沒有再進行修煉,而是難得的選擇了放鬆。
從十年前進入了荒野開始,這十年時間,兩人就一直生活在異常緊繃的狀態中。
可人終究不是機器,哪怕杜非和唐斬足夠的早熟,也依舊會感覺到疲憊和厭倦。
尤其是在荒野的生活那般單調,除了危機四伏以外,每日裡所需要面對的唯一問題,便是儘可能的活下去。
十年裡,兩人著實已經到了某種要崩斷的邊緣。
因此這段時日的放鬆,對於杜非和唐斬來說,剛好是一次完美的調節和緩衝。
休息過後,杜非和唐斬的精氣神明顯發生了變化。
相比於之前的那種鋒芒畢露的感覺,現在的杜非和唐斬,明顯更加內斂的多。
而這種內斂,無疑是巨大的升華。
「距離大學開學,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我大致上規劃了一個路線。是在荒野區域內穿行,以徒步的方式,從滄瀾市一直前往帝都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段時間足夠我們在開學之前抵達,你們有什麼建議嗎?」
進了客廳,葉寧示意林初夏拿過來一份帝國的地圖,指著上面提前畫好的路線,開口問道。
荒野是一個整體,只不過帝國的諸多城市,將這個整體分割的七零八落。
所謂的荒野深處,可以看作是距離城市最遠的荒野區域,而荒野邊緣,則是和城市的疆界接壤的荒野部分。
由於帝國的城市星羅棋布,自然便使得帝國境內的荒野,大部分都只能算是荒野邊緣。
所以這條在帝國境內穿行的路線,危險性確實有,可不算太大。
至少對於葉寧四人來說,應該能夠起到極好的鍛鍊作用。
杜非和唐斬盯著路線看了一會兒,略一思索,杜非便開口道:「大體上沒什麼問題,不過從出了漠西行省開始,我覺得路線可以更激進一些,現在這條路線,相對來說過於安全了點,儘管也有危險之處,但其實……並不算多。」
唐斬點了點頭,顯然也是和杜非同樣的意見。
「如果太過激進的話……會不會出意外?」
葉寧皺了皺眉,有些擔憂的問道。
「那就要看你怎麼想了,把路線改的更激進,肯定會讓咱們的趕路過程中遇到更多的風險和麻煩。但反過來說,更多的風險和麻煩,對咱們也會更有磨礪的作用。」
杜非笑了笑,接著說道:「現在的路線雖然更安全,但你不能指望著一個溫和的路線,可以對咱們起到多大的促進作用。至於意外……任何情況下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我們總不能因為擔心所謂的意外,就過於保守,畢竟……我們還沒有到需要去保守的年紀。」
葉寧怔了怔,眨著眼睛想了想後,不由失笑道:「你說的沒錯,倒是我想的太多了,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路線你重新規劃一下,咱們……過幾天就出發。」
「過幾天出發?路線規劃很容易,半個小時就可以搞定了,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嗎?」
杜非有些好奇的問道。
葉寧想了想,終究還是決定不把林遠山的想法告訴杜非三人。
畢竟,作為當事人,林遠山的態度,葉寧必須去尊重。
「不能說?」
看著葉寧陷入沉默,杜非不由更加好奇了。
「暫時不能說,過幾天你們就知道了,不過……對你們來說可能會打擊比較大,所以……最好有一些心理準備。」
葉寧想了想,終究還是多說了一句。
林初夏和唐斬的臉上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杜非卻是皺了皺眉後,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了,不說這個了,先把路線定下來,然後去採購一些歷練需要的東西吧。食物和水可以在荒原上解決,但戰鬥類的靈導器、藥劑以及其他的一些補給,還是多準備些的好。」
葉寧拍了拍手,轉移了話題說道。
「初夏和唐斬去買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我留在家裡重新規劃下路線,葉子一起參詳參詳,至於我需要的靈導器,唐斬也都了解。」
杜非忽然開口說道。
葉寧猜到了什麼,沒有反對杜非的提議,只是同林初夏說道:「我的戰鬥靈導器就不用買了,我這邊有最適合自己的。」
林初夏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杜非,又看了看葉寧,終究還是沒又開口詢問,點了點頭後,和始終沉默的唐斬離開了別墅。
直到別墅的大門重新關死,杜非這才面色嚴肅的看著葉寧問道:「遠山叔叔……要去求死了?」
「不能算求死吧,只是最後的心愿,總要親手去完成。」
葉寧平靜的說道。
「最後的心愿……是啊,滄瀾劍宗已經完了,遠山叔叔又不可能回帝都,對於他來說,或許和章陽的一戰,就是人生中最後需要去做的一件事情了……」
杜非有些感慨的說道。
葉寧默然無語,沒有接話。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杜非忽然問道:「他們兩人決定的戰鬥地點在什麼地方?」
「具體的位置我不清楚。」
葉寧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況且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林校長不希望這場戰鬥被任何人打擾。無論是生是死,都是他的戰鬥。對於他來說,也是他人生中最後的意義之所在。所以他的想法,必須尊重。」
杜非沉默了半響,這才頹然的點頭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