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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在國旗下 我要和陸叔叔進行男人之間的……

2024-08-28 19:30:31 作者: 蘇薄九
  「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陸珩之開了車內的暖氣,把椅子放平。

  「嗯。」秦蔓抓了抓風衣的領子,蓋到鼻子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熟悉的味道包裹著全身。

  緊接著虛弱的聲音,隔著風衣傳出來:「你剛才,誤會她了。確實是那服務生撞到我。」

  陸珩之動作很輕,撥開擋住她眼睛的青絲:「那她也逼你吃東西了。」

  秦蔓不想因為她兩兄妹吵起來,譚京莉只是嬌縱了點,本性還是好的,剛才因為她也急哭了:「她不知道我會這麼大反應。」

  陸珩之現在不想聊到這瘋丫頭,換了個話題:「我也想問,你這是心理問題嗎,還是…」

  陸珩之內沒說完,但秦蔓知道他想問什麼,沉默了好久,不知道該不該,要不要說。

  陸珩之見秦蔓盯著他看好久不說話,便握著她手捏了捏。

  手指細長,骨節分明,能看到縱橫交錯的青筋,掌心嫩軟,指間有一些傷疤,應該是長期做實驗,或者是被試劑腐蝕到。

  陸珩之十分心疼,輕聲說:「算了,不想說就不說。」

  「也沒什麼不想說的。我爸媽是老師,家教很嚴格,每一餐營養都要均衡,要吃多少蛋白質,多少維生素都要一一計算。從小他們告訴我們不要浪費糧食,碗裡留下一粒米就罰做一道數學題。」

  秦蔓其實現在想想,以前真的很幸福:「我小時候跟平常的小孩一樣,不愛讀書喜歡出去玩,相比秦述的性子,我更像男孩子,寧願撐死也不願做題,於是經常吃到撐,吃到吐。」

  她嘆了口氣繼續說:「長大後終於可以自己做主,吃飯總是習慣留下最後一口,就好像只有那一口才能有自己的想法,大概是叛逆吧。其實我反應不會那麼大,放平常只是吃完會心理不太舒服,今天是因為暈車才吐的。」

