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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好好養傷,我等你王者歸來

2024-08-28 12:15:15 作者: 鄢止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日。秦揚為求保險,又讓安靜硬生生地在家多將養了幾天。

  時值案件開庭,秦揚帶著安靜出席。嚴鑠不愧是國內著名刑律,舉證巧妙,才思敏捷,最後將高雨的律師碾壓得說話都有些結巴,整個過程無比順利。

  除了退庭的時候,高雨被押解著路過他們身邊,她怨毒又暢意地打量了安靜左臂的夾板,然後沖秦揚笑道:「你毀了我,我就毀了她。」

  赤裸裸的挑釁。

  安靜氣得當場青筋暴起,好在秦揚按住了她。

  一旦涉及秦揚的事情,安靜就像個小炮仗似的,一點就燃。秦揚深刻懷疑如果不是他屢次攔著,安靜都已經和高雨大戰過三百回合了。

  二月底,安靜回體育總局報到。

  「終於回來啦!好久不見!」趙夢雲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手沒事兒了吧?」

  安靜回抱過去:「沒事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秦揚邁著步子走過來,叮囑道:「今天要好好做一下拉伸訓練,你太久沒運動了,不要急著上手。」

  「我知道。」安靜鬆開趙夢雲,小臉紅了又紅,「那……秦指導負責監督嗎?」

  「嗤,這可必須按照首字母順序來啊!」秦揚在她腦袋上輕輕一拍,說道,「就你,姓A的,跟我過來吧。」

  趙夢雲和旁邊的陳悅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搖搖頭。

  狗命不是命嗎?一腳踢翻這碗狗糧!

  見安靜已經就位,秦揚隨手捏了個球,發過去。

  「啪!」安靜削過去,力道不減當日。

  秦揚沒想到她一上來手感就這麼好,也認真起來。兩人削了半個小時才消停。

  「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秦揚見她鬢邊的碎發已經被汗浸濕得貼緊了頭皮,把毛巾遞給她。

  安靜擦擦汗:「沒,還好,就是有點熱。」

  「有不對勁就告訴我。」秦揚不放心地看了看她。

  「知道啦!秦指導!」安靜做了個鬼臉,「繼續!」

  一個月的訓練下來,安靜已經逐漸恢復了狀態。連續兩次參加公開賽,雖然沒能奪冠,但也能擠進四強。

  今年的亞洲杯在中國舉辦,安靜和趙夢雲作為上次世界盃女單冠亞軍受邀。這畢竟是重要的洲際賽,原本厲霆想讓陳悅代替安靜出戰,但最後同意了秦揚「再讓她試試看」的決定。

  結果是,安靜在四分之一決賽對陣R國玲奈,0-4完敗。

  全網一片譁然。

  有人憋不住開噴了:

  「國乒這操作真的謎,讓一個手剛骨折過的選手去打亞洲杯?腦子呢?」

  「真就不把別國選手當人唄,稱王稱霸慣了,飄得不行。」

  「今天這比賽看得我直窩火,安靜完全就是被玲奈吊打,退役球技。」

  「國乒統治六十年來最差成績。」

  「真要是受傷打不了就別上了,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各位還沒懂?人家可是教練組嫂夫人,就算半身不遂了也是首發!」

  「我老早就想說了,這個安靜一入隊就打首發,從世界盃撬了趙夢雲的位置開始,幾年來就沒被輪換過。補充個知識點,趙夢雲對玲奈可是十二戰十二勝。」

  「不會真有人覺得趙夢雲打不過安靜吧?」

  「扯什麼千年老二呢,乒壇的劇本還不都是國乒說了算。」

  「現在邵琳走了,好歹給趙夢雲騰了位置。陳悅才是真的慘,當了這麼多年陪襯,快熬出頭的時候卻被一個空降兵插隊了……」

  「事關國家榮譽我也能為你偏心,秦揚真是新時代的周幽王。」

  「秦揚究竟為什麼看上她啊?喜歡打球好的為什麼不找邵琳?喜歡好看的為什麼不找女明星?真是世界八大未解之謎。」

  「眼盲心瞎。」

  ……

  「還看!手機給我!」秦揚突然出現,嚇了安靜一跳。

  「你……你怎麼進來的?」安靜看了看關得嚴絲合縫的酒店門,一臉蒙。

  秦揚直接走到床邊奪走她的手機,在她腦門上給了一個栗暴:「還說什麼想早點回來休息!你就是成心讓我放不下你!」


  「我睡不著……」安靜自知理虧,乖乖認錯,「決賽結束了嗎?」

  秦揚坐在床沿:「嗯,還好,金牌沒丟。」

  房間裡只開了兩盞壁燈,暖黃暖黃的,映出他的側影。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對坐了好久。

