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花錢的第十六天
在多個熱搜下,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營銷號開了個投票。閱讀
顧絨絨和白河誰更寵粉？
要是擱在之前，這投票結果毫無疑問肯定是白河碾壓式獲勝。
可現在, 投票剛出來, 場面幾乎是一邊倒，幾乎所有人都投給了顧絨絨。
——肯定是顧絨絨啊，這還用得著問。
——就是, 幾百塊的西餐廳和約會哪裡比得過真金白銀！
——我不求別的, 就希望節目組再出一期，我只要寶馬就行。
河粉們看到這些評論, 感覺十分複雜。
想反駁吧, 好像又沒有合適的理由。
因為她們心裡也是這麼想, 要是她們, 比起和白河約會, 當然是房子和車子更香啊。
白河那邊得到消息, 氣不過去，立即聯繫了粉絲。
都說粉隨真主，河粉之所以在圈內是有名的TOP癌, 就算因為白河這人性格就是如此, 無論什麼都要爭個第一, 就算只是個普通投票, 他也不想輸。
何況, 這回的節目是他早就精心準備，目的就是要艹寵粉人設。
要是輸給了顧絨絨, 還艹什麼人設？
「小音, 現在投票結果很難看, 你能不能在群里號召下粉絲們幫忙去投一投？」
白河對昨天約會的大粉藍音問道。
藍音收到消息，沉默許久。
就在白河以為藍音是不是沒空的時候, 藍音發了條信息過來：「白河，要不這事算了，現在好些粉絲都投給了顧絨絨，咱們要是強行喊人投票給你，怕是反而要被人嘲諷。」
白河看到這條消息，有些不敢置信。
「你難道也覺得我不如顧絨絨寵粉？」
藍音沉默了片刻，回復道：「那個，我說句難聽的，這一日男友的確是不如真金白銀，豪車別墅來得香。」
這回輪到白河沉默了。
他一直以為粉絲們心中他比什麼都重要。
看來他高估了自己。
「顧柏志，這是不是你那姐姐啊？」
顧柏志剛開著跑車在山上跑了幾圈停下來，正要去拿啤酒，就聽見有人沖他問道。
他隨口問道：「誰啊？」
「顧絨絨啊。」
寸頭男人沖他揚了揚下巴，把手機一轉，對著他，「你姐牛逼啊。」
顧柏志愣了愣，他看著手機屏幕里的標題《顧絨絨怒砸五千萬寵粉買房買車！》，「這什麼新聞，假的吧！」
「怎麼可能是假的？」
寸頭男人旁邊的紅髮男說道，「現在圈子裡都傳開了，說你姐姐有錢得很，給個閨蜜都能毫不眨眼，一口氣花五千萬，我老子對我都沒這麼好過。」
「可不是嘛。」
寸頭男人抽了根煙出來，點燃後深吸一口，「不過，現在你們顧家好像和她斷絕了關係了，為什麼啊？
這麼個有錢姐姐，要是我，肯定供著。
傻子才把她往外推呢。」
顧柏志臉上漲得通紅，他攥緊了拳頭，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閃電般的法拉利roma在寸頭男人面前划過。
這群人不由得發出嘲笑聲。
尤其是那寸頭男，隨手將煙丟在地上，用腳踩滅了後道：「顧家人怕是都沒什麼腦子，那顧絨絨能一口氣花幾千萬，可見資產絕對不少於百億，又是親生的，他們不要，非要顧白月那山寨貨。」
「那不是因為他們想趙家看在顧白月的面子上投資嗎？」
紅髮男說道：「可也沒見趙家給顧家幫了多少忙啊。」
眾人不禁爆發出嘲諷的笑聲。
顧柏志即便不在現場也能想像出宋二那些人會說什麼話。
他氣沖沖地回到家裡，將視頻拍在顧西國面前，「爸，你看到新聞沒？
先前對顧絨絨做的調查是不是有問題？
她怎麼這麼有錢？
！」
顧西國的眼神落在顧絨絨豪砸千萬的視頻上，臉上神色也格外難看。
顧家的風波，顧絨絨絲毫沒搭理。
她對顧家的態度目前是只要你不找事，我就不折騰你，但你要是找事，我可不會客氣。
她剛接了一單直播帶貨。
昨晚上顧絨絨發出微博後，找她洽談合作的公司不在少數，不過介於顧絨絨的咖位，很多找她合作的都是微商，什麼吃了這個藥，就能治療癌症，一塊肥皂洗臉洗全身，美白祛痘還能護膚，一看就不靠譜。
這些合作方給的錢再多，顧絨絨也不會答應。
