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女人,葉辰陽不由眉頭微挑。
住在這裡又認識自己,還說家父家兄在等他,這麼說來……這女人應該就是厲海淳的女兒,那個厲九寒的妹妹了。
想到這,葉辰陽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厲九寒的弱智程度他是了解的,說是腦殘都不過分,跟面前這個溫婉女子完全就是兩個概念的人。
厲海淳……是怎麼同時養出這一對兒女的?
想到這裡,葉辰陽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
但就在這時,他卻突然愣住了。
因為他清楚地看到,女人體內的氣血流動極為緩慢,速度甚至不如常人的十分之一!
按理說……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將死之人的身上,而且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這人離死也就不遠了。
想到這,葉辰陽雙眼不由眯起,看來厲海淳叫自己過來,大概率可能與面前的這個女人有關。
「喝茶就不必了,先帶我進去吧。」葉辰陽道。
女人微微一怔,看著葉辰陽身上穿著一身單衣,但卻沒有任何寒冷的意思,甚至還拒絕了自己的薑茶,這讓他有些意外。
但她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緩緩收回了手,向著葉辰陽微微欠身。
「對不起,是我冒昧了,先生您是父親看中的人,定然不會是普通人,是我多心了,您請這邊。」
說著,女子又是一鞠躬,旋即帶著葉辰陽向著宅院之中走去。
但兩人剛剛走進堂屋,一道聲音便突然傳了過來。
「哎呦我的媽啊,凝霜,你咋出來了?我不是告訴你要好好休息了嗎?」
尋聲看去,只見厲海淳一臉緊張地走了過來,摘掉了女兒身上的皮草大衣。
「快點快點,回屋去躺著去,我一會兒讓你哥去給你檢查一下。」
厲凝霜微微一笑:「爸,不用那麼麻煩,我就是出去走了一圈,聽說您要請葉先生過來,我怕哥哥失了禮數,便讓他回去了,想著煎些薑茶給葉先生暖暖身子……」
「哎呀,這事兒你自己做啥啊,趕緊回去吧啊,聽話。」厲海淳急道。
厲凝霜微微點頭:「既然爸這麼說,那我就不打擾您二位了,若是有事兒儘管招呼我便是。」
說著,厲凝霜緩緩鞠了一躬,向著堂屋的後方走去了。
厲海淳看著葉辰陽笑笑:「這是我女兒凝霜,平時這孩子就愛多心,別在意啊,來坐吧。」
葉辰陽微微點頭,旋即跟著厲海淳在堂屋中的主位邊坐了下來。
坐下後,葉辰陽直接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巫王這次叫我來的目的……應該是跟你這女兒有關吧。」
剛才在屋外,葉辰陽便看出厲凝霜的體質有些奇怪,加上剛才她只是出門接了自己一趟,厲海淳便緊張成了那個樣子,他心中已經有八成確定了。
厲海淳不由微微一愣,旋即笑著嘆了口氣,道:「哎呀,不愧是小葉神醫啊,這麼快就看出來了……沒錯,我這次叫你過來,確實是為了她的事情。」
說著,厲海淳轉頭看向了女兒離開的方向,眼神中多了一分失落。
葉辰陽點點頭:「說說吧。」
厲海淳道:「實不相瞞,我女兒從小便身患一種怪疾,她身上的氣血流動遠遠慢於常人,若是生活在氣溫稍高一些的地方,甚至軀體都可能腐爛。
這些年,我遍訪天下名醫,但所有人看過我女兒的病症以後都說沒法治療,我和我這不爭氣的兒子……最多也就是能做到讓這孩子繼續活著。
小葉神醫,你是第一個來到我這裡就能看出這孩子病症的人,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救我這姑娘一命?」
葉辰陽微微點頭,厲海淳所說的情況,與他之前所判斷的相差不多。
如果要說治療……這病症倒也不算是太大的問題,只要研究幾天便好。
「治療……我倒是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葉辰陽道。
厲海淳雙眼頓時瞪大:「小葉神醫請講,我厲家雖不算什麼大派,但也算是漠北的古門之一,金銀財寶這些東西,若你需要,多少我都能尋來!」
葉辰陽微微搖頭。
「金銀財寶我不需要,我只要一樣東西,就是你這塊碧濤雲母。」
說著,葉辰陽伸手指向了厲海淳腰間的那塊吊墜。
葉辰陽今天答應過來,本來就是衝著這塊水系靈寶而來,既然現在厲海淳張口了,那他自然不會客氣。
厲海淳不由一愣,旋即露出了一個微笑。
「小葉神醫你說這個啊,這個可……」
「厲海淳,你這個畜生,把厲九寒給我交出來!」
沒等厲海淳說完,一道怒喝便突然從門外響起。
葉辰陽眉頭微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在七八個黑衣壯漢的簇擁下快步從門外走進。
這人約莫四十歲上下的年紀,鬚髮皆白,身穿一件杏黃色的大袍,留著一頭長髮,披散在肩上。
但最引起葉辰陽注意的,則是這個男人的右手。
他的右手被一捆白布緊緊的纏繞著,沒有露出一點點的空隙,同時還在不斷地顫抖著,就像是常年喝酒的病人一樣。
看到這個男人,厲海淳的臉色不由一沉。
「小鬼爪子,你來我這裡想嘎哈啊?」厲海淳沉聲道。
「鬼爪子?」
葉辰陽不由眉頭一挑。
他還記得,上次在機場碰到那個所謂的漠北神醫周文星的時候,韓浩曾經對他說過,他的師父便是名叫張春秋,還有鬼手的稱號。
而且這個男人的裝扮與周文星極為相似,而且剛才厲海淳叫他小鬼爪子,這麼說來……這人應該是與周文星同是張春秋門下的弟子了。
「你還有臉問我!」
中年男人闊步來到了兩人面前,伸手用力一拍桌子,怒道。
「我問你,你兒子厲九寒是不是昨夜去了漠北的第一豪門韓家!」
「是又咋地?」
厲海淳也是寸步不讓,瞪起一雙虎目道。
「我兒子昨天晚上是去了,被我抓回來了,咋了?」
中年男人臉色一沉,咬牙瞪向厲海淳。
「老東西你還裝傻是不是?我師弟周文星今早被人發現慘死在家中,屍首分離,頭顱到現在不知去向。
我問過了他身邊的隨從,在他出事兒之前,他只去過一個地方,就是漠北的豪門韓家,而這些天,除了韓家的一個小子帶著家眷回去以外,就只有你兒子去過那裡!
而且放眼整個漠北,敢對我師弟出手的也只有你們一家,你還想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