  「秦揚。」安靜開口叫他的時候,嗓音有些啞,像久旱的土地終於承受不住炙烤,終於崩裂開深不見底的縫隙。

  「我在。」秦揚應她。

  安靜鼻翼微翕,眼裡頓時泛起了水光。

  「你想說什麼?」

  她沉默了很久,然後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是嗎?」秦揚聲音柔柔的,說出的話卻咄咄逼人,「安靜,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說。」

  一時間,房間裡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好像過了很久,安靜像是終於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毅然開口:「我想退役。」

  秦揚沒有一點兒驚訝的表情,他依然面沉如水:「理由。」

  安靜咬了咬唇,最後耷拉下腦袋:「對不起,其實……」

  未說完的話哽在了喉嚨里——秦揚緊緊地抱住了她。

  熟悉的橙花味道再次襲來,一如他帶給她的感受,溫暖,清雋,如山似水,堅不可摧。

  「秦揚,我騙你了……」安靜將下頜抵在他肩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淚水肆意滑落,「其實好痛啊……我每一次揮拍的時候,每一次接球的時候,我都覺得好痛,它一點兒也不聽我使喚……」

  秦揚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她的話拿捏住了,一字一句都是鞭笞。可他什麼都辯駁不了,只能抱著她,用他僅有的溫度希求聊以慰藉。

  「我以為慢慢會好起來的,我很要強,所以我不想承認。」安靜哭得連說話都一抽一抽的,「可我真的快絕望了,都是我的錯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秦揚輕輕地撫摸著她柔順的烏髮:「就因為這個,你想退役?」

  安靜抽噎了幾下,最後答道:「嗯,退役算了。」

  秦揚把著她的雙肩讓她稍微坐直了些,他定定地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你聽好了,我問的是,想,還是不想?」

  安靜愣了好半天:「反正我都……」

  「我在問你自己的心!」秦揚皺著眉,認真地說道,「安靜,你真的願意放棄桌球嗎?放棄你堅守了十幾年的、引以為傲的熱愛?你甘心嗎?!」

  安靜被秦揚一凶,哭得更厲害:「我不想啊!我怎麼會甘心?可是他們說你……」

  「沒有可是!」秦揚猛地打斷她,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堅決,「天無絕路,只是殺人誅心。」