在眾多合作當中，她挑選中了一個旗艦店。
——
「劉姐，你說找抖音網紅帶貨，那些網紅回復了沒？」
陳建華對店長劉紅問道。
他們的店是一家專門賣農作物的旗艦店，比如地瓜、西紅柿等等。
那些地瓜、西紅柿有些是劉紅她們家種出來的，有些則是幫村裡頭的村民銷售的。
他們周圍幾個村子都是主要種地瓜、西紅柿這些農作物，往年都有人直接到這邊來採購，一次性拉走，不用發愁貨賣不出去，可是今年，因為疫情的原因，都沒什麼人到他們村子裡來採購這些東西，就算有，來了後壓價也壓得特別狠，一斤紅薯才一塊二，簡直是虧本生意。
眼瞅著地瓜和西紅柿這些就要爛在地裡面了，陳建華給劉紅提了個建議，開了個旗艦店。
這新店開了後，生意是有，可是寥寥幾筆，壓根解決不了問題。
這時候，劉紅看到有別人讓抖音網紅直播賣貨，一晚上能賣好幾千萬的紙巾，她心動了，便想起找網紅直播帶貨的想法。
「回復了，」劉紅嘆了口氣，「可他們要價太高了，最便宜的張口就要好十幾萬，咱們實在是給不起啊。」
陳建華一聽，臉上神色複雜，他嘆了口氣，「這倒也是，我剛給顧絨絨發了私信，不知道她能不能答應？
估計也懸。」
「那可不。」
劉紅道，她雖然是中年人，可也上網衝浪，知道顧絨絨多有錢，人家那麼有錢，能看得上她們給的那點兒錢？
再說了，女明星直播賣地瓜，也實在沒聽說過。
劉紅話音剛落，陳建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後，聽見電話那邊顧絨絨的話，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真，真是顧絨絨？」
「是我，我在郵箱裡面看到了你們的合作邀請，我有點兒興趣。」
顧絨絨說道。
陳建華興奮過後，想起他們能給的錢，又有些忐忑，「可是，顧小姐，我們給不了太高的報酬，頂多就只能給五萬塊。」
「這我知道。」
顧絨絨道，「我不要五萬，我可以接受提成的方式，提成百分之二十。」
「這，這您不會吃虧嗎？」
陳建華驚訝地說道，他是了解過直播帶貨的費用的，一般直播帶貨有兩種收費方式，一種是坑位費加提成，像是大明星一般坑位費少說幾百萬，還有百分之十的提成；另外一種方式就是純提成，這種提成少說也要百分之三十五起了。
而且，後者，帶貨的博主還會對產品有很高的要求和標準。
畢竟他們的酬勞是直接和銷售額掛鉤。
「我不覺得會吃虧，只要你們準備好足夠的貨就行，你們旗艦店我之前買過，地瓜挺甜的，希望你們的產品質量不要讓客戶失望。」
顧絨絨說道。
陳建華拍著胸口保證，「放心吧，顧小姐，我們絕不會掙黑心錢。」
得了這句準話，顧絨絨才和他們約好直播時間和地點。
陳建華老老實實地把她說的時間地點寫下來，等電話掛斷，劉紅那邊著急地看著他，「怎麼樣怎麼樣？
是不是真的顧絨絨？」
陳建華深吸一口氣，看著劉紅，重重地點了下頭，「就是她，咱們明天就坐車去北京。」
因為要直播帶貨，顧絨絨提前下午就在微博上公布了直播時間。
這回，無論粉絲還是路人都非常期待。
畢竟顧絨絨先前直播過一回六千萬的開箱視頻。
今晚上她又要直播，誰能不激動呢？
——絨絨子今晚直播什麼？
開箱愛馬仕嗎？
！
——開箱愛馬仕太看不起我嗎絨絨姐了，我們絨絨子今晚上開箱跑車吧。
——提前準備好瓜子可樂和紙巾，準備擦口水。
顧絨絨笑眯眯地回復道：「是要準備好紙巾，今晚直播是個驚喜哦。」
她這麼一說，大傢伙越發期待了。
這豪車、別墅他們都見識過了。
莫非今晚上是要上私人遊艇了。
晚上七點整。
劉紅一行人出現在文興東方酒店。
這金碧輝煌、散發著人民幣氣息的酒店，讓他們有些侷促。
方欣欣笑著上來招呼，「你們就是顧小姐的客人吧？」
「是，是的。」
面對方欣欣，劉紅漲紅了臉，她內心有些相形見絀，感覺自己和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顧小姐已經事先和我說過你們到來的時間，請你們跟我一起上樓吧，顧小姐在等著你們。」
