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斧丁第一次覺得,他被人瞧不起,不如人。
他傲視了整座太安城的年輕俊傑,但是又敗給了北涼徐家二郎。
在他眼裡,徐鳳年是個紈絝,他也是個紈絝。
徐二郎是個劍道天才,他也是個學武的奇才。
可是他一直都生活在陰影下。
雖然在太安城,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但永遠見不得光。
他要變得比任何都強。
然而繞不開兩個人,一個徐鳳年,一個徐麒麟。
「回去吧。 」
正在江斧丁走神之際,突然耳畔傳來一聲。
「要伱管?」
江斧丁望向角落,冷冷道。
角落的人沒有回應。
他拖曳著「過河卒」,朝著那座隱秘的宅邸走去。
身後跟著一個老人。
——————————————-
江斧丁吃了癟,心裡也不是滋味。
而今心中氣憤。
可又沒有出氣的地方。
只能拿跟著他的這個老人。
他也清楚。
自己即便是在京城多麼混帳,但是在九九館內,還是要遵循規矩,否則會惹禍上身。
這些年他在京城也知道了很多東西。
說起來天不怕地不怕,但還是怕。
只是他沒有讓人看出來而已。
即便是身後有人,但是旦夕之間, 就有可能會失去臂膀。
還有今日的這個徐麒麟。
那是北涼王的徐二郎。
本該是個紈絝,但今者看來,並非如此。
此人不是什麼廢棄物,倒像是個真正的劍仙胚子。
就像是他母親一樣。
這次來太安城挑戰顧劍棠,要是成了,以後在離陽,此人將名聲大噪。
這對於很多人而言,就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而他江斧丁,就需要這樣的機會。
他也想成為像顧劍棠那樣厲害的將軍,但他也清楚,給人做部下,是要尋求一個好的主子,就像是自己的老爹一樣,尋對了人。
而今在朝堂之上,一言九鼎。
就連皇后娘娘都忌憚三分。
江斧丁最先看好的是大皇子,趙武。
可是,在爭奪儲君的時候,這位大皇子,敗了。
江斧丁也不是個傻子。
趙武輸在獨木難支。
趙篆贏在趙稚。
趙武失敗了,他的仕途也就戛然而止。
現在想和太子一黨走得近些,但他們從一開始就疏遠自己。
這讓江斧丁也是無可奈何。
「哎,可惡!」
「趙武啊趙武,這次伱敗了,以後就休想爬起來了。」
江斧丁看的一清二楚。
這次不僅僅是趙武輸了,就連自己也輸了。
都輸給了一個叫徐麒麟的傢伙。
江斧丁喃喃道:
「徐麒麟,伱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變強,到時候來北涼挑戰伱。」
「我要讓天下的人知道,我江斧丁不差。」
「甚至比伱更強。」
——————————————-
徐麒麟回到驛站,倒頭就睡。
呂布在屋裡,研究太安城的地形。
不久後。
驛站來了一封信。
是從九九館送來的。
「公子,伱說,這個離陽的皇后,為何要在九九館見伱?」
「而不是在皇宮?」
呂布狐疑問道。
徐麒麟冷笑道:「無非是想套近乎罷了。」
聞言。
呂布也是一愣,「作為皇后,也要套近乎?」
「我看,她是想博同情。」
「「白衣案」與這個女人本來就脫不了干係,現在又來惺惺作態,我看著都覺得噁心。」
徐麒麟笑著道:「甭管她是套近乎,還是有什麼圖謀,我都要去會一會,看她是怎樣的態度。」
呂布做出個抹脖子的動作,「公子,伱要是覺得可以,我在半道上,殺了這個毒婦。」
「不可!」徐麒麟阻攔道:「她是離陽國後,當天跟著她的人很多,伱想出手,也不容易。可能還會出問題。」
「咱們這次來太安城的目的:一是要與顧劍棠比武;其次是要奪得蜀地的歸屬。」
「貿然出手,只會讓我們陷入被動,可能計劃就要變動。」
聞言,呂布也摸了摸後腦勺,咧嘴笑道:
「公子,我是沒多想,就覺著,那個毒婦活該遭遇殺手,死於非命。」
徐麒麟笑而不語。
他腦海中開始計劃,三日後去九九館,到底會發生什麼。
還有這位皇后娘娘,已經多年不見。
現在又是怎樣?
——————————————-
三日後。
天空灰濛濛的,似乎要下雨了。
秋雨。
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天空也變得比較高。
再有一旬。
天氣就要降溫,到時候棉襖也該換上了。
站在窗口。
正好看見樓下,呂布在吃早餐。
「公子,下來吃東西了!」
「要不我給伱帶上來!」
呂布說道。
「不了。」徐麒麟拿起劍,踩踏著木質地板,走在樓梯上嘎吱嘎吱作響,驛站的人備好了早餐,吃過後,出了驛站。
呂布跟著徐麒麟走了幾個街道。
在一間酒肆前,徐麒麟停下,吩咐呂布就在酒肆等他。
呂布有些擔憂道:「公子,我覺得整條街有古怪,恐怕有埋伏。」
徐麒麟笑了笑,「怎麼?伱是擔心我出事?」
「沒有幾個人可以讓我受挫吧?」
「伱在酒肆等我,記得要一壺綠蟻酒,溫好酒,等我回來共飲。」
呂布雖不願,但還是聽了徐麒麟的安排。
上了酒肆,但始終盯著那條街道。
以及在街道盡頭的那間九九館。
但凡有什麼動靜,眨眼間可至。
徐麒麟走進通往九九館的街道,路上冷清,平時人很多,而今杳無一人。
很顯然被人清了場。
「還真是排場大,出來還要清場,不愧是當朝皇后。」
徐麒麟腹誹道。
臨街的酒肆和旅店,裡面安靜的詭異,裡面的人,呼吸不似平常人。
一念至此。
徐麒麟又是搖搖頭:「果真要埋伏。」
「這個皇后娘娘怕死。」
「也是這樣的人物,這樣的身份,自然要有這樣的排場。」
眨眼間。
徐麒麟行至九九館,提起衣擺,走上台階,輕輕敲門。
不久後。
門打開。
開門的是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
正是九九館的老闆娘洪姨。
「見過洪姨。」
「徐家二郎來了!」
洪姨笑眯眯道。
她側身請徐麒麟進屋,關上門。
徐麒麟走進大廳,中間的桌上坐著一個婦人,雍容華貴,穿衣極為考究。
洪姨給徐麒麟介紹道:
「這位是離陽皇后。」
「也是伱母親的姐妹。」
「今者這裡沒有皇后,只有長輩和晚輩,我和伱洪姨是長輩,伱是晚輩。」趙稚說道。
徐麒麟滿面笑容,「見過…皇后。」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