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花錢的第十七天
「顧董, 」陳康走過來敲了敲門，顧絨絨抬起頭來, 隨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 之前您不是想和林小姐簽約嗎？」
陳康道，「對面林小姐拒絕了。��
顧絨絨眉頭微微挑起，這個林小姐林素是顧絨絨知道的業內一個很有本事的經紀人, 公關和社交手段都很厲害。
最近林素剛和前面的公司解約, 相當於是個自由人，對她拋出橄欖枝的公司不在少數, 顧絨絨想著傅懷就算什麼都能幹, 可是畢竟她以後要傅懷幹的事太多, 娛樂圈事業方面還是得有個行內人幫忙才行, 因此就想到了林素。
「她有說什麼原因嗎？」
顧絨絨皺了皺眉頭, 纖細白皙的手指轉動了下手中的鋼筆, 問道。
「沒有。」
陳康搖頭道。
顧絨絨想了想，道：「把她的聯繫方式給我，我親自和她談一談。」
「好。」
陳康沒多想, 但他對這件事的成功率並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
畢竟向林素拋出橄欖枝的公司實在太多了, 聽說北海那邊就對林素很是勢在必得。
更是為了林素, 願意讓林素進去後破格帶一個流量小生。
要知道, 這可不是常有的事。
「顧小姐？」
林素剛到家, 就接到了顧絨絨的電話，她的妹妹林雅音眉梢一動, 沖她做口型問道：「誰啊？」
「顧絨絨。」
林素悄悄做了個口型。
林雅音的興趣頓時來了。
她是個助理經紀人, 去年才入行, 跟她姐幹了有一陣子。
對圈內最近名聲大噪的顧絨絨很是好奇。
「您想和我聊聊？」
林素有些遲疑。
「不方便嗎？
林小姐。」
顧絨絨微笑著說道，「你現在跳槽, 簽的合同至少也得有三年的，為什麼你不試試給我們公司一個機會，興許不會讓你失望呢。」
林素這人素來慣會做人，雖然已經拒絕了陳康，可顧絨絨都親自打電話過來了，她自然會給顧絨絨一個面子， 「顧小姐，您的確說得有道理，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空？」
「我隨時都可以，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過去找你。」
顧絨絨說道。
林素道：「那還是我過去找您吧。」
兩人說定了時間，掛斷電話，林雅音滿臉好奇，「姐，你不是都考慮去北海了嗎？
怎麼還去和顧絨絨聊啊？
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你懂什麼。」
林素搖了搖頭，「雖然我不打算答應，可人家顧絨絨都親自打電話過來，我要是不答應，豈不是不給她面子。
咱們在這個圈子裡混，別的不說，最忌諱的就是不給別人面子了。」
林雅音一臉若有所思。
下午四點。
林素到了星河公司，她把林雅音留在車上，道：「我估計去去就回，你在這裡等著就行。」
林雅音滿口答應。
林素今天下午來的心情就是打算走個過場，當她被領到頂樓四樓辦公室，見到顧絨絨的一剎那，林素的臉上一瞬間掠過驚艷的神色。
顧絨絨低著頭，正看著財務報表，精緻的側臉線條仿佛渾然天成，毫無瑕疵，她聽見動靜，抬起頭時，看到林素頓時露出一個笑容，「林小姐。」
她站起身來，和林素握了握手，「請坐。」
顧絨絨還真是漂亮，而且還是大氣的那種漂亮！
林素心裡暗暗嘀咕，這要是顧絨絨在她手上，她肯定有把握把顧絨絨帶成一個頂級女星，就這小臉和骨相，妥妥的電影女主臉啊。
「林小姐，先前我們公司陳總聯繫您，您拒絕了，我們這邊也不知道您拒絕的原因，今天請您來，是想來談一談您的顧慮。」
顧絨絨開門見山地說道。
林素見她問得直接，便也不藏著掖著，「是這樣的，顧小姐，我是很願意當您的經紀人。
不過您想必也清楚，我們經紀人的工資是和藝人的收入直接掛鉤，我這人呢，現實，進圈子裡就是為了掙錢，所以，就沒辦法答應你們。」
顧絨絨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是覺得帶她掙的錢不多啊。
這也難怪，現在顧家和趙家都在隱性封殺她，不然顧絨絨也不會接不到什麼代言或者資源。
林素有這個顧慮，很容易理解。
「那我能冒昧問一句，林小姐去年一年掙多少錢嗎？」
顧絨絨沉吟了片刻，抬起眼問道。
林素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去年我在銀火公司帶的是男團，掙了三百多萬。」
「您即將跳槽的北海，能讓您多掙多少？」
顧絨絨又問道。
林素愣了下，而後笑道：「北海那邊答應讓我帶個流量小生，至少四百萬。」
「我明白了。」
顧絨絨打開抽屜，從抽屜里拿出支票簿，她飛快地在支票簿上寫了一串數字，而後直接撕下來，遞給林素，「您到我們星河，一年我給你這個數，簽約年限一年，到期後雙方協議是否續約。」
林素愣了愣，她遲疑地接過支票。
看到上面八位數的數字後，林素的手抖了抖，「一千萬？
！」
她捂著嘴巴，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顧絨絨。