方欣欣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眾人上了樓。
劉紅等人到了最頂層的總統套房，越發感覺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放。
直到顧絨絨開門，她穿著一身簡單的香奈兒運動裝，衝著他們打了個招呼，態度自然，「來了啊，進來吧。」
「好，好的。」
劉紅一行人受了下美顏衝擊，精神越發恍惚，直到被引著進了套房坐下後，她們才回過神來。
顧絨絨大大方方地招呼他們坐下，又自然而然地問起他們帶來的產品。
劉紅等人一時間也顧不得想其他的，紛紛絞盡腦汁回答顧絨絨的問題。
他們這回來除了帶了農產品外，還真什麼都沒帶。
「大概產品信息我也了解了，我看時間差不多了，要不咱們就準備開始直播？」
顧絨絨問道。
「好啊。」
劉紅等人也抱著速戰速決的想法。
兩邊一拍板，再加上地瓜煮好了，顧絨絨就開始直播了。
「何瑤瑤，你快點兒，怎麼一到要緊時候你就要上廁所！」
室長衝著廁所里喊了一聲。
便秘了三天的何瑤瑤連忙衝出廁所，「來了來了。」
「就等你了。」
室長隨手遞了杯水給她，「也不知道顧絨絨今晚上會直播什麼？」
「你要是能猜中顧絨絨直播什麼，那你豈不是顧絨絨肚子裡的蛔蟲了。」
何瑤瑤調侃道。
室長白了她一眼，見時間差不多，趕緊打開了抖音，點開了顧絨絨的直播間。
她點開的正是時候。
顧絨絨剛開始直播，她頭髮紮成了丸子頭，露出白皙的脖頸，精美的五官在高清鏡頭下也毫無瑕疵，「大家晚上好啊。」
——晚上好，老婆。
——老婆我來了，今晚上咱們直播什麼啊？
——老婆，我紙巾準備好了，準備擦口水了，快開箱吧。
——喊什麼老婆，這明明是我老公！
顧絨絨看著這些沙雕網友，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她揮揮手道：「很高興大家這麼期待今晚的直播，不過今晚直播不是開箱，是帶貨哦。」
——來了來了，割韭菜來了。
——果然，明星搞再多東西也都是衝著割韭菜來的。
——前面的說話太難聽了吧，別人也直播帶貨，怎麼顧絨絨就不行？
——怕不是某些黑粉心裡酸吧，有本事別在這裡BB，上微博BB去。
顧絨絨看到彈幕吵起來了，絲毫不慌張，她看向旁邊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擺放手腳的劉紅，道：「劉姐，咱們今晚直播要賣什麼呢？」
「要賣、賣地瓜、西紅柿這些」劉紅被顧絨絨喊了一聲，心裡嚇了一跳，有些磕巴地說道。
「對，沒錯，」顧絨絨道：「今晚上我們直播的是地瓜和西紅柿這些產品。」
屏幕面前，所有人都愣住了。
剛剛還吵個不停，陰陽怪氣的黑粉更是瞬間懵逼 了。
直播間內，顧絨絨拿起一個紅薯，這紅薯是剛剛烤好的，芳香撲鼻，顧絨絨輕輕一掰，從中間裂成兩半，露出裡面紅得仿佛要流出蜜汁的地瓜肉，她咬了一口，滿意地豎起大拇指，「這紅薯真的超級甜。」
——不是，這，這是國外紅薯嗎？
——該不會是日本那種一顆五六百的靜岡哈密瓜吧？
——我猜也是那種。
「為什麼你們覺得會是國外紅薯呢？」
顧絨絨挑挑眉，「這個紅薯品種是山東煙薯25號，國內的品種，真的特別甜，而也不貴，五斤才要21塊錢。」
她隨手把地瓜放在瓷盤上，道：「並且，現在購買還包郵哦，感興趣的親，快去下單吧。」
直播間眾人都無語了。
顧絨絨也沒搭理他們的反應，心滿意足地把那個烤得流蜜的紅薯消滅後，又拿了一個，她的吃相是那種文雅又讓人很有食慾的。
本來這個時間點就是晚飯時間。
看著顧絨絨吃的這麼香甜，觀眾們突然感到嘴巴有些寂寞了。
——別的不說，這地瓜看上去真的很好吃的樣子。
——能不好吃嗎？
這烤得都要滴出蜜汁來了。
——饞死我了，我這就去下單！絨絨子，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已經下單地瓜了，我就想問下顧絨絨的這套餐具是在哪裡買的，真漂亮啊。