  「至於那玻璃杯…」

  「不用說了。」陸嘉珩之打斷秦蔓的話,不想聽她說這事,陸嘉陽跟他講了一些,大概能猜到,車禍後的創傷。

  秦蔓眨眨眼:「確定不聽嗎,你可能會後悔。」

  陸珩之:「不後悔,不聽。以前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

  秦蔓轉了個身,躺在陸珩之懷裡:「可是我想說。」

  十八歲那年,秦蔓不負眾人所望,考上了京大藥學院。因為要軍訓,得提前去學校。

  相比較秦述,秦揚秉承著富養女兒,窮養兒子的思想更偏愛秦蔓。一家人都高高興興地開車去京大。

  天有不測風雲,半路上突然下大雨,公路很滑,秦揚開的慢,方清淑正在跟秦蔓說著上了大學好好讀書,爭取保研。

  突然「呲…」地一聲,前方一輛車,在左右擺動,不知道是打滑還是酒駕,遠光燈直接晃了秦蔓的眼,緊接著一聲碰撞,車前窗玻璃炸裂,他們的車被撞下公路,直滾草叢裡。

  秦蔓被方清淑護著全身,暈了一會睜開眼,就看見方清淑滿頭是血,不省人事,手臂緊緊抱著她。

  而秦揚秦被充氣彈出來的安全氣囊緊緊壓著。秦蔓慌了,眼淚止不住的流,用剩餘的力氣拼命大喊:「爸爸,媽媽,醒醒。有沒有人啊,救命,出車禍了!」

  大雨混雜著血腥味,臉上不知道是淚還是雨,秦蔓從來沒有像這樣無助過。

  後來救護車來了,秦蔓眼睜睜地看著醫生把白布拉上,蓋住秦揚的臉,然後搖搖頭,另外一邊,正在一直被搶救的方清淑帶著呼吸面罩,秦蔓受不住打擊當場暈過去。

  大概唯一慶幸的是,秦述因為要上課,沒有送秦蔓去上大學,而逃過了一劫。

  後來,警察調查出來的罪魁禍首居然是一個小混混,他說自己當時喝了酒醉駕。秦蔓不信,這場事故這麼簡單,她開始陰謀論,不管是所有證詞和證據,都有漏洞。

  可是她一個大學生,沒有說服力,甚至警察都吞吞吐吐有所隱瞞。那時秦蔓知道了,那個小混混不過是只替罪羊,只被判了三年。

  當時秦蔓距離18周歲還有幾個月,兩姐弟都是未成年。夫妻兩人皆身為京大的教授,政府給的撫恤金是一大筆錢,卻被秦蔓的叔叔秦文光所覬覦。在別人面前說的好聽,自己的親哥哥死的太可憐要幫忙養秦蔓姐弟倆,誰又知道他私下打什麼主意。

  秦蔓當時也不知道秦文光所想,雖然他老是向秦揚借錢還賭債,但人應該是好的。卻沒想到自己大一第一學期結束,回家過年的時候。


  就發現秦述穿著一件薄薄的長衫被關在門外,而那些人卻在裡面吃著火鍋,歡樂不已。秦蔓氣急了,把秦述送去醫院後,逼著他把在家裡所有的事情都講了一遍。

  秦蔓渾渾噩噩走在路上,路邊撿了個錘子,很重,甚至重到自己都拎不起來,只能一路拖著去秦文光家。

  但秦蔓隔著窗,見到秦文光的笑臉,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朝著門窗就是一陣砸,把他們都嚇壞了。殊不知那一瞬間,秦蔓把自秦揚去世後,把所有的恨和不公通通發泄出來。

  秦蔓說完了,渾身卻止不住在發抖。

  陸珩之紅了眼,不知道秦蔓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忍不住摟緊了她,手在她肩膀輕拍:「不怕,蔓蔓。秦述現在成績很優秀,前途光明。阿姨的身體也沒有惡化,總有一天會醒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

  陸珩之吻了秦蔓的額頭,很輕,視若珍寶:「以及,欠季景軻的不管是人情還是錢,我會幫你一起還。」

  秦蔓抬頭看著他:「你知道了?」

  陸珩之抹掉了秦蔓眼角的淚:「嗯,蔓蔓。我只想你好好的。」

  秦蔓這才反應過來:「你叫我什麼?」

  「蔓蔓。」陸珩之勾起秦蔓的一縷絲髮,纏繞在食指:「怎麼?季景軻能叫,我不能叫了?」

  秦蔓搖頭:「沒有,你剛才怎麼…」

  陸珩之知道秦蔓是想問怎麼不直接跟季景軻講他們在一起,這樣就沒有後續那麼多糟心事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但其實季景軻對秦蔓來說是個很特殊的存在:「不知道你想不想告訴別人,就沒有擅自做主了。」

  秦蔓抬手,撫上陸珩之的臉,下巴處有些小胡茬,扎的手癢,她聽不得陸珩之這種卑微的語氣:「陸珩之,沒關係的。既然我答應跟你在一起,就已經做好所有人都知道的準備,或早或晚無所謂,你還在就好。」

  她其實從來都不想要轟轟烈烈的愛情,只要想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有人在身邊陪著相守一生就好了。

  陸珩之眼底動容,看著秦蔓的眼睛。一手抱著她,一手撫上她的臉,□□湧上頭,彎腰吻上了她的唇,像果凍一樣柔軟又甜膩。唇齒纏繞,車裡安靜的只有吞咽的聲音,溫度漸漸上升。

  陸珩之的手掌從秦蔓臉上下滑,穿進大衣里,隔著羊毛衫來回撫摸著,秦蔓感覺到一片炙熱在身上遊走。

  每走過一個地方好像被點燃的異樣陌生的感覺,讓她連連往後倒,陸珩之扶住了她,感受到秦蔓故意困難,鬆開她的唇從嘴角滑到頸脖,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吞咽聲,輕咬又舔舐,讓秦蔓臉紅。