  就像他從未真正傷害過高雨,卻摧毀了她人生唯一的價值。高雨沒能殺死安靜,卻阻攔了她觸碰信仰的道路。

  殺人不過頭點地。

  一招誅心,生是行屍,死是冤魂。

  但他不會讓安靜如此。

  她是他畢生摯愛,他要她活得精彩,他要她年少成王,他要她站在世界的中心接受膜拜與擁戴,他要親手為她加冕。

  「安靜,你是我見過最天才、最努力、最堅強的人,沒有人可以毀掉你,除了你自己。」秦揚用拇指溫柔地拭去她臉頰的淚,「我永遠選擇相信你。你,相信我嗎?」

  像星辰剎那墜落,時間無端停擺,他從神壇款款走下,帶著一片赤忱,向她注入了無數的力量與真心。

  秦揚永遠選擇相信安靜。

  安靜永遠無法拒絕秦揚。

  「我相信。」

  他虔誠地吻上去,封住她的唇。

  安靜小朋友,不到最後千萬不要放棄。珍惜青春,珍惜輸得起的日子。無論未來是否有奇蹟,我們都要堅定地走下去。

  回京城後,教練組開會。

  「我先認個錯。」秦揚主動舉手背鍋,「這次亞洲杯失利,我有不可推脫的責任。在選人問題上,是我自信過頭,一意孤行。大家被扣的獎金由我補上。」

  厲霆嘆氣:「秦揚,關鍵不是獎金問題。奧運會迫在眉睫,但是安靜現在的狀態你也看到了,我們必須找到合適的對策。」

  「我覺得,還是得換人。」有人提議。

  「我也覺得,這不是卸磨殺驢,體育競技本來就是這麼殘酷。安靜受的不是小傷,這都四五個月了,還是這個樣子,根本不具備出戰奧運會的能力。」有人附和。

  厲霆點點頭:「確實應該考慮替補人選了,奧運會不是兒戲。」

  「我不同意換人。」秦揚蹙眉,「安靜現在本就還在傷後的恢復期,狀態根本沒提升到最巔峰的水平。這麼早就把事情定下了,如果之後她重回巔峰,那還要把名單再換一次嗎?」

  「誰能保證她會重回巔峰?秦揚,你理智地告訴我,她的手臂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態沒有一點兒併發症?奧運前每天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封閉訓練,她吃得消?」厲霆面色不虞,「還有,在座各位應該都發現了,R國那個玲奈在近期提升得非常快,她顯然有在做我們隊員的針對訓練。別說安靜那套直板被她壓得死死的,就連決賽的時候對陣趙夢雲都硬生生耗了七局!」

  「她針對我們,我們就不能反套路嗎?」秦揚反問他,「而且你也看到了,即使她這麼針對趙夢雲,最後還是失敗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花招都是空談。」

  厲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朝其餘人揮揮手:「你們先散會,我跟秦指導單獨談談。」

  其他人眼看著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一個個忙不迭地溜了。

  厲霆蹺了個二郎腿,雙手在大腿上合握,皮笑肉不笑:「秦揚,我以前沒覺得你是個戀愛腦。」

  「我現在也不是。」秦揚說話一向直白,「老厲,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但不代表同樣的事情我不會做第二次。」

  厲霆問他:「你什麼意思?」

  秦揚保持著微笑:「還會堅持讓安靜上場的意思。」

  厲霆氣得直接站起來拍桌子:「你敢說你不是帶著私人感情?還跟我扯什麼絕對實力,你覺得安靜現在還有絕對實力嗎?!」

  「現在沒有不代表奧運不會有!」秦揚也站起來,「老厲,我不是周幽王,安靜也不是褒姒!我敢這樣說,是因為現在還有一個機會。」

  「她手臂都那樣了還有什麼機會?」厲霆的手指不規律地在桌上敲打著,「你……不會捨得她打封閉針吧?她才那么小,你是人嗎?!」

  「當然不會!」秦揚一口否決,「我怎麼可能忍心讓她遭那個罪?再說了,封閉治標不治本,當年我打了兩針不也還是輸了?」

  厲霆這才稍微放下心。

  封閉針這東西雖說可以在短期內緩解疼痛,但副作用也不小。他雖然不同意安靜上場,卻也捨不得她年紀輕輕就受這檔子罪。

  「不如我再給你立一次軍令狀。」秦揚正色道,「封閉訓練之後不是有隊內車輪戰嗎?如果安靜打進前三,你就得讓她上單打;如果沒打進,她就只參加團體。」

  「想得美!」厲霆呸他,「她要是連隊內前三都打不進,團體都別想上!」

  「那要是進前三了就都可以上!你不反駁前面一句,我就當你答應了!」秦揚反應非常快地接過話。如果安靜真要是連隊內前三都進不了,他也不會同意讓她參加團體賽。他不可能真的拿國家榮譽開玩笑。

  厲霆沒好氣地點點頭:「行啊,我也希望她不會讓你打臉。」

  走出會議室的秦揚臉色很臭,安靜正在休息室里焦慮地走來走去,見他一臉不忿,連忙問:「怎麼了?你和厲指導吵架了?」

  「嗯。」秦揚把手中的資料往桌上隨便一扔,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向她張開雙臂,「快過來,讓我抱抱。」