這條彈幕說完後，不少人這才留意到放地瓜、玉米的各種餐具。
這套餐具明顯是一整套，一簇簇藍色的鮮花，清新優雅。
剛剛大家誤會這地瓜是什麼名貴品種，也有這套餐具的原因，這套餐具實在是太漂亮了，以至於就算隨便放一樣東西上去，都會讓人覺得價值不菲。
顧絨絨看到彈幕問起，便隨口問旁邊的方欣欣，「方小姐，這套餐具是什麼牌子啊？」
方欣欣看了下直播間，遲疑道：「是法國的GIEN瓷盤。」
——Gien？
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Gien吧？
——百度識圖回來了，七位數的餐具，絨絨子，真不愧是你，吃個地瓜都用這麼貴的餐具。
顧絨絨哭笑不得，「我可沒故意用貴的餐具，這都是我在廚房隨手拿的。」
——什麼廚房隨手有這麼貴的餐具啊？
！
——如果我沒猜錯，顧絨絨還住在文興東方酒店的總統套房，一晚上二十萬的總統套房，有這玩意，似乎不令人驚訝。
「不是二十萬哦，」顧絨絨看到彈幕，隨口解釋了下：「酒店給我打了八八折。」
劉娟娟原本沒打算看顧絨絨的直播間的，可她心裡實在是一直惦記著先前被顧絨絨搶走熱搜的事，因此才打開了顧絨絨的直播間。
此時，聽到顧絨絨這句話，劉娟娟臉上不禁露出了嘲諷的神色。
她飛快地打字嘲諷。
——顧絨絨可別吹牛了，文興東方酒店，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五星級酒店，從來都是不打折的。
——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啊，還打八八折。
——想艹人設也得打聽好情況啊，多丟人啊。
她打得飛快，還故意刷了個特效讓她的字更加明顯凸出，直播間的人都能看到她的彈幕。
有些人看到後，還真起了疑惑。
這不怪他們牆頭草，實在是這件事實在聞所未聞。
——文興東方酒店我去過，的確沒聽說打折扣的事情。
——我出差多年，住過的酒店非常多，但打折的確是頭一回才聽見。
——所以，顧絨絨是吹牛了嗎？
——吹牛被當場揭破，也挺尷尬的。
劉紅等人看著直播間那些質疑的言論，不禁擔憂地看向顧絨絨。
顧絨絨眉頭挑了挑，「的確，酒店一般都是不打折的，尤其是五星級酒店。」
她這是承認吹牛了？
劉紅等人心頭一緊，就聽到顧絨絨繼續說道：「不過也有例外，如果你能夠把總統套房包一年的話，自然可以有折扣。」
她說完這話，轉過頭看向方欣欣，「是不是？
方小姐？」
方欣欣對著直播攝像頭點了下頭，「是的，我是酒店負責照顧顧小姐的管家，顧小姐的話沒有半點兒水分。
我們酒店的確給顧小姐打了八八折。
如果有其他顧客在我們酒店包年總統套房的話，也能夠享受到同樣的優惠。」
——奈何老子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誰來告訴我，這總統套房包年一年多少錢？
——鍵盤扒拉了一遍，算出來了，六千四百二十四萬……，我的媽呀，這錢都夠在北京二環買別墅了！！
——這優惠，享不了，不了不了。
包年總統套房這種事，這些觀眾真的是從未見識過。
本來還覺得顧絨絨今晚直播平平無奇的眾人又再次被打臉了。
蹲守在顧絨絨直播間的營銷號第一時間把這這件事傳到各個平台。
豆瓣鵝組更是瞬間多了好幾個相關的帖子。
[三字女星包年文興總統套房這事，集美們都看到了嗎？
！]
1L:看到了，真的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我真的沒想到顧絨絨竟然豪到了這個程度。
2L：文興工作人員出來冒個泡，這事我們酒店早就傳開了，就是先前顧絨絨沒說，我們不方便說而已，我真的要說顧絨絨真的超有錢，而且人品真的特別好，從沒有對我們呼呼喝喝過。
3L：打八八折沒什麼，你們知道顧絨絨打完折扣的錢給誰了嗎？
4L：吃瓜現場，給誰了？
！
