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2024-08-28 14:04:28 作者: 棠酥
  謝昭沒有動。閱讀

  程遙遙腳尖不安分地踢了踢謝昭的胳膊,往前再遞,羊脂玉般雪白腳丫落進滾燙掌心,才覺出足趾冰涼。

  謝昭順勢輕輕一扯,程遙遙便覺身子一輕,落在了他臂彎里。

  窗外隱隱雷聲滾動,浴室里熱氣蒸騰,熏得人血液沸騰,呼吸微促。

  謝昭身上澎湃陽氣一波接一波地席捲而來,衝擊得程遙遙四肢百骸都酥軟難言。

  謝昭微微一凝眉:「身上這麼冰,要著涼了。快脫衣服洗澡。」

  程遙遙手指攥著濕漉漉衣襟,V領點綴著一排細細珍珠扣,她纖細指尖比珍珠更白。

  程遙遙桃花眼裡波光顫動,猶豫地看向謝昭:「一起洗嗎……」

  那嗓音又軟又甜,比平時多一分不自知的媚意,小鉤子般勾著人心。

  嘩啦一聲,熱水混著玫瑰花瓣漫出浴缸邊緣,程遙遙和衣坐在浴缸里,猝不及防地抹掉濺上臉頰的熱水,呆滯地望著被大力甩上的浴室門。

  「???」程遙遙還未決定好要不要炸毛,門砰一聲又被撞開了。

  謝昭背後的臥室里熄了燈,亮起星星點點昏黃燭光,將臥室點綴得分外朦朧浪漫。

  程遙遙氣鼓鼓的臉上露出個忍不住的笑:「你什麼時候準備的蠟燭……」

  男人健美修長的輪廓佇立門口,窗外狂風夾在雨聲,也掩不住那大型猛獸般的呼吸聲與□□裸的掠奪視線。

  濕漉漉背心落地,他邁開長腿向程遙遙走來。

  一夜雷雨未歇,隱去了塵世間種種聲響。窗簾被吹得鼓脹捲起,不住噼啪拍打窗欞,風席捲花香水汽澆進地毯,澆在小麥色精壯脊背上。

  雪白床單上玫瑰花瓣揉爛了,沾染上剔透肌膚。花汁甜而青澀的香氣馥郁,往神經最末梢處勾起一陣陣顫慄。

  蠟燭芯不住晃動,燭蠟融化了,軟綿綿失了骨頭,淅淅瀝瀝淌了一地,被火光肆意揉搓成各種形狀。

  薔薇花架被狂風暴雨不住澆打,鮮嫩花苞沉甸甸垂下頭,花芯里盛著水珠盈盈往下滴落,幾欲折斷。驟雨不解憐花意,一陣比一陣急,嬌花嫩蕊不堪摧折,搖了滿地落紅。

  ……

  大雨下了足足一個星期,狂風驟雨將這座別墅與外界隔絕開來。臥室的大床凌亂不堪,一串濕漉漉痕跡沿著核桃木地板蜿蜒通向走廊。木質樓梯上丟著一件皺巴巴睡裙,及至一樓的地毯、沙發處處都是痕跡。

  其中種種香艷不足為外人道。

  程遙遙面朝下趴在絲綢被單上,濃密如雲的黑髮逶迤在枕畔,還有幾縷濕漉漉黏在雪白背上。

  窗縫裡吹來的風不足以驅散熱氣,她在夢裡被大獅子牢牢壓制在懷裡,上上下下揉得密不透風,熱得她額上沁出點點晶瑩汗水。

  「熱……」程遙遙終於掙扎著吐出一個字,隨即被撈住腰翻過身來,倒抽了一口氣。

  哪有什麼大獅子,睜眼便對上一雙狹長眼眸,熾熱而毫不遮掩的YU望,活脫脫一隻野狼。

  「謝昭,你……你不累啊?」程遙遙第一百零一遍地問出這句話,要哭似的推他的臉。

  回應她的是一個吻。

  程遙遙搖頭躲來躲去,不肯配合:「你不累我累!」


  「今天是洞房。」謝昭神采奕奕,像才開葷的野狼按住肥美的獵物,翻來覆去地嘗。

  程遙遙怒叫:「你的洞房有七天?」

  謝昭壓住她不安分的小爪子:「沒結束就一直是。」

  程遙遙忽然安靜下來,望著他真誠道:「你聽過精盡人亡嗎?」

  「試試。」

  謝昭滿臉坦然和正直,震得程遙遙無言以對,半晌豎起一根大拇指:「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謝昭但笑不語,高挺鼻樑親昵地磨蹭著她的,一個接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眼瞼、臉頰和唇畔。

