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這就是小晴。【Google搜索】並非鳥族公主,只是個白鴿。」
沐青澤背手而立,甚至都沒看尚筱晴一眼,看著天帝開口。
天帝本是滿臉笑意,轉頭看到尚筱晴現在的模樣,震驚不已。
這女人五官都融化了,已沒了人形,唯有眼眸還有幾分清明。
天帝剛打聽出來四界之中,鳳王之女叫尚筱晴,與沐青澤口中的小晴同名。
還以為沐青澤是為了得到鳥族的助力才特別看重,天帝倒是想成就兩人的姻緣,討好沐青澤。
若不是親眼見了絕不會相信,那日還放在心上的女人,今日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對這女人下手這麼狠,這絕不可能是演戲給自己看。她是沐青澤軟肋?不可能!
「怎麼傷成這樣?何人傷你?」
雖然不是鳥族公主,但或許沐青澤還是有幾分在意的,那天他那麼在意這女人,也絕對不會是裝出來的。
「是我傷的,她的臉我看得厭煩了,就毀了。」
沐青澤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仿佛說的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尚筱晴只怔了一下,便明白沐青澤的用意了,只低著頭,默不作聲。
天帝被震得圓瞪著雙眼,沐青澤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煞神,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他在意。
「澤兒,你既然喜歡,怎能如此傷她。」
「我就是喜歡她面容盡毀的樣子。」
沐青澤依舊面不改色,嘴角微微揚起,似乎真是喜歡這樣折磨別人取樂。
天帝覺得全身冷颼颼的,幸好之前他送來的各族美人沐青澤一個都沒收,不然成就孽緣,要被各族埋怨的。
「哈哈哈,只要我兒高興就好,聽說此前帶兵去了南海?可是身體大好了?」
天帝隨意的揮了揮手,這女人根本就是沐青澤的玩物,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好些了,只是靈力還沒完全恢復。」
「可要讓鳳王再來診治?」
尚筱晴聽到天帝提及鳳王,猛然抬頭,眸中立即有了光,若父王來此,或許能救她回去。
沐青澤餘光瞥見尚筱晴的滿眼希冀,掩住眸中殺氣,不動聲色的與天帝說道:
「不必了,父君不是要我去人間平亂?那明日便起程吧。」
天帝想好的一套苦勸的說辭都還沒開口,沒想到沐青澤竟然自己應承下來。
「好!好!好!我兒驍勇!不愧是我天族太子。」
天帝拉著沐青澤說了好些讚美誇耀的話,見沐青澤有些厭煩,怕他反悔不去給自己賣命,只說著自己還有事,幾乎是跑出流焰宮的。
沐青澤緩緩坐到寬敞的椅中,雙眼看著手中轉動著的青色的茶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鳳王好謀算,用自己的親生女兒拉攏鮫人族,又讓你吞噬小晴的魂魄想挾制我?呵~~你竟然還跟我的小晴同名。」
沐青澤得知尚筱晴是鳥族備受寵愛的公主,又與小晴同名時,對她更為厭惡。
天族公主都養尊處優嬌生慣養,卻對人命全無半分同情,手足尚且相殘,更何況別人。
想來鳥族也是一樣,這尚筱晴一定是得知小晴與她同名,心生恨意。小晴一定是受了許多折磨,才變成如今這連魂魄都殘缺不全的模樣。
尚筱晴心中充滿苦澀,誰同名啊!分明是同一個人,但沐青澤就是不願相信,她又能如何。
現在連父君都被當做別有心機,真是可笑至極。哪有父親會利用自己的女兒拉攏別族的。
「我不過是與公主同名,雖然是鳳族,卻是旁系。殿下謬讚了,我們鳥族不可能用自己的兒女去籌謀算計。」
沐青澤左手執杯,抬起右手,指尖輕撫那入鬢的長眉,眼眸忽然抬起,眼神灼灼的看著尚筱晴。
「我看是你們鳥族裝了多年的和順乖覺,自己都信了。
百件鎧甲可是洗好了?」
聽到此話,墨辰離笙立即單膝跪地拱手求情。
「主上,雖是沒有洗完,可每一件鎧甲都如同新的一般。」
「是啊,殿下,她手指全都腫了,但是仍舊珍視鎧甲,沒有敷衍,還請殿下饒恕她吧。」
墨辰離笙征戰沙場,每一次鎧甲上的髒污都只是用絕塵咒簡單清理一下就再赴戰場。
這許多年,早已忘記了這鎧甲曾經的模樣,今日見鎧甲被尚曉晴洗得華光閃爍,才想起當年自己第一次穿上嶄新鎧甲的欣喜。
「哦?既然不足百件,用刑便是。你們是想讓我親自動手?」
沐青澤眼中寒光閃現,這女人倒是會收買人心,墨辰離笙竟然同時為她說情。
墨辰離笙不敢再勸,只得帶尚筱晴走到院中,滿眼不忍,卻只能對她用刑。
啪,啪,啪。
滿是尖刺的鋼鞭抽動尚筱晴的衣裙,桃紅色的長裙上瞬間綻起了斑斑點點的紅色血跡。像極了紅梅,血色紅梅很是嬌艷,卻是慘烈的綻放。
墨辰離笙都是收著幾分力氣的,但是卻也不敢做得太過,不然等殿下親自用刑,這女人只會更慘。
「主上,已用刑完畢。」
「好,明日子時若洗不完,繼續用刑。」
沐青澤看著尚筱晴身上斑駁的血紅,雙眉微皺。這樣的傷,小晴會不會感覺到疼?
