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
牧家家主,牧不亂的書房。閱讀
牧不亂和一個身穿職業西裝,長相英俊,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身形修長,戴著黑框眼鏡的少年,相視而坐。
「悠然,對於秦帝所提出的三件事,你有什麼看法,你認為該如何去做?」牧不亂一臉淡然的看著牧悠然,對牧悠然充滿了自信。
他相信牧悠然一定會有一個萬全之策。
「照做。」
牧悠然微微一笑,輕輕推了推黑框眼鏡,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優雅高貴,不急不躁,從容不迫。
「哦?」牧不亂來了興趣,「悠然,你應該知道,如果照做,這將會對我們牧家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那時,我們牧家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人嫌狗棄,不過,你既然說照做,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說說看。」
作為牧家的天才,牧不亂對牧悠然有著絕對的自信,他也相信,由牧悠然帶領的牧家,必然會越來越強大。
成為京城第四大家族,甚至是超越秦家,成為四大家族之首,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牧不亂如此看好牧悠然,他認定牧悠然能解決此事。
如果連這件事都解決不了,他牧悠然又如何帶領牧家成為京城第四大家族,更別說超越秦家了。
那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牧悠然微微一笑道:「如果按照秦帝所說的來做,賠償秦氏集團損失,這很簡單,但召開記者會,承認是我們構陷裴氏集團,還要給裴氏集團道歉,我們牧家積攢的口碑,必然會一落千丈。」
「那時很多合伙人都會與我們斷絕合作。」
「手段可以用,大家也都在用,但卻不能拿出來,上不得台面,你知我知,也就夠了,也僅局限於此。」
「可我們如果不照做,以秦帝的秉性,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秦帝失蹤六年,剛一歸來,牧風就招惹了他,如果秦帝不讓我們牧家付出慘重的代價,那就不是他秦大少。」
「他必然會以此事立威,告訴所有人,他秦帝,秦家的大少爺,那個囂張跋扈,橫行霸道,無人敢招惹的京城第一大紈絝回來了。」
「我們認慫了,他成功立威了,一切都好說,倘若我們不認慫,駁了他的面子,那時可就不是秦帝的事了,而是整個秦家與牧家的事了。」
「牧家這些年來,發展雖然迅速,我也有信心在不久的將來超越秦家,但目前來說,秦家不是我們能抗衡的。」
「以秦家對秦帝的重視程度,我們不認慫,秦家必然會跟我們牧家開戰。」
說到這,牧悠然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頭疼,苦笑道:「秦家對秦帝,實在是毫無下限,也很難讓人理解,就跟趙家對趙香禾一樣,實在是讓人頭疼。」
「是啊。」牧不亂也嘆息一聲,「一個秦帝,一個趙香禾,誰敢招惹,這兩家都會跟誰拼命,不惜一切代價。」
秦帝還在讀小學的時候,惹哭了趙香禾,被趙家一家老小殺上門,但同樣,秦帝被欺負了,秦老爺子也是直接殺上門扒房子拆家。
不管是誰。
總之,他們都是不顧一切。
「所以,秦帝的要求,我們必須照做,不過,照做也要看如何做,好在秦帝給我們一天的時間,時間雖然緊了點,但還是夠了。」牧悠然推動了一下黑框眼鏡,繼續柔聲說道:「在召開記者會前,我們要做三件事。」
「第一,派人將秦家秦大少回歸的事情宣傳出去,我要讓整個京城,乃至全國都知道,失蹤了六年的秦家大少爺回來了。」
「這個簡單。」牧不亂淡淡道:「也就花一些錢罷了,不過,有關秦帝的名字,不能透露出去。」
「知道。」牧悠然點了點頭,不由的笑了,「秦家秦大少的名聲雖響,但如果說出他的名字,還真沒幾個人知道秦帝就是秦家大少爺。」
「第二件事,依舊是宣傳,要大力宣傳秦帝與裴氏集團董事長,裴語嫣的關係,裴語嫣是秦大少的女人。」
「依舊要人盡皆知。」
「要在裴語嫣的頭上,打上秦大少的標籤。」
「裴語嫣是秦家秦大少的女人,而裴語嫣一手創辦的裴氏集團,遭遇了質量危機,被勒令下架藥品,整改,查封,等一些列問題,作為裴語嫣的男人,秦大少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定然會為裴語嫣出頭。」
「我們要讓所有人都認定,秦大少一定會為裴語嫣出頭。」
「為了給裴語嫣出頭,為了解決裴氏集團的危機,秦大少決定找人來背鍋,而這個背鍋的人,就是我們牧家。」
「這便是第三件事!」
「這三件事,無論哪一件事,都要散播出去,尤其是第三件事,一定要將我們牧家定性為,是在為裴氏集團背鍋,是被逼無奈,不得不背下這個鍋,都是秦大少逼迫的。」
「經過一天的發酵後,我們牧家便可以召開記者會,公開宣布,雙倍賠償裴氏集團的一切損失,並為裴氏集團辯解,裴氏集團的藥品沒有任何問題,都是我們牧家在構陷裴氏集團,我們也認知到了自己的錯誤,公開道歉。」
「如此一來,秦帝讓我們做的三件事,我們照做了,但有之前的三件事打底,我相信你沒人會相信,是我們牧家因商業競爭構陷裴氏集團,大家只會認為,我們牧家被秦大少威脅,無奈之下站出來背鍋。」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牧家雖然道了歉,不僅不會對牧家有所影響,相反,我們牧家則會成為受害者,也更加坐實了裴氏集團所生產的藥品有問題。」
「公道自在人心。」牧悠然的臉色充滿了自信的笑容。
「好,很好。」
牧不亂看著自己最為得意的孫子,滿臉的讚許和肯定,他就知道,牧悠然不會讓他失望,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秦帝,秦家大少爺?」牧悠然搖了搖頭,「他不過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罷了,還沒資格跟我斗。不過這樣挺好,想要讓其亡,先要讓其狂,他秦帝越紈絝,越狂妄,對我們越有利。像他這種人,我是真心希望他可以長命百歲,如果他死了,反而對我們牧家是個威脅。」
秦帝活著,那就是秦家唯一繼承人,秦帝的父母也不會生第二個,可若是秦帝死了,秦帝的父母再生一個,第二個不紈絝了怎麼辦?
