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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碧宣刁難設陷進,惡人為惡自食果

2024-08-28 20:51:09 作者: 凌如隱
  那手急如閃電,但莫碧暄的速度也不慢,竟是將尺度拿捏的恰到好處。Google搜索一把將那即將揮在我臉上的手抓住,反手便是一記耳光甩在了那婢女的臉上:「狗東西,也不睜眼瞧瞧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我嘴角閃過一抹冷笑,這莫碧暄在屬宮之時,便暗藏洶湧,此時在燕國皇宮,除燕帝與燁煜之外,便是一人獨大,更加張揚撥扈。沒想到就連身邊的婢女也是這般囂張,主僕二人一唱一和,演這齣戲,出牌的手段何其高明!只可惜……恐怕別人也只有望而生畏的份!

  我淡笑著微微一欠身:「如若太子妃沒有其他指教,民女便不打擾太子妃賞園的雅興!」在這個時候,尤其是在人家的地盤,還是不要給自己招惹太多是非的好。即使是別人雞蛋裡挑骨頭,專門來找你的麻煩。

  「指教不敢當!久聞嫂嫂才艷驚人,貌可傾國.傾城,妹妹我在蜀國之時便是見過的。今日來,一來是想再睹嫂嫂風采,二來,是想與嫂嫂拉拉家常。不知道我那苦命的哥哥現在可好?」莫碧暄一字一句的說著,每一句都盡顯謙卑,似乎我與她真是感情篤厚的姑嫂關係!

  尤其是這最後一句,誰不知道莫幽塵,蜀國前太子殿下,正是獨霸著當今國力最強盛的齊國。苦命的哥哥?他要算得上苦命,那天下苦命之人豈不是沿著溱水河畔一直排到東海都排不完了。

  莫碧暄,這是鐵了心的打著親情牌來找茬呀!

  遇到這種事情,一個字,撤!

  我面不改色,依然帶著笑容,再次欠身,所謂此,也不過是為自己找方便的虛禮:「齊皇龍體金安!」莫碧暄還要說什麼,我繼續道:「只是與太子妃分別多年,甚是思念!」

  在蜀國宮中,莫幽塵與這位同母所出的妹妹極為要好。莫碧暄從小到大也是一直依賴著這位唯一讓她信賴的哥哥。

  我此時說起莫幽塵對她的思念,便是要引開她的心思。

  「民女今日身體不適,怕逗留太久,給太子妃帶來晦氣,如果太子妃沒有其他事,名女便此告退!「我一心尋著藉口要離開,哪裡容得他允不允許。

  轉身便要急急進桃花苑。

  聽下人說,桃花苑,除了燁煜平時應允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許進入。擅闖著,處置的手段絕對狠毒。就連燕帝,蕭傾辭,也是默許著這個禁令。有一次,還親手處死了莫碧暄身邊一個擅闖桃花苑的陪嫁婢女。

  我若進入了桃花苑,她定然不會再跟來。就算還想找茬,那也奈何不了我。

  我剛轉身沒走兩步,便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山谷黃鶯辦清脆的聲音:「鈺姐姐!」

  湮兒?她怎麼會在這裡?還有落軒!

  湮兒正奔跑著向我過來。那長廊冗長,但廊頂之上怎麼會憑空懸了一隻木桶,順著那木桶上拴著的繩子下去,剛巧就在湮兒腳下。阻止是來不及了。我不忍去看,側頭遮住了眼睛。

  半晌,湮兒的驚叫聲沒有傳來,卻聽到身後的莫碧暄一聲尖叫。

  忽轉身看時,莫碧暄頭上倒扣著一隻木桶,全身被淋成了落湯雞。跺著腳,兩隻手胡亂的在半空中抓著。

  我轉身看一眼長廊處正抱著胳膊,一臉冷漠的站著的落軒。悶葫蘆啊悶葫蘆,壞蛋啊壞蛋……

  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女子嘛!就算要這樣對待一個女子,幹嘛要選擇莫碧暄嘛!她身邊不是還站著其她婢女的嘛!就算要這樣對待莫碧暄,你好歹提前示意下我嘛,白白讓我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

  話說,莫碧暄那一頭沉重的高鬢那麼大,這么小的一隻桶,你給她套在了頭上,這讓人家怎麼取下來嘛!

  真是欠揍啊欠揍!

  我悄無聲息的笑看著落軒,遙遙對他豎起了拇指。、

  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這莫碧暄原本想拿來對付我,讓我出醜的陷進,沒想到此刻卻落在了她自己的頭上。

  黎叔和湮兒已經到了面前。

  黎叔忙向莫碧暄行欠身禮:「太子妃恕罪!」然後緊忙指揮著一旁的婢女:「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太子妃取下來!」

  燕國雖然為北方國家,但因燕帝曾有一位才華高傑的妻子段千語蓉,此女子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給燕國帶來了不少技術和文化。更重要的是將燕國上至君王臣子,下至百姓地痞,傳授了不少禮儀,短短几十年的時間,將不懂得禮數的燕國,教化成了禮儀之邦。

  所以,自宇辭元年蕭傾辭繼位,燕國便一直注重禮節。下人對上主,更是畢恭畢敬。但方才黎叔給莫碧暄行的卻是欠身禮。看來這位太子妃在燕國太子的眼中還真不怎麼樣。要不是燁煜首肯,燕帝默許,黎叔怎麼這樣?


