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潛藏的混沌教派
萊倫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一把銀幣，仔仔細細數出10枚，別過頭，遞給老牧師。
「保養書籍很費錢的，這小子都糟蹋我好幾本書了，不收點，心裡過意不去。」澤伊斯花白鬍子亂抖，滿臉笑意。
他對著一旁灰袍侍僧嚴肅說道：「這一次是萊倫保下你，再有下一次，絕不留情，聽明白了嗎？」
「是，老師。」盧瑟·胡斯鬆了一口氣。
「還不謝謝人家？身為侍僧的言行舉止準則都忘了？」老牧師哼聲，提醒道。
「沒必要，沒必要。」萊倫笑呵呵，擺了擺手：「抓緊去做早課吧，馬上就到時間了。」
能和這樣一位未來的傳奇英雄扯上關係，萊倫做夢都能笑醒。
灰袍侍僧並沒有離開，面向萊倫，目光堅定，鄭重地鞠了一躬，朗聲道：「謝謝您，萊倫閣下。」
站在一邊的老牧師揮了揮手：「抓緊去吧，今天把教義抄十遍，作為處罰。」
「是。」
「還有。」老牧師叫住了他，把手裡的書遞了過去：「把這三本書帶上，禮拜節那天，來我的祈禱室。」
盧瑟·胡斯睜大雙眼，看著澤伊斯牧師，像是得到了極大的獎勵。
「要是有一個問題回答的令我不滿意，以後的禮拜節，你就別想休息了。」澤伊斯語氣嚴厲道。
「是！」
看著灰袍侍僧在教堂走廊盡頭離去的身影，萊倫久久不能回神，不禁在心底感慨一番。
盧瑟·胡斯身為侍僧，態度就如此堅毅，處處顯露一種沉穩性格，難怪未來會成為西格瑪教會先知級別人物。
英雄的性格，總是與平凡人不同，憑藉與生俱來的氣質，他們就是天生的領袖。
「萊倫小子，你怎麼了？心疼那些銀幣？」老牧師上前拍了拍萊倫肩膀，打趣道：「這些錢就當我向你借用的，以後再來時還給你。」
「不用了。」萊倫搖搖頭：「說是保證金，就是保證金，我總覺得這個侍僧未來會很.厲害。」
「從哪裡看出來的？」澤伊斯疑惑問道。
萊倫險些把系統秘密說出來。
還好老牧師沒怎麼在意，立刻改口道：「看到他第一眼的直覺，還有這個他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他的名字啊，那確實。」澤伊斯點點頭，二人繼續沿著走廊向教堂內部走去。
「去年冬季，這孩子在一個寒雨的夜晚，孤苦伶仃地站在教堂門口。」老牧師回憶道：「後來巡查的聖武士發現了他，把他帶我我面前，那時候這孩子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衣，套著破舊麻褲，渾身濕透，打著哆嗦。」
「我問他「你站在教堂門口做什麼？「，他就說了句「我想讀書「。」
「我從沒見過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眼神會透著一股銳勁，就把他留在教堂做一個侍僧。」老牧師無聲笑了笑：「現在看來，當時就不該收留這孩子，把他送去白狼教會，去做個白狼修士多好。」
「那他的名字呢？盧瑟·胡斯，是你給他取的？」萊倫問道。
「當然不是，他自己挑的。」
老牧師推開走廊盡頭的小門，繼續道：「平時叫他侍僧也不太方便，就讓他自己挑個名字，誰知道這個小傢伙從我書架上找到那本《西格瑪教會人物誌》，把兩位改革了國教的教宗「阿德萊克·盧瑟和波瑞斯·胡斯「的名字組合在一塊。」
「改革者嗎？」萊倫聯想到未來盧瑟·胡斯的所作所為。
命運真是喜歡開玩笑。