5L：給了服務她的管家，八八折，你們算算幾位數吧，反正那位小姐姐最近已經在看房了，還是三環內的！
6L：七位數的小費，壕無人性啊！！
六千萬包年，七位數小費……
無論哪個新聞，單提出來都足以讓顧絨絨上了熱搜。
觀眾們萬萬沒想到，今晚上不過是看顧絨絨吃地瓜而已，都能挖出這麼猛的料來。
有不敢置信的粉絲跑來問道：「絨絨子，聽說你給管家小姐姐七位數小費，是真的嗎？」
顧絨絨拿紙巾擦了擦嘴巴後，點頭道：「這倒是真的，畢竟小姐姐要照顧我挺辛苦的。」
旁邊的方欣欣有些心虛。
顧絨絨其實還挺好照顧的，壓根不吹毛求疵，也不會提出什麼無理取鬧的要求。
她這工作比以前還輕鬆。
——啊啊啊，我酸了，現在去酒店應聘還來得及嗎？
顧絨絨道：「來不及了，不過，現在買地瓜、西紅柿和玉米倒是還來得及，小可愛們快快下單。」
——知道了，這就去下單，畢竟這大概是我們唯一能同款的東西了。
——前面集美說的對，我這就去下單，絨絨子有錢，絨絨子吃地瓜，我吃地瓜，這說明我也很快會有錢了。
顧絨絨看到這條彈幕的時候，困惑地歪了歪頭，沒搞清楚這邏輯是怎麼回事。
不過，後台下單的人數的確是瞬間暴漲上去了。
微博上更是多出了一個熱搜#顧絨絨 同款#
好奇的路人順著熱搜過來，發現這同款竟然是地瓜後，哭笑不得之餘也是暗搓搓地買了不少地瓜、玉米回去。
網友們都是盲目從眾的，再加上顧絨絨的吃相的確吸引人，地瓜、玉米這些也不貴，又實際，當天晚上，直播結束，劉好等人算了下，今晚上他們銷售額達到了五百一十九萬。
「劉、劉姐，你沒算錯吧？」
陳建華說話都磕巴了。
他做夢都不敢想一場直播能掙這麼多錢。
劉好低頭一看，「還真算錯了。」
他就說怎麼可能一晚上掙這麼多錢？
「是五百二十九萬。」
劉好拿著手機的手都在發抖。
顧絨絨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成績看來還不錯，大家今晚上也辛苦了，我給你們開了幾個房間，你們早點回去休息。」
「這、這怎麼好意思？」
劉好真的受寵若驚，這些天她見多了那些網紅的冷臉，來之前，劉好還一路擔心這會不會是一場詐騙，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顧絨絨還這麼接地氣，一點兒也不傲慢。
「沒事，就一點兒小錢。」
顧絨絨擺擺手說道，「再說了，你們也沒訂房間吧？」
劉好和陳建華互相對視了一眼，猶豫著點了下頭。
他們的確沒訂房間，因為怕這是一場騙局，所以沒敢花錢訂房間。
「現在這麼晚可不好找酒店，去休息吧，明天你們還得回去準備貨呢。」
顧絨絨笑眯眯說道。
見顧絨絨這麼說，劉好和陳建華等人這才不好意思地跟著工作人員離開。
顧絨絨怕他們不好意思，所以訂的是酒店比較便宜划算的雙人房，即便如此，一間房間一晚上也要兩千多。
劉好和陳建華等人越發感嘆顧絨絨真是個大好人。
翌日，這群人回去後，劉好很快就把錢打給了顧絨絨，不但包括了提成，還包括了酒店房間錢。
顧絨絨這次沒退回去，她知道這些人心腸樸實，不想占別人便宜。
「顧小姐，這是公司最近藝人的行程。」
陳康把一份文件遞給了顧絨絨。
顧絨絨看了一眼，眉梢微動，「公司最近有幾個演員不打算續約了？」
「是的。」
陳康尷尬地點頭。
「都是和何世任走得近的吧？」
顧絨絨絲毫不驚奇。
陳康道：「何世任已經跳到了北海，北海比咱們公司大得多，所以……」
「你不用解釋。」
顧絨絨打斷他的話，「這些人就算不自己解約，我也沒打算和他們續約。」
她的視線落在文件上一連串的名字上面，「公司最近還招了女練習生？」
「嗯，因為剛好檸檬平台也要開女團選秀《PICK 101》，所以公司臨時招聘了些女練習生，您別看她們是臨時簽約的，可都很有實力。」
陳康說道。
顧絨絨點點頭，她看著文件，突然道：「你讓這些練習生一個小時後都到三樓練舞室準備一下。」
「啊？」
陳康愣了愣，但他沒有多問，立刻讓人通知了這些練習生們。
「顧董要我們到練舞室集合，幹嘛啊？」
