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就當是你敬的最後一翻孝道?」
許松怒喝道,「我們已經沒有了師徒的情分,我需要你敬什麼孝道?」
「我用得著你來敬這翻孝道?」
「自己做出了如此下作之事,居然還有臉站出來指責別人。」
「還把話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
「你是把我當成傻子,還是把其他人當傻子?」
說著,又是惡狠狠的道,「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件事情,就是錯信了你,錯救了你。」
「我若早知道你是如此之人,我當時不僅不會救你,還會直接殺了你。」
「免得你來給我丟人現眼,還……」
說著,冷哼了一聲,手一甩道,「你要滾,可以馬上滾,但,事情你卻必須給我說清楚,不要讓大家以為我許松真的委屈了你。」
雲東卻是很平靜的道,「您沒有委屈我,是我說錯了話,是我對不起您,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在這兒,我向您認錯,也向大家認錯。」
說完,朝著四周的眾人微微鞠躬,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許松看到這一幕,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再罵。
反正,對方已經認錯了,那就算了。
「等等!」
不過,也在此時,劉浩卻是叫住了雲東。
雲東回過頭來,看向劉浩,雙手一拱,道,「浩城主,抱歉,讓您失望了,我……」
劉浩伸手一擺,道,「你不用多說了,如果,你真是他說的那種人,我救你們,那就算是真的瞎了眼,那麼,今天所發生的所有一切,也就是我的錯。」
又道,「我就沒理由去怪罪別人了。」
聽得此話,雲東低下了頭,「浩城主,我……」
他開口,想說什麼。
但,最終卻是沉默了下來。
「好了,你不用為難,也不用多說什麼。」
劉浩說道,「你剛才的態度,已經證明了你的為人。雖然,我對你有點恨鐵不成鋼,有點不太滿意你的做法和態度,但,這才是最真實的人,所以,我不會怪你,也不會再讓你為難的。」
「不過,對於他許松……」
說著,劉浩就轉頭看向了許松,冷冷的道,「我就不會和他客氣了。」
聽得此話,許松的眉頭一皺。
臉色也是微微一凝,問道,「太上大長老就在這兒,你想對我怎麼個不客氣法?」
「我不想和煙雨樓為敵,也不想得罪煙雨樓。」
「我剛才的話,只是針對我的逆徒,並沒有得罪你煙雨樓吧?」
「你煙雨樓如果真要欺人太甚,我許松也未必就是好惹的,就會怕了你!」
許松以為劉浩是要針對自己。
當即,也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劉浩淡淡一笑,平靜的問道,「你和肖子聰以及楊明飛跑來我煙雨樓鬧事,還要殺人,這就叫你不想與煙雨樓為敵?你不想得罪煙雨樓?」
許松就說道,「那是肖子聰和楊明飛說有證據證明雲東殺了我徒弟費清,要帶我來找雲東討要一個交待。」
「我剛才也說了,這個交待,我不要了。」
「他們之間的恩怨,隨著費清的死,也算是做了一個了結。」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還想怎麼樣?」
劉浩淡淡一笑。
指了指肖子聰和楊明飛,說道,「我殺了午軒,重傷了肖子聰和楊明飛,還和二長老交了手,而這一切的源頭是什麼?」
「是你們來我煙雨樓要人,說我煙雨樓的人,殺了你的徒弟。」
「是的,沒錯,我煙雨樓的人是殺了你徒弟。」
「而且,還是我親手殺的。」
「而你們既然找上門來了,又搞出這麼大的事情,我總要給出一個交待,才說得過去。」
「總要說明,我為什麼要殺人!」
「我殺得對不對!」
許松聽得此話,臉色一變。
目光微凝的道,「是你殺的?」
「沒錯,是我殺的。」
劉浩點了點頭,又問道,「不過,你放心,我說了,我不會亂殺人,我要殺人,一般都是想殺我,且,把我逼急了的人。」