  湮兒無辜的向頭頂著木桶的莫碧暄吐吐舌頭,扶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好險,好險」的樣子,蹦到我懷裡:「鈺姐姐……終於找到你了!」

  我向莫碧暄努努嘴,向湮兒擠擠眼睛。示意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

  落軒站在長廊上一直看著這邊,此刻正以輕功越過盛艷花開的菊花壇飄然落到了我面前。

  我無奈的搖搖頭!

  禍害啊!禍害!

  這落軒怎麼越來越有向秦煌發展的趨勢了?

  莫碧暄頭上的木桶,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取下來,髮絲凌亂,狼狽不堪。剛才被木桶套著,喝了好多水,又不能喘氣,現在不停的咳嗽著,粉嫩的臉蛋兒漲的通紅。但還不忘惡狠狠的用手指指著落軒,要破口大罵,卻咳嗽的接不上氣,話都說不出來。

  我故意沉著臉,不痛不癢道:「我怎麼教導你的來著?讓你平日裡好好練功,你就是不肯,這會倒好,扔個桶都能偏了地方。還傷了太子妃,這要太子殿下來了,你讓我怎麼跟他交代?」

  我本不願搬出燁煜,但此刻情急,也一時沒有別的法子。既已看出了燁煜與莫碧暄之間種種,也只好如此。

  黎叔原本木訥,但此時也敏捷起來。忙呵斥著莫碧暄身邊的婢女:「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太子妃扶回望夫殿換身衣裳,大冷天的要是生病了,你們一個個都別想活!」

  連個婢女難得見燁煜身邊這位話不多,一向憨厚老實的大漢如此氣急。自然不敢慢了手腳。忙扶著莫碧暄要離去。莫碧暄趁著緩和了些,還能說話。指著我,雙眼陰狠如黑夜的豺狼一般:「你……你給本宮等著……新帳舊帳,本宮……本宮一定會一一討回來!」

  湮兒看著莫碧暄離開的方向,不禁緊緊的抱著胳膊,搓了搓臂膀:『鈺姐姐……她……她好可怕啊!」

  一切安靜下來,我臉上早就沒有了剛才的笑意,心情沉重,淡淡道:「走吧!」轉身便向孤寂冷清的桃花苑走去。

  那日溱水河邊,我與西門闕離開。待落軒尋著湮兒回來,看到的便是西門闕早就指派好等在那裡的人。待跟他們簡單的交代了事情,便幫他們二人安排了地方住下。落軒哪裡肯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跟他們走。但一時也沒有我的消息,便只好順從。只是在那裡,每日除了他們規定的範圍之外,便不讓他們二人越界半步。打著的旗號便是為我的安危著想。

  哎……真不愧是西門闕辦事的風格。

  怪不得,黎叔說自燁煜和秦煌將我帶到燕國之後便派了人去尋湮兒和落軒,卻一直沒有下落。直到三天前,才在蜀國邊境的一家客棧找到。

  湮兒嘰嘰喳喳的在耳邊吵著這段時間對我的擔心,和那些人對她與落軒的態度,但我一點都聽不進去。

  「黎叔,你告訴我,燁煜和秦煌現在在哪裡?」

  黎叔憨厚的站著,卻有一種泰山難易的風骨:「慕容姑娘只管安心的在這芙蓉閣住下,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老奴!」

  黎叔越是不說,心中的那份不安便越來越重。

  但黎叔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心中只有燁煜一人,只為燁煜的一人受命。只要燁煜吩咐了不讓他說,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肯透露半個字。

  「姑娘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老奴先告退。」他看著半敞開的窗戶道:「夜裡風大,姑娘不要忘了關好門窗。」

  就在黎叔轉身之際。我忽然抽出身上一直帶著的貼身匕首,橫在頸部:「燁煜走的時候一定交代過要保護我的安全,但如果他回來看到的是一具屍體的話……黎叔你說是讓我知道他的行蹤好呢,還是……」我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一抹黑影在眼前一飄,凌冽之風,瞬間讓我睜不開眼睛。隨即再看時,橫在我頸部的匕首早已變成了粉末,鐵屑盡數整齊的堆在我身旁的桌子上,一絲都未沾到到我的衣領。

  這身手……

  我握著殘柄,手微微鬥了斗。

  而黎叔站在原處似乎從來都沒移動過半步一般。口氣和之前一樣和順:「慕容姑娘早點休息!」

  落軒緩緩垂下環抱著劍的雙手,直直盯著黎叔離開。武學之最高境界,哪個習武之人不感興趣。

  湮兒半張著嘴巴,看著桌上的鐵屑,竟是一語都說不出來。

  我緩緩坐在凳子上,回想著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記憶力卻只有一團黑影。恍然才覺悟。用刀架在黎叔的脖子上那是異想天開,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那是天下最大的蠢才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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