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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14章 大動肝火

2024-08-28 13:16:37 作者: 白芥子
  劉慶喜的事情,最後不了了之了,毓王府的婢女被放回,劉慶喜之死則以意外落水結案,風波很快過去。閱讀

  田假之後,溫瀛回去國子監念書,每日早去晚歸。

  他還是老樣子,旁人的冷嘲熱諷、酸言酸語俱不放在心上,一門心思備考。

  這日申時下學,溫瀛從書院東門出來,毓王府的馬車正停在外頭等候,趕車的只有一個小廝,是王府撥下伺候他的人。

  溫瀛剛要上車,被人攔住。

  為首之人他見過,是衛國公世子沈興曜身邊的一個打手。

  「世子爺請你去他莊子上一敘。」

  說是「請」,對方的態度卻十分不客氣,直接伸手擋在他面前。

  溫瀛冷下聲音:「毓王殿下還等著我回去,讓開。」

  「少拿毓王殿下嚇唬人,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別給臉不要臉!」對方啐他一口,抬手一揮,身後湧上來數人,俱都持槍帶棒,團團圍住溫瀛。

  溫瀛往後退開一步,給自己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會意,尋著機會趕著車迅速離開。

  對方的人越來越多,溫瀛赤手空拳,自知打不過,擋了幾下不再反抗,被人攥上車帶走。

  一個時辰後,他被人帶進城東郊的衛國公府別莊,以沈興曜為首的一眾世家子正在這裡開飲宴,天還未黑,就一個個懷裡摟著美嬌娘、俏郎君,喝得爛醉如泥、形骸放浪。

  溫瀛一眼掃過去,除了沈興曜,劉慶喜說的參與姦殺趙熙的另幾個人俱都在場。

  見到溫瀛被人帶進來,沈興曜眯起眼睛得意一笑:「這就來了?本世子還以為你有多難『請』呢,你以為投靠了毓王就能高枕無憂?最後還不是落到了本世子手裡?」

  溫瀛不動聲色地問:「世子叫學生來這裡,意欲何為?」

  「你說呢?」沈興曜舔了舔唇,搖頭晃腦道,「反正你伺候毓王也是伺候,伺候本世子也是伺候,毓王能給你的,本世子一樣能給你,你不如跟了本世子,至少本世子的脾氣比那位毓王殿下好些,不會對你非打即罵。」

  他說話時雖故作一副風流之態,但不時抓耳撓腮,扯開的衣襟里露出大片紅疹子,被他自己抓摳得慘不忍睹,已全無儀態可言。

  不單是他,其他幾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同樣能看到斑駁痕跡。

  溫瀛的目光微黯,他知道,這就是凌祈宴說的,對付這些人的陰損招數。

  於床笫間那檔子事情上,沈興曜與他這幫跟班向來喜歡一群人一起糟蹋一個,趙熙就是受害者之一,但那小子太倔,只怕事後尋死覓活,這些人煩了,乾脆就真將人弄死了。

  死了一個趙熙,這夥人並未因此收斂,前些日子,京城最大的妓館秀蘭苑來了幾個南邊的名妓,沈興曜等人去了幾回,食髓知味,在那秀蘭苑裡連著宿了好幾日,後頭就沾染上了這難以啟齒的花柳病。

  那些個名妓,是凌祈宴特地叫人安排的,沈興曜等人果真上鉤,得了這花柳病,皮肉潰爛、奇癢難忍,且反反覆覆、難以根治,夠這些人喝一壺的了。

  國子監的學官也知道了這事,沈興曜等人已被書院除名,衛國公還親自去找了國子監祭酒說情,也沒得通融,只風聲被壓下去,大多數學生都不清楚當中這些隱情。

  雖然溫瀛覺得,依舊太便宜了這些人。

  見溫瀛沉默不言,神情中並未有半分屈從之意,隱約還有對自己的不屑,沈興曜心頭火起,砸了手中酒杯:「怎麼?本世子要你伺候,你還不樂意?你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有喝得醉醺醺的紈絝嬉皮笑臉地與沈興曜眨眼,滿嘴大不敬的話:「世子爺,毓王殿下皮薄肉嫩的,長得跟個女人一樣,一看就是好弄的,到了床上肯定放得開得很,跟這小子還不知到底誰伺候誰呢,興許毓王都被他給上了,世子爺再要他來伺候你,他當然不願意了!」

  沈興曜聞言,渾濁的雙眼轉了一圈,腦子裡不由浮起凌祈宴艷色昳麗的臉,下腹一陣燥熱,渾渾噩噩地想著,凌祈宴那小子確實長得好,有夠辣的,若非那小子是皇帝的兒子,他怎麼都要將人弄到手嘗嘗滋味,可惜了……

