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謝謝?」
虎袍男人一臉不解地看向了厲九寒。閱讀
「小王八犢子,你是不是又在這兒編?哪有人叫他娘謝謝的!」
厲九寒道:「他不叫謝謝,只是我想不起他叫什麼名字了,就記得他姓葉,還跟我說過謝謝……」
厲九寒說到一半,虎袍男人突然愣住了。
「你說的……是葉辰陽?那個天州的醫門論道魁首葉辰陽?」
這些年厲九寒在外面坑害了不少人,但凡見過他的人沒有一個不罵娘的,只有一個人跟他說過謝謝,就是他去天州見到的那個葉辰陽!
「對對對就是他,他就在那,他可以給我作證!」
說著,厲九寒直接伸手指向了葉辰陽。
虎袍男人猛地轉頭看向葉辰陽,瞳孔不停震顫。
「你……你就是葉辰陽?」
葉辰陽微微點頭:「我是,你有什麼事兒嗎?」
若是放在平時,無論這個男人是誰,他都是懶得搭理的。
但葉辰陽此時對他腰間的那塊碧濤雲母吊墜很是好奇,他很想知道這塊吊墜他是從何處得來的。
他在一號別墅周圍建造的五方流明陣,正需要碧濤雲母這種水系的靈寶。
虎袍男人立刻激動起來,好似都忘了厲九寒的事情,一臉激動地跑到了葉辰陽的身邊。
「哎呀,哎呀我老早就想見你一面了,要不是上次這個小犢子不干正事兒,我之前就想讓他把你請來漠北見一面了。」
葉辰陽眉頭微皺:「你是什麼人?」
虎袍男人微微一愣,旋即苦笑了一聲。
「嗨,你看我這個腦子,媽了個巴子的一激動就忘事兒。」
說完,虎袍男人的神色嚴肅了起來。
「跟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厲海淳,是這個小王八犢子的爹。」
說著,厲海淳伸手指了一下身後的厲九寒。
「厲海淳?」
這時,韓浩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伸手指著面前的厲海淳,渾身都在顫抖。
「你……你就是漠北巫王……厲海淳?」
「漠北巫王?」
葉辰陽此時也是有些意外,看向韓浩問道。
「你認識他?」
「當然認識,整個漠北有誰沒有聽過巫王的大名啊!」
韓浩一臉激動,要不是身體還有些虛弱,就差直接蹦起來了。
「三十年前,漠北發生了一場規模極大的瘟疫,死傷數萬人,漠北當時人心惶惶,多少神醫前來治療都是無功而返,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瘟疫無法根治的時候,巫王出現了!
當時是巫王帶領著漠北上百名巫醫調配藥劑,為了根治瘟疫,更是主動染上了瘟疫,以身試藥,半個月的時間內根治了十餘萬患病的漠北民眾,更是無一傷亡。
而且……巫王在將瘟疫根除之後,便直接離開了,甚至都沒有接受民眾們的感謝,最後只留下了一個姓名,厲海淳。
可以說……當時若是沒有巫王出手,便沒有漠北的今天,他是全漠北人的恩人啊!」
聽韓浩說完,葉辰陽看著厲海淳的眼神中不由多了一抹讚嘆。
沒想到……厲九寒的老爹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厲海淳擺了擺手:「提這幹啥,這都過去多少年了,而且我就是為了這個小王八犢子積點陰德,也不是為了邀功拿賞錢,不提了。」
說完,厲海淳轉頭看向了葉辰陽,神態誠懇。
「那個,小葉神醫啊,我有點事兒想跟你聊聊,今天實在是有點晚了,明天吧,明天我早點過來接你,上我家嘮嘮嗑,行不?」
葉辰陽看了厲海淳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可以。」
自從剛才聽了韓浩的話後,葉辰陽的心中對厲海淳多了一抹敬佩,而且他對厲海淳腰間的那塊碧濤雲母也很是好奇,現在厲海淳邀請他進家門,他沒有理由拒絕。
「行,那就這麼定了!」
厲海淳點點頭,旋即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厲九寒,抬腿踢了他一腳。
「走,小王八犢子回家了!」
厲九寒哼了一聲:「明天你讓我跟他斗醫,我就回去!」
厲海淳虎目一凌,道:「小王八犢子你還反了天了你,再不走我把你那些蟲子全都藥死!」
一聽老爹要動自己的蟲子,厲九寒直接一翻身站了起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你……走就走,還拿我蟲子威脅我,老東西……」
「沒大沒小的……滾!」
說著,厲海淳在厲九寒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旋即帶著他離開了韓家。
厲家父子離開後,葉辰陽也沒有多逗留,將韓浩和唐湘九兩人身上的毒素清乾淨後,便將兩人帶回房間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韓家徹底炸開了鍋。
準備被押解送案的韓天峰被人發現死在了韓浩屋子的後方,而且已經完全沒了呼吸。
而在他的屍體旁還有一把已經打空子彈的手槍。
好在調查了整個韓家之後,並沒有發現人員傷亡。
作為韓家主事的幾位理事雖然也很是震驚,但卻非常默契地沒有說什麼。
不管怎麼說,韓天峰手上攥著兩條人命,就算死,也是死有餘辜。
為了保證家族的顏面,他們也沒有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去,只是草草地辦理了喪事,隨後對外公布了韓天峰死於病症。
葉辰陽則是全程沒有出面,畢竟這種事情很是麻煩,他也懶得去管。
他一直在房間裡等到了中午,厲家的車前來接他,他才極其低調地離開。
韓家的事情他並不想參與,剩下的事情就讓韓浩他們自己去辦就行了。
厲家開來的車是一輛極其豪華的越野車,葉辰陽雖然有些好奇,但並沒有多問,畢竟漠北這邊的地勢還是以山脈為主,開越野車確實更合適一些。
但……事實證明,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他坐上車後,司機打了個招呼便直接一頭扎進了韓家背後的雲語山山脈之中,沿著山上崎嶇的山路一路狂奔!
司機的車技雖然不錯,但越野車的顛簸程度還是極為誇張,若不是葉辰陽一直用靈氣鎮住自己的五臟,估計都快吐出來了。
兩個多小時後,車子穿過了三座山脈和無數的樹林之後,終於停在了雲語山的最深處的一座巨大宅院之前。
這裡是雲語山最後一個山脈,也是整個漠北最靠北的山脈之一。
這裡的氣候極其惡劣,不僅終年積雪,而且連腳下的大地都是冰凍狀態。
下車之後,葉辰陽只感到一股股涼風從他的袖口領口不斷鑽入,即使他已經達到了蛻凡境,此時也因為這股涼氣而汗毛倒豎。
「您……應該就是葉先生吧。」
這時,一道銀鈴般的聲音飄然傳來。
葉辰陽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純白皮草的秀麗女人正向著他款款走來。
女人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明眸皓齒,臉上沒有畫任何的妝,但這種不施粉黛的天然感覺,卻越發凸顯著她的美麗。
如此美麗的女人穿著一身純白色的皮草走在雪中,這場景當真如同一幅畫般美麗!
而此時,在她的手中還捧著一個古樸的杯子,杯中還升騰著裊裊熱氣。
女人走到了葉辰陽面前,微微欠身,同時將手中的杯子遞了過來。
「先生過來一路顛簸,辛苦了,這裡是我親手煎制的薑茶,還請您飲下暖暖身子,家父已經在屋中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