這對牧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紈絝子弟可要比天才好對付的多了。
只不過,牧悠然如何也不會想到,秦帝的紈絝,秦帝的狂妄,卻成為了他致命的威脅。
「哦,對了。」牧不亂像是想到了什麼,「我聽說,牧風被秦帝打斷了兩條腿,現在還在醫院?」
「是的。」牧悠然點了點頭,說道:「不僅如此,因為牧風被打,二嬸震怒無比,此時應該已經帶人去報復裴語嫣和秦帝了。」
「你不打算阻止?不提醒一下你二嬸,那秦帝是秦家的秦大少?」牧不亂淡淡道。
「這對我們有利,為什麼要阻止?」牧悠然露出了儒雅的笑容,悠然道:「牧風一直在追求裴語嫣的事,在京城幾乎人盡皆知,而裴語嫣卻是秦大少的女人,以秦大少的秉性,打斷牧風兩條腿,實屬正常,也沒人會懷疑其真實性。」
「秦大少消失六年回歸,立威也是理所當然,剛好那牧風開刀,從而讓大家知道,我們牧家招惹上了秦大少。」
「是我們牧家,先在無形之中得罪了秦大少,這才有了後來的,我們牧家被秦大少逼迫背鍋。」
「一切都順理成章,理所當然。」
「有二嬸這麼一鬧,只會讓我們的計劃更加的順利,那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牧悠然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溫柔,「只可惜,咱們京城最為正義,無人能夠撼動的警花,謝輕妙不在京城,如果她在,讓二嬸報警處理,縱然是秦帝,也會被謝輕妙抓進局裡,到時候也會近一步坐實,我們牧家在為秦帝背鍋這一點,當然,謝輕妙不在,也無傷大雅。」
牧不亂問道:「你與謝輕妙的關係進展的如何了?」
「進展?」一向自信的牧悠然,突然頹廢了下來,一臉苦笑,「她對我時刻保持距離,毫無進展,不,也不算毫無進展,至少我知道,她好像有一個小師弟,她對她的小師弟念念不忘,我也算是對她又了解了一分。不過,一切都無所謂,我牧悠然看上的女人,只能成為我的女人。」
「謝輕妙雖然不錯,不過……」牧不亂欲言又止。
「爺爺是想說,趙家的趙香禾更符合我們牧家的利益?」牧悠然怎麼會不明白牧不亂的心思?
「的確。」牧悠然點頭道:「作為京城三大家族之一,趙家的大小姐,如果我能與之聯姻,對我們牧家日後的壯大,有著巨大的助力。趙香禾也很不錯,說不對她心動,那是騙人的,只不過,趙香禾看不上我,趙家也跟防賊一樣防著我,趙家怕我娶了趙香禾,最終將趙家吞併。」
誰都想有一個天才女婿,但牧悠然太過天才,且野心極大,趙家也不得不防範他。
更重要的是,牧悠然雖然優秀,可人家趙香禾卻對他毫無感覺。
對與趙香禾,趙家是絕對不會逼迫的。
尤其是婚姻大事。
只要趙香禾開心就好。
「相較於趙香禾,謝輕妙看上去沒什麼優勢,但那也只是表面,謝輕妙並沒有我們所看到的那麼簡單,不然,正義感爆棚的她,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不可能還繼續留在警局。」牧悠然搖了搖頭,自嘲道:「無論是謝輕妙,還是趙香禾,和其他女人不同,不是我想就可以的。」
面對謝輕妙和趙香禾,不是牧悠然選擇,他也沒選擇的全力,人家根本都沒有正眼瞧過他。
哪怕他是牧家的天才人物。
這也是牧悠然最為無力,最為無奈的事。
……
與此同時。
裴氏集團外。
「滋滋滋……」
一連串的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響起,十多輛轎車,停在了裴氏集團門外,接著,車門打開,數十名穿著西裝,帶著墨鏡,耳朵上帶著耳麥的男子,齊齊下車。
「行動。」
為首的一名男子,一聲令下,數十人快速向裴氏集團沖了進去。
牧風曾幾次對裴語嫣出手,想要來強的,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他深知裴語嫣是一個練家子。
很是能打。
這一次為了能夠成功抓到裴語嫣,牧風的媽媽,葉婉茹,可是派出了大量的高手,被派出去的人,為了絕對完成任務,更是動用了槍械。
做牧家的保鏢,很是賺錢,但也非常危險,他們可不想因任務失敗,而成為之前那四個保護牧風的人。
他們不想步入其後塵,從這個世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