  宴席上一陣曖昧鬨笑,溫瀛低垂著的眼中浸出冷意,正喧譁間,屋門被一腳踹開,陰著臉的凌祈宴踱步進來,身後跟著數十手持利劍的王府護衛。

  莊中管事滿頭大汗地追在後頭跑進來,哆哆嗦嗦地與沈興曜稟報,說是毓王殿下帶了一夥護衛前來問他們要人,二話不說就直接破門而入了,他們攔不住。


  先頭還滿腦子淫思的沈興曜見狀,當下沉了臉,質問凌祈宴:「這裡是我衛國公府的莊子,毓王殿下這樣帶人闖進來,還手握利器,不好吧?」

  「你個狗東西不經本王同意,劫持本王府上之人,本王來問你討人怎麼了?」凌祈宴半分面子不給,張嘴就罵。

  沈興曜怒道:「你說什麼呢?!」

  「說你是狗東西,畜生玩意,不配在本王面前吠。」

  「你——!」

  沈興曜氣急敗壞,凌祈宴罵完沒再搭理他,伸手要了身側一護衛的劍,一步一步走近先頭那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紈絝面前,劍刃拍上對方的臉,冷笑著道:「先頭大放厥詞的那個,就是你吧?挺敢說的啊,本王眼下就在這裡,有膽子你將先頭說的話,當著本王的面再說一遍。」

  被他這麼一嚇,這人的酒完全醒了,後知後覺自己當眾說了什麼,還被正主聽了去,驚懼之下當即腿軟跪下地,哀求道:「殿下恕罪,我胡亂言語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啊——」

  話未說完,直接被凌祈宴割了舌頭,鮮血如注噴出。

  「凌祈宴!」沈興曜憤然之下,不管不顧地直呼其名,目眥欲裂。

  余的人俱被嚇得癱坐成一團,下意識地往後爬,只想離凌祈宴這尊煞神越遠越好。

  溫瀛冷淡瞥一眼被割了舌頭、痛得在地上打滾的那個,也是當日逼迫趙熙的兇手之一,死不足惜。

  凌祈宴似笑非笑地瞅向沈興曜,走近他:「怎麼?你不服?」

  凌祈宴的個子不矮,又盛氣凌人慣了,要笑不笑的模樣更似個惡魔一般。

  沈興曜原本坐在地上,對上高高在上的凌祈宴,下意識地往後縮,咬牙切齒:「你不要太囂張了,你可知今日還有誰在……」

  「本王管你還有誰在!」凌祈宴沒給他廢話的機會,一腳踹過去,正踹在這廝的腰上。

  他這一腳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氣,沈興曜趴到地上,一大口血吐出,原本被他摟在懷中的美姬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避開。

  「世子爺!」管事嚇白了臉,手忙腳亂地撲上去扶住沈興曜。

  「這是在做什麼?」

  亂成一團時,門邊忽地響起另一人沉冷的聲音。

  是皇太子凌祈寓。

  原本堵了一屋子的毓王府護衛不得不讓開路,凌祈寓抬步進來,冷冷掃了一眼屋中亂七八糟的情形。

  沈興曜喘著氣艱難地與他告狀:「殿下,他、他們……」

  無奈話說一半,就痛暈了過去。

  凌祈寓皺眉轉向面色難看的凌祈宴,又看一眼他身邊的溫瀛,眼中有轉瞬即逝的陰翳:「大哥,何事動這麼大的肝火?」

  凌祈宴扯開嘴角:「你也在這?怎麼?劫持本王府上之人來這裡的,你也有份?」

  「大哥就為了這麼一個門客,對表兄動手,還見了血,大哥覺著合適嗎?」凌祈寓沉聲問他。

  凌祈宴渾不以為然:「有何不合適的?溫瀛他是本王的人,這些人劫持他,還在這裡污言穢語地編排本王,這般不將本王放在眼中,本王為何不能與他們算帳?」

  「被父皇母后知道了,不好。」凌祈寓不贊同道。

  「呵,太子殿下是沒斷奶嗎?永遠只會搬父皇母后出來威脅本王?」

  凌祈宴的神情中滿是輕蔑和嘲弄,凌祈寓的眼瞳微縮,放緩聲音:「編排大哥之人,確實該死。」

  除了被割了舌頭還在痛苦哀嚎的那個,其餘人聞言俱都抖了抖。

  凌祈寓看一眼已經暈過去的沈興曜,又提醒凌祈宴:「可這事,傳出去總歸不好善了,沈家那邊,只怕不好交代。」

  「本王不需要與沈家交代什麼,不必太子殿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有這工夫,你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吧。」

  凌祈宴丟下這話,不再搭理凌祈寓,也懶得再留這裡廢話,甩甩袖子,帶了人揚長而去。

  溫瀛跟著離開,走出門之前,他似有所覺,回過頭,正對上凌祈寓看向他的,如同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的冷戾目光。

  想起先前這位太子殿下進門時,他身上隱約的味道,溫瀛不由暗自皺眉,面上不顯,不在意地轉回頭,跟上凌祈宴。

  待到凌祈宴走遠,凌祈寓一腳踹翻面前的桌案,眼中怒氣翻湧。

  出了莊子,凌祈宴上車時,溫瀛直接在車邊跪下,與他請罪:「學生又給殿下惹麻煩了,願受殿下責罰。」

  凌祈宴十足沒好氣,回身踹他一腳,不過比起踹沈興曜那下,已經算是收斂了。

  溫瀛腰背挺得筆直,一動未動,生生受了這一下。

  凌祈宴坐進車裡,猛地甩上門。

  片刻後,車廂里傳出他帶著慍怒的聲音:「滾去後頭車上,別在這跪著給本王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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