男練習生收到通知後，都有些錯愕。
荊硯懶懶說道：「去了就知道了。」
祈秉文無奈地看了荊硯一眼。
另外一邊，女練習生們卻是有些忐忑。
她們才剛加入公司不久，對公司內部情況不了解。
年紀最大，練習生生涯也最長的隊長喬禹溪看見大家滿臉憂色，安慰道：「大家也不必擔心，興許是好事呢。」
「咱們才剛來沒多久，能有什麼好事輪到咱們。」
忙內蔡小安說道。
辦公室內，顧絨絨聯繫了下香奈兒店的雪莉。
雪莉那邊本來在盤點店內庫存，見到是顧絨絨電話打來，她連忙接通電話，「顧小姐。」
周圍的同事聽見這個稱呼，頓時都安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雪莉。
「是要把所有商品都送到你們公司嗎？
可以，當然可以，我們店有這個服務。」
雪莉飛快說道，掛斷了電話後，她看向緊張地看著她的經理，「顧小姐要求咱們把所有商品送到她的公司，無論男款女款，所有成衣都得送到。」
經理愣了片刻後，拍了下手，「那還等什麼！」
整個香奈兒店所有人立刻行動了起來。
下半年是吃香喝辣還是吃汽車尾氣就看這一天了。
聯繫了香奈兒後，顧絨絨就去聯繫愛馬仕，愛馬仕那邊她以前沒接觸過，上網搜了下聯繫方式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的銷售聽到她要求把所有商品送到公司挑選時，臉上悄悄翻了個白眼。
還要把所有商品送到他們公司，這人以為自己是誰啊？
顧絨絨嗎？
「這位小姐，我們公司雖然有這項服務，但是只提供給VIP顧客。」
銷售說道，「您是我們店的VIP嗎？」
「我在你們店沒消費過。」
顧絨絨皺皺眉頭。
「那就很抱歉了，您要是想消費請到我們門店來。」
銷售說道，「這樣吧，您留個名字，回頭我幫您預約個時間吧。」
「行吧，」顧絨絨心裡有些可惜，「我姓顧，顧絨絨的顧。」
電話那頭，銷售的聲音中止了片刻。
緊接著他的聲音明顯提高了， 「您是顧小姐？
！」
「是啊。」
顧絨絨點了下頭。
銷售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他想起最近顧絨絨頻繁上的熱搜，連忙道：「顧小姐，我剛剛不知道是您，是這樣的，如果是您的話，我們公司可以破例一回，請您留下地址。」
顧絨絨愣了愣後，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就算是愛馬仕，在金錢面前也不過是如此。
顧絨絨幾通電話結束，整個北京的奢侈品店都忙碌起來了。
周天涯下午本來想逛完Hermes再回星河公司談解約的事，可沒想到他剛到地方，就瞧見Hermes裡面所有人都忙成一片，像是在打包各種東西。
「茱莉，你們店今天怎麼回事？」
周天涯對熟悉的櫃姐問道。
茱莉臉上露出歉意，「周先生，很不好意思，我們店今天不營業，所有商品都要送去給我們的VIP顧客挑選，您不如下次再來。」
周天涯臉上露出驚愕神色，他立刻意識到這顧客肯定來頭不小，連忙打聽道：「這人是誰啊？」
茱莉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周先生，我們不能泄露客戶隱私。」
下午一點。
LV、CHANEL、DIOR、HERMES四大奢侈品店的車子在星河公司門口停下。
三樓寬敞的跳舞室內。
練習生們忐忑不安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顧絨絨。
傅懷給她倒了杯茶。
顧絨絨喝了一口後，感覺口感和先前喝過的茶截然不同，她側過頭問道：「這茶味道不錯？
什麼茶啊？」
「大紅袍。」
傅懷低聲說道，「您前陣子不是說喜歡喝茶嗎？
剛好最近朋友得到了些茶，我請他割愛，也不貴，三兩一百萬多。」
顧絨絨微微點了下頭。
練舞室內，眾練習生們一臉的欲言又止。
三兩一百萬多還不貴！！
這姐姐是多有錢！
