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槓啊梔梔?」
陳賜守在衛生間門口問裡頭正在用驗孕棒的許梔。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許梔今天跟他說她姨媽沒來, 他立馬下樓去買了根驗孕棒回來。
「梔梔?」
陳賜急得拍門。
裡面沒做聲。
過了會兒,門打開了。
「幾道槓幾道槓?」
陳賜連忙問。
許梔舉起驗孕棒給他看。
「兩道!」
陳賜狹長深邃的雙眼瞬間瞪圓了,「我要當爸爸了!」
他高興得抱起許梔就瘋狂轉圈圈, 轉完之後不忘來一句, 「一發就中, 不愧是我。」
許梔∶「……」
這時陳賜又來了句,「要不就給他/她取名叫許一發吧。」
許梔白他一眼, 「你能再草率點嗎?」
「不對。」
許梔突然意識到,「為什麼跟我姓?」
陳賜∶「一發他/她爸都跟著媽媽姓, 一發當然也要跟著媽媽姓。」
「還有。」
陳賜低頭親了一下許梔, 然後牽起她手輕輕摩挲著說, 「我最愛的人姓許, 所以我喜歡這個姓。」
「肉麻死了。」
許梔垂下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睛裡泛起的笑意,「也不知道你去哪兒學的這些話。」
陳賜長眉一軒,「這還需要學?」
「不需要嗎?」
「技巧才需要學。」
他把頭湊過來, 笑得沒個正形地說, 「我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噗嗤——」
許梔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許梔笑起來臉上會有兩個小小的梨渦, 陳賜很喜歡這兩個梨渦,總會在她笑起來的時候伸手去摸一摸。
他輕撫著她的梨渦問她,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去給你做。」
許梔疑惑地歪了下頭,「不是才吃了飯?」
陳賜捧著她臉說, 「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你肚子裡還有一個許一發。」
他這麼一說,許梔還真覺得有點餓了, 但又想不到吃啥。
想了一會兒,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說, 「你該問許一發。」
「不用問,你吃啥她/他吃啥,哪兒輪得到他/她挑。」
說完陳賜突然才反應過來,「你同意他/她叫許一發了?」
「嗯,這名字挺好玩兒的。」
孩子不就是生來玩一玩的嗎。
陳賜笑著伸手摸了摸許梔的肚子,「許一發,你有名字了,你要待在你媽媽肚子裡乖乖的,別讓你媽媽難受。」
許一發還挺聽話,真沒讓許梔難受。
不過……陳賜有點難受。
按理說,懷孕期間,會有妊娠反應的是孕婦才對,但許梔沒吐,陳賜吐了,而且每天吐得昏天黑地。
許梔帶著他去醫院檢查,醫生說他是得了,「妊娠伴隨綜合症。」
「什麼是妊娠伴隨綜合症。」
許梔問。
醫生∶「就是一種心理因素造成的現象,如果男方覺得自己懷孕的妻子太過辛苦,出於心疼或者想要分擔對方的痛苦就會出現頭暈嘔吐的症狀。」
「簡而言之就是。」
醫生瞄了眼陳賜,笑著對許梔說,「你老公太愛你了。」
診室里的窗戶是開著的,醫生說完這話時,恰好一陣微涼的風吹進來。
許梔卻在這涼風裡呼吸滾燙,臉也發燙。
*
這天,一直從診室到出醫院陳賜都是笑著的,路過的好多病人都拿「這人是不是病得比我重」的眼神看著他。
「你笑什麼?」
許梔也不知道他怎麼得病了還這麼開心。
「就……」
陳賜摸著下巴還在笑,「突然找到了比為愛擋刀更酷的事情。」
他轉過頭看向許梔,神色得意又懶洋洋的說,「為愛孕吐。」
許梔失笑,實在有點想像不到面前這個幼稚鬼已經快三十了。
「梔梔。」
陳賜喊她。
「嗯。」
陳賜一隻手伸過來攬住她的腰,他像是回憶著什麼,唇邊始終噙著笑意,「你說,我怎麼會這麼愛你?」
許梔無奈的輕嘆,哪個都結婚快六年了的男人還會想這些問題。