  安靜忐忑地走過去,伸出手摟住他修長的脖子:「怎麼了嘛,沒談成嗎?也沒關係……」

  「談成了。」秦揚埋著腦袋,裝作一臉沮喪的樣子,「準備去黃石訓練吧。」

  「你說服厲指導了啊?真的啊?」安靜沒想到這麼順利,不由得有些驚喜。

  「嗯哼。」秦揚貪戀地吸了一口她頸間的香氣,尾音上揚。

  安靜突然抖了一下,旋即腿軟:「哎,你別蹭……癢……」

  「嗯?」秦揚愣住。

  安靜把他腦袋推開,仔仔細細地在他臉上觀察一圈:「你多久沒刮鬍子了?」

  秦揚咂嘴:「記不得了。」

  「咦……」安靜難得逮到機會笑他,「狼神居然這麼邋遢。」


  秦揚故作生氣地挑眉:「你也不看看我這幾天都是在為了誰?嗯?」說著,他混世魔王似的用下巴蹭她的鎖骨。

  「哎呀!癢啊!」安靜被他蹭得臉紅心跳,像條泥鰍一樣從他懷裡溜掉了,「我我我……我先去訓練了!」

  「嘁!」秦揚用指腹摸了摸下巴那一片淡青色的胡楂。

  確實挺扎的。

  亞洲杯之後的安靜仿佛銷聲匿跡了,大大小小的比賽都不見她的蹤影。世乒賽的團體賽她也沒有參加。

  秦揚回絕了很多採訪,直到有消息說他帶著女隊奔赴黃石進行封閉訓練,那些方才沉寂下去的話題又浮了起來。

  秦揚和安靜的緋聞已經沸沸揚揚傳了好幾個月,按照他和國乒的作風,如果是假的,根本不可能遲遲不闢謠。秦揚的粉絲上千萬,其中不乏偏激女友粉,又恰逢奧運會臨近,人們對體壇的關注度激增,「秦揚偏心論」這一說法在乏善可陳的乒壇中愈演愈烈。

  而從黃石返程的那天,國乒官博的一條微博成了壓垮輿論的最後一根稻草。

  @中國桌球官博:

  隊內車輪戰前三名依次為趙夢雲、安靜、陳悅。

  經教練組反覆商議,今決定本屆奧運會參賽陣容如下:

  女單:趙夢雲安靜

  女團:趙夢雲安靜陳悅

  混雙:趙夢雲溫言

  ……

  評論區里罵開了。

  「我真替陳悅委屈。」

  「別說陳悅,溫言也被她害得不輕。」

  「嫂子就是嫂子,萬里江山不及你展顏一笑。」

  「國乒之恥。」

  「秦揚被灌了迷魂湯,教練組都陪著發瘋?」

  「體育競技沒必要這麼有人情味吧,真打不了就別逞強,有那個能耐吹枕邊風不如安安心心當個闊太太。」

  「不是說世界盃那天秦揚就準備求婚的嗎?」

  「開玩笑,豪門是那麼好進的?拖這麼久也沒動靜,我看要涼。」

  秦揚很有先見之明,自從亞洲杯後便沒收了安靜手機,至今都沒還給她。

  但秦揚算漏了一點。

  國乒的行程基本算半公開,只要稍微用點兒手段就能查到航班。於是,在落地首都機場後,國乒一行人被烏泱泱的粉絲和扛著長槍短炮的媒體圍了個水泄不通。

  秦揚怕安靜被閃光燈閃到眼睛,又怕她被推搡得摔倒,只能一邊捂著她的眼睛,一邊半摟著她往前緩慢地挪動,自己戴著口罩任他們拍。

  「秦揚,你為什麼讓安靜參賽?」

  「秦揚,說句話吧!」

  「安靜,你對奧運的預期是什麼?」

  「你憑什麼能參賽啊?是你逼秦揚決定的嗎?」

  「你們在一起了嗎?」

  秦揚的眉頭越皺越高,但依然好脾氣地沒有糾纏。

  粉絲和媒體得不到回應,鬧得更厲害。

  「隊內賽的成績可靠嗎?為什麼不公開?」

  「回應一下『偏心論』吧!」

  「狼神,你們什麼時候分手?」

  秦揚腳下一頓。

  人群跟著他停下來。

  他靜靜地掃了一圈周圍熙攘的人,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那個戴著印有他英文名的帽子的女生身上:「我的粉絲,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