  若不是因為秦蔓剛才被潑了水,有點著涼打了個噴嚏,陸珩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下。

  陸珩之送秦蔓回去,硬是要上樓,秦蔓知道他這幾天有些憋著氣,也不好說什麼。

  打開門的時候發現客廳燈開著,就見秦述坐在地毯上看新聞聯播:「阿述?你怎麼回來了。」

  秦述抬眸,看到秦蔓這麼晚回來,身上穿的一男人的風衣,拉下臉:「姐,你是不是忘了,下周什麼節。」

  秦蔓拿出手機打開日曆:「對了,下周二過年,你放寒假。」

  秦蔓讓給陸珩之拿拖鞋的時候,秦述就過來,自家姐姐被一男人帶出去這麼晚回來,現在半夜十一點還要進家門。

  秦述一想到這,語氣說不上多友善:「陸叔叔,麻煩你送我姐姐回來了。」

  陸珩之聽到「陸叔叔」三個字,一挑眉,也聽出了秦述要趕人的意思。

  秦蔓彈了一下秦述的額頭:「阿述,不能這麼沒禮貌。」

  秦述吃痛的捂著腦袋,怨念的看了一眼秦蔓,坐回剛才的位置上。

  秦蔓:「先坐,給你到點水。」

  秦述不知道想到什麼說:「姐,你還說我,客人來應該泡茶。」

  秦蔓:「……」

  秦述一臉嚴謹:「我要和陸叔叔進行男人之間的對話。」

  秦蔓把水壺重重放下,瞪了他一眼:「你又抽什麼瘋?」

  陸珩之勾了勾唇覺得有趣,秦蔓面前的秦述和陸嘉陽口中的秦述不太一樣:「沒事,蔓蔓。我喝點熱水就好了。」

  秦蔓去廚房燒水,陸珩之也從沙發滑到地毯上和秦述並排坐:「說吧,弟弟。」


  這第一句話就差點讓秦述炸毛:「誰是你弟弟,我媽就給我生了個姐姐。」

  陸珩之點點頭:「以後會是。」

  秦述覷眉看著陸珩之,剛才就注意到他姐那嘴簡直跟被蜜蜂叮了一樣,慘不忍睹,又瞥見他嘴角的一點口紅:「你現在跟我姐什麼關係。」

  陸珩之十分坦然:「就是你腦子裡想到的關係。」

  秦述好奇:「景軻哥哥追了我姐那麼多年,你怎麼做到的。」

  陸珩之想了想,語出驚人:「那是因為他沒我帥。」

  秦述:「……」

  陸珩之覺得秦述把秦蔓支開不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長腿一伸:「你到底想問什麼。」

  秦述往廚房看了看,然後小聲說:「就是,怎樣像你一樣。」

  陸珩之沒反應過來過來:「什麼?」

  秦述:「是要考國防大學嗎?」

  陸珩之有些意外:「我沒記錯的話,你姐好像…」

  秦述食指放在唇上:「噓,別跟我姐說,拜託。」

  陸珩之:「你是想報國防大學,為什麼,以你的成績京大不是問題。」

  秦述想了半天:「想參軍,為國效力。」

  陸珩之才不會信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還是覺得你得跟你姐講一下」

  秦述雙手合十:「別,求你了。」

  陸珩之:「那叫聲好聽的。」

  秦述:「……」

  趁火打劫可還行?秦述扭捏了半天,最後叫出一個字:「哥。」

  陸珩之不太滿意,衝著廚房喊了一句:「秦蔓…」

  秦述連忙拉了一下陸珩之的衣服:「姐夫,姐夫,行了吧。」

  陸珩之笑笑:「好。」

  秦述:「一言為定。」

  秦蔓端著兩杯熱水過來,感覺這兩人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什麼一言為定,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秦述心虛地摸鼻子:「哪敢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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