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來到了建熙三年的秋季。
金熙宗完顏亶越發昏庸、暴虐,金國朝廷早就對完顏亶不滿,於是在完顏亶的一次出行中,完顏宗弼(金兀朮)之子完顏亨率眾作亂,圍殺金熙宗完顏亶,完顏亶眾叛親離,遂駕崩在遼陽府。
於是完顏亨在眾臣的擁護下,登基為帝。
金國朝政不穩,這正是白貴出兵的好時間。
他親自領兵。
之所以親自領兵,是因為他麾下雖然有不少將領,但這些將領還沒成長出來,最多領兵作戰,還沒到統帥全軍的地步。
畢竟他崛起的時間太短了。。
不過此時他並未領軍東征洛邑,而是選擇北上,攻打晉地。
金國朝政未穩,「主少國疑」。能駐守邊疆重地的將領,基本上都是完顏亶的親信。
白貴兵貴神速,沒給完顏亨重理朝政的機會。
金國邊將因為害怕完顏亨秋後算帳,所以在白貴大軍壓境之後,竟有不少州郡直接投了秦軍,剩下的一些州郡,也因金國朝政未穩,中樞失靈,所以雖然難以攻打,但苦無援軍,遂堅持了一段時間,就被攻破。
與秦地交接的晉南,被白貴十餘天內迅速攻下。
晉中、晉北,則開始了鏖戰。
不過這些州郡亦只是支撐了數天,就被秦軍所破,大同、晉陽等府被白貴悉數納入麾下,很快金國便晉地已失。
取得晉地之後,白貴息兵。
而金國朝廷因為重組,只能咽下這苦果,等來年再戰。
建熙四年, 春。
完顏亨作為金兀朮的兒子, 少有勇力, 長於兵事,所以這次親臨中都(燕京),準備伐秦, 奪回晉地。
畢竟晉地在他手中丟失,相當於是他的罪責。
但金兵初戰即敗, 再戰再敗。
此時隨著金兀朮等金國二代的名將死去, 金國國內名將青黃不接。
畢竟女真只有十五萬戶左右的人口, 以小族凌大族,成材率即使再高, 但受限於基數,沒有完顏阿骨打那代人的磨鍊,想找出一個適合的統帥都是難事。總不能信任契丹人和燕雲漢人等其他異族。
同時, 隨著眾戰皆敗, 女真已經抽不出多餘的壯丁用來應戰, 被迫居於守勢。
建熙五年, 白貴發兵十萬,準備一舉滅金。
半年後, 中都城破。
一年後,金國上京,白貴兵臨城下。
「金帝完顏亨志大才疏, 妄想與秦王您爭鋒,此乃必敗之局。」
一個金國降臣大肆對白貴吹捧道。
此人是蕭裕, 為兵部侍郎,亦是同知中京事, 算得上是大官。歷史上,完顏亮謀逆, 就是和蕭裕一起謀事的。
只不過隨著完顏亮被白貴所殺,蕭裕這個完顏亮親臣在金國中,漸漸被人遺忘在角落。待白貴攻下燕京後,此人立刻率先投降了白貴。
當然蕭裕這個蕭,不是契丹蕭姓的那個蕭,他是奚人。
白貴笑了笑,沒說話。
若說完顏亨真的是志大才疏, 這也不見得。只不過完顏亨這個潛在的明君碰上了他,而成王敗寇,完顏亨再厲害,也難以挽就國事, 所以在眾人的眼中,完顏亨就是金國滅亡的罪人。
「待會,你入城,問完顏亨要我宋軍的犒餉。」
「本王千里迢迢從長安而來,麾下將士亦是,何也?金人不以仁道,欲伐於宋,本王被迫親征前來金國上京……」
「今已懲治金國,理應休兵。」
「但犒餉……」
白貴冷聲道。
「臣明白。」
蕭裕臉色微變,忙道。
他從白貴這句話聽明白了白貴的想法,是想要重複汴京事。
這是宋軍前來雪恥!