放下茶杯後，顧絨絨輕咳了一聲，「大家也不必緊張，今天我讓大家來，是想給大家置裝。
畢竟大家都要上選秀節目，代表的是公司的顏面，我聯繫了幾家公司過來。」
練習生們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置裝？
！
有人低聲道：「顧董聯繫的公司該不會是香奈兒吧？」
「你想的可真美。」
荊硯低聲說道。
他話語剛落，外頭就傳來敲門聲，張秘的聲音響起：「顧董，您聯繫的公司已經來了。」
「請他們進來。」
顧絨絨站起身來。
練舞室的兩扇大門打開，四家奢侈品公司的員工推著貨架走了進來。
一群人四目相對，都看見了彼此臉上的錯愕。
「因為時間有點緊，我就開門見山了，每個人挑選自己的服裝，以及配飾，不需要有負擔，這一切都是我買單。」
顧絨絨平靜地說道。
雪莉等人懵住了。
她們本以為今天買東西的人是顧絨絨，可現實雖然的確是如此，可顧絨絨卻好像是給別人買的。
「還愣著幹嘛？
不喜歡LV，香奈兒總可以吧，就算香奈兒不合適，DIOR和HERMES也能滿足你們的喜好吧。」
顧絨絨站起身來，走到HERMES的貨架旁邊，隨手拿了一條黑色吊帶裙子，對著喬禹溪比劃了下，「這條裙子挺適合你的。」
喬禹溪看了看HERMES的裙子，再看了看顧絨絨，她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三樓的動靜已經徹底吸引了公司所有的員工。
各大部門的微信群滴滴滴響個不停。
運營一家親微信群內。
「臥槽，剛剛從三樓回來，你們知道剛才路過的那些人是什麼人嗎？」
「不是說是香奈兒的店員嗎？」
「不止是香奈兒，我還看到了愛馬仕的圖案，我的媽啊，咱們董事長到底要幹什麼？」
「小道消息，聽說是要給練習生們置裝！！」
「真的假的？
給練習生置裝買這麼好的衣服，這得是什麼待遇，其他公司得是一線明星才能有吧。」
「我他媽酸了，我還看到好幾個愛馬仕的名牌包，我現在改行，出道當練習生來得及嗎？」
……
三樓跳舞房內，練習生們都有些放不開，顧絨絨索性讓櫃姐櫃哥們幫他們挑選搭配。
跳舞室內有兩個大帘子，帘子一拉上，就能更換衣服。
她優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練習生們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
真人版閃耀暖暖，就是這麼快樂。
荊硯等人做夢都沒想過他們會有這麼一天。
無論他們穿什麼樣的衣服，只要顧絨絨一點頭，這套衣服就買下來了，就連手錶、胸針也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女生那邊更是一口氣買了幾十個包包。
等每個人挑選了至少七套衣服，搭配各種首飾，顧絨絨這才點頭，「可以了。」
她看了看眾人的清單，發現這些人多半挑選的都是DIOR、LV或者CHANEL，HERMES挑選的少，包更是不敢動。
因此，對比起前面三家店櫃姐櫃哥的喜氣洋洋，Hermes有些沮喪。
顧絨絨道：「你們店的清單給我看下？」
茱莉連忙把單子遞給了顧絨絨。
顧絨絨匆匆看過一眼，發現先前她想要的什麼Birkin、Kelly都有，她看完後，隨手打了個√，「這些全都送到我的酒店，我都要了。
另外，你們品牌的包，各種顏色、各種款式、各種皮，我都要一個，價格不限。」
茱莉接過顧絨絨的清單時，手都有些發抖。
她好心地提醒道：「顧小姐，要買全我們公司的包，恐怕得花至少兩個億。」
「就兩個億？」
顧絨絨驚了。
就兩個億？
所有人驚了。
不行啊，就這個花錢速度下去，這一千億美金什麼時候花完，顧絨絨憂心，到現在，她才花了不到一億美金。
「你們店的商品都給我各來一樣吧。」
顧絨絨想了想，無奈地說道。
茱莉張大了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周天涯剛到公司，就看見茱莉等人從樓上下來，他怔了怔後，想起現在公司老闆，頓時瞭然了，上前道：「是顧絨絨買東西？」
