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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2024-08-28 06:34:35 作者: 沐子共
  審過此案之後,接著又來了一個遺產糾紛案,一個大額銀錢的失竊案。

  李陵仗著……

  嗯,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淵博無比的心理學知識,再加上對犯罪分子的敏銳嗅覺,以及舉世無雙的偵破能力。

  這才輕而易舉的識破了作假的遺囑,又從幾名嫌疑人當中揪出了竊賊。

  李陵覺得,此處應該來上一段「只要真相大白,一切,一切無愧於心~」的BGM,可惜沒有音響……

  接任縣尊之位後,第一個鳴冤日的上午就連破三案,李陵在大小官吏及觀審百姓面前也算初步樹立了威望。

  目光所視,兩邊的衙役無不投過來崇敬的目光,就連坐在下首一言不發的縣尉周進也連連側目。

  公堂之外,觀審的百姓更是連呼大老爺明察秋毫。

  本官果然是包公在世,明察秋毫!

  李陵如是想到。

  然後一拍驚堂木。

  「午時已到,剩餘的案子下午再審,退堂!」

  公堂外的百姓議論紛紛的散去,李陵也施施然的回到後堂。

  剛坐下,曹貴就殷勤的奉上一杯涼茶:「大人審案辛苦,先喝杯涼茶消消暑氣,飯食馬上就有人送過來。」

  「為官者,為國為民,怎能言苦?」

  李陵端起茶碗正色道。

  曹貴拱手一禮:「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受教了。」

  「唉~」

  李陵喝了口涼茶,幽幽一嘆。

  「一想到還有案子尚未偵破,此時正有百姓在含冤受苦,本官是食不知味心急如焚啊。

  若非衙役與協助審案的官吏需要休息,本官真想時時刻刻坐在公堂之上,懲處罪犯,為民申冤。」

  很快的,色香味俱全的午飯就端了上來,上午連破三案,李陵胃口大開,將份量十足的四菜一湯一掃而空。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盤子湯盆,曹貴嘴角一抽,很從心的裝了瞎子。

  飯後,在散步消食的時候,李陵喚出了遊戲界面,眼睛一掃,發現功德多了17點,頓時就一皺眉。

  平均每個案子5點多功德,接近6點的樣子,這也不給力啊!

  少點就少點吧。

  畢竟這也算開了源,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蚊子再小也是肉!

  李陵不知道,這還是有縣尊身份加成的功效,否則連10點功德都到不了。

  除了鏟奸除惡之外,獲取功德的另一個方式就是揚善,破案也算在內,揚善的一個揚字,看的就是影響力了。

  想想也能明白,相同的一件善事,一個乞丐做,與一位皇帝來做,起到的帶頭作用能一樣麼?

  隨即,李陵心中又是一嘆。

  罷了罷了,誰讓本官是一個為國為民、心繫百姓的好官呢!

  功德什麼的都不重要!

  休息了片刻,就到了開堂的時辰,李陵回到公堂,驚堂木一拍。

  「帶人犯!」

  這場案子涉及人命,李陵也做了不少功課,大致的案情是這樣的。

  大洪村的董家與張家因為一頭耕牛起了糾紛,董大郎因此而亡。

  董二郎稱耕牛本為董家所有,不但被張家搶奪,其兄董大郎也被其所殺,所以就報了官。

  而張家卻聲稱耕牛為張家所有,董大郎盜牛不成,被張平失手打死,且人證物證俱全。

  如今這年頭,耕牛這樣的大型牲口屬於家中的重要財產,倘若有賊來盜,失手將賊人打死並不算重罪,就算見了官,也只是罰些錢糧了事。

  雙方各執一詞,究竟是張家奪牛殺人,還是董大郎盜牛不成意外被殺,幾乎難以分辨。

  不過,李陵從卷宗里發現了一個細節,董家並非本地村民,而是上月搬到大洪村的,張家卻是村裡的大戶,還有一個本族是村長……

  如此,李陵心中就有了計較。

  很快的,董二郎與張平,以及證人黃小三就被帶到公堂。

  啪!

  李陵一拍驚堂木——這玩意兒手感甚好,且有震懾膽魄之效,比板磚趁手多了,一有機會李陵就拍一下。


  「張平,你說董大郎夜盜耕牛,被你發現夠失手打死,當時除了黃小三,還有何人在場?」

  張平跪倒在地,面露悔色。

  「回大老爺,當天晚上,小人在黃小三家與其飲酒,他送小人回家時已是深夜,並無他人在場。」

  李陵又問:「如此說來,見你失手殺人的就只有黃小三一人了?」

  張平點頭:「正是如此。」

  「黃小三。」

  李陵看向張平旁邊的另一人。

  「董大郎偷牛可是你親眼所見?」

  說完,李陵也不等他回答,便提高音量喝問道:「你可要想清楚,人命關天,倘若有半句虛言,本官就可以治你一個知情不報之罪!」

  黃小三噗通的一下跪在地上,看了張平一眼,顫聲說道:「大……大老爺,小人看的清清楚楚,偷牛的正是那董大郎,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啊!」