不過,這大概也是她自己慣出來的,總是陪著他一起幼稚,比如現在。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狀作思考,「呃……」
「可能是因為。」
她鑽進陳賜懷裡,陳賜習慣性地用雙手圈住她,頭也低下來想靠在她細軟的頭髮上,許梔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把臉埋進他胸口,而是仰起頭,去輕吻住他喉結。
陳賜微微一愣,接著就聽懷裡的人笑著對他說:
「因為我也很愛你。」
耳畔仿佛突然吹過來了一陣暖融融的風。
樹葉沙沙的響。
陳賜形容不出此刻心裡的感覺,沒有任何詞語能表達這一刻他心底騰起的幸福感。
雖然這樣的幸福在他們的一起度過的時光里有很多很多,但他永遠期待下一次,心臟也永遠為她保持跳動。
他們就這樣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擁抱了好久,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只沉浸在兩個人的幸福里。
「陳賜。」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梔用手指戳了戳陳賜的背,「我腳有點麻了。」
她是踮著腳的。
陳賜這些年又長高了不少,她要踮起腳來才能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
「那我抱你。」
說著,陳賜就把她抱了起來,還是像以前那樣跟抱小孩兒似的抱抱。
「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陳賜輕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這樣說,許梔就老老實實趴在他肩膀上等著他帶自己去。
到了車上,許梔才想起來,「我們今天不是該回青城嗎?」
陳賜一邊開車一邊說,「你懷著孕不能熬夜,明天咱就不回青城了。」
許梔想了想,「我們可以早上再過去啊。」
「這麼想回去啊。」
「不是約定好了嗎,每年都回去。」
這會兒剛好是紅燈,陳賜踩下剎車,轉過頭來看向她,「今年就破一次例,我不想你懷著孕還趕那麼久的路,你懷孕了之後不是老想上廁所嗎,趕路又不好上廁所,燕山上也沒廁所。」
「哦……」
許梔低頭摸了摸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
很神奇,明明她沒怎麼注意飲食,但她竟然全身上下只大肚子,除了胸,其他地方沒長一點肉,四肢依舊纖細修長。
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她細細的腿承受不住上半身增加的重量,走兩步就累,腿也老是酸。
所以陳賜每天晚上除了要給她抹妊娠油,還要給她按摩腿。
據說要看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你,就要看懷孕後他的表現,那陳賜的的確確是世間少有的好男人了,自從她為了養胎回家辦公後,陳賜也開始在家辦公,只要她有一點動靜,他就會立馬放下手裡的工作過來找她。
孕婦的情緒確實要比平常不穩定很多,雖然她沒有妊娠反應,但要是累著了,被工作上的事情氣到或者老是起夜沒睡好,她脾氣就會特別大,有時候還會特別無理取鬧。
很多男人在這種時候會受不了,要麼也發脾氣要麼就跟對方講道理,但往往這種時候就是道理他祖宗也沒用。
陳賜就從來不跟她講道理,一般他會選擇直接上嘴親她,要是親親都沒用就耐心地哄著她,問她想吃什麼想做什麼,什麼都順著她。
他好像對她總是用不完的耐心。
為了不讓她累著,在家裡她去哪兒幾乎都是他抱著去,洗臉都是抱著她洗,跟照顧還不會走路的小孩一樣。
孕婦當然也不能不運動,她每天都要做操,陳賜就陪著她做,看到她累了就立馬過來給她當任性靠墊。
