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元要保命,只有兩種辦法。
第一個辦法,自然就是逃跑了。
跑得越遠越好。
跑得越快越好。
除此之外,還有第二個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擒賊先擒王。
將那個所謂的浩城主直接殺了。
只要將這個所謂的浩城殺了,那麼,這團光球的威力就會大降。
它們就會成為無主之物,無人操控。
如此一來,只要稍微用東西一觸,原地引炸,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但,問題的關鍵是,他已經慢了一步。
由於他太過小瞧這個浩城主了,給了這個浩城主出手的機會。
此時,再想殺這個浩城主,時間上是肯定來不及了。
而且,那光團的冰封能力,也超出了他的設想。
直接讓他利用域場,給對方致命一擊的想法落空了。
所以,他要保命,唯一的辦法,就是跑路了。
刷!
他想都沒想,身形一動,轉身就跑。
在逃跑的同時,雙手一揚。
一甩。
一面金光閃閃的盾牌便是被他丟了出來,直接扔到了煙雨樓的門口處。
這盾牌迅速的擴大,眨眼之間,便是將煙雨樓的大門都給堵住了。
轟!
但,這盾牌的防禦力,明顯是不足的。
那團光球撞上盾牌,盾牌瞬便是被冰封住,然後,直接裂開來。
不僅如此,那光球的威力去勢不減,直接就追到了葛元的身後。
葛元臉色大變。
此時的他,再想逃跑,都已經沒地方可跑了。
至於反擊……
別想了。
一旦反擊的話,爆炸的中心,就會將他籠罩。
就那光團的恐怖殺傷力,他不死,也得重傷。
換句話說,其結果,同樣是非常慘的。
那一刻,他心中是有些絕望,有些害怕的。
刷!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要倒大霉的時候,突然,一道光芒落下,將那光團籠罩而住。
同時,一股吸力傳來,將他直接拉走。
下一刻,葛元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那位太上大長老的身旁。
轟!
同一時間,另一邊,那光芒在籠罩住冰冷光團的瞬間,光團便是爆炸開來。
巨大的能量在籠罩的光芒之中爆炸。
其恐怖的能量,直接便是將那光團給震散了開來。
其餘威,更是震盪而開,向著四周衝散而去。
這餘威可同樣是非常恐怖的。
一旦到處散落而去,一定會造成大面積的死傷。
刷刷刷……
就見那位太上大長老雙手連動,一道道光芒飛出。
一道光幕平空浮現而出。
將所有的震盪之力,全部都攔在了半空之中。
讓它們在半空之中持續的爆炸之後,然後,才緩緩的消失不見。
看到這些力量終於徹底的消失了,太上大長老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眉頭卻也是微微的皺了起來。
他臉色微凝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葛元,沉聲道,「給我在這兒等著!」
說完,身形一動,便是落在了煙雨樓的門口。
這時候,劉浩也是從煙雨樓內走了出來。
「你就是那位浩城主?」
太上大長老看著劉浩,問道。
劉浩不認識眼前的老者,只得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
太上大長老說道,「我來是想告訴你,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關於葛元擅自動手的事情,我會帶回去處理。」
「雲城這邊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好。」
「有沒有意見?」
說實話,他在看到那團光球的威力之時,還是非常吃驚的。
縱然是已經從劍祖前輩那兒知道了一些關於這個劉浩的情況。
但,他還是沒想到,這個劉浩居然強到了這樣的地步。
而且,這還明顯是留了手的。
一個已經煉化了『天焰』的傢伙,居然沒有動用天焰,這明顯是保留了實力啊!
可,就即便是保留了實力,那冰封之力,也是無比恐怖的。
他好歹也是元祖頂峰境界的實力。
距離聖祖境界,也不過是一步之遙的事情。
正常情況下,他那道光芒領域出手,任何力量都是逃不出來的。
可那冰封光團,卻是將他的領域給直接震散了。
其威力,還是向四周震盪,這就有點恐怖了啊!
所以,對於這個所謂的浩城主,他也是越發的忌憚了起來。
以至於說完之後,還問對方『有沒有意見?』
要正常情況下,他的決定,又哪裡還會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他的決定就是命令。
沒人敢違抗的,也不需要羅嗦,更不需要問別人意見的。
「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怎麼知道,你能處理得了這些事情?」
劉浩就說道,「如果,轉個身,他又跑來殺煙雨樓和雲城的人呢?」
「我現在是雲城的代理城主,又是煙雨樓的樓主。」
「我是有責任守護這一方土地,以及這兒的人的。」
「劍無傷離開之前,也跟我說過,這個地方交給我了,讓我保護好。」
「這兒的規矩,和其他城池的規矩不一樣,這兒,我可以說了算,只要保證規矩,保證不出事就行。」
「我也一直記著這些規矩,所以,向來不去招惹別人。」
「只是守著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可是,總有些人以為我好欺負,要來找我的麻煩。」
「甚至,是要搶我的城,要我的命。」
「所以,我才不得不做出反擊來。」
雖然說,對方的口氣,帶著一點點高高在上的味道。
但,劉浩卻是聽得出來,對方剛才的對話是善意的。
是在問自己的意見,而不是要替自己做決定。
所以,劉浩的回答也是一樣的。
我需要知道你是什麼人,你能能做這個決定。
然後,就是解釋為什麼要這樣。
「我是崑崙劍域的太上大長老。」
那位太上大長老聽得此話,便是點了點頭,說道,「你說我能不能辦得到?」
聽得此話,劉浩雙手一拱,行禮道,「雲城代理城主,見過太上大長老。」
別人願意給三分面子,自己當然也給足對方面子。