不想讓自己猶豫,揮了揮手,離笙拖著尚筱晴回到後院。
「不疼了吧?」
離笙用靈力為尚筱晴療傷,雖說她和墨辰都沒敢用力,但是還是造成滿身傷口。
尚筱晴笑著搖了搖頭,背上的珊瑚骨和胸前落虹劍造成的疼痛從未消失,她早已被痛苦吞噬得麻木了,哪裡還能感覺到痛。
「你休息一下,我叫幾個人來一起幫忙,百件戰袍很快能洗好。」
離笙咬著唇,還是決定幫她,只是千萬不能讓殿下發現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尚筱晴知道離笙可憐她,可沐青澤本就是故意折磨,哪那麼容易就讓她免了責罰。不想離笙被她拖下水,這刑罰她一個人受便是了。
「你看看你這手,是不想要了嗎?」
尚筱晴的手此刻腫得更嚴重了,離笙恨尚筱晴的固執,殿下也是……
「哎,我不知你與殿下有什麼樣的仇怨,他現在如此對你肯定是氣急了,你莫要怪他,殿下雖是殺伐果決,但從未對任何人故意折辱,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不會再如此待你。」
尚筱晴點了點頭,可沐青澤比三百年前更偏執頑固,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她。
不多時,尚筱晴所在的後院已經擠滿了人,殘破的小院裡人聲鼎沸,仿如集市。
幾個壯漢穿著短衫布衣,在院中清洗鎧甲。
「大力,你輕點,那可是張統領的鎧甲。」
「嗐!張統領這件少說都有幾百年沒洗了,都包漿了,我不用力刷哪裡刷得乾淨。
這張統領可夠懶的了,沒空清洗念個避塵咒也不會髒成這樣啊。」
「大力,按你這麼刷,洗兩次這鎧甲就得重製了,你們看看,他把這鎧甲都刷薄了。」
「嘿!你這……」
大力正要再跟眾人鬥嘴,眼瞧著滿臉疤痕的尚筱晴走了出來,忽然禁了聲。眾人隨他的目光看過去,霎時間悄無聲息,連呼吸聲都幾乎沒有了。
離笙是跟他們說過的,可當下見了這恐怖的臉,還是被震住了。
尚筱晴轉身跑回屋中,用手絹將自己的臉仔仔細細的包裹嚴實,這才走出門去。
「額……這位……小姐,不好意思啊。」
大力尷尬的撓了撓頭,他從沒見過被燒成這樣的人,融化的五官讓他甚至都忘記呼吸,哪裡還能記得離笙說的保持神色正常。
「是我嚇到您了,抱歉。」
尚筱晴對大力點頭致歉,自己本不在意這容貌,卻也不想給別人添這麻煩。
大力到底還是個粗獷的老爺們,竟然用力拍著尚筱晴的肩膀,大聲對她說:
「嗐!哪裡會嚇到我,我們這都是屍山屍海里爬過來的人,斷臂殘肢都見得多了。只是沒見過融化成這樣的五官……
啊。不是,我不是說你丑哈,
我是說,這皮太恐怖了……
不是,是突然看到有點嚇人……
嗐,你看我都在說啥,不說了,我去幹活。」
大力覺得自己是越描越黑,自己不是嫌棄這個女子,只是被她的傷勢怔住而已,可他卻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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