  那個女生一愣,眼裡很快泛起了淚花。

  「別說了……」安靜的小手狂扯秦揚的衣角,但秦揚沒理她。

  「你們覺得我偏心,我未婚妻確實值得我偏心。」秦揚咬著牙,目光逡巡,「世界盃衛冕的時候就是國乒之光,輸了一場亞洲杯就是國乒之恥?即使現在她也是堂堂正正的隊內第二,憑什麼不能去奧運會?是我先追的她,如果僅僅因為這件事你們就要否認她的努力和我的立場,那我沒話說。分手是不可能的,要罵儘管罵我好了。」

  他的聲音不大,說話的語氣也不盡強烈,但泛著一股難以忽視的冷意。

  喧鬧的人們靜下來了,沒有人敢回應他,只有閃光燈的聲音此起彼伏。


  安靜聽見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

  「咚,咚,咚……」

  他就像她的保護神一樣,總是擋在她前面。所有的謾罵和陷害,他都替她一一接下;所有的委屈和傷痛,他都為她一一撫平。

  世間鮮血淋漓,是他為她披荊斬棘。

  「我回應完了,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人群為他分開一條路。

  他牽著他的小朋友,昂首挺胸地離開。

  秦揚的話像三伏天裡的一潑冷水,網上有人開始發表不同的意見。

  「講道理,秦揚再怎麼喜歡她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吧?厲霆他們又不是吃乾飯的。」

  「居然真的有人相信隊內車輪戰的成績可以作假?不公開是因為有秘密戰術,隔壁國的某選手有多針對咱們大傢伙看不出來?」

  「題外話,秦揚太太太太太……太帥了!這是什麼絕世好男友!!!」

  「安靜看他的那個眼神緊張死了!嗑到了!」

  「我其實萌他倆好久了,真的甜。」

  「姐妹大聲說出來!美女與帥哥在一起就是天經地義!!」

  「安靜的粉絲弱弱說一句,小孩兒被高雨陷害已經夠慘了。教練組肯定比我們局外人清楚情況,相信她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大家嘴下留情吧。」

  網上的風向有所好轉了,安靜全然不在意,只是一日比一日刻苦。秦揚也破天荒地早起陪她,從清早七點半一直加訓到晚上十點多。厲霆有時候都看不下去,讓秦揚去勸,結果秦揚反過來勸他。

  「讓她練吧,畢竟是新打法,不練夠是沒把握的。」

  厲霆看著偌大的場館裡那個不停跳動著的小小的身影,有點唏噓:「瘋子啊。」

  秦揚輕笑:「是不是覺得很熟悉?以前也有人說我自虐式打球來著。」

  厲霆想起多年前秦揚初出茅廬,在參加世乒賽前變著花樣狂練,最後一戰封神,不由得感嘆:「你倆還真是像。」

  「像,也不像。」秦揚微微搖頭,「我比她幸運太多了。老厲,你說得對,她比我堅強,只是因為我比她多活了這麼多年,才看起來比她成熟。」

  厲霆嗤他:「那你覺得她這麼堅強的一個人,之前怎麼會跟你提退役?」

  秦揚心裡忽然「咯噔」一下,猛然間,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你怎麼知道她之前想退役?」

  厲霆恨鐵不成鋼地白他一眼:「她當然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提前找過我。她退役的原因不是自己可能打不好球,是因為怕連累你被罵。」

  記憶飛速倒帶,回到亞洲杯那天晚上,是他若有所感,逼著她說出退役的決定,又強行讓她堅持下去。

  一直是他在主導她,如果不是他的盤問,她會告訴他嗎?

  「安靜這種人,純粹又好強。只要還有一口氣,哪怕是參加帕運會她也要爭塊金牌回來。」厲霆拍拍秦揚的肩,「如果不是為了你,她永遠不會認輸。」

  秦揚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兩下,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眼神移不開她半點兒。

  「我以前就說過,隊內談戀愛容易出問題。」厲霆畢竟是過來人。想當年他和楊英情竇初開的時候,體壇的風氣還不像現在這麼開放,遭受的指點不比秦揚他倆少。以至於即使他後來身居總教練的高位,也非萬不得已不動用她。

  國乒不是誰的一言堂。即使做不到舉賢避親,也至少應該公平公正。

  「安靜這麼拼命,也是為了對得起你的維護。還好,她足夠有天賦。」厲霆毫不掩飾對安靜的欣賞,「我有預感,她會給玲奈一個大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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