陳賜渾身都是肌肉,肌肉繃起時是硬的,但沒用力時就是軟乎乎的,靠著特別舒服,所以她也不是不願意走,單純就是喜歡被他抱著。
自己公司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她就會整日窩在他懷裡,他辦公,她就在他懷裡吃東西。
她喜歡吃荔枝,可孕婦不能吃太多,陳賜每天只給她準備十顆,平時她絕對不捨得分一顆給陳賜,陳賜也不會跟她搶,可一窩進他懷裡,她就忍不住想要餵東西給他吃,就算是荔枝也想分幾顆給他。
陳賜一旦認真工作起來,她塞給他什麼,他就吃什麼,目不轉睛地繼續工作,但每每在吃到荔枝的時候,他會停下來,然後低頭親親她。
她猜,他也知道,她餵給他的不止是荔枝。
想著這些,許梔心裡暖暖的。
在遇到陳賜之前,她沒來沒想到過,自己可以這樣幸福。
「梔梔。」
陳賜的聲音將她思緒拉回。
「你先閉上眼睛,我讓你睜開你再睜開。」
「好。」
她乖乖閉上眼睛。
過了會兒,她感覺到車停了下來。
「好了嗎?」
她問陳賜。
「再等一會兒。」
陳賜下車,繞到副駕駛這邊,拉開車門,幫許梔解開安全帶,然後抱她下車。
又抱著許梔走了一會兒後,陳賜把她放下來。
「你站在這兒別動,也別睜開眼。」
他說完,許梔聽到他似乎超前跑了兩步。
「好了,可以睜開眼了。」
陳賜的聲音像是從幾米之外傳過來。
許梔聽到自己的心跳又些加快。
咚咚……咚咚……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睜開眼。
一座城堡就這樣映入了她的眼睛裡。
陳賜在她不停顫動的目光里,笑著張開雙臂喊道,「歡迎來到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城堡,我親愛的公主。」
許梔看著他上揚的嘴角,也笑了起來。
她朝他走過去,有些無奈地說,「都奔三了還公什麼公主。」
陳賜拉起她的手,在來自上世紀的紳士一般,低頭輕吻她的手背,然後抬眸對她說,「你永遠都是我的公主。」
「那她/他呢?」
許梔用眼神示意他看自己的肚子。
陳賜略一思索道,「兒子就小侯爺,女兒就小郡主。」
許梔有些忍俊不禁,「你還搞中西結合啊?」
「老祖宗的東西怎麼能丟,要不是文采差了點,寫不了詩,誰玩兒這種西式浪漫。」
許梔發現他永遠不會讓話落到地上,怎麼都能兜住話。
「走吧。」
陳賜把胳膊伸過來,「我的公主殿下。」
許梔笑了一下,抬起手挽住他胳膊,像步入婚姻的殿堂那樣和他一起走進城堡。
陳賜帶她里里外外都參觀一遍。
這座城堡比他們拍結婚照時的那一座還要大。
在參觀了兩個小時都沒參觀完後,許梔想到一個段子:
我家保姆和管家分手了,原因是異地戀。
「今晚我們就住這裡。」
陳賜抱著許梔坐在花園裡的鞦韆上說,「這裡涼快,夏天我們也可以來這裡避暑。」
「嗯。」
現在是三月末,陽光疏淡,帶著微暖的溫度。
在這樣的陽光下盪鞦韆會又種時光格外悠長的感覺,歲月也靜謐。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抱著在鞦韆上曬了一下午的太陽。
到了晚上,兩人在城堡里共享燭光晚餐,然後相擁入睡。
似乎只要是在陳賜懷裡,不管有沒有換床,睡得習不習慣,許梔總是能很快入睡。
等她睡著了,陳賜輕輕在她耳邊對她說,「其實我還有禮物要送你。」
這一晚他沒有睡,一直靜靜望著窗外,看星辰瀰漫夜空,等天際漸漸泛白。
在第一縷陽光透進窗的時候,他叫醒了懷裡熟睡的許梔。
許梔睜開惺忪的眼,嘴裡嘟噥兩聲,帶著些許起床氣,直到她看清了窗外的場景,她因沒睡醒而皺起的眉心忽而舒展開來。
陳賜的聲音在這時候透過日出之際被染成暖色的晨曦落下∶
「梔梔,我帶你來不止是為了送你這座城堡,也想把這個禮物送給你。」
許梔怔怔地看著窗外的太陽一點點升起。
極美的一幕被框進窗戶里,像一幅畫。
這是世間難得的美景,也是陳賜為她專屬定製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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