又道,「你不在此列,所以,不用擔心。」
說完,又看了一眼肖子聰和楊明飛,見這兩人還在昏迷著。
就轉頭對許松道,「你剛才說,他們有證據證明人是雲東殺的,那這個證據來自哪兒?他們既然帶你過來了,肯定也是告訴了你一些消息的吧?」
「恩。」
許松點了點頭,說道,「他們說找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叫徐兵,是我徒弟費清身邊最親近的人,他還沒死,他知道所有的情況。」
「好!」
劉浩點點頭,然後,朝著遠處道,「徐兵,你可以出來了。」
接著,人群散開,一道人影緩緩的走了出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兵。
只是,此時的徐兵身受重傷,走路有點不太穩,臉色也是非常的蒼白。
「見過太上大長老,二長老,浩城主,許松大師。」
現身之後,徐兵開始向著四周眾人行禮。
其他人都沒說話,只有劉浩說道,「許松大師,你要不要檢查一下這個人,看看是不是你說的徐兵?」
「不用了!」
許松搖頭,道,「他就是徐兵。」
「恩。」劉浩點點頭,看向徐兵,道,「你先說說費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吧!」
「是!」
徐兵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費清這人是一個十足的陰險小人,非常非常的虛偽。他……」
「你放屁!」許松立馬大喝道,「你休要胡說八道,你……」
「許松大師!」
劉浩眉頭一皺,冷冷的道,「請你不要插嘴,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他是不是胡說八道,也等他說完,你再開口。」
許松冷冷的盯著徐兵,「好,你說,你接著說。」
「費清這個人,在許松大師等前輩面前,是一個非常規矩,非常老實的人。」
徐兵就說道,「而在肖子聰和楊明飛少爺這些人的面前,又是一個極盡討好之能事的人,只要能讓肖子聰和楊明飛少爺開心的事情,他是非常樂意去辦的。」
「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關於這兩點,我就說兩件我記憶特別深的事情。」
「前一刻,他在許松大師面前說不會再找雲東的麻煩,保證不會再去計較這些事情,轉過身,他知道了雲東的下落,便是立馬召集人馬,前去圍攻雲東。」
「每一次去圍攻雲東的時候,他在我耳邊念叨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雲東這個傻子,就是被許松那大傻子教傻的,總以為別人是好人,總以為自己的親人是最靠得住的,結果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啊,他要不這麼傻,許松要不這麼教,我又怎麼有機會擺他雲東一道呢?」
「唉,唯一可惜的是,那一次的動手,還是小瞧了雲東,沒有將他一擊必殺,不然,就不需要這麼急著把他處理掉了。」
「說起來,那傻子也傻得可以啊,從來不辯解,就這麼硬背著這口黑鍋,背了這麼多年,害我也跟著白擔心了這麼多年,我還想了很多套說詞,去跟我那個傻子師傅解釋呢。」
「結果,卻是一句也用不上。」
「搞了半天,搞得好像就我一個人是傻子一樣。」
「你說可笑不可笑。」
聽得此話,四周的眾人都是看向了許松。
而此時的許松,已經是眉頭緊鎖,臉色非常的難看了。
他盯著徐兵,似乎是要將徐兵給吃了。
而徐兵卻也是沒敢去看他,繼續說道,「關於第二點,則是費清為了討肖子聰和楊明飛,獲得他們的認可,進入他們的集體之中,曾經有一次,偷偷的從許松大師讓他送去給余宗師的材料之中拿走了一樣。」
「這一樣東西,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不過,他跟我說過,他回來之後,就跟您主動承認,說他好奇的拿樣東西,嘗試著煉化了一下,結果,直接就毀了。」
「所以,不敢交上去,就直接扔了。」