同時,他亦暗自慶幸自己不是女真人。
上京城垂下吊籃,蕭裕一躍而入。
少傾。
蕭裕入宮面見完顏亨,闡明了白貴的要求。
「我女真婦孺還可組織十萬大軍……」
「陛下萬不可答應此賊要求。」
一金臣進言道。
「金銀之物,於我等無用,先給宋軍,看能否退軍……」
完顏亨揉了揉眉心,說道。
如果他現在是金國將領,必定不會同意這個方法。但他現在為皇帝,一些取捨就不會那般果斷。
當然,也是因為白貴此刻勒索不嚴重。
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宋軍暫退,金軍押送出了此次給宋軍的犒賞,牛羊、金銀等物。
白貴分給諸將和士兵。
宋軍士氣大振,而在上京城的金軍見此,士氣低落。
這次犒賞過後,白貴又獅子大開口,讓蕭裕再去和完顏亨商談賠償此次宋軍損失之事。
這次是換了個理由。
完顏亨仍舊同意,但金國接連大戰,現在困守上京府後,早就國庫不豐,只能搜刮上京城民財,以補足賠償宋軍的錢財。
然而白貴再進行勒索,言親自入宋營見他的官員官職不夠,不足以證明金國的誠意,必須讓完顏亨或者皇后前來,如此才能證明誠意。
皇帝,皇后,是一國之主。
這次是算是徹底撕開臉皮。
但完顏亨被數次勒索之後,早就沒有心中血勇之氣,只得命金國皇后出城前往宋營,面見白貴。
卻不料金國皇后出行前一刻,飲鳩酒而死。
白貴繼續索要錢糧。
終於,金國貴族受不了完顏亨的昏庸,再次弒帝。
而就在這一夜,趁此大亂,金國降臣開門迎宋軍入城,宋軍一戰而定上京城。
……
攻滅金國、中都後。
在中原的金國殘存勢力,因白貴的「殘暴」,只能負隅頑抗。
白貴勒令江南國主趙構一同出兵攻打中原,還於舊都,並且明令此次統帥北伐軍的統帥必須是韓世忠、劉錡。
「秦王毒計陰狠如斯啊。」
臨安,趙構長長嘆息一聲。
讓韓世忠、劉錡統帥北伐軍,這就相當於將江南的兵馬送到了白貴的手中。畢竟自從白貴「叛離」之後,他和金國議和,罷免了韓世忠、劉錡的兵權,儘管沒做出太出格的處置,但這幅不信任的姿態誰都能看出來。
而白貴和韓世忠、劉錡本就親厚,現在大勢所趨之下,哪怕幾人之間的情意不多,韓世忠和劉錡亦不會對他選擇忠誠,畢竟他已經自降為江南國主,效忠趙桓,也是效忠大宋,沒什麼兩樣。
金人殘存勢力在內外交困之中,很快便被撲滅。
白貴引軍南下。
趙構出城,獻上降表,將江山拱手讓於秦軍。
他明白,自己負隅頑抗,這江山守不住,他原先已經數次給白貴獻媚,且他和白貴之間並無什麼深仇大恨。
最多……只是一個幽禁的下場!