  程遙遙險些就淪陷在這甜蜜溫柔的陷阱里,她謹記教訓,含糊抗拒道:「我今天不要再喝粥了,想吃別的……」

  此時程遙遙要天上的月亮,謝昭也要摘給她的。聞言抬起頭來:「想吃什麼?」

  程遙遙歪著頭思考的模樣很可愛:「想吃麵包。」

  程遙遙緊接著補充道:「想吃酒漬葡萄乾歐包,外面沒有賣的。」

  謝昭狹長眼眸微微勾起,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程遙遙露出被看穿的惱羞成怒,滿床撲騰起來:「你根本不愛我,連個麵包都不讓我吃!」

  她一邊說,一邊往出爬,還氣鼓鼓嘟噥:「你身上熱死了,不要跟我靠一起……啊!」

  程遙遙忽然騰空而起,面朝下被扛了起來,雙腿亂蹬:「幹嘛!你壓著我肚子了……」

  謝昭輕輕拍她一把,土匪搶親似的扛著一個嬌滴滴大美人下了樓:「再動把你丟下去。」

  程遙遙期待道:「真的嗎?把我丟出去吧。」

  謝昭唇角微翹,壓低的嗓音聽著分外危險:「喜歡在外頭?行啊。」

  「……」程遙遙乖乖不動了。

  謝昭把她扛進浴室,放進住滿熱水的浴缸里,自己也跨了進來,撩起水給她洗烏黑長髮,

  程遙遙靠在謝昭懷裡,隨手放了些靈泉,仍然奶聲奶氣嘀咕個不停,無非是抱怨謝昭怎麼欺負她虐待她。

  謝昭細細擦拭她雪白纖細的手腕,靈泉滑過肌膚,青紫斑駁的痕跡瞬間消失無蹤。

  只是那纖細薄嫩的腳背上,鮮紅牙印宛然。

  看來真的欺負過頭了。

  別墅的大廚房裡食材一應俱全。

  程遙遙洗過澡,濕漉漉長發散發著玫瑰香。她單穿一件謝昭的白襯衫,寬大衣擺落在大腿處,掩住一雙晶瑩纖細的長腿。

  她哭唧唧地看著面前的一堆麵粉,纖細手指握住水瓢,半天沒舉起來。

  指尖都酥透了。

  謝昭從背後摟著她,低啞嗓音帶著笑:「怎麼不做了?」

  「哼!」程遙遙偏頭,自以為兇巴巴的模樣勾得人分外想欺負她,忿忿道:「我不想動,你幫我加水。」

  分明是沒力氣,她還嘴硬。軟綿綿往後靠在謝昭懷裡,全倚靠著謝昭的臂彎才沒有滑倒地上。

  這些天兩人胡天胡地,除了吃就是睡,沒有片刻分開,連吃飯都是謝昭抱著她下樓,一口一口餵的,回想起來都叫人臉紅心跳。


  程遙遙身嬌肉嫩,要不是有靈泉,早挨不住了。

  謝昭叫程遙遙乖乖別動,他單手舀起一瓢水,舉高,倒入雪白小麥粉中。小麥粉被砸出一個圓坑,水花四濺。

  程遙遙氣道:「你輕點兒……」

  謝昭放緩了手勁兒,水緩緩注入麵粉里,又沿著雪□□丘往下滾,淌了一案板。

  程遙遙嘆口氣:「粗手大腳,接下來是揉面,你別使那麼大勁兒。」

  混了水的麵漿黏膩,從麥色修長的指縫裡擠出。謝昭抓過程遙遙的手按在麵團上,放柔手勁,輕攏慢捻抹復挑,一團濕面在揉搓中濕潤,不成型,略帶滯澀。

  無妨,再放一塊黃油一塊兒搗勻,反覆揉搓,油脂在掌溫下逐漸融化,一點點滲入麵團,水□□融,漸漸地,粘稠的麵團逐漸膨脹、柔韌起來,擀麵杖碾壓時發出也不再發出黏膩水聲。再混上浸了酒的葡萄乾,將這暄軟雪白的一團用手摶出形狀,送進烤箱裡烤制。

  這嵌壁老式烤箱容量頗大,程遙遙興致勃勃研究了好一會兒。還對謝昭道:「總算有烤箱了,我以後天天給你烤蛋糕,烤餅乾,對了,還有舒芙蕾,我最喜歡吃的。」

  謝昭含笑望著她閃閃發亮的眼,仿佛也望見了那些美好香甜的未來:「好。」

  「你都沒問我舒芙蕾是什麼!」程遙遙不樂意了。

  謝昭立刻虛心請教:「妹妹懂的東西太多了,我都沒吃過,可以說給我聽嗎?」

  「不,等做好了給你驚喜。」程遙遙神氣地翹起小尾巴。

  謝昭肩膀微顫,忍住笑認真點頭:「好,我等著。」

  麵包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程遙遙決定做點兒別的吃。先前胡鬧時她連自己吃了些什麼都不記得,此時只想吃點熱騰騰的。