「您當時看他承認錯誤的態度非常好,也就原諒他了。」
「只是口頭警告了他一下。」
「而轉過身,他就把這件事情送給了那兩位少爺。」
「這兩件事情,他都一直引以為榮,話里話外,總是把許松大師當成傻子看,總覺得吃定了許松大師,所以,也經常提起。」
「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情。」
「我就不一一說了。」
一頓,又道,「接著,再說最後一件事情。」
「他對我們這些地位實力比他低的人,又是另一種態度。」
「一般都是指使喝罵加威脅。」
「我是因為被他救過一命,所以,一直跟著他,為他做了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比如,暗算某些人,半路截某些人的財路。」
「再給某些人紡織一些罪名,等等。」
「這些事情,都是可以去認證的。」
「你們可以隨便找幾個和費清比較熟的人問問就明白了。」
「只要他們說實話,我相信,他們的說法,和我的,應該是不差的。」
聽到這兒,劉浩手一擺。
說道,「好,關於費清的事情,就說到這兒。」
說完,劉浩便是看了一眼許松,但,沒讓許松說話。
而是繼續說道,「你接著把這一次,我殺費清的事情說一遍,說清楚,一五一十的說。」
當即,徐兵又是將這件事情說了一遍。
大概的意思是,費清找到了雲東的下落,又要殺雲東。
這一次,召集很多的人馬,以雲東手中的有極品元藥為由,對其進行追殺。
一路追殺下去,卻是發現雲東居然根本就沒打算活。
而是以命換命的方法,將他們引入了一處秘陣之中。
進去之後,就出不來了。
後來,浩城主出現了。
浩城主表明態度,是前來救人的。
自己不想死,也不想再為費清做那些爛事,就主動投降了浩城主,只求浩城主帶自己出去。
而作為交換,自己要出面幫雲東澄清。
後來,浩城主進去救雲東的時候,費清以雲東作為人質,要浩城主帶路。
浩城主果然下死手,殺了費清,帶著他們出來了。
再後來,他想去找許松大師說清楚這件事情,但,發現浩城主沒回來,就沒敢現身。
但,最終還是被抓住。
然後,被逼迫要去做假證,說雲東才是兇手。
最終,又是浩城主的及時出現,這才倖免於難。
待徐兵將這件事情說完之後,劉浩就擺了擺手,道,「你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下去休息,療傷吧!」
「謝謝浩城主!」
徐兵連忙點頭,然後,轉身進入了煙雨樓。
劉浩則是目光一轉,看向眾人,說道,「雲東幫過我一個忙,準確來說,雲東是為了還劍無傷的恩情,給了我一株特別珍惜的藥草。」
「那是他當時身上最重要的東西。」
「我為了還恩情,所以,前去救他。」
「結果,發現費清要讓他死,還要讓他生不如死。」
「我讓他放人,他不放,所以,我就把他殺了。」
「這樣的人,我覺得該死。」
「尤其還是在我的地盤之上,敢對我的人圍殺,還要搶東西,我作為雲城城主,殺了他,是沒問題的。」
太上大長老聽得此話,便是點了點頭。
回答道,「這樣的人,確實該殺,問題不大。」
「你的理由足夠充分,這件事情的起因,不在你。」
「是他們強行找藉口,來找你的麻煩。」
「這件事情,就不用再做解釋了。」
太上大長老也不想再繼續糾纏。
事實已經這樣了,再說這些的意義也不大。
反正,眼前這個劉浩是不能再動,也不能再惹。
「許松大師,你呢?」
劉浩問道,「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許松大師的臉色很難看。
剛才,徐兵的話語裡面,左一句傻子,又一句傻子的罵自己,這實在是讓他臉上非常的無光。
但,偏偏,徐兵說的有里有頭的,不像是假的。
而且,徐兵舉例說的那些事情,除了雲東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他都是知道的。
只是,沒想到在費清的眼中,自己成了傻子。
搞了半天,自己教出來的徒弟,自己最信任的弟子,居然是這麼看自己的,他哪裡還有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