自此,江山一統。
次年,亦是建熙六年春。
趙桓準備在長安禪位於白貴。
「秦王於社稷有大功,朕自知失德於天下,這皇位……若不是秦王擁立,朕現在還在五帝城中遭金人欺辱。」
「此生朕見金國社稷覆滅,已經了解了一件憾事。」
趙桓感慨道。
自從白貴嚇了他一次後,他也規規矩矩的做起了傀儡君王。不過白貴對他還不錯。當然,讓他最開懷的事情莫過於白貴滅了金國,那群曾在他頭上耀武揚威的女真貴族,現在……死的死,淪為奴隸的淪為奴隸,早沒有了往日的風光。
這皇位得來容易,失去了……亦不可惜。
他是真想禪位。
白貴立刻上表,不肯接受皇位。
趙桓詫異了一下,也就明白了意思,這是篡位前的三辭三請,於是他又開始下旨請秦王繼承皇位。
如此三辭三請之後。
白貴終於打算接受皇位。
……
長安,天壇。
禪位大典。
白貴走上天壇的石階,準備從宋廢帝趙桓的手上接過冕冠。
只要戴上這冕冠。
他就是人皇,就是宇內的天子。
可就在他接手的這一剎那,天雷乍響,地龍翻滾。
似乎下一刻,就會天崩地裂。
「莫非是……宋德未衰。」
趙桓見此,臉色不變,心中卻突然大喜。
他本以為宋德已衰,所以禪位沒有心理負擔,但現在天生異象,豈不是證明白貴不能為帝。
那麼相反……宋室仍舊可為帝。
不僅趙桓如此想,在天壇下的文武百官亦是駭然,心思浮動。
「本王驅除韃虜,恢復中原,天下終於一統,此乃大功德之事。」
「我為帝,天當降五彩,此天子氣也。」
白貴接過冕冠,淡然說道。
他話音一落,天崩止,地裂終。
雲生虹彩,垂下祥瑞之氣,降臨在他身上。
修道士為人皇,必會為天所忌,所以天崩地裂。但他乃是大富大貴之人,又有不少功德在身,所以以此功德,就可抵消天意懲罰。
畢竟……只是一個小世界的人皇罷了。
與此同時,在天壇觀摩此禮的秦王妃唐婉、側妃白素貞亦是神色浮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婉也就罷了,只是一個凡人。
但白素貞卻從此看出來了不一樣的東西。
「白郎……」
「你隱瞞了多少。」
「奴家以為自己是修道士,卻不料……你也是修道士。」
白素貞喃喃自語。
「我為人皇,亦……為地仙也!」
忽然,戴上冕冠,著天子服的白貴又道,他釋放法力,在黃庭中的九轉金丹燁燁生輝,無漏仙軀臨近完美。
他的神識開始隨著人皇之位,從長安蔓延到宇內各地。
此界之中,並無西域,僅有宋、金、西夏、西遼,西遼之西,是無垠沙漠,東瀛之東,是碧波海浪。
「白郎……,你貿然煉化此界,會有後患的。」
「此界雖是無主,但……」
白素貞作為修道士,感知到了白貴的動靜,連忙上前勸道。
這一界,只是小界,沒有高人,也是無主之物。
可背後利益,哪會如此簡單。
「罷了。罷了,我這就前去驪山,找師父給你撐腰……」
白素貞無奈,咬牙道。
她這時也看出來了一些端倪之處。白貴是以先成人皇,再借成就地仙之時能進出洞天的本事,一舉掌控這個界面。
她立刻施法走出皇宮,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天壇上。
白貴褪去一層羽衣,已經登臨地仙,他再輕語道:「我為帝,建國號為乾,此界當以乾元洞天為名。」
他一揮袖,在他手上有一微縮洞天浮於掌面。
然後他再盤膝坐地,以天壇為醮壇,開壇設法,請諸天仙祖。
白素貞的擔憂,白貴也早就考慮過。
不過他登臨地仙之後,已經是仙神了,一點小麻煩,對他這等大派弟子,嫡系傳承來說,並不算是太大的麻煩。
白素貞請黎山老母,只是第二手準備罷了。
醮法完畢。
諸天仙祖賜福,他手上的微型洞天,有了門戶,有了匾額。
匾額之上,為乾元洞天二字。
「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周易》
白貴修的終究是仙道,而不是人道,所以他成為人皇只是手段。在歷史上,不管是宋、金,還是西夏,都被元所滅。
故此他借乾國國號,順應天命,以此達成統領此界的目的。
一界,為他的洞府。
儘管只是微型界面,但也不錯了。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