  「你撒謊!」

  李陵厲喝一聲。

  「五月初六那天夜裡,天空陰雲密布,半點月光都沒有,你又如何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是……是張平將董大郎打倒之後小人才看見的。」

  「哦,張平殺死董大郎那天是五月初五,本官問的是五月初六,而且那兩天夜裡都是晴天,根本沒有陰雲。」

  黃小三頓時就急出了一腦門子冷汗:「小人……小人……」

  張平也是一臉慘白。

  「咳~」

  這時,一直未發過話的縣尉周進咳嗽了一聲道:「縣尊大人,此案雙方各執一詞,也不能太多武斷,抓住一邊不放,你還沒有審董二郎這邊呢。」

  李陵深深的看了周進一眼。

  「周大人言之有理。」

  接著,李陵有些遺憾的放棄了對張黃兒認的追問,看向董二郎。

  「董二郎,你說耕牛本是你董家所有,可有憑證?」

  董二郎叩拜道:「回大老爺,那耕牛平日都是小人伺候,小人熟悉它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好!」

  李陵撫案而笑,又看向張平。

  「張平,你說這耕牛是張家的,那你對它一定很熟悉了?

  既然如此,你與董二郎分別上前,將耕牛身上的細節小聲向本官言明。」

  張平有些猶豫,而董二郎馬上站起來道:「大老爺,小人先來!」

  經李陵允許後,董二郎來到他身邊耳語道:「大老爺,在牛嫂左邊後腿的內側,烙有一個三角形的疤痕,而且口中右側缺一顆槽牙,右邊的角……」

  董二郎將耕牛身上的種種細節說的清清楚楚,若非長期的留心接觸,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接著又輪到張平,李陵將兩人所述的細節一一記錄,而後李陵招來兩名衙役以及一名文吏,吩咐道。

  「將董二郎所說的細節逐一核實。」

  接著,李陵又問了董二郎幾個問題,皆是對答如流,輪到張平與黃小三時卻含糊不清,案情逐漸明了。

  不久之後,檢查耕牛的衙役文吏回到公堂,稟告道。

  「大人,雙方所言細節皆能對上,不過張平所述的細節比董二郎的少了好幾個,尤其是一些隱秘之處的細節。」

  李陵一拍驚堂木,喝問張黃二人。

  「你二人還有何話說。」

  兩人正惶惶不知如何開口時,公堂之外的觀審百姓當中卻有一名富態中年站出來高聲道。

  「大人,養牛的不一定對牛有多熟悉,可惦記牛的卻一定做足了準備,光憑誰更熟悉可不能斷定牛是誰家的。」

  李陵一皺眉:「你是何人?」

  「回大人,小人是大洪村的村長。」

  富態中年回應道。

  「那你可是人證?」

  「不是。」

  「不是人證還敢擾亂公堂秩序?」

  李陵取出一枚令箭拋到公堂地上。

  「來人,將這個擾亂公堂之輩給本官架起來,掌嘴二十!」


  縣尉周進皺眉道:「大人,審案要緊,可莫要節外生枝。」

  「本官心裡有數,無需周大人提醒。」

  李陵不軟不硬的反駁了一句,然後看向那些明顯有些遲疑的衙役,尤其是那兩個驗查耕牛身上細節的衙役。

  「還不快快動手!」

  兩人頂不住李陵得目光,將自稱是大洪村村長的富態中年押入公堂動起手來,幾板子下去就打的他滿臉開花。

  打完之後,李陵讓兩人放開富態中年:「本官治你擾亂公堂秩序之罪,你可有怨言?」

  富態中年:「嗚嗚嗚……」

  「很好,既然你沒有怨言,就先在一旁侯著吧。」

  說完,李陵再次拍響驚堂木。

  「張平黃小三,你二人可招認奪牛殺人之罪?」

  「大老爺,冤枉啊!」

  二人抵死不認,只是磕頭喊冤。

  「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將那耕牛帶上公堂!」

  吩咐下去之後,片刻的功夫,一頭健壯黃毛耕牛就被牽到了公堂上,接著就聽李陵高喊道。

  「堂下何牛,速速報上姓名籍貫!」

  就在公堂內外都覺得李陵瘋了的時候,只見那餓了大半日的耕牛「哞哞」叫著將頭伸向懂二郎,開始討食。

  董二郎落下眼淚,深情呼喚。

  「牛嫂~」

  見此,張平與黃小三失魂落魄的癱倒在公堂上,就連那富態中年都戰戰兢兢的像個鵪鶉一樣。

  「周大人可有話說?」

  雖然不知道周進為何對張黃二人有庇護之意,不過既然跟他對上了,就不能有絲毫的示弱。

  與李陵對視了幾個呼吸,周進輕哼了一聲:「大人英明,下官無話可說。」

  接著又道。

  「下官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說完也不等李陵開口,周進便進了內堂。

  李陵看著他離開的地方,眼睛微微眯起,然後目光又落到張平黃小三兩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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