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麒麟從徐驍那裡回到麒麟閣,坐在案幾前,腦海中回想著徐驍的話,以及他讓自己處理北涼王府的內奸。
他很清楚其中有試探,也有寄予厚望。
徐驍的眼睛騙不了人,至少讓他成為流州的官員是他的真心話,但蜀地做官,似乎有試探的意味。
「公子,那人又開始行動了,似乎有潛逃的跡象。」毛驤在門口低聲道。
「殺。」
徐麒麟淡淡道。
「得令!」
毛驤領命,身形一躍,幾個起落,已經飛掠出北涼王府,在距離北涼城外的一座破廟前,停了下來。
毛驤翻身下馬,步入破廟內,在佛像身後,遇見兩人,背著兩個長條布囊行禮。
「李副管家,你來這做什麼?」毛驤輕笑道。
「快跑, 我來攔住此人。」李副管家見到毛驤時,心中一驚,他知道此人的厲害,大指玄境,他根本不是對手,現在只有他拖住此人,讓自己的女兒逃走,只要離開北涼,就安全了。
「李副管家,徐家待你不薄,作為北涼王府的副管家,每年拿的不少,為何要做別人的走狗和姦細?」毛驤盯著李副管家,眼神陰冷,同時鎖住他的氣機。
「北涼王徐驍,窮兵黷武,不尊當朝陛下,乃是亂臣賊子,讓我做他的下人?我呸,他也配?!」李副管家氣極反笑,他現在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才和眼前這個恐怖的傢伙說這些。
「拖延時間,在我這沒用,你的孫女跑一天一.夜,我只需一個時辰,她就會出現在你面前。」毛驤咧嘴笑道。
「不要波及我的孫女,我什麼都說。」李副管家沮喪道。毛驤有些看白痴的看著眼前這個老人,「我都出馬了,你還覺著自己能活?你做的什麼事,都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你還以為,你還有秘密可言?」
「老人家,實話跟你說吧。即便我不出手追擊你的孫女,你和她一起逃離,就能活下來?」
「真以為趙勾的人會好心接你們?那是要你們的命,當年你踏上諜子這條路時,就該想到今天的下場。」
李副管家笑而不語。
他剛才被毛驤的話驚到了。
趙勾的人,不會讓他們爺孫活著,所以他讓孫女去了北莽。
「我既然做了諜子,就要將生死置之度外。」李副管家冷笑道。
「包括你的孫女?」毛驤反問道:「獨自一人前往北莽,被蛛網發現她是趙勾諜子,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你……你怎麼知道…她要去北莽?」李副管家面如死灰,聲音顫顫巍巍,近乎哀求道:「你們不要為難我孫女。」
「帶進來吧。」毛驤的話音剛落,破廟外走進來一名身著黑衣的壯漢,手中拿著刀,押著一個女子,滿臉灰塵,但仔細看,正是剛才逃跑李副管家的孫女,帶著哭腔道:「爺爺,是我連累了你。」
李副管家有些發蒙。
看著自己的孫女,又被抓回來,心裡頓時急了。
噗通!
李副管家跪在毛驤面前,哀求道:「毛驤,我知道你厲害,放過我們,我們定當報答你的恩情。」
哐啷!
那是刀鞘和刀身撞擊的聲音,毛驤手中的繡春刀出鞘,一刀揮下,人頭落地,毫不拖泥帶水。
直到死的時候,李副管家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名女子見爺爺屍首分離,悲痛欲絕,掙脫壯漢的手,朝著毛驤撲去。
毛驤抬手,繡春刀透胸而入,從背後露出刀尖。
女子眼眸猩紅,嘴裡咕隆,鮮血流出。
噗嗤!
毛驤的刀抽離女子的身軀,另外一隻手一推,倒在地面,發出一聲沉悶之聲,地上的灰塵四濺。
壯漢見狀,也是一愣,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首,毛驤在老人的身上搽拭掉鮮血,刀歸鞘。
「將屍體曝曬在破廟老槐樹上,留下人。」毛驤吩咐道。
「是。」壯漢恭聲道。
毛驤翻身上馬,朝著北涼王府而去。
…………
北涼王府,徐驍書房,一名諜子正匯報著剛才發生在古廟的事。
徐驍坐在太師椅中陷入沉思。
毛驤乾脆利索的殺人。
算無遺策的找回那名女子。
曝屍釣魚,這可都是手段。
「你下去吧。」
「繼續探查,看看還有什麼魚被釣起來。」
徐驍吩咐道。
「領命。」
諜子退出書房,快速奔襲,傳達命令。
…………
夜幕降臨。
徐麒麟從聽潮閣內步出,慢悠悠的,閒情逸緻,在他眼裡,北涼王府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顯得那麼可愛。
聽潮閣內的書籍,清理衛生,就是徐麒麟的任務,也是數不盡的財富。
看完和清理第一樓的藏書,便可獲得3萬修為點。
這可不就是在撿東西嗎?
每天去聽潮閣打卡,也不會引起北涼王徐驍的懷疑。
畢竟,自古就有讀書讀書黃金屋,讀書讀出顏如玉的說法,現在又可以讀書入武道。
回到麒麟閣,吃過飯後,毛驤也步入書房,匯報今天的事。
「公子,我覺著,這些人還會再來。」
「咱們是不是再多曝曬兩日,或可再多殺幾個。」
毛驤激動道。
僅僅是幾個時辰,就將北涼境內的一些諜子引出,都死在毛驤安排的人手中。
「不用,這招已經沒用了。這些人一旦回過味,就不會再上當。」
徐麒麟笑著道。
「我知道了,明天就撤。」毛驤說道。徐麒麟搖頭道:「今晚就撤,就地掩埋。目的達到,就不用再侮辱屍首。」
「是。我現在就去下命令。」毛驤沉聲道。
毛驤的身影,幾個飛躍,人早已出了王府。
…………
徐驍站立在庭前,韓嶗山束手而立。
走出幾步,韓嶗山想跟上,但被徐驍抬手阻攔,讓他回去休息,不用跟著自己。
他獨自去了聽潮閣。
這位北涼王,直上聽潮閣八樓。
嘎吱。
八樓的門緩緩打開,一個形容枯槁,面無血色,頭髮灰白的老人,抬眸看了眼洞開的門。
看著門口站立著一個老頭。
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又是恢復了平靜,宛如什麼都不曾發生。
老人左腿有些微瘸,跨過門檻,步入八樓,步履蹣跚,生怕一個不注意,人就要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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