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澤恩中學。
我背著書包來到教室,卻沒有回自己那個靠窗的座位,而是走到第一排中間。
「你跟我換個位置!」我命令女同學韓冉冉。
韓冉冉警惕地看著我,然後委屈地問:「憑什麼啊?」
她留著長發,劉海上別著一款高仿的香奈兒發扣,說話的語氣很可憐,好像我欺負了她似的(我的確是在欺負她)。
「憑這個,你換不換?」我把一個香奈兒新款鑲珠手提包放到她面前。
韓冉冉一秒都沒有猶豫,馬上開始收拾東西。
等她走了,我坐了下去,將自己的東西放好,然後就看著同桌的男生,顧清。
高瘦,白皙,身上的校服已經洗到褪色,側顏很精緻,即使沒有打扮,顏值也能秒殺一眾小鮮肉明星。
顧清對我和韓冉冉換位置的事充耳不聞,只專注寫卷子。
我看了一眼他的英語卷子,不愧是年級第一名,字跡清秀工整,像是印刷上去的那般,一點塗改的痕跡都沒有。
「顧清,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就是同桌了,請多多指教。」我坦率地對他道。
顧清卻是頭也不抬,不屑跟我這種差生交談。
我也不著急,現在的我急需一位學霸同學替我輔導功課,昨天晚上我就想到了顧清。
開始上課了,第一節是班主任上的語文課。
她掃了一圈教室,看到我坐到了顧清旁邊,不禁皺了皺眉。
很多老師喜歡把學習好的同學調去跟學習差的同學一起坐,讓好的帶動差的,但是我們班主任從來不這麼做。
她認為教導差生是家長和老師的責任,好學生沒有這個義務。
她更怕學習差的同學,會拖累學習好的同學。
好在我表現機智,率先舉手:「覃老師,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好好學習,爭取高考上清北。」
全班同學又是鬨笑。
一個每次考試都在年級倒數第一的人,竟想上清北?
班主任畢竟是老師,她也不好打擊我,只道:「那你好好學習,如果你影響了其他的同學,你就坐回你原來的位置去。」
……
這節語文課,我一直很努力地在聽講。
然而,我的基礎太差了。
國內的孩子3歲上幼兒園,6歲上小學,小學就開始上補習班,我從12歲才開始學漢字,又因為年齡大了,只能從小學六年級開始念起,基礎跟不上,我索性就不想讀了,每天上學如上墳。
我聽不懂,漸漸地就困了,可是一想到我是要考清北的,於是不得不又支棱起來。
「寧安康,欲以吏事中商,中,是什麼意思?」覃老師大概是見我聽了半節課都沒有睡覺,她居然點我的名字。
我站了起來,想了想,回答道:「是中間商賺差價的意思嗎?」
同學又哄堂大笑,同桌的顧清嘴角也揚了揚,嘲笑我。
大概在他眼裡,我除了有錢,別的什麼都沒有吧。
覃老師叫我坐下,但也不忘鼓勵我一句:「雖然你沒有回答上來,但是你這節課沒有睡覺,已經很難得了,要繼續加油哦。」
我厚著臉皮回答道:「謝謝老師鼓勵!」
……
下課了,顧清仍然坐在座位上,他的桌上放著水杯,卻是一口也沒有喝。
我知道他為什麼不喝,是因為他害怕上廁所。
我也知道他為什麼害怕上廁所。
「顧清,這道題怎麼做?」我把語文試卷遞到他面前問。
顧清看了試卷一眼,那一刻,他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我一眼,顯然在疑惑,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題我都不會做?
「你自己翻翻課本吧,上面有答案。」他淡淡地道。
我靠近他,用只有我們倆聽得見的聲音道:「要不,你從今天開始給我輔導功課吧,我可以給你錢。」
顧清家境貧寒,之所以在這所學費十幾萬一年的貴族高中上學,是靠著學校給了他高昂的獎學金。
顧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我不需要你的錢。」
我也不著急,他遲早會答應的。
到了第三節課。
顧清終於憋不住了,喝了一口水,再走向衛生間。
我連忙跟了出去。
男衛生間在走廊左手邊盡頭。
我跟在顧清的後面,在距離洗手間還有十米的地方停下,假裝在那裡看風景。
顧清才進去一會,幾個在走廊外守著的男生也吊兒郎當地跟進去了。
我看著時間,見顧清進去五分鐘了還沒有出來,便拿著手機,開啟攝影功能走進了男廁所。
走進去的那一刻,我就看到顧清被後來進去的幾個男生壓在小便池上。
他的褲子敞開著,有兩個男生禁錮著他,一個男生戳他的私處,一個男生踢他的肚子。
幾個男生一邊欺負他一邊誇張地嘲笑他。
「哈哈哈,看看咱們的好學生,年級第一是吧,年級第一也是這慫樣!」
「都這樣了,還不肯叫我們一聲哥,你只要以後老實幫我們抄作業,當我們的一條狗,我們就不再打你!」
此時的他就像戰場上的俘虜,敵人用最下流的方式的侮辱他!
可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只要不反抗,熬到上課鈴響,這些男生就會放了他。
我的出現,令裡面的人都驚詫了一下。
一個女生,怎麼還跑男廁所來了?
顧清也趁機掙扎開來,將褲子拉上。
他本來要逃走,可不知是不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在這裡,就沒有逃,只站在一旁看著。
我關了手機攝影,再冷冷地朝那幾個男生走過去。
「你進來做什麼?莫不是想看我們男生幾個尿尿不成?真沒想到,你平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居然有這癖好呢。」為首的賀明郎嬉皮笑臉地說著。
我先是朝他冷笑一下,然後一拳朝他揮了過去。
賀明朗猝不及防地被打得撞到了後面的隔板,他倒下來後,流著鼻血,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我,好像見了鬼!
「媽的,你敢打我?」他朝我叫囂。
我衝上去,猛地扇了他幾個耳光,又踹了一腳他的肚子,他不一會兒就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其他幾個男生反應過來,想上來幫忙,我一轉身,又將離我最近的一個男生一腳踹飛。
他被我踹到蹲坑裡,半天沒爬起來。
其他人都懵了,沒想到我這麼能打,而且招數都是要命的那種!
剩下幾個,我也沒有輕饒。
最後,我將一個男生的頭按在洗手池上,打開水龍頭澆著他的腦袋,再看向顧清:「要不要給我補課?你要是給我補課,我以後罩著你,要是不給我補課,這幾個人就是你打的!」
顧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沒說一句話就走了出去。
我納悶,他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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