門口的長隊有條不紊地進入教堂，隊伍里每個人都領到了一小塊麵包和一碗稀粥，這些是教會免費發放的聖餐，以展現國教對人民的關懷。
其他教會也有相應做法，比如布雷鎮裡慈悲女神莎莉娜教會，每月都會抽出幾名窮苦病人，給他們免費醫治。
步入教堂，入目便是那尊高達五米「人皇」西格瑪的雕像，頭戴黃金桂冠，孔武有力的臂膀高舉神錘「蓋爾·馬拉茲」，震懾所有來犯帝國的敵人。
雕像前擺放著無數聖器以及獻禮，每年的西格瑪日，帝國人民會自發前往附近的西格瑪教堂，用最為虔誠的信仰，沐浴在心靈的洗禮。
萊倫站在最遠處的過道盡頭，看著雕像前的老牧師澤伊斯攤開雙手，念誦經文，為在場所有人祈禱，所有侍僧和神職人員圍著他站成一圈，低頭誦讀經文。
萊倫注意到裡層的盧瑟·胡斯，他表情十分堅毅，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對表達某種崇高的敬意和信仰。
伴隨老牧師最後一句「為了西格瑪，為了帝國」，每日例行的祈禱禮結束了。
教堂里的人群逐漸散去，萊倫也跟著隊伍走出教堂大門，站在台階上。
聖武士們在教堂門前廣場進行訓練，他們的武器大多是雙手戰錘或單手錐，在意志和戰力方面，聖武士往往比當地的城鎮守軍要強出不少。
有些教堂建在危險地方，裡面駐紮的聖武士，個個身經百戰，他們的英勇無畏，在底層人民心底留下一道道可歌可泣的史詩。
「萊倫，你這傢伙似乎對祈禱不怎麼上心啊，以往可不是這樣。」一道熟悉地聲音在萊倫身旁響起，老牧師肩上披著白色祭袍，這象徵著白衣主教地位，在西格瑪教會中排在第四層。
往上還有黑袍，紅袍以及金袍，分別代表樞機主教，大主教和教宗。
「沒有的事情，我對西格瑪的崇拜無可復加。」萊倫聳聳肩，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雖說中古世界真的有神，可對於萊倫而言，他們給予的幫助還不如自己身上的系統，自己也沒必要陷的那麼深。
但是利用好宗教的力量，也是一柄利刃。
老牧師看出了萊倫的隨意，提醒道：「虔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虔誠，萊倫小子，這可不是開玩笑，有些人在墮入混沌之前，和你說的一樣。」
「跟我來一趟祈禱室，萊倫，有件事情需要麻煩你。」澤伊斯招呼著，示意萊倫跟著他走。
堅固的西格瑪教堂也往往考慮到防禦作用，內部設計十分複雜，不熟悉裡面地形，冒然闖入的結果，就是被帶偏。
沒有牧師指引，甚至無法辨識方向。
在教堂三層，澤老牧師打開了一扇木門，澤伊斯的私人祈禱室布置的十分樸素，一張單人床，衣櫃，書桌，一張待客用的桌椅和祈禱墊，除此之外，角落的衣架上掛著一副布滿刀痕斧砍的戰鬥牧師板甲。
一旁武器架上還有一柄戰錘，錘身用武器防護油塗抹，看來老牧師對這件武器十分上心。
萊倫這才想起來，曾經的澤伊斯還是一位西格瑪教會的戰鬥牧師。
如同那套板甲一般，戰爭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數隱患，這些問題迫使澤伊斯不能在上戰場，只得做一名傳教牧師。
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遺憾。
「澤伊斯，有什麼事情就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全力幫。」萊倫一屁股坐在祈禱室的書桌對面，開門見山道.