一千萬這是什麼概念！
這是圈內最頂尖的經紀人才能拿到的數目。
林素自認自己雖然有本事，可是要爬到這個程度，至少也得花個四五年，帶出至少一個影帝/影后才能夠拿這個數。
「顧小姐，不，不是，我現在是跳槽公司，您用自己的錢……」林素的話還沒說完，顧絨絨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沒什麼關係，現在星河是我的。」
「您的？」
林素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
她這才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
公司頂樓一般都是董事長的辦公室，她剛剛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還疑惑過顧絨絨怎麼會在這裡見她，現在一下子明白了。
因為公司就是顧絨絨的。
「是啊。」
顧絨絨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用天眼查查一查。
我是很有誠意邀請你來當我的經紀人，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我們還可以再談一談。」
「錢方面，不是問題。」
出現了，鈔能力！
林素拿著支票的手微微顫抖，她故作鎮定，然而實在是被這麼大一筆數目砸的有些頭暈眼花。
深吸一口氣後，她果斷說道：「顧小姐，不用考慮了，我願意成為您的經紀人，成為貴公司的一員，明天我就可以上班。」
顧絨絨露出一個笑容，「很好，我相信我們會合作的很愉快的。」
林雅音在車子裡玩著開心消消樂，聽見「unbelievable」的時候，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她抬起頭，隨意看了林素一眼，「姐，談的這麼快啊？
那咱們現在去北海？」
她們原計劃流程是在星河拒絕完，直奔北海，簽約，儘快上崗搞錢。
「不用去了。」
林素聲音輕飄飄的，她看著手中的一千萬支票，眼睛幾乎在發光。
「啊？
為什麼不用去？」
林雅音愣住了，她看到林素盯著手中的支票看，好奇地湊了過去，「個、十、百、千、萬……千萬！！」
「姐，你哪裡來的一千萬？」
林雅音激動得緊緊握住林素的手臂。
林素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我的伯樂顧絨絨小姐給的，這是我一年的年薪！」
「嘶！」
林雅音倒吸一口冷氣。
顧絨絨果然是財大氣粗。
「談的怎麼樣？
顧董？」
陳康見林素走了一段時間，才端著咖啡，過來詢問。
顧絨絨喝了口水道：「當然是成了。」
陳康愣住了，他的臉上露出錯愕神色，他之前為了說服林素好說歹說，就連兩人是同個家鄉這件事也都搬出來了，可嘴皮子磨破了，卻愣是沒能說服林素，「顧董，你是怎麼說服她的？
林素可不是容易說服的人。」
顧絨絨想了想，道：「很難說服嗎？
沒覺得啊。」
「我開了一千萬年薪她就答應了。」
一千萬年薪？
！
陳康在喝咖啡，聽見這話，被嗆得不輕。
「一千萬？
！」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顧絨絨。
顧絨絨點點頭，「是啊，我覺得她值這個年薪。」
陳康沉默片刻，默默關上門，他突然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開公司，當個經紀人他不香嗎？
另外一邊，林素聯繫了北海那邊的HR。
既然不打算簽約，她也不想浪費對方時間。
「對不起，白先生，我這邊另有安排，貴公司的好意只能是心領了。」
HR眉頭緊皺，身為北海公司的HR，素來只有他們拒絕別人的，這被人拒絕還是第一次，HR語氣里不由得帶著幾分怒氣和咄咄逼人，「林小姐，您可得考慮清楚了，我們公司給您開出的條件已經很優渥了，業內不可能有其他公司給您待遇比我們公司更好。」
林素看了看手上的支票簿，默默搖了搖頭。
「我知道貴公司很看重我，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改變主意。」
HR臉上露出些許怒氣，這要不是為了KPI，再加上上頭領導著重提起過幾次林素，他都想掛斷電話，「林小姐，對方公司開了多少工資給您，我們這邊絕對不會輸給他們。」
「那個，恐怕還真不好說。」
林素道。
「您就直說吧。」
HR道，「咱們也打了這麼長時間交道，要是工資方面有問題，我儘量幫您爭取。」
「她開了一千萬。」
林素無奈說道。
HR沉默片刻。
他把手機拿遠了，掏了掏耳朵後，又把手機拿回來，「對不起，林小姐，我剛才好像聽錯了，您是說一百萬吧？」
「不，是一千萬。」
林素道。
HR沉默了，他道：「打擾了，祝您前程似錦。」
說完這話，他飛快地掛斷電話。
一千萬？
！
一千萬有什麼了不起！
這要是他，要是他，那肯定——也跳槽。
沒辦法，誰能拒絕一千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