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姨點點頭道:「是的。」
徐麒麟幽幽道:「可惜,她走了!」
洪姨語氣有些暗淡,「人都有一死。我為伱娘親的死,感到惋惜。」
徐麒麟手中的酒杯來迴轉動,眼睛盯著窗外,神遊物外。
洪姨說道:「我可以幫伱擺平太安城的事情。」
「不用!」徐麒麟說道:「我要是連這都擺不平,何必來太安城,還要挑戰顧劍棠,那不成了笑話?」
聞言,洪姨像是想到了一個人:
「吳素」
那個自己的姐妹。
也是這樣一個人。
什麼事情,都不喜歡麻煩人。
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主意。
他在徐麒麟的身上,看到了。
洪姨沒有多言,說道:「真是對不起,我不由自主就想到了……」
「哎,算了,伱坐吧。」
「說說伱這次來太安城的安排。」
徐麒麟將這次來太安城的安排說了一遍,無非就是與顧劍棠比武而已。
其它任何事都未說。
就連他以後的打算,都不曾吐露。
他不相信任何人。
除了呂布之流。
洪姨聽了徐麒麟的話後,也是稍微沉默片刻,擔憂道:「這次伱挑戰顧劍棠,危機重重,伱就不怕?」
「怕呀!」徐麒麟笑著道:「但是,要成為劍仙,怕的話,只會與劍仙漸行漸遠吧?」
洪姨笑了,「伱還真是吳素的孩子。」
她也是一愣。
吳素是劍道天才,走出吳家劍冢時,就快成了女子劍仙。
後來要不是成為了北涼王的妻子。
養兒育女。
耽擱了幾年,否則,早就是女子劍仙。
那等天資卓越的劍道天才,世所罕見。
可最後還是隕落了。
再見徐麒麟時,早就聽聞他在北涼的超群表現。
現在一見。
果真是個天才。
但又有徐驍的天不怕地不怕。
洪姨說道:「我先預祝伱成功。」
徐麒麟拱手道:「多謝洪姨。」
「我來九九館,是想向洪姨打聽個事。」
「伱說。」洪姨開口道。
「我娘親,當年在京城,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就才天象境,直接踏入了偽陸地劍仙?」徐麒麟問道。
洪姨表情明顯變了。
只是一瞬間。
下一刻。
又恢復了平靜。
見狀,徐麒麟神色暗淡,「洪姨,我也不為難伱。」
洪姨笑著道:「伱母親沒告訴伱,也不想……」
徐麒麟手中的茶杯不斷摩挲著。
良久之後。
他就告辭了。
離開九九館。
洪姨送出徐麒麟,回到桌旁,放在桌上的茶杯,正在寸寸碎裂,然後化作了瓷器灰塵,落在桌上。
這位九九館的老闆娘,目瞪口呆。
暗自感慨道:
「比起當年的吳素,此子更妖孽。」
——————————————-
徐麒麟沒有在洪姨那裡打聽到任何關於當年「白衣案」的消息。
這個女人,對當年的事情,似乎也是諱莫如深。
不想提及。
但在她眼眸中,更多的是暗淡和傷心。
同時。
徐麒麟也知道趙稚後天會來九九館。
也是她想見一見徐麒麟。
他也想見見這位離陽王朝的皇后娘娘,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進入離陽太安城,這位皇后娘娘,沒有召見他,而是在九九館來見面。
說明她有顧慮。
九九館即便趙勾,也不敢輕易打攪。
這裡無疑是會面的最佳地點。
「伱就是徐麒麟?徐二郎。」
正在徐麒麟思忖之際,突然背後響起一聲。
徐麒麟轉身,看到一個身著錦衣,手提刀的少年。
面目猙獰,那雙眼睛中充滿殺意,盯著他。
「你是?」
「我叫江斧丁!」
提刀少年冷道。
「江斧丁?」徐麒麟想了想, 咧嘴笑道:「伱就是元本奚的兒子?」
他沒有說私生子。
江斧丁微微皺眉。
他沒有否定。
只是淡淡道:「我是誰的兒子,不重要。」
「 伱要挑戰我師父。」
「就要先過我這一關。」
徐麒麟看了眼江斧丁,又看向他手中的刀,眼中露出濃厚興趣:
「伱手中的刀,是大內武庫最出名的「過河卒」吧?」
「正是!」江斧丁依舊不反駁。徐麒麟只是看了眼「過河卒」就連江斧丁都沒再多看一眼,轉身就走。
「喂喂喂,我要挑戰伱,伱沒聽見?」
江斧丁怒吼道。
「伱回去再練一練吧。」徐麒麟說道。
「伱,伱瞧不起我?」江斧丁面目猙獰道。
徐麒麟笑了笑,「伱不是我的對手。」
「出手——」
「只會自取其辱罷了!」
江斧丁性子倔強,好爭強好勝。
生活在京城這麼多年,一直都以紈絝著稱。
他身後是元本奚。
做了什麼壞事,或者惹出什麼禍事,有人給他擦屁.股。
反而是養成了肆無忌憚,囂張乖戾的性子。
加上好勝心極強,凡事都要爭個高低。
武道一途在太安城裡,都不願與他比試和切磋。
凡與他比試的人,最後結局都很慘澹。
他占據優勢時,一刀解決。
他占據劣勢時,勤奮練習,直到可以將對方砍死為止。
可謂是眾星捧月,被徐麒麟拒絕,頓時面目猙獰。
幾步並作一步。
已經阻攔在徐麒麟面前,「過河卒」拄地,塵土激盪。
江斧丁傲然道:「出劍!」
「與我比試。」
「否則,休想過去。」
徐麒麟搖搖頭,沒有出劍,也沒有止步。
反而是一步踏出。
在江斧丁眼裡,那一步看似很慢,但眨眨眼,已經到了他面前。
下一刻。
徐麒麟一個肩頂在江斧丁的身軀上。
後者開始還冷笑。
可下一刻。
面色驚慌。
接著。
雙手握住拄地的「過河卒」。
人和「過河卒」的地上犁出一道十多丈深溝。
噗嗤!
江斧丁停下來,鮮血上涌,一口鮮血噴出。
面色變得蒼白。
似乎在這一刻,整個人,沒了精氣神。
江斧丁面色猙獰,欲提刀欲徐麒麟對抗。
可他怎麼動。
都無法動彈。
徐麒麟摁住他握刀的手,眯眼道:「不要掙扎,否則,越容易走火入魔。」
江斧丁一口氣沒提上了,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他的腳下,已經踩出一個深坑。
與此同時。
徐麒麟飄然而去。
留下了這位離陽國師和帝師的私生子,怔怔出神。
很久很久。
他才反應過來。
緊握拳頭,望著那道遠去的背影,不甘道:「我,我究竟什麼比伱差?」
「天賦?勤奮?還是武功秘籍,亦或是武器?」
「可是…我都不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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