「確實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萊倫。」
「嗯，你說吧。」
老牧師沉吟了一會，這才開口道：「萊倫，布雷鎮的萊夫領主，你知道吧。」
「萊夫·安洛先。」萊倫點了點頭，嚴肅起來：「你的事情不會和他有關係吧？」
「確實和他有關。」老牧師不藏著掖著：「明天我需要去一趟領主城堡。」
「為什麼？」
「整件事情，很怪異，我所知道的消息也很少。」老牧師表情嚴肅道：「目前情況來看，這件事和混沌信徒有關係。」
「還能扯上混沌信徒？」萊倫頓時來了興趣。
說起帝國的混沌信徒，可謂五花八門。
隱藏在表像之下，混沌教派蔓延至帝國每一個角落。從阿爾道夫的頹廢墮落的色孽教派，到位於努爾帝國軍營地下的恐虐秘密神壇，在滿懷感激的瘟疫倖存者中傳播的納垢信仰，向奸奇獻上祭品的那些渴望權力者，社會上幾乎沒有不受到毀滅力量的腐化影響的階層。祂們可以提供一些禮物給任何不滿自身命運之人-而這幾乎暗涵所有人類，無論是身處帝國還是位於異域。
各個混沌教派的規模、實力、目的和成員都有很大差異，從帝國核心地區的陰謀小團體到暗地信奉混沌的整個村莊。學者、政客、牧師、手藝人、農民、士兵與幾乎所有其他職業都有可能被混沌腐化，他們經常招收同伴擴大勢力。
事實上，許多混沌教派都有一位良好聲譽的公眾代理人在社會上活動，而他們則隱藏在背後操縱。許多人加入了偽裝成合法團體的混沌教派，卻沒有意識到他們進入到何種恐怖中。有些混沌教派致力於推翻帝國社會體系，以偉大口號吸引革命者和煽動者，而另一些僅是為了滿足獲得權力的欲望，或者僅是享受色孽所帶來的無窮歡愉。
一旦信徒們形成一個教派，就無法推測接下來它會做什麼。這種邪教試圖保護自己的存在，但如果能大量匯聚新血液也不錯。少數教派可能完全控制一個城鎮或村莊，引誘當地貴族勢力暗地勾結，並讓他們成為巫師制定陰謀中的棋子。
一旦發展到這種情況，混沌教派就變得極其危險，因為它掌握許多公民的性命，還會使他們陷入腐化命運。在此情況下，混沌教派可以不受法律懲罰肆意妄為，在大街上綁架他人做黑暗祭品，並在當局眼皮底下建立大量褻瀆聖壇。
「三天前，萊夫領主的弟弟，也就是城防守衛長官克里爾·安洛先，在那天晚上深夜裡秘密來到教堂，讓我在明天將教堂里的聖器和聖水送去萊夫領主的城堡。」老牧師慢慢訴說道。
「我也問了原因，克里爾卻不怎麼想回答，只說了句「城堡有人在晚上看到了混沌惡魔「。」
「混沌惡魔？它們不是不能出現在凡世嗎？」萊倫眯起了雙眼，攤開手：「所以讓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城堡，等到晚上殺惡魔？」
「澤伊斯，你也太高看我的實力了，我現在面對一頭大角獸都有些吃力，讓我去殺惡魔不是純粹送死嗎？」
老牧師搖搖頭，語氣嚴肅道：「不，我不需要你去殺惡魔，不管事情真假，明天去看一眼就知道了，但首先，教堂里的聖器和聖水不能光明正大送入城堡。」
「為什麼？」
「憑我多年經驗來看，這次會牽扯到很多東西，堂而皇之把教堂里的聖物送進去，就是在告訴暗處那些人我們知道他們的計劃，這樣只會向更危險事態發展。」
澤伊斯繼續道：「當然，這些只是我的判斷，可能是虛驚一場，但凡事還是小心些為好，我不能保證侍僧和神職人員里會不會有墮落者，同樣聖武士也不能完全相信，所以萊倫，你最適合把聖物送進去。」
「這也是我找你幫忙的原因。」
萊倫盯著澤伊斯看了一會，心底權衡利弊，雖然自己的時間比較寬裕，送信的事情可以慢些考慮，可捲入一場不必要的威脅，終究是件麻煩事.
萊倫深吸一口氣，道：「沒問題，我答應你。」
「最為回報，今晚讓我吃一頓好的，在教堂里準備一個房間是不是理所應當？」
「當然可以。」澤伊斯點頭同意：「不過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小心，最近教堂附近多出許多盯梢者，，我猜那群混沌信徒可能得到了某些風聲。」
住在教堂里，有聖武士輪班值守，萊倫也不太需要擔心這類問題。
萊倫之所以同意，就是因為盧瑟·胡斯在這裡，要想日後招募這位傳奇英雄，時常接觸是必要的，先提高雙方的關係，再考慮之後事情。
之後，萊倫在西格瑪教會呆了一整天，和聖武士們一同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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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