  謝昭抱著程遙遙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讓她檢閱冰箱裡的食材。

  冰箱裡食材新鮮豐富,每隔兩天就有補充。程遙遙挑了幾樣,道:「今天吃西餐好了。」

  程遙遙一直是一副「侍兒扶起嬌無力」的狀態,謝昭拿了個軟墊來,讓程遙遙墊著靠在椅子裡,親自去做飯。

  他只穿著一條寬鬆家居褲,緊身白背心,繫著圍裙站在廚房裡認真做飯的背影,陽剛又迷人。

  程遙遙坐不住了,跑過來小貓咪一樣往謝昭背上爬,聞著他頸側好聞的氣息:「要背著!」

  謝昭回手託了她一把,語氣隱含笑意:「怎麼這麼黏人?」

  程遙遙假裝沒聽見,甜甜地貼著他臉頰:「你會不會做牛排啊?」

  謝昭回頭盯住案板,唇角止不住地翹起:「你說,我做。」

  程遙遙趴在謝昭寬厚肩膀上,興致勃勃地指揮他:「做牛排不難的,你先切開。」

  謝昭照著程遙遙的指示,從一整條西冷上切下厚厚兩塊,擦乾面上血水。

  鍋里下兩塊黃油,燒到最熱時將牛排下鍋,牛排與熱鍋。

  程遙遙往後躲開這熱氣,道:「注意火候呀,一面煎一分鐘就好。」

  軟綿綿呼吸噴灑在後頸,謝昭喉結咽動,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牛排上。等牛排兩面煎得微微變色時,撒上粗磨胡椒與鹽粒,再將牛排夾起略煎熟側面,便夾出來盛在盤子裡。


  黃油和肉香同時散發出來,齊齊刺激味蕾與食慾。程遙遙還罷了,謝昭本就無肉不歡,此時不由得胃口大開。

  程遙遙笑吟吟下了地,道:「還沒好,煎好的牛排得醒上十分鐘。」

  程遙遙說著溜下地,挽起過長的襯衫袖子,親自做了一道西式蘆筍濃湯和香煎帶子。

  這種西式菜餚做法看似簡單,實則最考究火候和手感,程遙遙做得得心應手,何況這些食材本就新鮮。

  廚房的餐桌上鋪了刺繡桌布,細口玻璃杯里插了枝薔薇花。擺上白中泛黃的香煎帶子,淺綠色蘆筍濃湯,紅褐色裹著晶亮油脂的厚切牛排,點綴以迷迭香與薄荷擺盤。草編小籃子裡盛著剛出爐的熱騰騰酒漬葡萄歐包。

  紅酒瓶塞啟開,發出「啵」的一聲,鮮紅酒液注入高腳杯。

  謝昭和程遙遙面對面坐著,先舉起酒杯輕輕一碰。

  程遙遙抿了一小口醇香紅酒,便放下杯子。謝昭倒是喝得爽快,還替她再斟了一杯。

  程遙遙警惕地看著那杯紅酒,不知想到了什麼,耳根紅透了。

  她拿起刀叉,低頭切牛排,一時晃了神,銀質餐刀只割下淺淺一道,冒出淺紅色肉汁。

  椅子拖動,謝昭坐到了她身邊來。

  「嗯?」程遙遙眼波紛亂,回過神不解地看著他。

  謝昭接過她手中刀叉,替她將牛排切開:「妹妹力氣怎麼這么小。」

  「我是累的!」程遙遙大聲道。

  謝昭叉起一塊牛排送進她嘴裡:「說話倒是很有力氣。」

  程遙遙鼓動臉頰,憤怒地嚼著鮮嫩多汁的牛肉:「還要。」

  謝昭身上灼熱氣息一盪,程遙遙忙補充:「還要牛排。」

  程遙遙吃著吃著就坐到謝昭懷裡了。她胃口小,撕了一塊軟歐包蘸著蘆筍濃湯吃,又吃了兩個香煎帶子,就飽了。

  剩下的食物都被謝昭一掃而空。牛排原汁原味,咀嚼起來滿口生香。香煎帶子鮮嫩異常,帶著海鮮特有的清甜與奶香。蘆筍濃湯則清爽可口,蘸著外脆里綿的軟歐包最是相宜。

  謝昭吃東西的速度很快,卻並不粗魯,咀嚼時臉頰連著脖頸的筋脈扯東,相當有男人味。

  程遙遙忍不住摸摸他腹肌。怪不得謝昭這些天跟永動機似的,吃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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