既然是太上長老,自己又是在崑崙劍域任職,對方態度還算可以,那麼,自己理應行禮。
太上大長老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情,回去之後,我會處理掉,不會留下任何的尾巴和爛事,你這邊,管好你的一畝三分地就行。」
又補充道,「另外,記住你和劍無傷的約定,他有點事情,可能到時候無法及時的來找你,但,時間一到,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吧?」
這也是那位劍祖前輩的意思。
這個麻煩,還沒有成長為參天大樹之前,還是不要呆在崑崙劍域為妙。
免得到時候,惹來大麻煩。
「我明白!」
劉浩自然是理解的,當即點頭表示同意。
「那就好!」
太上大長老點點頭,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的許松,道,「帶上人,跟我回去。」
許松早就帶著肖子聰和楊明飛退了出來。
他知道要開戰,不想被波及。
所以,躲到了外面。
此刻,被太上大長老點名,臉色也是有點難看。
不過,也不敢反駁,老實的點了點頭,帶著人就要跟上。
「等等!」
劉浩卻是突然出聲說道。
太上大長老就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劉浩就指了指許松,道,「還有點事情,要和他說清楚。」
又道,「既然要解決恩怨,那就將恩怨徹底的解決,免得再引起什麼不要的麻煩來。」
說完,就轉頭看向了煙雨樓內,道,「雲東,你出來!」
雲東早就已經被嚇傻了。
不過,此時聽到劉浩的話語,還是立馬回過了神,跑了出來。
劉浩指著許松,問道,「他就是你以前的師傅?」
「是的!」許松點了點頭。
「那好,你現在就把事情跟你師傅說清楚。」
劉浩就說道,「費清的死,你不用說,你只要告訴他,你和費清之間的事情就行。」
「算了!」
許松擺了擺手,說道,「我已經不計較這些事情了。」
又道,「也沒必要再提了。」
「為什麼不提?」
劉浩說道,「你不計較了,不代表他就不存在。」
又道,「說不清楚,下回你和別人再找機會,再找藉口,又去找他的麻煩?」
許松一聽此話,眉頭微微一皺。
說道,「放心好了,我不會再找他的麻煩,他畢竟也是我的弟子,我總還是念一點舊情的。」
又道,「而且,我本來也是沒打算過來找他的麻煩,不然,我早就來了,也不會等到今天。」
劉浩卻是搖了搖頭,道,「你不想聽,但,我卻要讓他說,你不需要交待,但,其他人要交待。」
又道,「死了的人,不能白死,活著的人,也要一個清白。」
「那就說說!」
這時候,太上大長老開口,直接一語定乾坤,免得再互相糾纏。
劉浩點點頭,看向雲東,道,「你來說!」
雲東臉色微凝的走了出來,雙手朝著許松一拱,說道,「師傅,我……」
「不要叫我師傅,你已經被逐出了師門,我已經沒有了你這樣的逆徒!」
許松冷哼了一聲,說道,「雖然,我很念舊情,不願意再和你計較,但,我也不會承認有你這樣的弟子。」
劉浩皺眉看了一眼許松,沉聲道,「既然他不願意認你這個徒弟,你就只說事情,不用管他!」
雲東嘆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當年,由於費清剛入門不久,要去歷煉,我……」
當即,雲東便是將事情的具體情況說了一遍。
當然,他說的只是當初費清為了一件法寶,是如何的不要命,連帶著他自己去救人,也差點死在裡面。
後來,費清又是如何硬要將那件法寶給自己,自己硬是不收,結果,費清說狠話,最終自己答應,然後,拼了命,將陣法破掉。
接下來,費清就直接對其下死手,還好他留了一手,這才跑掉了。
說完這些,雲東這才說道,「我由於重傷,只得找地方躲起來療傷,但,他卻回去告訴您,是我暗算於他,要搶他的東西,說我是小人,結果……」
他看向了許松,沒用『師傅』,而是用『您』,「您相信他說的一切,將我逐出了師門。」
「等我休養得差不多了,出來之時,我已經沒有了辯解的地方。」
「因為,費清到處在找我,要將我至於死地。」
「而且,您既然已經相信了他,我也就沒膽子再回去向您解釋了。」
「所以,只能是背著這個惡名,一直躲藏著。」
聽得此話,許松的眉頭微微一皺。
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濃濃的冷意。
「可憐,可悲,可嘆啊!」
好半晌,許松才發出了這樣的感嘆,然後,才說道,「雲東啊雲東,你是我從小帶大的,也是我一直看著長大的,也是我一直在教導你。」
「原本,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很聽話,心性很好。」
「卻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如此惡毒之人。」
「費清都已經死了,你居然還在污衊於他。」
「你的心思,怎麼就這麼毒呢?」
「你怎麼就開得了這個口呢?」
說著,許松更是咬牙道,「我知道,費清這些年對你的追殺,讓他對他恨之入骨,但,他已經死了,人死債消,你為什麼還要毀他的名聲?你還是人嗎?」
「……」
雲東聽得此話,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
然後,整個人就愣愣的站在那兒,都不知道該要說什麼才好了。
「雲東,想說什麼,該說什麼,就直接說。」
劉浩說道,「你們已經沒有了師徒的名聲,就不需要有什麼顧及了。」
又道,「現在,是還你清白的時候,你要自己爭取。」
雲東聽得此話,回過神來。
唉……
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道,「畢竟曾經是師徒,畢竟,他養育過我,教導過我,他認為是這樣,那就這樣吧,我已經讓他很失望了,就不要再去破壞他心中的某些東西了。」
又喃喃道,「就當是我最後一次對他敬的孝道吧!」
說著,又是嘆息了一聲,然後,不再多言,轉身就要離開。
「你給站住!」
許松就怒了,厲聲喝問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