茱莉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顧小姐是給你們公司的練習生們買東西。」
練習生？
！
周天涯瞳孔收縮，他唇角抽搐了下，眼皮肌肉跳了跳，「開玩笑的吧，給練習生買愛馬仕？」
「不止是愛馬仕，還有香奈兒、DIOR和LV。」
茱莉道，「周先生，聽說顧小姐現在是你們公司的董事長了，說不定你也有這樣的待遇了。」
周天涯臉色變了變，有這樣的待遇，他就要解約了，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待遇？
！
他勉強笑了笑，沒說什麼，上樓後，看著提著大包小包奢侈品的練習生，周天涯心裡就跟打翻了醋罈子似的，他不過是個三線明星，混到現在也就偶爾能買下愛馬仕的衣服過過癮，可這些練習生，都還沒出道呢，待遇都比他好了。
「周先生，」張秘過來打招呼，「陳總已經在等您了。」
周天涯對她點了下頭，可心裡到底沒有之前那麼高興了。
他開始懷疑自己和公司解約的決定到底正不正確。
但現在，就算是他反悔也來不及了。
祈謹文一行人回到他們的練習室後，都還沒回過神來。
荊硯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是顧軼倫打過來的。
抱著想看看顧軼倫想說什麼的念頭，荊硯接通了電話。
「荊哥，你們現在在公司怎麼樣啊？」
顧軼倫問道。
荊硯看著腳下放著的Chanel、LV 和DIOR的牌子，這個出名的刺頭頭一次點頭道：「我們在公司過得非常好。」
電話那頭顧軼倫愣了愣後，他頓時笑了，還過得特別好，別是打腫臉充胖子吧，「荊哥，你就別裝了，咱們公司怎麼樣，我還能不清楚嗎？
我實話和你說，現在北海那邊對你們也很感興趣，你們要是跳槽，違約金北海會幫你們付的。」
他說完這話，看了旁邊的何世任一眼。
這番話很顯然是何世任示意的。
何世任明知道《最佳IDOL》開播在即，卻故意示意顧軼倫來說服荊硯等人跳槽，這麼一來，就狠狠地報復了星河公司和顧絨絨。
荊硯不傻，他聽出來了，他道：「北海能給我們什麼待遇？」
不等對方反應，他問道：「給我們置裝LV、Dior、Chanel和Hermes？」
顧軼倫愣住了，他以為荊硯是故意說這種話來拒絕，有些惱怒，「荊硯，你用得著說這種話嗎？
你們不過是普通練習生，名氣也就那樣，要不是我們替你們說好話，北海哪裡會要你們，你別不知好歹，還LV，你做什麼白日夢呢！」
「看來是沒有了，那麼很遺憾，我們不去。」
荊硯道：「公司就給我們置裝了這些牌子的衣服、首飾，我看，不知好歹的是你們。」
荊硯說完，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顧軼倫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說什麼了？」
何世任著急地問道。
顧軼倫嘴巴張了張，片刻後才艱難地說道：「他說星河給他們置裝了LV、DIOR那些大牌的衣服和首飾，北海要是沒有，他們就不來。」
何世任臉色瞬間變了。
LV、DIOR？
！
這件事如果是之前，何世任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但是現在，公司老闆是顧絨絨，好像不是不可能！
「這事別告訴其他人。」
何世任壓低聲音道。
這要是傳開了，那些和他一起跳槽過來的練習生肯定心裡要不平衡，鬧起來麻煩的還是何世任。
顧軼倫點了下頭，可打電話之前心裡的優越感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心裡是真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